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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知意掸了掸袖子;头也没抬。
“哦?”
洛尘逸兴致盎然的等洛知意下文。
“就是跳刚才的那个悬崖嘛~”
其余人:……
“还以为你会说要老死呢。结果不是。”
洛尘逸的语气里带了一点遗憾;但表情没变。心里七转八回的考虑要不要把那个悬崖封了。
“老死?可能吧;只不过刚刚对那个悬崖挺感兴趣的;所以有跳的冲动。”
洛知意觉得身体有些发凉所以又站了起来;弯腰拂去衣摆上淡淡的灰尘。
忽视别人的后果就是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看着那刀明晃晃的冲自己脑袋上砍来;洛知意拧身错开;然后朝着那个悬崖的方向跑去。
一边跑一边想:我又不是鬼子。
洛尘逸眼神变了变:
他真要跳?
脚尖一点便如疾风般追了过去;同时一颗信号弹发射上天。
一把将那个速度不快但灵活有余的身子揽在怀里;顺便踹飞俩个不长眼的。
洛知意虽是气喘吁吁;但脸色却是苍白;指尖冰凉;在洛尘逸将他揽住的时候;忽然“嘿嘿”一笑;对洛尘逸说道:
“有句话一直想对您说来着;这会就说了吧;您的名字和穿着打扮都俗到家了。”
所有人一个趔趄;严重点的直接怔住。
“俗到家了?还真是小看你了。”
洛尘逸倒是仍旧一脸笑容;但所有人打了个激灵:
他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
在这种情况下;肇事者倒是十分好命的睡着了;无视眼前情况;爱死爱活;与己无关。
事情结束的时候;洛知意都没有醒来;身体还有些滚烫;发烧了。
于是那个“俗到家了”的事情只能先搁下了。
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日子……
洛知意分外想念家里的那堆漫画;想着想着就开始怨念……
怨念啊怨念……
活像地狱的恶鬼返回人间索命;吓翻一打人;东西损坏无数……
大白天活见鬼;估计也就这效应。
“俗到家了。”
洛尘逸好整以暇的看已经恢复的洛知意在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结果是没有反应;后者甚至一脸疑问;一脸茫然的:
“啊?”
洛知意其实还挺想装装失忆的;但考虑了一下下之后就觉得已经错过最好时机了;现在装失忆会被整死的;所以选择了:
选择性失忆。
好像没什么区别;但用来逃避某些事情还是很好用的。比如那句:
“俗到家了。”
洛尘逸对洛知意的反应只是一挑眉毛。
沉默……
又见沉默。
对于那些前来玩谋杀的人;洛知意则是没那个兴趣。
于是俩人一块玩沉默。
洛尘逸对洛知意的那句话一直耿耿于怀;后者则是相当不负责任的不给一个解释。
洛尘逸的内眷所在地清静了不少;洛知意成了众矢之的。
“那些个小不点子现在见了我都是满眼的仇恨;您要是没中意还得加紧努力啊。”
洛知意凉凉的说道;顺便从放在椅子上的垫子抽出几根针;还感叹道:
“这应该是个女孩子做的……哦;对了;那个小萝卜头有事没事的冲我射弹弓子;那个是对我吐口水……还有一个挺奇怪的;喜欢偷偷摸摸跟在我后面……搞不懂这些小孩子啊~有代沟了。”
洛尘逸只是但笑不语;把茶壶丢了出去。
因为里面加了调料。
“看来恨您的也有。”
洛知意下了评论;满意的看到洛尘逸的笑容僵了一下。
洛尘逸其实对那帮小子恨不恨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洛知意的那个样子让他有点小郁闷。
洛知意在浮镜宫的日子其实挺无聊;但就算如此也不想出门;原因是嫌麻烦。至于之前的那个悬崖;洛知意现下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蹦极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但也仅限于考虑考虑;没有实际行动的打算。
洛尘逸倒也乐意把洛知意圈养在自己身边找点乐趣。
洛知意是属于那种不出去就憋死在家里;一出去就满世界找不到人;除非他自己回来。
洛知意打算出去转转。
秉持良好家教修养的所以跟洛尘逸说了一声;洛尘逸答应的也痛快;指派了人跟着洛知意就让他出去遛弯。
由于洛尘逸的不小心;就导致了洛知意堂而皇之地从大门出去;一去不返。而且还把跟着的人一闷棍敲晕了。
