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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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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应良猛的站了起来,脸色顿时铁青到了极点,旁边的赵程和于乐更是立即就拔出了横刀,一起大吼道:“陈记室,柴家在那里?我们和你一起去!”

“公子——!”陈老三见情况不妙,赶紧一把抱住了陈应良双腿,歇斯底里的哭喊道:“公子,你不能去,不能去啊!老奴已经老了,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可是你还年轻啊,柴家那么大的势力,你去找他们是白白送死啊!你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奴怎么向老爷和太老爷交代啊?!”

“应良兄弟,你三伯说得对,你不能去!”人群中又进来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荆钗少妇,却是房玄龄的妻子卢氏,拉住了陈应良的袖子说道:“应良兄弟,你千万不能去,柴慎是正四品的太子内率,位高爵重,又与当朝权贵重臣联姻,你这么去找他们,只会是白白送死。”

以陈应良现在的身份地位,去柴家登门问罪当然不会只是白白送死了——借柴慎父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把陈应良怎么样!但是被房玄龄的妻子卢氏提醒后,陈应良却想起了卫玄对自己的叮嘱,也顿时的冷静了下来…………

…………

过了潼关,陈应良扔下队伍先行赶来大兴,临别时,卫玄曾经拉着陈应良的手,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小家伙,打仗老夫不如你,可是在官场上,你就肯定不如老夫了,你一要记住老夫的话,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震慑柴慎不敢下毒手是绰绰有余,可是想对付柴慎却是远远不足,柴慎毕竟是正四品的禁军将领,半只脚已经迈进了朝廷重臣大员之列,又和门阀重臣联姻,你除了让他后悔退婚,让他脸面上难看一阵子,其他什么都做不到,还只会让他更加恨你,更加想把你除掉,对你本人而言是弊大于利。”

“打蛇,要打七寸!”卫玄又恶狠狠的叮嘱道:“在官场上,要不就别出手,要出手,就一定要置对手于死地,让他永远没有反扑和报仇的机会!你要学会忍耐,要学会寻找机会和等待机会,要学会一击致命!你急着回大兴去探望亲友,威风威风给亲戚朋友一个惊喜,这是人之常情,老夫不拦你,但你这个小家伙一定要给老夫沉得住气,有什么事,等老夫回到了大兴再说!”

…………

回忆起了卫玄的这些叮嘱,陈应良咬了咬牙,先是挥手让赵程和于乐把刀收回鞘中,然后搀起了仍然还在痛哭流涕的陈老三,安慰道:“三伯,你放心,我答应你,我现在不去找柴家算帐,你也别哭了,我们现在先找一个地方住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见陈应良终于不再冲动,陈老三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哭过不停,陈应良一边安慰他,一边转向卢氏问道:“嫂子,房大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有急事出城了,要过几天才回来。”卢氏回答得很含糊,道:“你如果早回来几天就好了,你房大哥还没走几天。”

周围邻居太多,陈应良也知道房玄龄一家需要隐瞒官宦身份,便也没有当众追问,只是亲自背了陈老三,领着赵程和于乐到房玄龄家中暂时休息,也是到了没有外人的时候,陈应良才从卢氏口中得知,房玄龄是收到了他父亲的书信召唤,这才急匆匆的离开了大兴城赶往洛阳拜见他的父亲房彦谦,具体因为什么事房玄龄并没有说,卢氏只知道房玄龄走的是丰通渠水道,再直接经黄河到洛阳,所以恰好没和走陆路的陈应良碰上。

“怎么这么不巧?”陈应良万分遗憾不能立即在未来的千古名相面前显摆,但也无可奈何,便只能对卢氏说道:“嫂子,既然房大哥碰巧不在家中,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三伯我也一起带走,你们对三伯的恩情,我改日再来回报。”

说着,陈应良背起陈老三就要走,卢氏忙拉住陈应良,语气慈爱的呵斥道:“你去那?你现在家都没了,都这么晚了,你还能去那里?就住在这,你嫂子家里虽然不宽敞,挤一挤还是住得下,遗直,去把你房间收拾一下,今天晚上让你应良叔和你挤着睡,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现在还只有五六岁的房遗直一口答应,转身就要回房收拾,陈应良忙叫住房遗直,向卢氏拱手说道:“嫂子,你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但小弟一定得走,今天看到小弟回来的人那么多,难保不会有风声传出去,柴家如果听到风声又找上门来,小弟留在这里只会拖累了你。”

卢氏仔细一想发现陈应良的话很有道理,因为陈应良和柴家之间的事早就是闹得满城风雨的,看到陈应良回来的邻居中,难保不会有人贪图柴家的赏钱主动跑去通风报信,所以卢氏犹豫了一下,只得改口问道:“可是天都快黑了,你还能去那里?”

