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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知道了。”压迫感消失，秦哲穿好衣裤。
“你的表情出卖了你，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转过头，头发遮住他半面的表情。
“我输了？或许吧。”
听着他出门的声音，我面色一寒。
“是吗？我倒是…很愿意喜欢你。”
可是…你对我做的一切，到底真假各占几分？还是说，彻头彻尾，只是场假剧？
“那小子被你吃了吗？”
“今晚，我会给你答案。”
“是吗？那只小兔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秦哲，不要忘了我们的赌约。”
“……我知道。”
赌约？是以我为赌注的赌局么？我……很期待呢。
我，是不是也能从赌注摇身一变，变成你们这场赌的赢家呢？
滚烫的液体，滑过脸上的吻痕。一个芽，暗自萌发。
33。卷二 冷秋协奏曲…第三十一话 靑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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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啊，一层秋雨一层凉，转眼间九月就到底了……看这阴沉无比的天气，明天会下雨吧。
“又在发呆。”天岳戳了戳我额头，“才开学一个月不到，就发觉上高中没意思了？”
“不是。”我否认，从脱水桶里一件件取出衣物，用衣架撑晾到晒衣杆上。
我虽是个嫌麻烦的人，却也钟情与手洗。只要衣物不厚，就算有现成的洗衣机抑或是水再怎么凉，我也不会图方便就机洗。对我而言，有的事，一旦决定了，就再无回旋的余地。
对感情也一样，我是个异常固执外加爱钻牛角尖的人。
“本来就不善辞令，最近表情又像是人人都欠你几百万那样臭。你呀！你知道别人背地里怎么说你吗？”天岳报臂靠在阳台上，嘴角带笑却眉头微皱的按着手机。这家伙……我手上这么忙，却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这家伙，几时变得这般爱嚼舌根子了？
“说我什么？”
“那些个女生说你‘不错不错，越发有贵族小少爷气质了’。男生呢，则说你‘就会装，一副拽样，小心哪天栽了！’”见我神色自若，天岳顿了顿，补上一句，“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一般人都会很在意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但并不是逃避，我的的确确不曾在意这些事。别人在背后怎样说我，我毫不在意。管这些做什么呢？我活得好好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绝无问题。难不成还要别人来评价我？
“我不打算知道。”
“迟钝！”满脸愤怒的天岳，粗粗的吸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兜里。
“……”皱了皱眉，衣服快要晾完了，“刚才你在跟谁发短信呢？萧微？”
“呃……”脸上那算是什么表情啊，不像是高兴也不像是羞涩，反而像是在隐藏着什么，“不是她。”
“哦？”不是萧微？那会是谁，让这小子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是谁啊？”
“你！这你管不着！”难得的，天岳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
用力抖了抖手中最后一件衣服，我冲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了点揶揄：“恋爱了？”
“去你的！我怎么可能恋爱！而且是和那家伙！！！”
“你吼我做什么……”语气不善的小子，我算是抓到他一点点把柄了。
“算了算了。”天岳有点服软的苦笑，“你还有心思管我的事？”
“不管你要怎样……我也不可能帮你。”
“突然说这个干嘛。”冰冷的手在干燥的毛巾上拭干，却感到一种不安的触感。放下撸起的衣袖，看向那张以往神色飞扬的脸，发觉它失去了光华。
“我……什么都知道。”阴冷的秋风吹进阳台，吹乱他一头刚染不久的金发，衬得这张神色黯淡的脸愈益凄寒，“我无能为力。”
“你……”说不出来。种种疑问好似一瞬被爆破，但却因为出口太小，相互推挤着……一个说也出不来。
“你什么你！”连说话的调子都变成不正常的尖细。
