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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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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因不知道她冲来的本意,打算怎么切入两人的关系,只好怔怔不动。

李思广后到面前,阻拦不及,迟疑片刻,连忙打哈哈:“认错人了吧?!”樊英花打听狄阿鸟并不容易,从客栈知道陇西李家的人,这几天,一直让人猫在门口,等狄阿鸟送上门,刚刚确定狄阿鸟露面,生怕错了时候,失之交臂,这才冲了上来。

她并不是要迫切地和对方扯上关系,转而一笑,用上几分调侃的语气,评价李思晴:“这位姑娘好生貌美,竟像九天仙子现世了一回。”

李思晴满脸羞红。

李思广觉得这人和狄阿鸟之间有话没说,也不多追究,只是一挥袖子,作不耐烦样给二人说:“走,走。”

两人如蒙大赦。

狄阿鸟立刻牵上李思晴,一前、一后出来。

邓平年龄还不大,与哥哥相比,心计仅仅局限在钱财得失,此刻坐那儿,不停地修自己的指甲,想这姓李的有心巴结,要不要借个机会整两个钱花花,听得人从里头出来,不耐烦地嚷:“老陆。你妹子是个臭八怪么……”

两个人刮一阵风,从他眼前过。

他灵敏的鼻子立刻一颤,追看过去,只见一件飘飘的女裳几乎到了门口,猛地一直腰,正要觉得自己错过了,只能从这婀娜的身姿来回味相貌的时候,那仙女一样的姑娘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

一双汪汪泛波的桃花瓣里养着两颗黑玉丸,摄得人浑身发软。

她不满地一挣前面的那只手,回头喊了一声:“哥。”

邓平不自觉朝李思广看去,再回头,门口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几点湿痕和惆怅。他实在放不下,过上一会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站起身,走到窗口,推窗透气,见下面有个穿作破烂的大汉冲那仙女般的姑娘吵吵什么,更觉得心里窝一股邪火,心中立刻就想:我爹是本城校尉,我娘最疼我,在这儿,我什么给不了她?!我什么都给得了她。

李思晴没想着去诱惑谁,她的眼睛是哭肿了的,到了外边,狄阿鸟还在冲她叫心疼,跟她说:“怕我被人家打死呀?!怎么可能?!打死老子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李思晴不快地嘟哝:“那咱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狄阿鸟把她背到了身上,一边往家挪,一边说:“你个傻丫头,老子来这儿,是怎么来的?那是流放,不吃点苦头还叫流放?!为啥流放,那就是以前气太盛,太招摇,到了今天,咱还能不吸取教训吗?能挨人家两下,干嘛非要计较?跟咱打架的都是没饭吃,讨口饭的农民,谁动他们吃的,他们跟谁急,又不是跟咱有啥仇,有啥怨,事情都过去了,咱还跟人家闹个没完么?!”

李思晴鼻子一酸,问:“那他们打你,就白打了?!反正他们打你,我就是不愿意?”

狄阿鸟无奈,说:“我都愿意,你咋就不愿意呢?!”

他笑了笑,说:“听你相公我的,要学会戒急用忍,你相公是啥人?没有缘由,就吭也不吭一声就受人家的气么?!你相公想的,你想不到,这才仅仅是个开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咱咬咬牙,挺过去……到时候,就好了。”

李思晴问:“那挺到什么时候?!万岁赦免你,要是,他永远也不再赦免你呢?”

狄阿鸟吃了一惊,旋即说:“你别听人家瞎嚷嚷,万岁是圣君,圣君者,诛的是人心,他也许就是让我自己都觉得不会被赦免,然后再赦免我。”

他慢慢地走着,体力的不济和情绪的折射使得脚步有点蹒跚,却还是说:“不过,他只要不立刻杀我,事情就会出乎意料。他无论怎么地高看我,还是在小看我,他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一个阶下囚还能做些什么,但实际上,我什么都成做。”

他很快又多出信心,更像是自言自语:“要我是他,我也不会杀我的,因为不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危害,阿晴,以后,我们的日子肯定会很苦,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李思晴也终于高兴了一点,小声说:“我想吃烤鸭了?!他们家的肉太硬,啃不动,上次在京城,你买的,真好吃,都让褚怡那个馋嘴猫吃了。”

狄阿鸟想到她的哥哥改天一走,她就永远地留在这个寒冷的北方,住大炕,持家务,过日子,觉得自己要是不满足她,就太对不起她了,就把她放下,找一旁的熟肉店,到了,才记得自己根本没有钱,只好独自在内,和一位大婶说好话,先欠一下。

