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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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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强大!”张允的声音越发的轻飘了起来,随即转过身去,就当所有的人都以为张允打算愤然离去的时候,却见他的手猛然一探。

已经拽住了许淑手中地荷包,冷声道:“撒手。”

“就不!”许淑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跟他争夺了下来。

想想看。

俩人全都是精通拳脚,这手上的力量又岂能小了,这一拉扯之下,精致的钱袋子呲得一声就被扯成了两半,里面装着的金瓜子,碎银子,铜钱顿时散落了一地。

“哼,一个破钱袋。

本公主还不希罕你,还你!”许淑的脸色一变,可是却一点不服软,随手就把半片钱袋扔在了地上。

张允慢慢拣了起来,微笑道:“原来这就是所谓地皇族风范。

在下领教了!”骤然一转身,一个窝心脚就踹在了那个小偷的胸口上。

随后也不管那人的死活,冷笑三声,就要离开。

朱常洛想要阻拦,可是张允却压根不卖给他这个人情,傲然道:“殿下,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牙齿打下来我合血咽,日后再有这样的玩笑,恕我不伺候”

“站住。”许淑猛得一拍桌子。

“怎么,公主还有指教吗?”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一个臣子随随便便地就打伤了我的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还有王法吗?”

“淑儿,你就少说一句吧!”朱常洛见这俩人全都较上了真,生怕俩人待会儿真的动起手来,伤了哪一个,他都担待不起。

“哼!”许淑冷哼了一声,倒真是听话地没再说话。

可问题是张允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呀,哑然一笑道:“王法?很好,既然淑公主要跟我讲王法,那我这个小小的刑部侍郎也只得奉陪到底了,此人与集市上偷窃了我的钱袋,人赃并祸,就算是把这官司打到皇上的御书房里去,他也是个贼,怎么?单凭他是你家的一个下人就能免罪,那我太祖皇帝亲手制订的大明律是不是也该废除了呢?”

张允这两句话说的那叫一个狠,上纲上线,从一个偷窃罪,直接就拔到了维护大明律严肃性地高度上,若是许淑说是,那么好,你身为朱家子孙却要因一己之私改祖宗定的律法,这就是大逆不道,在封建时代,这个罪名要远比杀人放火还厉害的多。

可许淑要说不是呢,那么这个小偷按律是要下大狱的,搞不好要充军发配,到了那时候,无异于是抽了许淑个响亮的嘴巴子,她这个堂堂地公主连个下人都护不住,算是丢脸到家了。

张允似乎还嫌不解气,轻蔑的瞥了许淑一眼道:“而且方才我这个失主看到自己地失物在你手中,并且索还而未果,并且你还与我抢夺,那么我就得到三个结论,一,你无视国法,胆敢包庇罪犯,二,你就是该贼的同犯,或者说他受到了你的胁迫才犯了偷窃之罪的,二,你并不是贼,而是个彻头彻尾的强盗,意欲明抢本人的财物。”

到了这份上,许淑才猛得意识到跟眼前这人讨论王法,似乎是在班门弄斧,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上,她要是认输的话,颜面何存,于是就蛮不讲理地道:“是吗?那你干脆报官来抓我好了?本公主在这里候着。”

张允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敢吗?”转过身来朝朱常洛道:“殿下,我是此案的苦主,为了避嫌,不能亲自审理此案,有劳殿下陪我去顺天府走一遭。

帮我做个见证。”

眼见得司墨花了不少心血给自己缝制的钱袋子被扯烂,张允本就一肚子火没处撒,踹了那人一脚还算是轻的,若是许淑识趣,闷不做声也就算了,可她居然反咬一口,张允哪里肯再吃亏。

干脆就亮出了光棍本色,誓死要跟她打一打这官司,想来万历也不会因此而杀了他的头,最好能再来个充军发配,到时候他就可以如愿的去辽东上阵杀敌了。

“这个……”朱常洛哪能答应呀。

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日后要依赖的肱骨之臣,手心手背可都是肉,他夹在中间为难地要死。

张允也很是体谅朱常洛的难处,正想唤来店小二。

要来笔墨纸砚写上一份状纸,跑到顺天府去告状,可谁想外面咚咚咚脚步响。

而后一群衙役哗啦啦闯了进来,为首一人厉声道:“哪个胆敢擅闯太白居,还打伤了伙计,乖乖得给我站出来!”