拧开门把，天岳看着我：“既然让你知道，我就不指望你会原谅我了。”
是么？
“谢谢你，天岳。”我难得露出个笑容，让他似乎已经僵硬的面容化出诧异。
“别吓我！”露出个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他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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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再次泛起苦涩，我沉下脸。如果我告诉他，我早就对他有所怀疑……
（（（（（（（（（（（哭泣的天岳会是咋样的分割线）））））））））））
“换老师？周老头不是教得蛮不错的么。”白锦小嘴一嘟，语气十分不真诚的说着貌似愤愤不平的话。
“真难得……”
“你说什么？”小丫头东张西望的，明显对新老师充满好奇。真奇怪呢，连肖天岳都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人物。
“难得你对周老师表露挽留之意啊。”
“切……我好歹是他课代表好不好！”
“其实是他那个儿子很对你胃口吧！”真搞不懂，这女人有了刘翼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色。
“是啊是啊！绝对是一代好受的潜力股！”万年不变的一双桃心四冒的杏仁眼。
“……”
“我是你们的新地理老师刘青彦。”讲台上神色奕奕的青年男子转身在黑板上书下狂草。
难得呢，今天是晴天。却可惜得紧，被眼前这人给糟蹋了。那张脸，让原本微微遗忘一切不快的心，再次跌落谷底。
“你来这儿做什么？”居然在班上说一个课代表不够，点了我的名说要我和白锦男女搭配为他服务。下课后又找借口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我就不能来么？”一双酷似西方人的深窝眼在我身上不怀好意的乱扫，弄得我一身不爽。
“颜千流，你！”眼前身形颀长动作有力的男子迅速起身，把我搂到怀中，捂住嘴。
“嘘~我是刘青彦。千诚，这里没有颜千流。”
我掰开他的手，手肘试图撞开他，冷冷道：“刘老师，请自重。”
“哦？”身体再次被箍紧，耳边感觉到热气，“你现在是我的课代表，和我这个老师搞好关系是应该的！”随即松掉我腰间的双手。
真是不咸不淡却充满威胁的一句话。我冷哼一声，瞪他一眼出了办公室。
这就是我的好表哥——颜千流！
他绝对不怀好意！
文老师在讲台上讲着无聊到极致的语法。我一下想起上回的听写只得了五十分，脸上不由一阵发烫。
“他没对你怎样吧？”白锦也对语法不甚感兴趣，但好歹她每年都会去美国渡假，再是不听，英语也差不到哪儿去。
“嗯？谁？”
“那个新来的地理老师啊。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小妮子笑嘻嘻的在我旁边低语。她说小话的功力极高，嘴皮子不动光靠喉咙发音也能让我听清，却又不至于大声到让老师发现。
“哦？哪里不对了？”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她该不会是真看出些什么了吧。
“啊，那眼神啊，分明就是我看刘翼时的眼神。”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
“……”功力深厚，厚不可测！
结束一天的课程，我微微有些困意。一边安排人打扫卫生，一边想着：吃完晚饭，在后花园或是月华湖转转就等着上晚自习了吧。哈啊…没精神的打了个呵欠，撇了撇嘴，有点难受，最近怎么越来越困了。无奈，揉了揉眼走出教室。
“喂！”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转眼一看，是篮球社社长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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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么换你不来社团了？”冯宇一张长的并不精致却十分端正的脸，不用刻意去装，也显得十足的威严严肃。
“啊……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为什么不去呢，原因很简单。不想动，不想看见已经归队训练的那个人。
“是吗？哪里不好了？”冯宇伸回扫视了教室一周的头，神色平淡的问了我一句。
“犯困，没精神。”如果这也能算得上理由。
