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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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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英花见他推得急,心里怪怪的,也挑不出什么明显的不妥处,一边走,一边奇怪,哎,走与不走,让我去找他妻妾商量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要考虑?!狄阿鸟冲她背影笑了笑,去寻自己阿奶去了。

到了,外头围了一堆人,杨小玲牵着阿狗,坐在他赵奶身边儿,极力为她说明。赵奶认得阿狗,却不知道他是谁的孩子,记得她和阿狗他娘还闹过架,面前这个,显然不是阿狗他娘,掐指一算,似乎好些年了,难不成这是阿鸟的又一个孩儿?!她清醒了不假,可这年差,也着实能让一个清醒的人再糊涂,而她对周围的事儿还有点印象,昨一盘算,不对,右一盘算,不对,神色渐渐萎顿。

杨小玲看到了狄阿鸟,起身讲阿鸟拉到她身下。

她便用自己颤巍巍的手捧着阿鸟的脸,泪盈盈不知说些什么,最后说:“我大限要到了,长生天要收我呢,让我再看看你。我这恍恍惚惚根在梦里一样,一眨眼,你父亲,叔叔,我看着长大的,就一个个都不在了,我的阿鸟儿呀,你命苦呀。”

狄阿鸟摸摸眼角,流不出眼泪,模样似笑非笑,听她说什么大限将到,安慰说:“你这是好了,什么大限将到?!”

她想起个事儿来,说:“你阿妈给你留了一些东西,你阿爸藏了起来,不让我给你,我都快死了,你阿爸还先走了,我得告诉你,你阿妈给你留的东西,在……”她发觉狄阿鸟有点儿恍惚,轻轻在他脑门上拍一巴掌,说:“我说的是你亲娘。”

这句话对狄阿鸟没有多大的感觉。

那些被别人养大的孩子,一听说自己亲爹亲娘的消息,就乐颠颠,不顾养父养母的感受,千里迢迢跑去看两眼的,有一些,是好奇,有一些,是觉得自己在亲爹亲娘身边会更好一些,有一些,则是对世人编造出的认祖归宗有想法,动不动说得感人涕下,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感情在里头。

狄阿鸟这会儿听她一说,尤其还说什么,阿爸藏了阿妈给自己留下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阿妈给人跑了,或者阿妈是带着自己嫁进门的,只求别爆出什么丑闻,搞得自己的老子下不了台,连忙说:“阿奶,你休息,这个事儿,咱不急,改天再说不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就记着这个。”

赵奶泪盈盈地说:“我一直不是在糊涂着么?梦到你阿妈了,她把我给喊醒了。”

这么一说,想不信都不行,糊涂好些年了,突然就好了,说是自己亲生母亲把她唤起来,让她给自己说什么,狄阿鸟背脊有点凉了,往黑处张望,看看到底有没有魂魄藏身,最后,也只好叹了一口气,洗耳恭听。

第一卷雪满刀弓一百二十三节

赵嬷嬷嚼几嚼干憋了的嘴唇,用力前倾,吃力地说:“你阿妈临近分娩,一直在与你父亲赌气,想给你改姓,你阿爸不肯,我听他们争执,听到你阿妈说‘汝门姓氏低贱,无异于阿九那和脱阿黑,我的孩子怎能让人这样称呼,为什么他就不能继承我家姓氏,你须为你儿子着想……。’”

狄阿鸟嘴角一动,忍不住说:“她真是太过分了,‘阿九那’、‘脱阿黑’,猛语并无实指,无疑是‘这个’,‘那个’的意思,被主人拿来称呼奴隶,我家虽非望族,可夏侯之姓起于姒,狄姓起于姬,皆有来历,虽宗谱散佚,不可追寻,也是上古圣王之血脉。她怎么这么比喻。她不是姓金么,也没什么出奇的。”

嬷嬷“噢”了一声,说:“你阿爸也是这个意思,很生气,说‘汝门兴盛,何故偶我,既嫌家室羸无所闻,你怎么不走呢?!’你母亲日日以泪洗面,两个人斗气斗到这种程度,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我心里担忧,劝你父亲先答应她,免得她坏了身骨,你阿爸也想好了怎么示弱,跟她说,‘还不知是男是女,姓氏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商量,你先把他生下,再让长辈拿主张。’她这才高兴。

“忽一日,又有了主张,要给你纹身,花费一千头大牲口去求萨满,让天神赐名,你父亲不肯,说,家业刚有转机,一千头牲畜换一称谓,败家之举……”