“我!”张允走到他的面前,随后道:“太白居的一应损失我都可以照价赔偿,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几位把我们都带去衙门,我有件案子要左正来审理!”

若是个糊涂的衙役。

一听张允胆敢直呼顶头上司的名讳,多半大嘴巴就抽了过来。

可这位显然是个机灵人,何况这是在天子脚下,顺天府的衙役和知府一样都得夹着尾巴做人,虽见张允一身地棉布长衫。

可身子那份气度却象是大富大贵之人,哪里敢得罪。

于是朝张允很客气的一抱拳道:“那么几位就请吧。”说着吩咐手下人把散落在地上的钱收拾起来。

又把已经昏死过去的那个小贼给抬出了太白居。

事到了这个地步,朱常洛想要捂都捂不住了,只得满脸苦笑着跟着。

可一出太白居,原本四散在各处保护朱常洛和许淑的大内侍卫就都凑了过来,倒是把那个捕头吓了一跳,瞥了一眼人家刻意露出来地腰牌,当即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说:“我的天啊,这都些什么人呀,皇亲国戚?这是演得哪一出呀?”

他是真怕,毕竟在京城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差,这俩眼睛一扫就看出来了,这三个人哪一个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可要是就这么撒丫子溜了,说不定砸了饭碗不说,连小命也保不住,只好恭恭敬敬得在前面开道,心里玩命地企求佛祖保佑自己平安无事。

有了如狼似虎的衙役在前面走,四周的老百姓谁敢挡路,不多久就来到了顺天府衙门外,张允将门口地鼓一敲,而后就大大方方的到大堂上候着去了。

顺天知府左正的眼皮子一大早就一通猛跳,前些日子白莲教余孽刺杀张允的事已经让他觉得是焦头烂额,这些日子把底下的衙役都派了出去追捕京城里的白莲教徒,真真假假的抓回来了一些,总算是有了个交代,高悬的心也放了下来,不想门外地鼓却又响了起来。

等他戴上官帽走上大堂,往下面一看,眼珠子好悬没有都瞪出来,为啥?当朝太子,三部总侍郎都在下面站着呢,只得恭恭敬敬地下来,刚要朝俩位磕头,却被张允给止住了,慢悠悠地道:“不必多礼,今日我只是个钱袋子被偷的苦主,而太子殿下是我的人证,躺着的这个是被告,至于这女子是她的主子。”

说着张允索要过笔墨纸眼,唰唰唰,很快就写了一份状纸递了过来道:“左大人,我要状告当朝公主包庇下人偷窃他人钱财,被我认帐并祸之后非但不思悔改,归还给我,反倒要据为己有,请左大人依律判案吧!”

左正一听这话脑门子上地汗顿时就冒出来一层,好嘛,这不是逼自己自己上吊吗?三部总侍郎状告公主,太子当人证,可着大明朝去问问,哪个官员审理过这样的案子,眼前人不是皇家贵胄,那就是皇上面前地重臣,自己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哪有胆子审讯呀。

“大人,这个……”左正红着脸想要和稀泥。

可张允却不领他这人情,冷声道:“左大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莫非你要因为我等的身份特殊就想徇私枉法吗?”

一个大帽子扣过来,左正的脸色大变,苦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张允又说道:“别怕,无论是我还是太子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其实今日之举,也是想给天下人个表率,让所有的人都明白法不容情,无论是谁,犯了罪就该受罚,没有什么私情可讲,是不是呀殿下?!”

朱常洛只好点了点头。

话说到这份上,左正还能拒绝吗?只得吩咐衙役给三人各搬了一个椅子,请他们坐下,而后才坐到桌案后面,说了声:“那下官就得罪了!”轻轻一拍惊堂木道:“升堂。”

“威武!”

其实这个案子根本就没什么可审理的,事实明白,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当真是铁案一件,若是平常的人,左正三言两语就能审理清楚,可问题是这三位都不是普通人,他是问了又问,脑子也是转的飞快,琢磨着该如何判才能两边都不得罪。

最后总算是有了个主意,温声道:“鉴于被告人事不醒,无法录取口供,因此此案暂且押后几日,待原告痊愈之后再行审理,退堂!”