雕阴历来发放地,做生意的不看人,只讲钱,无论狄阿鸟怎么证明自己就是旁边那家铁铺里的,买熟食的老婆娘还是一句话:“我又不认得你。”

狄阿鸟害怕外头等着的李思晴知道,就把自己全身上下找了一遍,找到一块玉佩,一把短刀,这块玉佩还是上次黑明亮听说自己买假玉佩充场面后孝敬自己的。卖熟食的婆娘却不信玉佩的价值,比较一番,要短刀。

狄阿鸟是流犯,本来就没打算带刀,只是觉得不太平,才当遵守风俗,揣把短刀,见这婆娘固执,也就拔出来,揩两揩,赞赏说:“有眼力,这是把宝刀,先放你这儿,有钱了,我来赎。”

他提着一只大鹅腿出来,而李思晴就站在前面等着,突然就在往前迈步的某一个瞬间,记得自己幼年时,父亲买鹅没有带钱,抵押短刀的往事,想想现在,自己也成了家,心中不知是悲还是激动,不知怎么回事,就说:“思晴,你偷偷吃,吃完了,咱再回去,别跟别人说我给你买鹅吃了。”

李思晴愕然。

狄阿鸟也愕然,继而打哈哈:“我说着玩的,是怕阿狗一闹,一圈孩子都馋。”

这么一说,李思晴便不吃了,跟狄阿鸟不声不响回家,见阿狗他们正在玩,给了他们。肉太少,阿狗吃两嘴,给别的小孩,小孩子啃一口、半口,大点的,都干咽吐沫,不吃,想来想去,怂恿阿狗:“你疼你阿哥的儿子不?!”

阿狗一听,乐颠颠去找他侄儿……此后,狄阿鸟睡他的觉,段含章却把鹅腿摆到面前,慢慢研究了。

夜晚,狄阿鸟一起来,从王统领那儿来的人就在等着,一是说,在西城外给自己一大家人找了片房,一是告诉说,没藏回来了。

狄阿鸟让人给自己找了件旧时的皮袍,上下有条不紊地收拾一阵儿,走的时候,两眼在黑夜中闪闪反光。

因为是有人来请的,赵过没有跟去。

洪大盆他们几个人夜里来探望,他们就和李多财坐在院子里商量白天的事。赵过越想越生气,干脆借月光和雪光磨刀,时不时扭头,跟几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说:“要是不灭他们的村,以后我就不要见人了。”

杨涟亭琢磨说:“这事,最好从长计议。”

赵过这就说:“计议个屁,阿鸟的一世英明,都毁在我们俩的手上,要是不赶快计议,以前的兄弟,都要不服了。”

老范也在,陡然听到,好像是听错了。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所指,但对这想法本身,还是有点儿刮目相看,却还是说:“不要冲动,还是找一找官府。”

赵过说:“找什么官府?!我今天晚上,一人一刀杀过去,杀杀干净,明天,一人一马逃走,到草原上避一避……”

这话是没人信的,人人都觉得他吹嘘,杨涟亭却瞪大双眼,失声叫道:“你这一走,害的是谁?!”

赵过想一想,说:“那我就不走了,送给官府杀好了。”

老范还是有府城的,说:“疯话都别说了,以我看,让老陈出面,吓吓看,把他们吓软了,他们上门求饶,也不损小相公的名头,是不?吓不住呢,是官府出面,只是等于他们不吃官府的,不吃官府,自然也不吃县衙,就成谋反了……”

话没说完,赵过就品出了味道,骇然道:“毒呀。我跟阿鸟说说,用别的法,他肯定不愿意,用这个法儿,他肯定愿意。”

几个人越想越觉得好,把老范夸个飘飘然,他们就等狄阿鸟回来,请示一番。

第一卷雪满刀弓二十九节

北边各部族南迁不断,扰战连连。朝廷感受其威胁,加上朝局重整,促成整葺的各种条件,自然要花大力气,进行布防,但反过来,南迁的部落见朝廷关卡日益增兵,受之震慑,又千方百计扰战破坏,于是,他们双方沿着一条条漫长的边境,一天、一天壁垒森严,未见大战,空自耗费。

在这种耗费中,游牧人是占了便宜的。

他们如果没有某种程度上的贪心,随时可以跳脱出来。拓跋部就是想从对筑壁垒的状态中跳脱出来,不跳脱也确实耗费不起,就把朝廷周边的土地划分出来,给那些南迁的大、小部族,而自己躲在后方渔利。