“嫂子放心,小弟有地方住,还是很安全的地方。”陈应良笑得很轻松——卫老顽固早就有交代的,如果陈应良觉得需要,随时都可以住进他的家里,住到了卫玄家中,别说柴慎一家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借他柴慎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进大兴土皇帝卫玄的家里抓人!

见陈应良语气自信,性格爽朗的卢氏便也不再阻拦,任由陈应良带着陈老三离开,而陈老三只要能和陈应良在一起,那怕露宿街头也如在天堂,当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泪汪汪的背陈应良背起,随着陈应良颠沛流离。临出门时,陈应良又有些不放心的向卢氏叮嘱道:“嫂子,你也要小心,柴家的人一旦听到风声,说不定也会找到你家门里,说不定会连累到你……。”

“没事,你嫂子不怕。”卢氏自信满满的说道:“且不说你嫂子家也算是官宦人家,就算不是,柴家要是敢来找麻烦,你嫂子骂都可以把他们骂死!”

“这倒也是,嫂子你骂人的本事,这世上还真的难找敌手。”陈应良对卢氏还真有这个信心——毕竟,中华泱泱五千年,房玄龄的这个老婆卢氏,可是扳指头数得着的悍妇母老虎,醋坛子这个后世人所共知的典故,也是由房玄龄这个老婆一手创造。

第77章柴家反应

檀香袅袅,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四名霓裳羽衣的婀娜少女随着丝竹翩翩起舞,轻盈旋转,当朝太子右内率、钜鹿郡公柴慎柴郡公手握玉杯,斜倚在百年老藤精制而成的藤椅上品酒听曲赏舞,两名俏丽少女侍侯左右,时而给柴慎喂酒,时而给柴慎夹菜,悠然闲散,风流快活,一如既往。

一曲舞罢,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柴慎满意的鼓了鼓掌,赞道:“不错,一千贯花得值得,如玉楼调教出来的舞女,果然是物有所值,人美,舞更美,赏。”

“谢老爷。”四名舞女向柴慎躬身道谢,柴慎哈哈大笑,招手把四名舞女全部叫到面前,挨个挨个的赐酒,端起她们的下巴仔细端详,挑选自己今夜的捂脚目标,可偏在此时,厅外却响起了柴慎之子柴绍与儿媳李秀宁的求见声音,柴慎无奈,只得让几名舞女退下,开口让儿子儿媳进厅。

“父亲,好消息,好消息。”柴绍带着媳妇李秀宁大步冲了进来,未及行礼就飞快说道:“父亲,岳父给孩儿和秀宁来信,说是皇帝陛下已经任命他为弘化留守,兼知关右诸兵事,还已经诏令岳父大人前去面圣,随皇帝陛下一同返回大兴。”

“弘化留守?知关右诸兵事?这不是说,皇帝陛下是把陇山以西的兵权交给亲家翁了?”柴慎一听大喜,鼓掌道:“好,亲家翁兵权在手,你我父子今后在朝廷里说话的分量就更重了。”

“还有更好的消息。”柴绍眉飞色舞的说道:“岳父还在书信中问我可愿前往军中历练,孩儿当了这么多年的千牛备身,终于是有机会向上一步了。”

“臭小子,还不快好好感谢你的妻子秀宁?没有秀宁,唐国公会拉你一把么?”柴慎笑骂,然后稍一思索后又惊讶问道:“等等,元弘嗣谋反不是谣言么?他在弘化也还算干得不错,皇帝怎么会突然想起撤换他?”

“这个……,孩儿不知道。”柴绍为难答道。

“公公,想来是陛下为了谨慎起见,这才决定撤换元留守。”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秀宁开口,斯斯文文的说道:“元留守谋反虽然是杨逆故意散播的谣言,但元留守还是因此受到了朝廷查问,无辜牵连,元留守难保心中不会有什么怨气,弘化又是大兴抵御突厥南下的屏障,地位重要,皇帝陛下为了谨慎起见下诏撤换元留守,并不奇怪。”

“可怜的元弘嗣,是你自己倒霉,怪不得别人。”柴慎满脸幸灾乐祸,又笑道:“不过也好,元弘嗣倒霉,亲家翁乘机掌兵,亲家翁地位高了,我们也可以跟着沾光。说起来,我们还真得感谢一下杨玄感那个叛贼啊。”