“算这小子聪明!”朱常洛在心里赞了左正一句。

张允的脸色却不大好。

不过许淑却是得意洋洋,朝张允哼了一声,骄傲得如斗赢了的小公鸡一样走了。

“允兄弟,你又何必和淑儿一般见识呢!”朱常洛又跑过来苦劝。

“是她逼我的!”张允咬着牙道,随即朝朱常洛一拱手,说了声:“我还得去陪夫人,咱们来日公堂上再见吧!”说着扬长而去,只留下个朱常洛在一边玩命挠头。

 ………………

第三十六章 充军吧,你押解

“淑儿,你这又是何必呢,原本咱们说好了,不过是和张允开个玩笑,引他过来吃酒聊天,怎得却莫名其妙得和他动起了肝火呢!”朱常洛一想起张允离开顺天府时的那张臭脸,就一阵阵的头疼,愠怒道:“你要是这次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了,我就再也不管你和他之间的破事了。”

“那能怪我吗?谁叫他那么蛮横了!”许淑一脸无辜加委屈得道。

“陪着夫人出来游玩,却被人偷走了钱袋子,换成是谁都会有些火气,这又怎么能怪罪张允呢,再说了,你一个堂堂的公主,什么样的钱袋子没见过,又何必非要他用过的呢!”

“那怎么能一样呢!”许淑撅着小嘴道:“你都不知道那钱袋子上绣着些什么,是鸳鸯戏水,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他家里的那个狐媚子绣来给他的,再看他那珍惜得跟什么似的模样,我就来气,一时糊涂,这才跟他闹了起来。”许淑的小脸终于是红了起来,显然也意识到方才在太白居的举动多少有那么点无理取闹的味道。

“你这……让我说你什么好呀,人家是成过亲,拜过堂的夫妻,绣个钱袋子给张允用本来就无可厚非,你吃得哪门子酸醋呀,这可倒好,原本我还想着借着今日的酒宴帮你俩和好如初,被你这么一搅和,非但是惹恼了张允,更是连你自己都吃了官司,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早知道这样,我穷忙活个什么劲呀!”越说朱常洛就觉得自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那可怎么办呢?”许淑也真的有点慌了,吃官司她是不怕,身为一个公主,只要不是谋逆。

还真没有罪名能够奈何得了她,可是跟张允的关系闹的这么僵,那绝对不是她一开始所希望的,边在心里骂自己太冲动,边摇晃着朱常洛的胳膊道:“好皇兄,你帮我想个办法吧!”

朱常洛的眉头挤出了川字,半晌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道:“罢了,咱们还是想回宫吧,我看张允此番是真想把这官司打到底,与其日后被父皇知道了责罚咱俩,倒不如先去自首。

也好请父皇为你做主!”

这兄妹二人跑去紫禁城找万历讨要主意暂且不提,张允离了顺天府,重又走回了灯市,穿过密匝匝的人群,抻着脖子寻找自家地马车。

只是虽没有看到自家熟悉的车顶,却瞅见不远处围了个巨大的圈子,里面不时传来叱骂一声。

四周看热闹的人更是挤了个风雨不透。

张允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刚想转身离开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司墨的声音,这下子在许淑那受的气就再也压抑不住了,猛得推开围观的百姓,已经冲进了圈中。

却看到了一幕更让他火冒三丈地情景,原来一群公子哥模样的华服少年,正命人在围攻黑巾众保护着的司墨,而他们却在旁边说些不干不净的调戏之言。

此番出行原本就是为了游玩。

因此张允并不曾让黑巾众带上兵刃,不想却遇到了这摊子破事,他们的对手显然都是精通武艺之辈,手里又拿着家伙,将车轮战法使将出来。

。更显得游刃有余。

反观黑巾众,一是没有趁手地兵刃。

二来又怕伤了这些人的性命,给张允平添许多的麻烦,打的也是畏首畏尾,有俩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对手地刀尖划破,鲜血把裸露出来的棉花染成了红色。

妈了个巴子的,莫非都以为老子是那个怂包林冲,不管是什么样地角色都跑出来欺辱与我!张允火冒三丈之后,那就再也懒得顾忌其他,陡然间往前一窜,已经拦下了个刚刚退下来的打手,贴身而上,双手抱住了他的头颅,不等他明白过来,猛的一扭,嘎巴一声,此人的脖子顿时被扭成了麻花。