“呵~你这小子。又不是女生每个月有那么几天。”看见旁边走过的女生听见自己的话瞪大眼看了自己几眼又飞快走开，冯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咳咳，那……我给你一个月的假好吧？”
“哦？”挑挑眉，我歪嘴笑笑，“这么好？”
“那是哦，我最体恤社员了好不好！”冯宇夸张的笑开，“不过，星期五下午的联谊赛，你总得来看吧？”
“这……”想了想好像是没什么事情，“好啊，我会来的。”
“就等你这句呢！你目前主要还是训练体能和技术，以后会让你逐渐上场的。现在呢，虽然我们学校也有啦啦队，但是那是校队专用的。我们这种联谊赛人家自然不会来，所以……啦啦队的事情就交给你喽！”
“可是！”不要做出那么一副信任的嘴脸啦！
“没问题啦！我相信你的能力！多找些容貌姿色出色的姑娘小伙儿。我们也不要求弄什么花样，能吼几句加油就成了。反正不还有两天么。事成之后我保证给你一星期的假期！”
“我不行的！”这是什么意思，啦啦队？容貌姿色出色的姑娘小伙？我开始头大了。
“嗯……十一月份的温泉旅行让你和天岳免费参加！”
“都有些什么人出赛？”看来是推不掉这活了，况且条件还算诱人。
“唔……三个老社员，加上我和肖天岳。”
“有秦哲吗？”老社员，会有他吧？
“当然有啊！”
34。卷二 冷秋协奏曲…第三十二话 球赛
球赛快开始了。
十分钟前，我发了条短信给小赛姐。她会负责带人去加油，条件是我参加明年四月在省会C市举办的动漫节cosplay舞台剧比赛。
真搞不懂，我这是亏了还是赚了？
坐在正对着足球场，前往体育馆的石阶上，我有点犹豫。
要进去吗？可是又怕被那个身影所吸引，怕想起和他在一起的‘完美表演’，怕想起那个夜晚，怕想起那个关于我的‘赌局’。还是不进去了？
“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进去吧。”风有些大，吹起秦岚乌黑的长发，黑色镜框下的眼中是我猜不透的光芒。
“别想太多。”她笑了笑，嘴唇上翘的弧度有着和那人一样的美好。
“逃避不是办法，我不喜欢缩头乌龟。”秦岚扬扬手中的棕皮笔记本。
“喂，协助我收集情报吧。”
“啊？”
“总算有点反应了。”秦岚翻了翻那个本子，“这样吧，作为条件，我会抬高你的情报价格。如何？”
“……”是么…作为条件。又是，作为条件啊。
“大家都很喜欢利益交换呢。”不再有情绪波动，我苦笑一声。
抬高情报价格？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要我帮忙收集情报，这对她有什么好处？那个人靠近我，让我安心快乐，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你。没有利益交换，怎么能把自己手中无关紧要的东西提升价值为有用的东西呢？任谁都不会交换不值得的东西吧。”
秦岚拉住我在风中冰冷的手，向体育馆走去。
“见你这样，我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她的手柔软却有力，温度一寸一寸传来，没有任何不适。
“你就像是一夜间迅速枯萎的花骨朵。没有绽放，直接就GameOver掉了。”
“嗯？”
“不要那么轻易的就被摧毁了。”扳住我的双肩，十指的力量让皮肉隐隐生疼。但那笑着的双眼里却是从未见过的坚定神色。
“你并不是一个人。你不是孤立无援的。你还有，我们。”
我们？是指的……吗？
对我说“无法帮助、无能为力”，实际上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天岳；装作若无其事却在不经意间关心我的白锦；一直笑着看我，让人心暖的张怀云；让我面对现状的秦岚，甚至是刘翼。
我还有他们吗？
“是啊，我…还有你们。”
秦岚松开我的肩，转身吐了口气。
“要进去了。”
“嗯。”
逃避不是办法，虽然我极力否认自己在逃避。但这本身就是一种逃避。只有直面这团黑雾，直面残酷的事实，我才能找到击破它的方法。我一直逃避着，封锁掉自己的感情，拒绝别人的帮助。
真是个傻瓜。
那算不上什么伤害，对吧？即便被伤了，躲在暗处舔舐自己的伤口也不是解决的方法。报复？他们目前对你有做过什么吗？玩弄你的感情？你有说过喜欢他吗？被一个人假意挑弄，说了句不痛不痒的‘喜欢’。这算什么？
是啊，这算什么……
==依旧阴暗的天空为分割=
“千诚，你来啦！”猫耳姐身着热辣的啦啦队服，身后是几名身着同系列服装的动漫社的漂亮少年少女。
“你来了。”冯宇走上前来，拍我的肩，“要开始了。”
“是的，我来了。”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对上那人不带感情的双眸。
我绝不再逃！
篮球社的伙伴差不多都来了，还有几个平时不大露面的高三学长。