柴绍附和微笑,和父亲一样的幸灾乐祸,李秀宁却不动声色,又向柴慎说道:“公公,家父在书信之中,还想请公公出面帮忙,替他笼络一个人,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争取到我们李阀一边,父亲他很看好这个人。”

“什么人?”柴慎赶紧问道。

“抓住杨玄感那个河南赞治府记室。”李秀宁答道:“父亲距离平叛战场太远,又要先去面圣见驾,腾不出手来亲自笼络,我的兄长他们目前又没有官职,出面笼络分量稍微有些不足,就请公公你代为行事,尽快与此人取得联系。”

“这事好办!”柴慎一口答应,微笑道:“还不用派人去找他,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潼关那边传来消息,卫留守已经押着杨玄感逆贼往大兴来了,那个外号小陈庆之的记室也带着他的白袍兵同来大兴,等待皇帝陛下回京检阅,要不了几天我们就能见到他,到时候老夫亲自出面,把他请到家里来用宴,多送点珍贵礼物,拉点关系套些近乎,肯定就可以把他拉到我们柴李两家门下。”

李秀宁斯文道谢,柴绍却不屑一顾的说道:“用得着吗?一个侥幸立功的记室小吏,连官职都没有,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劲笼络?就我们柴李两家的地位,一个招呼,那小子保管自己登门求见,请求我们收留。”

军事天才李秀宁斜了一眼丈夫,平静说道:“郎君,你可千万不要怠慢这个记室小吏,他在这次平叛大战中功勋卓越,表现出众,面圣之后飞黄腾达已经是板上订钉,我们如果不抓紧时间出手笼络,一旦让他被其他门阀笼络到手,我们就是后悔也晚了。”

“秀宁说得对,你这个臭小子就别胡说!”柴慎也呵斥道:“连败乱贼,杀敌过万而从无败绩,率领数百骑兵突入数万叛军之中焚毁粮草,然后又在弘农以五千残兵败卒大破五万叛贼主力,生擒杨玄感本人和名将李子雄,这样难得的将才人才,那个门阀不想笼络争取?你这个臭小子如果能有他一半的功绩,老子就不用担心你的将来前途了。”

听到父亲这话,心高气傲的柴绍当然是脸色异常难看,哼哼道:“率领数百骑兵突入数万叛贼军中,焚毁粮草后从容杀出重围?东都那边也真敢吹牛骗功,这样的战绩,父亲你相信吗?以前你听说过吗?”

“不管是不是吹牛骗功,就凭那小子生擒杨玄感这一点,就足够他飞黄腾达了。”柴慎一挥手,对这个战绩传言也不是十分相信。

稍一盘算后,柴慎还又说道:“也不知道这小子年龄长相,家世出身,是否已经成亲,如果合适的话,老夫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招他为婿,了结倩儿这桩心事,也给我们柴家招赘一个将才女婿进门。”

“父亲,你是在说笑吧?”柴绍有些不客气的说道:“卫留守那边送回大兴的公文上,连那个记室小吏的名字都懒得提,直接称他为河南赞治府记室陈某,由此可见,这个记室小吏肯定没有什么好出身,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臭草民!”

“这倒也是,卫留守连他的名字都懒得提,证明这个记室小吏应该没什么好出身,出身说不定十分卑贱。”柴慎点点头,颇为认同宝贝儿子的判断,然后又咬牙切齿道:“都是姓陈那个穷小子,毁了倩儿的名声,不然的话,老夫早就把倩儿嫁到名门世家去做正妻了,那用得着现在还为倩儿的亲事操心?”

柴慎不提起陈应良还好,刚提起柴绍曾经的未来妹夫,柴绍马上就是怒容满面,刚想咬牙切齿的大骂时,事有凑巧,刚好有一名柴府家丁快步跑到了大厅门前,拱手大声说道:“禀老爷,禀大公子,大通坊有人来报,说是陈家那个穷小子回家来了,请求老爷和公子兑现当初许诺的赏赐。”

“这么巧?!”刚刚才提到陈应良名字的柴慎和柴绍父子都有些张口结舌,然后异口同声的大喝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消息可靠不?”

“刚回来不久,消息应该可靠。”家丁如实奏道:“是姓陈那小子的一个邻居报的信,说是亲眼看到了姓陈那小子抱着他的老家丁痛哭,那邻居记得大公子许诺过,报信有十贯赏钱,就赶紧来我们家门前报信。”

“回来得好!”柴绍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然后大吼道:“马上召集三十个家丁,带上家伙,给我备马,我要亲自把这个穷小子抓回来,慢慢收拾!”