张允顺手抄起了这人手里的一把钢刀,反手一劈,将扑过的一个打手逼退,而后一个箭步欺上前去,手起刀落,已经把那人劈翻在地,他是盛怒出手,哪里还会有什么分寸,刀光闪过之后,血花冲天而起,顿时把四周的人都吓傻了。

“你,你居然敢杀人?”其中地一个公子爷结结巴巴地道。

“哼哼,老子干的就是杀人的事!”张允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钢刀扔到一个黑巾众的手里,冷哼道:“怎么?来了京城,就全都怕起事来了,别忘了你家主子是谁?一个不留,全都把胳膊腿地折断,送去刑部大牢,我倒要看看,谁家的公子这么蛮横,居然调戏起我张允地老婆来了!”

一开始围观的百姓见杀了人,生怕惹上麻烦,都想开溜,可一听说来人自称是张允,全都又转了回来,常言道“人的名,树的影。”张允的名号在官场上兴许是臭不可闻,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可在普通老百姓心目中,那绝对是个敢于向丑恶势力开炮的千古好官。

再说方才的事错本就在那些公子哥身上,只是众人碍于这些人的威风,敢怒而不敢言,现在一听说这个俏丽的女人居然是赫赫有名的三部总侍郎张允的夫人,于是全都有了留下来看场好戏的想法。

那些公子哥一听张允抱出了名号,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们中的很多人的父亲或者叔伯都在京中作官,要不然也断然不会如此的嚣张跋扈,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先前他们只道司墨是哪个富户家的妻妾,口花花了几句之后,并没有看到正主出现,只道对方是胆怯了,故而越发的放肆,最终决定把这个千娇百媚的小丫头弄回家去玩上一玩,可谁也没想到却是得罪了个不能得罪的狠角。

刑部大堂上,张允亲手杖毙了几个三四品官员的情景,他们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也都从父亲叔伯嘴里听说过,而张允一露面就轻轻巧巧得杀了俩人,并且面不改色。

更让他们见识到了嘛叫铁血侍郎,这要是落在他的手里,能有好吗?

想到这,一干人就想撒丫子跑人,可他们却忘了之前护着司墨的那些黑巾众是否答应,在黑巾众的心中,从来都是张允的话那就是金科玉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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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地人,连皇上在内都得通统靠边站。

况且方才被这些公子哥的手下打压得够呛,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一听到张允的命令,骨子里的那股子凶悍和残忍的劲头子就全都冒了出来。

一见谁想开溜,一个箭步过去,腿起脚落,就把那人的小腿踹折,咔吧咔吧。

骨头断裂时发生地脆响此起彼伏,而后就是伤者杀猪一样的悲嚎。

也有机灵的人见跑不了,干脆就跪在了张允的面前。

连声求饶。

可问题是张允又哪是什么好相与的善人,素来是恩怨分明,斤斤计较地人,更何况这帮公子哥犯了他的禁忌,又好死不死得挑了他正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泄的时候,因此压根就不为所动,至于那些公子哥嘴里蹦豆子一样报出来的人名和官职,他更是直接无视。

将司墨搂在怀里。

轻声道:“闭上眼睛。”而后又用手捂住了司墨的耳朵,这才寒着嗓子道:“手脚麻利点,咱们是出来逛街地,别败了兴头。”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老子不会饶过你们的。

黑巾众则以为张允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心说:“莫非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折腾人地本事退步了。

唉,加把劲吧,要不回头范老大知道了,会用大脚片子踢人的!”

黑巾众一发力,不但是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就连那些孔武有力的打手也不成,老实些的还好,胆敢顽抗的,那就不是打断四肢那么简单了,直接就是挥起刀片子剁人,反正上面有个张允挡着,把天捅破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前后不但半盏茶的功夫,之前还嚣张不可一世地人们全都成了残疾人,或者直接昏死了过去,或者疼得哭爹叫娘,早有得了信的衙役跑了过来,前面一人正是方才去太白居的那位,一瞅见张允,头皮就直发麻,幸好这回张允没有为难他,朝他微微一笑,很和气地道:“劳烦众位弟兄把这些人给我押到刑部大牢里去,回头再去我家账房上支一百两银子,就算是本官请诸位喝酒了!”说着摆了摆手,带上黑巾众走人。

那捕头一听这话,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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