此次莫藏的出使,反馈回一个朝廷重来也闹不清的事实,伪陈在上郡、高奴、以及洛、延两道河谷,共划了十余大小部族,设万户,予实力最雄厚的五扈部大首领思达明一个害死人不偿命的虚衔。

万户官自然是个统摄的虚壳,但就目前来说,却有利促成各部协商、往来的局面,谁也不敢不听思达明的。思达明颐气指使,俨为一方诸侯,自觉得了好处,立刻防古匈国例,自请为“白羊达慕”,得到了拓跋巍巍应允,发誓要为他的大可汗统驭百族,拱卫河套门户。一个多月前,他驱使各部攻打楼关,除了解除身边的威胁,就是相信中原富庶,只要越过几座山就能得到粮食和美女,只要打开南下的门户,一切都可以尽收眼底。

莫藏作为先礼后兵的使者,一开始被扣押,忽被思达明重新召见,训斥再三,放了回来,似乎传达了什么。

狄阿鸟印证过自己的想法,立刻道贺:“恭喜王兄,贺喜王兄。”

王统领有一种直觉,即便是陛下,对这些新鲜的军情都未必清楚过,自己哪怕什么也不做,直接上奏朝廷,朝廷也会重视,因而谦受了狄阿鸟的贺辞,合不拢嘴地说:“这下知己知彼了,这下可做到知己知彼了。”

狄阿鸟微笑地看着不断看向自己的莫藏,再次说:“恭喜王兄,贺喜王兄,奇功可建。”

王统领愣了一愣。

狄阿鸟说:“此时不收楼关,更待何时。”

王统领迟疑道:“到时候了?!”

狄阿鸟淡淡地说:“一点没错,这一仗,只要出兵,就一定可以夺回楼关。”

几个幕僚交头接耳,忽然站出个小胡须的中年人,大声反对说:“你怎么知道就一定能夺回楼关?!现在天寒地动,利我害敌,我不动,敌人则无计可施,而我一动,正中了敌人下怀。”

王统领顺口说:“是呀。”

狄阿鸟仰天大笑,说:“事到如今,你们又胆怯了,觉得照这样下去,敌人迟早是撤走,打楼关是走,不打也是走,打,有风险,不打,才是万全之策,对不对?!”

时近天明,行营里正温酒炖鸡,狄阿鸟一弯腰,用筷子卸了只鸡翅膀下来,说:“各位请看,这就是鸡肋,看似没有肉,却很少有人扔得下。区区一肋,食之无味,犹无人撇弃,何况一关哉?!”

他说:“楼关,游牧人冬天守着难,一旦撇弃,春天又要夺。换作各位,死伤数百换来的险要,都是说不要就不要的么?!”

众人无以应对。

狄阿鸟又说:“游牧人作战,通常是走到哪,打到哪,打到哪,走到哪,整族来去,不带给养,没有离乡背井之愁。思达明联合诸部,却大不一样,各部抽兵,合并一处,儿子离开母亲,男人离开女人,这样出去作战,打一仗可以,持久下去,人心不稳,士气低落,而同时,思达明的想法和我们的将军们不同,夺取楼关之前,根本没有丁点儿长驻的筹谋,也没有制定有效的给养计划,所以,就现在而言,酷冬,补给,人心,士气,碰壁,各种问题都来了,让他们陷入到焦头烂额的境地中,给了我们出兵反攻的机会。我们抓住机会,打他们,他们就会撤退、逃跑。

“而我们此时不出兵,就会给他们机会,他们都是为打仗而生的,一切围绕着战争,解决战争中遇到的问题,就是对他们生存的考验,他们为了解决危机,能够想尽一切办法,做出一切牺牲,可以通过协商,留下一支小部族固守;可以拆除楼关再撤退,为来年回师扫除障碍;甚至可以,做出各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几个幕僚再次交头接耳,已有人礼貌地说:“小相公有点儿危言耸听了吧?!”

狄阿鸟哈哈又一阵笑,说:“我危言耸听?!要不要试试看?!”

他慢吞吞地说:“他们可以做出各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比方说,干脆孤赌一注,反复增兵,攻占雕阴,这样一来,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吧?!”

周围一下静了下去。

王统领狠狠地说:“我嘣他们满嘴的牙?!”

狄阿鸟说:“王兄呀,你见过拽上肉,还肯松口的狼么?!”