狄阿鸟咽了口吐沫,心里忍不住感叹:“我这母亲够疯癫的,又纹身又请天神,一张口,就是一千头大牲口,我家那时有那么多财产吗,幸亏我阿爸的脾气好,与她恩爱了数载。”他似笑非笑,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母亲习性若此,全不像中原人氏,想到这里,连忙挥臂,不许众人听。

大伙听得高兴,谁也不肯挪脚,他只好在心里着急,暗道:“血统不纯,传出去,便成了真胡人。”

赵嬷嬷却无它想,继续说:“你阿妈又是几天不理睬人,你阿爸劝她,‘幼时纹身,针炙刀挖,孩子不易成活,骨皮尚长,不成图案。’她就给我说,‘他没纹过身,怎么知道?好多婴孩,都是幼年纹的身,这样才会强壮。我是他母亲,孩子是我生的,我来做主,你给我找萨满来。’我只好给你阿爸说了,你阿爸只好与她说,‘若是女儿,身上纹了狼虫虎豹,大大不美,你不是也没纹身?!先看男女,之后再决定依不依你。’他们最后协定,等你百日时,自己抓‘姓氏’,抓‘纹身’。生你那天,你阿妈出了大红,临去前捧着你阿爸的手,一再反悔,你阿爸无奈,只好答应她,承诺说,倘若孩子长大成人,改姓什么虎,什么虎,我给忘了,继承母亲家业,为外公复仇。”

狄阿鸟一听,毛孔一层层透汗,刺得浑身乱疼,环顾左右,古怪地说:“完虎?!”

赵嬷嬷说:“对。对。就是完虎。她让你长大了,去漠北去找一个叫玄宁格的萨满,把她留下的皇绢给他,让他助你复仇,并且发下血誓,让我等你长大,告诉你这一切,不然定化厉鬼食我。”

狄阿鸟想也没想,就说:“你骗我。”他跟众人说:“我阿奶恶疾缠身,又胡言乱语了。”他笑着说:“胡言乱语呢。我母亲是雍人,我还有两个舅舅,对了,我正准备派人去寻他二人。”他又心虚地笑着,大声说:“阿奶,你这看起来不糊涂,还是糊涂着呀,你好好养着身体,我这里还有事,出去看看。”

他转身要走,忽然感到背后被人抓住,转身一看,他赵奶极为愤怒,激动地爬在土榻上,扯了自己,连忙说:“阿奶,你听话儿,睡一觉就想清楚了。”赵嬷嬷用尽全力,喊嚷道:“我句句都是实话,句句都是实话,她还给你留下的东西,你父亲收了起来,就藏在我们家的地窖那个你撬不开的石箱内,你回家,现在回家,找来看一看。快,你回家。你阿爸,他,他狠心,他不许我告诉任何人,他不许我告诉你一个字,真的,我,我一辈子也没有撒过谎,我要是撒谎,你让长生天用天雷收我,焚我魂魄?!”

狄阿鸟打个激灵,连忙又笑,说:“好,好,这么认真?!那好,你再想一想,千万别弄错了,弄错了,不是招人笑话?!要是真的,我阿爸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撒谎了,撒谎了就是,赌咒干什么?!我还有事,真的有事儿,阿铃姐,阿狗,看好咱阿奶,哄她说话,我去去就来。”

赵奶用力拍打土榻,有气无力地说:“我没撒谎,没有。我撒谎干什么?!你阿爸不告诉,是有原因的。”

她喊道:“有原因的呀。”

她一口气喘不上来,看人来扶自己,更觉大伙都认为自己说谎,吭喀一声,吐了一口血,血乎乎地张嘴,说:“他给我说,你母亲家曾辉煌一时,不是谁都能抗拒得了它的诱惑,转瞬即逝的英名,只会给你带来不幸,他还说,他还说,他不能生一个胡儿,去为了一些随风将逝的荣誉奉献血肉。他更是说,他不许你成为别人复仇的工具。他以为你阿妈把你当成复仇的工具,他不知道做母亲的心呀,他是个男人呀,他不知道,一个要死的母亲,害怕被他的儿子忘记,永远地忘记,你作为儿子,就不可怜她吗?!”