然而首发的人中，除去天岳和冯宇，另三名都是高三社员。其中有秦哲，高学长，还有……吴豪西。所幸的是，这名对我露出过凶恶神色，且在开学典礼散场时狠狠的撞了我一下的吴学长并没有注意到我。
对方的队伍中明显有几张略显熟悉的面孔。
但除去那个陈伦一，其余人的名字我倒是一个也说不上。仅仅是儿时的模糊印象。记忆力不佳的我又如何能想起，那为数不多的宴会里的稚嫩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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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诚。”肤色健康却有着斯文气质的少年走过来向我打招呼。
“伦一哥，原来你是锦都篮球社的社员啊！”
伦一笑了笑，脸上却没有丝毫尬意：“你可别和我见外啊！倒是你，不是一直以来都不打篮球的吗？还说这是野蛮人的运动，如今怎么…”
“人都是会变的。不过，你看上去这些年来一直都没变。每次见面时，你几乎都和六岁时没什么两样。”
容貌的变化肯定是有，不过伦一给我的感觉还是那样：友善、温和，去除了所有世俗味道的清新感觉。
“哦？你也是啊。每次见面都仍和六岁时那样，依旧是个粉雕玉琢的漂亮男孩。”
“都说过别再提那件事了！”如果可以，我真的非常想找回我生命的录像带，把那些个不堪的千叶折磨史给逐一洗掉，再没人知道。
“喂喂！你干嘛和敌队的人聊那么开心啊！”
天岳走过来没好气地撞了我一下。
“别那么小气，他是我的老朋友，只是过来和我打个招呼。”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少年，我朝伦一抱歉的笑笑。对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你好，我是陈伦一。”
天岳随便的和伦一伸出的手握了握又随口说了声自己的名字。两人用感情各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之后，都回到了自己的队伍。
“以后QQ上常联系。”这是伦一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与其说这是一场比赛，还不如说这是一场交谊party。八成是因为秦家兄妹都在场的原因，锦都篮球社的社员在赛前几乎都跑到秦哲面前问好，继而也有不少人心甘情愿的接受秦岚的“访问”。
我的工作，就是拿着个录音笔在一旁录音。秦岚则是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要点。我们两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公安局录口供的…
录完口供，比赛也跟着开始了。
这绝对会是一场秦哲一个人的表演赛。我只看了几眼比赛，便又被秦岚拉着，挨个去录拉拉队队员的口供了。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除去交集稍微深一点的伦一，锦都篮球社那些个因为家族原因参加过颜家各种宴会的少爷们几乎都不怎么记得我了
“你看上去有点脸熟…”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礼貌的对那人笑笑。脸熟？看对方故作认真的表情，我才发觉有点好笑。八年前的面孔，你还能记得？
除非你有《侦探学园Q》里面惠的瞬间记忆。即便是那样，也不一定能把我和幼时的相貌对上号。
不由感叹时间所带来的变化。上一秒还依偎在一起的恋人，说不定在下一秒就反目成仇…
拍拍自己的脑袋，把扰乱心神的想法逐出境内。
“又走神了。”秦岚从纯白的挎包里取出一个便携杯，“喝点吧，出门前张姨给我的薄荷水。喝些提神也好。”
“谢谢。”不想拂了对方的美意，我顺从的接过瓶喝了起来。
刺激神经的清凉液体在口腔食道里肆掠窜流，冲走不安。
“看来我得培养一些手下和心腹了。”秦岚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
“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不过，你们家里不是应该有做这样事的人么？”可是除了接送她上下学的车及保护她安全的刘翼，似乎这名霸业的大小姐身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多的随从。
“除了刘翼，我没有任何手下。”秦岚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