王统领没再吭声,走来走去一会儿,回头问:“那他们放莫藏回来干什么?!”

这已经和他们争执的问题无直接关系了,只是作为王统领犹豫的一种见证。

狄阿鸟也回答了,说:“他们吃了几场硬仗,在为谈判打算。”

又一个幕僚连忙点头,说:“小人也这么想,要是他们想乞和,我们不妨把话挑明,然后请示朝廷……,毕竟朝廷内外交困,需要绥远。”

狄阿鸟怒声打断:“胡闹。我说这么多,都白说了?!”他没有克制,喊出口之后才记得人家是王志的手下,改口说:“你以为他们想和谈?!不对,他们是想白拣,我们先礼后兵,也给了他们一个错误信号,他们觉得我们有心求和,需要求和,打算漫天要价的。”

王统领又感到意外,问:“这些野蛮人,有这样的手段?!”

狄阿鸟说:“笨点的,弱点的,都躺在荒漠里,身上长草了。有的人看起来笨,却不是没有智慧,只是普通人看不透而已。”

他知道王统领还看不准,看准了也不是自己这样说下手就下手,何况其中还牵扯到人家需不需要担这个风险,就起了身,托辞说:“大大小小住在别人家,不安顿不行,眼看天亮了,还是去看一看房子。”

王统领却不想让他走,连忙说:“急什么,我不会让小相公有后顾之忧,到了中午,我派人和你一道去。”他见狄阿鸟坚持要走,只好说:“莫壮士立下大功,还没来得及为他置酒压惊,这样吧,我先让人支给他点银两,置办点像样的衣甲,兵器,稍后,在营中为他看个职务。”说完,吩咐人取了五十两银。

天都亮了,赵过几个还在院儿里合计报复大事。杨小玲见屋子不够,他们大冷天,在院子说一夜话,连忙给他们热了酒,让他们到自己那间屋里暖和、暖和,顺道听听他们的说法,一听之下,大摇其头,生怕狄阿鸟回来,受他们怂恿,做错决定,特意把老范请到柴房,说:“范先生,您老都是做过官的人了,怎么也不靠谱,和他们一起瞎闹?!你要是真为阿鸟好,规劝、规劝他几个,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咱咋就非报这个仇呢?!”

老范怪臊的,解释说:“不是。我也不想让他们陷进去,退一步说,不是为了让老陈出面的么?”

杨二嫂就喜欢听这些,啥事不干坐去旁边,问:“让老陈出面,老陈就出面?!你没见狄阿鸟怎么掂折人家。再说了,人家惹不起老陈,人家惹得起他吧,就治他,他又能怎么办?!你这么大把年纪,也是想什么就什么……”

老范只好低下头,挨几个娘们训。

杨锦毛也加了进来,老谋深算地说:“老陈没年龄,地头也不熟,就算人家愿意替咱出这个头,事情也办不好,干脆,你去找找邓相公。”

老范摇了摇头,说:“找邓相公,只会坏事儿,你们都看不出来,小相公,他是王将军这边的人。”

杨二嫂立刻说:“你不想去找就直说,拉倒吧。”

老范叹了口气,说:“还是让小相公看,行不?”

杨二嫂冷笑说:“让他看,他能看什么,我爹,这是看在他爹,看在国丈爷的份上才管他……让他看,他就会惹事儿。我听说了,县里马上分屯,塞钱的,留在县南,不塞钱的,留到县北,就他,还是别捣别的帐,赶快凑点钱,活动,活动,想法留在县南吧。”

他们说着,说着,听到院子乱糟糟的。

杨二嫂连忙出来,见杨宝几个小孩往柴房跑,当头堵上:“咋啦。”许小虎说:“我干爹要打人,阿过叔跳墙跑了,石骰叔上房顶了,老李正在跪走廊,让我来找俺娘说情。”杨二嫂大吃一惊,横移几步,果然见石骰在自家房顶上站着呢,草廊底下,并排跪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李多财。她只见狄阿鸟从房里大步走出来,走到院中央,挺腹叉腰,大声威胁石骰下来,咆哮一声,大骂说:“狄阿鸟,你个兔孙,你咋让人站到俺房子上,有本事,有本事,你找穆二虎耍威风去。”

狄阿鸟让莫藏收下银子,赶回家去,迎面就是七嘴八舌。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不照,就地发起了火,本来还火冒三丈,一看是杨二嫂,顿知不妙,大声分辨说:“我让他上房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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