狄阿鸟放弃挣脱她的纠缠,却坚持说:“阿奶,少给我戴大帽子,我父亲待你像母亲,你却背叛了他。”

他暴躁地说:“你编造了一个可怕的谎言,是谎言。完虎家族已随风飘逝,没给我带来什么,没让我失去什么,我不知高贵何在,亦不知尔先祖有何功德,凌驾于我父子之上。我母亲卑微之身,惶惶无所归,我父亲恩养了她,疼爱他,她呢,却得寸进尺,践踏吾门姓氏,以‘阿九那’、‘脱阿黑’之语贬低我父子,忘恩负义莫过于此。我父亲含辛茹苦,寒暑夜行,给你们衣裳,给你们住所,供你们吃喝,你们赵家,赵家,现在骡马成圈,从何而来?!我父亲可怜不?!我五岁那年,他的朋友们开始背叛他,出卖他,之后,我那个舅舅又想尽一切办法,挤轧他,给我婚姻,再后来,我叔父,被我父亲养大,也毫不犹豫地食他的肝,挖他的肺,改姓夏侯,以复仇为名,堂而皇之地拥有我父亲的一切,流放他唯一的血脉,贸然入侵大国,将我父亲的心血付之一炬。兄弟朋友,妻子母亲,一个个背叛他,为什么,利益,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呀?!

他大声说:“我,狄——阿鸟,不会更改姓氏,也不会如你所愿,你们给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别有用心,我心里明白得很,秦姓怎么样?!当今国姓,亦不为我所取,祖宗岂可撇弃?!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儿子,你再撒谎,我也不会相信,你辛苦了一辈子,我不想再刺激你,你放开我,快把我给放开。”

赵嬷嬷又喷了一口血,恐惧地指向狄阿鸟,说:“你。你。你是个狼崽子。”

周围的人傻了眼,慌无选择,杨小玲抓开阿狗,去揉她胸口,大叫:“阿鸟。阿鸟。她是你奶奶,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狄阿鸟环视众人,不是惊就是惧,凄笑道:“她自取其辱。”

他挥着手掌,发狂地咆哮,指着阿狗说:“狄阿狗你给我过来,听好,日后你要是敢背叛家族,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旋即又笑,猛地挥一圈胳膊,恶狠狠地说:“死吧。死吧。都死吧。都死干净。”

杨小玲看到阿狗被他抓在手掌中摇晃,生怕他狂性大发,把阿狗伤了,像一头老猫,“嗖”地蹿过去,将阿狗叼走,怒睁着两眼咒骂:“你不是人,你不是个人。她是你奶奶呀,阿狗是你弟弟,你想干什么?!”

赵嬷嬷不停往外吐血,两眼涣散,一个劲儿说:“狼崽子。狼崽子。”

狄阿鸟又惊又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说完,卷了阵风往外撞,顷刻间感受到冰冷的风雪,望天一声长啸,泪斑斑而下。他抓了一把雪,使劲擦脸,踉跄到了僻静处,四脚朝天躺下,喃喃地说:“传扬出去,我便真成了个胡儿。完虎家族不知屠了多少城池,完虎姓氏之下,安有他姓,完虎氏之甥,谁管他姓什么?!岂非上天捉弄,它就从天而来,我捂阿奶的嘴都捂不上,不让她说下去,她非说,早不清醒,晚不清醒,偏偏这个时候情形,来了一个可耻的烙印,传扬出去,让我怎么取信中原人,一个叔叔够他们憎恶的了,又来一个完虎。我真成了一个胡儿?!完虎氏家族儿女众多,枝蔓横生,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为何还要多我母亲一个?!难道这是长生天的旨意,遣我逃回大漠,从此刀耕火种,四处打仗,杀死别人,别人杀死,最后终此残生?!我为了这一切,搭上我妻子的命了呀,难道我妻子就这么白死了,就这样白死了?!”

他渐渐冷静下来,苦笑说:“建国,我拿什么建国?!逃回去,不建国则吧,越是想的大,越是空自肇祸。英花虽是爱我,怕我丢了性命,可她终究是妇人之见,也不想想,我收拢一、二生野,又能怎样,无非四处劫掠,岂可成就大事?!何时恢复家业?!草原之盗贼,无疑中原之流寇,自古无有剽掠之国,生灭亦只在一瞬间,唉,早知道就在拓跋氏那儿做千户,千户,千户,总也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草场,可以生养,也不用仰赖他人鼻息。阿奶,你也别怪我,我身后不只自己,还有一群死去的,活着的人,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我,指望着我,我不能,我不能照这样下去,也无处可逃,逃了,我就背叛了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了,原谅我。我不是狼崽子,要是狼崽子,眼中只有恶毒,就一干脆,咬牙拔剑,把你给刺死了。”