据失职员工交代;洛知意从那个悬崖跳下去了。
早应该把那个悬崖封了的;被他钻了空子。
洛尘逸被洛知意忽悠了一把;其实也没忽悠;洛知意本来就是想一出;不一定做一出的。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洛知意瞒的事情绝对不少。
两日后;所有人民都接到通告;浮镜宫搜寻宫主失踪的侄子。
另一个地方
〃叮……叮……〃
悠悠的铃铛声在寂寥的夜里由远到近。
〃叮……叮……〃
奢靡繁华的京都;一掷千金的纸醉金迷;夜夜笙歌。酒楼;赌坊;茶肆……青楼。
夜绮楼。
京都最为著名之地之一;此处酒醉人迷;花红柳绿;一个寻欢作乐之所在。
说清楚点;就一妓院;雅一点叫青楼。
墨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那些说法不置可否。堂而皇之顶着额上的鞭伤跟脸颊上的灼伤光明正大地在楼中跑上跑下。连一点遮拦也没有。
墨缘那伤疤可落了有两年;他本也是被卖入楼中做小倌的;可惜在接受调教时落下了这两处伤疤;破了相就不能再做小倌;于是在楼中做了一跑腿小厮;打打杂之类的。破相之前;为人处事也不过凡几;破相之后;反倒显现出他能干的一面;在这夜绮楼中拥有了一定的地位。这就直让人怀疑那从不失手的调教师是怎么回事;以及那伤疤是不是墨缘故意让自己留下的。
这种事情已经无法追究;疤已留下;还能如何。
关于墨缘脸上的伤;所有人难得的一致: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就算墨缘脸上没有伤;面容也是平凡的很。
〃小实~我饿了~〃
软软地声音腻了过来。
〃饿了?这刚多会啊;你之前不是有吃糕点吗?〃
墨缘挑了挑眉毛问跟前年纪虽小;但长大之后绝对是祸水的小孩。
“可我的确饿了嘛~小实~你做给我吃好不好~我喜欢小实做的~”
小实;不用说;是那小孩称呼墨缘的。
“你也就这会儿会撒娇;平常那脸拉的跟长白山似的。”
墨缘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
“这就给你做;我去跟大师傅抢个灶台用用的。”
小孩眉开眼笑;灿烂如花。
片刻……
“小实;长白山是什么山?怎么没听说过?”
“一年到头都是白色的山就叫长白山。”
墨缘;自从被一个自称是爹的人卖了之后;就一直待在夜绮楼;卖进来的时候;卖身契上写的名字是满屯;简称小满。破相之后;也曾一度用过这个名字;后来在夜绮楼有一定地位后;改名墨缘。至于小实这个称呼……那个小孩专用;换言之;那孩子只听墨缘一个人的话;其他人毫无办法。原因不明;知道就可以了。
“小悠呐~要是有来不讲理的人;找本越厚越好的书往他脑袋上砸;有多大劲使多大劲。记住了吗?”
墨缘去厨房之前对悠然叮嘱道。
小孩叫悠然;名是墨缘给起的。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这话说的光明正大;生怕没人知道似的;地点是夜绮楼大厅;听到的人无不打了个寒颤。
墨缘微微笑着;使得脸上的伤疤更加狰狞;然后施施然地往后面走去;吓翻一打人。
悠然去找书;预备着一会打人。
打了人;还不用付任何责任;让被打的只能自认倒霉;就是墨缘的本事。
希望不会有哪个倒霉孩子自己撞上来就好了。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直到墨缘出来叫悠然;那种不开眼的人都没有出现;这让所有人松了口气:难得出来找趟乐子;别出什么事就好。
没人乐意出什么岔子打扰自己的心情。
墨缘的长相着实普通;再加上那伤疤;再看那总是跟着墨缘的悠然;所有人的心情怎是一个纠结说的清?
台上的人舞姿翩飞;让所有人为之惊艳;这也是夜绮楼的一大看点;层出不穷的花样。
但没人知道;这都是墨缘一手排演的。而墨缘这么做;不过是兴趣而已;仅此而已。
夜绮楼的老板;风月宁;素喜红衣;故人称红爷;掌管着多处产业;夜绮楼是其中一家;不过很少出现在夜绮楼。
墨缘不得不感叹这世道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自己都这样了;居然还能被人看上。
依旧一脸微微笑;面对着面前过来找自己的客人;墨缘的笑容加大:
“小悠~”
“砰!”的一声闷响。
“居然连我这样的都能看的上;客人你是不是太过有精力了呢?还是审美方面出了问题?”