家丁未及唱诺,差点成为陈应良老丈人的柴慎也已经大吼起来,“动作要快,别让这个小穷鬼又跑了!”

报信家丁赶紧唱诺,李秀宁本想稍微劝说丈夫和公公息事宁人,但考虑公公和丈夫对陈应良的痛恨,还有陈应良对自己小姑子柴倩造成的伤害,李秀宁还是改了这个主意,只是拉着柴绍的袖子叮嘱道:“郎君,别把事闹大,最好是悄悄把人抓回来,惊动的人越少越好。还有,别和他的那个邻居房家冲突,姓房那人的父亲官职虽然不算太高,却可以经常接触朝中重臣,能不和他们起冲突,最好就别冲突。”

李秀宁叮嘱了也是白叮嘱,当柴绍领着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杀到大通坊时,陈应良早就带着陈老三不知道去了那里,左右邻居也没有一个人知道陈应良的去向,大怒之下,恨陈应良恨得蛋疼的柴绍直接闯进了房玄龄家里,向房玄龄怀孕的妻子逼问陈应良的去向。

如果是寻常民妇家,柴绍这么做倒没什么,很不幸的是,柴绍这次偏偏碰上了泱泱中华五千年扳指头数得着的凶悍女人房玄龄之妻,在挺着大肚子的情况下,卢氏直把柴绍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七荤八素,还动用了平时常打房玄龄的扫帚,楞是把柴绍从房间里一直打到院外,打得柴绍满身鸡粪灰土,而柴绍再是狂傲暴躁,也不敢在京城之中对一个孕妇动手,又听其他邻居说陈应良早已带着陈老三离开,柴绍也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到太平坊,与父亲柴慎商量对策。

“派人找!把家里所有的家丁都派出去,搜查全城,那怕是上天入地,也要给老夫把那个穷小子揪出来!”这是柴慎柴郡公在怒不可遏下决定的主意。

“父亲,我们的人手不足啊。”柴绍为难的说道:“我们家里的家丁就算全部派出去,也是不到两百人,大兴城又这么大,仅坊市就有一百零九个,怎么找啊?”

柴慎铁青着脸闭嘴了,脸色也更加难看,柴绍则是灵机一动,忙道:“父亲,别急,孩儿去找秀宁问问,她主意多,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说着,柴绍转身就往外走,柴慎却喝道:“站住!平时有秀宁在,我懒得说你,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事事处处都听媳妇安排全无主见,成什么话?一个男人没有点自己的主见,如何能够成大器?如何能够独当一面?”

确实有些惧内的柴绍驻步了,脸色也开始尴尬了——不过这点倒也不能完全怪柴绍无能,碰上李秀宁这么一个既漂亮又厉害的老婆,还真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不惧内。无奈之下,柴绍也只得问道:“父亲,那怎么办?”

柴慎的神情有些犹豫,半晌后咬咬了牙,这才低声说道:“大兴令韩世模,已经随卫留守出征去了,现在大兴的城内庶政是由大兴县丞王风主持,你带上些礼物去见王风,就说陈应良那个穷小子是杨逆叛贼的党羽余孽,杨逆事败后逃回了大兴,让王风出面张贴布告悬赏捉拿,也出动大兴县的衙役满城搜捕!”

柴绍先是张口结舌,然后狂喜道:“父亲,妙计啊!栽赃那个小贼是杨逆叛贼的党羽余孽,布告一贴出去,他在大兴城里就无处容身了,我们就算抓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抓了!”

“什么栽赃?”柴慎冷哼道:“那小贼很可能真的是杨逆叛贼的党羽余孽,最起码是叛贼军中重要人物的亲眷,你让王风出布告抓他,也可以算是为国效力!”

“父亲,这话什么意思?”柴绍有些糊涂了。

柴慎很谨慎的看了看左右,然后才凑到了儿子的耳边,低声介绍了关于这件事的情况,柴绍则是直接听傻了眼,半晌才张口结舌的说道:“那个小贼,还有这样的背景?”

“可惜那家人不认陈家这户亲戚了。”柴慎冷笑说道:“据我所知,陈应良小贼两岁时,他的父亲爵位被夺,找到了亲戚门上求助,可惜他那个亲戚是个势利眼,看不起陈家这种破落户,根本不认他,气得陈小贼的父亲当场发誓与亲戚断交,从此再没往来。陈应良那个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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