第一卷雪满刀弓一百二十四节

营前一片吵嚷,就让他们吵吧,吵吧,打起来才好,樊英花呢,和段含章去深入建国大略去了。

他则又一个人,去孤坟坐坐,静一静,一边走,一边快活地看热闹。

造反的,让他们碰头吵闹,要逃走的,让她们窃窃商议,我反倒清闲了,耳朵不再受罪,行为不受干扰,多好呀。

到了坟地,他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心安,忽然担心他阿奶的状况。

老太太沉疴久矣,连吐鲜血,身边连个郎中都没有,怕真要被长生天收去了。转过一念,他又想:收去也好,收去也好,以后的路更艰难,她浑浑噩噩着,生活不能自理,早走早不受俗世之罪,想她一辈子积德行善,不撒谎,不妄言,到长生天那里,也会受长生天照料,不像自己,好杀恶生。

他找块石头坐下来,心火也只能靠冰雪的冰凉来冷静,也只能如此,仇恨嘛,得给生者,得给活人让步,这夜空,这夜空不也是这样的么?!之下什么没有?!爱和恨,一样的多,一样的多,有黑夜,有白昼,有善良,有邪恶交织,这才是天与地的胸怀,让绩麻一样的百姓日复一日地生活。凡人屈死者何其多也,倘其兄弟姐妹人人皆疯,引一恨而俱焚玉石,如何?!不,死人必须给活人让步,也便是了,生者已逝矣,亲戚或余悲,他人已高歌,非情薄也,生之道也。

自古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未必十年。

他姓邓的走私,证据已经被我捉在手里。

老李管家在布局。

英花也肯定要布局,要暗杀那个可怜的驿丞。所以,他姓邓的一家,迟早也会死在我手里。纵使他能用钱买购万般罪状,那又如何,唯独谋反撇不开,天底下几人敢捏谋反者的贿,而这个谋反,离他越来越近,他能诬人家穆二虎,自然也有人诬他,鹿死谁手,犹未知也。

就算这次弄不死他,还会有下次,他不是已经踩进我阿妹的套里了么?!看他金银送出,到头来两手空空,欲哭无泪,也未尝是一件痛快的事儿,对,若是这次再失手,就先耗尽他的财产,没了钱,他还能有三头六臂?!

哦,他还能走私,走私?!只要我愿意,阿孝自然可以断他财路,阿孝混得再差,劫掠一个走私商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风雪就像是潮水一般,一浪一浪打在脸上,流下一股烟,一缕恨。

恨湖无波,必因其大。就等它十年如何,十年不忘,十年铸剑,十年,十年。他拿出妻子的匕首,翻出胳膊,咬着牙,在手背上刻下一个“十”字,这样,就不会为了它事,把过往淡化。

他松开咬着的唇,放开拳头,伤后骤缩,血便不怎么流了,约摸一下时间,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从鬼蜮回人世,便整了整衣裳,让雪粉滑落,远远看见了个人,纤影婀娜,个儿高高。他并没有错认为樊英花,认出来了,是卓玛依,也只有她,才和樊英花一样,有如此出众的个头。

卓玛依是在找他,不停呼唤,看到了他,飞快地跑到跟前,说:“主人,我到处找你。”

狄阿鸟“噢”了一声,问她:“找我?!我阿奶不行了。”

卓玛依说:“她睁着眼睛躺着,脸很怕人。”

狄阿鸟没什么大的意外,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了”。卓玛依突然抬起头,飞快地问他:“你心里是不是难过?!”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说:“他们都以为你要杀人,其实,你才最痛苦,最难过。你心里,一定很苦,很苦。”

狄阿鸟有点儿感动,所有人,似的,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一个滋味,包括杨小玲,她骂自己是个畜生,这种深深的孤独和悲痛,谁知道?!谁能知道,只有一个荆人姑娘——旋即,他警惕了,此刻的自己最是脆弱不堪,还是不要让人趁虚而入的好,轻描淡写地说:“是吗?!我痛苦?!其实,我很高兴呀,她不是我亲阿奶,我赡养她,已经是回报她为我所做的一切了,以后,她便是死了,我也不会再去看她一眼。”

卓玛依停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这还不是你在痛苦?!”

她为了确信这一点,说:“我们荆人有一种法师,大人出海打鱼,很容易就会丧生,照料孩子们的女人,一定得能看透凡人的内心,安抚孩子的心灵,我的母亲,就是一个心灵法师,我感觉得到你的痛苦,你想哭,却不愿意哭出来。”

狄阿鸟眼角立刻一阵发酸,连忙打个哈哈,说:“你们荆人,还没有完全开化,哪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复杂。我们都读书,都要学习耕作,牧养,得会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整个中原,足足有成千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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