看着被砸的七荤八素的客人;墨缘好整以暇的说着;顺手从旁边拿了个杯子;往里注满茶水。
“小悠还是个孩子;希望您大人大量的不与计较;来;喝杯茶;算是小的的赔礼。”
半强迫式的把杯中物给仍没有缓过劲的人灌了下去……
“砰!”又是一声闷响。
“看来这次调的效果不错……小悠;你要不要来点?对身体有好处呦~”
悠然拼命摇头;开玩笑;看那个人喝下去之后就知道是什么效果了;小实就这点不好;爱拿别人做试验。
“还真是可惜了……”
墨缘摇头叹息道;叫来打手把人丢了出去;一点也不怕开罪对方。
正叹息着;忽听到马车的辘辘声;以及:
“老板来了。”
所有人为之一振;要知道;风月宁那也是个绝世美人啊~
“又来了……小悠;走;小心别被怪叔叔看上推倒了。”
这番话说的没头没脑;让人颇有些费解。但墨缘自顾自地领着悠然往后走;逛大街去也。
悠然如今不过七岁;对墨缘的话是言听计从;虽不太明白墨缘说的是什么;但墨缘领着他出去玩还是很乐意的。
有件事要说清楚;那个被丢出去的人还搁大街上躺着碍事呢;结果就被风大老板看见了;不过也没问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太常见;只是叫人扔的远一点;以免碍事。
倒霉孩子一个。
总会有那种偏好残缺美的人来找墨缘;也不知道哪个筋不对;还是有被虐倾向;总是不知疲倦的乐此不疲的重复同一戏码。
一句话;你不累我累。
墨缘心情好了;会自己招呼;然后丢出去;心情不好了;叫悠然搭把手把人砸晕再丢出去。
结果都一样;只是过程会有小小偏差。
轰了一群又一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些被虐爱好者。
夜绮楼来了三名贵客;坐在大厅里慢条斯理的喝茶;说是来找人玩的;但却不叫坐陪;着实奇怪的很。
过了一会;墨缘带着悠然慢悠悠的从外面逛回来;看到大厅坐着的人似乎完全一点也不惊讶;相当自觉的坐到那张桌子旁唯一剩下的位子上:
“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所有人下巴脱臼:
这个墨缘脑袋坏掉了?
只见雁南王府最受宠爱的孙小姐魏舞颜向着墨缘扑了过去:
“橙子~人家好想你哦~”
配合着十一岁孩童特有的侬软嗓音以及那张天真无暇的面容让所有人在心里大叫好可爱的同时也让所有人石化:
这。这是个什么状况?
“小四~好久不见~”
墨缘笑容满面的躲开魏舞颜的飞扑:
“大姐怎么有空来了?”
当今最受宠爱的凤鸣公主仪态万方:
“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当然要来找你玩了;顺便整下小二;我一个人懒的整他。”
“原来大姐会把小二带出来;主要是为了玩他啊~难怪呢~”
墨缘似笑非笑的看向最后一个人:
当今最为宠信;最受万民敬仰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魏玉明。
“大大大大大姐……你要整我也不至于说的这么光明正大啊~”
想跑没跑了的魏玉明苦了一张脸:
“还有;我们干吗要来这里啊~我的资金都被大姐你剥削走了;我没钱付账的~”
“不来这里怎么找橙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橙子有多难找……没关系;没钱付账的话把你卖了就有了。话说回来;小二你有一副不错的皮相呢;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大姐~小的知错了;放过我吧~”
……
这边凄凄惨惨戚戚地上演了;这可惊动了夜绮楼的大老板风月宁。本来嘛;贵客驾到就已经够可以了;现在居然又添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墨缘进去;而且光明正大的跟皇亲贵戚的勾肩搭背;无所顾忌……自己这楼中何时潜入这么号人物?
暂且不说众人的下巴跌的有多碎;反正那四个已经开始旁若无人的开始在大厅稀里哗啦地打起了麻将。
三张阳光明媚笑容脸;一张倒霉自认苦瓜脸。
“橙子啊;你这张脸我说过也不只一次了吧;怎么还是老样子?”
“没法子啊;谁叫我自己当初不小心来着。大姐要是不喜欢;我遮起来便是。”
说着;墨缘便从怀中掏了一张面具出来;覆盖在脸上成了另一副样子。
“不小心?橙子你能不小心还真是稀奇。”
魏玉明嘟嘟囔囔地拆台。
“小二你今天是不是想被橙子整死啊;还是您老还处在叛逆期没过总爱跟人对着干?”
魏舞颜笑嘻嘻道。
“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魏玉明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魏舞颜“刷”一偏头:
“橙子你今天就整死他;我支持你!”
“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魏玉明哀号道。
“不可能!”
三张笑脸笑眯眯的拒绝道。
魏玉明一头翻了过去;企图以装死逃避。
“快点打牌;不然我将你从三岁开始的糗事公布出去。”
凤鸣公主老神具在的抛出一句话;堪比特效药。
只见魏玉明迅速回归座位;精神抖擞。
风大老板有点犯难了;这种突发情况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遭;你说他们捣乱吧……他们之中还有自己家的人;况且人家也只是打牌而已;你说这也不是照顾生意;怎么看怎么觉得犯难。
大老板犯难了;那边已经打了一把了;魏玉明输。
“小四~”
墨缘笑眯眯开口了。
“等;等一下;那网球拍和那一桶网球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魏玉明一脸不可置信;直指的手指颤抖着。
“惩罚游戏规则;你要躲开我和小四的所有球。这很简单吧~”
墨缘仍旧一脸笑意;手中的动作也开始了。
“哪里简单了……啊!……等;等一下再开始啊啊啊啊!!!”
魏玉明因被球打到发出一声惨叫。
“唉~干吗要等一下呢~等你准备好了;这牌都不知道打了几圈了。”
凤鸣公主闲闲的开口了;完全一副看戏的样子。
众人:“……”
一桶球打完;魏玉明好运的只挨了最初的那一球;但那也够受一阵的。然后继续回到牌桌上打牌。
“还没玩够呐~”
魏舞颜小声嘀咕。
“那;待会玩飞盘吧。”
墨缘没心没肺的建议道。
“诶?好啊~”
“喂!我还坐在这里!”
魏玉明忍不住磨牙。
“不然你以为说给谁听。”
墨缘把玩着色子;凉凉道。
魏玉明:“……”
牌局持续了一个时辰;三个人的战果颇丰:魏玉明被盘子追击;魏玉明跳健美操;魏玉明跳SOS团团舞……
魏玉明的收获是:小不忍则祸及其身。
换言之;把嘴管严点。
风大老板的收获是不菲的金钱。
众人的收获是:千万不能招惹墨缘。
四个人的无聊事
现在所有都想知道的事情无外乎一点:
墨缘是如何与那些人相识?
墨缘只是笑;什么也没说;改换了容貌的面容依旧平常。
这样一个人;为何会在这夜绮楼中?一直不曾离开……
悠然倒是无条件相信;因为墨缘还是他的小实。
风月宁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似乎是默许了这样一个的存在;而人们也只能理解为夜绮楼中藏龙卧虎;对墨缘的眼光都有所变化。
自从那一次之后;夜绮楼大厅就会三天两头的有四个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打麻将;谈笑风生;有时候也只有俩个人拣一个角落的地方聊天;唧唧咕咕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一日;只有魏舞颜跟墨缘在一起;墨缘趴在桌子上发呆。
“橙子;想什么呢?”
魏舞颜用手在墨缘的眼前晃了晃。
墨缘叹了口气:
“想不到七儿居然被人拐了;有点感慨罢了。”
魏舞颜(疑惑状):“不是橙子你把七儿卖了吗?”
“啊?是吗?我忘了。”
墨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众人:……
“对了;大姐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
刚进门的魏玉明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趴倒在地。
“……橙子;你故意的吧?”
“哪里~我怎么可能故意的;人家我这么善良;所以当然是成心的喽~”
墨缘笑眯眯道。
某日;四个人打牌的时候。
“对了;那小孩是谁?橙子你养的?”
魏落幽;也就是凤鸣公主;随口问道。
“对啊;是我养的;以后要接我班的。”
墨缘轻飘飘一句话;作用是沉重的。
“哦;原来如此;要接你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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