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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少年不言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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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和一个女生谈天,我说,我曾经那样地,爱过一个男生。 
  那个女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要命,你在编小说吗?喜欢他?喜欢他就告诉他啊。 
  我也笑起来,后来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完之后我拿着封好的信去投递,迎面扑来了一片阳光,把我的眼睛照得生疼,我就在这片放肆的阳光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地喊出了苏格的名字,然后丧尽气力地呆在所有人的惊诧里。     
同学少年不言情A13       
  转眼就要毕业了。我一直在追问着苏格毕业后的去向。 
  可是,苏格一直摇摆不定,一次说想去上海,还有一次说想回到自己的城市,最后的一次,他说他要留校当老师。渐渐地,我们的书信越来越少,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奔忙,我不动声色地回到了自己的城市,我和苏格的城市。我要守着我们一起长大的地方,等待与他的重逢。 
  我甚至想,如果和他重逢,我可以勇敢地走向他,承认以前的一切。这很难吗?我们都已经这样的成熟。 
  后来在一次电话里,苏格懊恼地说,其实一直有一个女朋友,但是一直不算稳定,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说,我该怎么办? 
  我平静地安慰了他几句。我竟然是如此平静。这不是第一次听到关于苏格恋爱的传闻。可是,这些有什么关系,爱一个人,爱一个可以爱那么多年的人,真的不一定要他的回应,要他的怀抱,只要时时刻刻地明白着他的平安和行动,也就足够了,还是有点鼻尖酸涩,不住地告诉他,一切会好起来的,会好的。 
  但我还是长久的,无法再给他打电话,甚至想永远都不要再打。直到有一天,走到街边,看到约翰列侬的CD,想起应该买来寄给他,想像那个低沉的男声迷漫在苏格的周围,陪着他疲惫地入睡,心里就又欢喜了起来。之后,不断地遇到好看的书,好玩的卡片,都一一地寄给他。 
  可是,当这些物品因地址不详被退回的时候,我惊慌地发现,我把苏格给丢了。 
  或者说,苏格忘记了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那么地关注着他的动态。惟恐把他丢失。可是,我把苏格,丢了。 
  我相尽了一切办法去找他,打电话问他的爸爸妈妈,打电话问他的学校。可是,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地,我哪里都找不到苏格。 
  苏格,我的苏格。     
同学少年不言情A14       
  我成为了一名电视节目的编导。 
  那么年轻,那么充满朝气的,电视节目编导。 
  写策划,外出采访,剪辑片子,忙碌而快乐地工作,经常会天南地北地到处拍片。有了一个男朋友,同行,阳光男生,会在加班的时候陪我一起剪片子,研究节目。说不上来爱不爱他,好像我全部的感情,已经在太早的时候,被我挥霍一空了。现在剩下的,是一具被抽离灵魂的躯体,也如常地生活着,也开心,也快乐,但是,爱恨情仇,离我真的很遥远。 
  如此地一年翻过一年,一切全都改变。 
  一次去青岛拍片。住在了海边的酒店,登记的时候,突然看到竖立在前台的广告牌上面有一行熟悉的字迹。 
  几乎如雷击一般地,刺穿了我的心灵……苏格,苏格,那不是苏格的笔迹?我是那么熟悉啊那么地熟悉。 
  我揪住大堂副理的胳膊,苏格,你认识苏格? 
  大堂副理说,他是我们酒店公关部的经理啊。 
  一边说着,一边摸起了手里的电话,是内线的声音,我在呆呆的失措里,听到他说,经理,这边有一个客人找你。 
  我就这样地,看着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苏格,一身黑色西装,缓缓地向我走来。就像看着我自己永不再回来的时光。 
  苏格,苏格,苏格。 
  谁都不知道,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几乎是我全部青春全部情感的总结。他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吸走了我的魂魄,他存在,我的魂魄就在,他不在,我就只留躯壳一具。我丧失了爱人的能力,丧失了被爱的幸福,我就是这样的,跟他一起萌动,一起悲喜,一起消失,我一直都在他的身边,陪他异乡孤独的路程,陪他飘荡的人生,我把自己给了他,没留一点给自己,我以为我就此再也看不到他了,也再也找不回自己了,于是我就那么灰暗地,过一日便算一日。可是,此刻,他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毫无预兆地,向我走过来,那么真实,那么真实,我身体僵硬地支持着自己的平静,支持到听到苏格说,是你。     
同学少年不言情A15       
  是我,是我,是我。 
  可是,我是谁? 
  我是他生长的城市里的一个高中同学。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对我有记忆。我再次被自己打败。可是他说,是你。 
  我声音微弱地说,你,认识我? 
  苏格笑了笑,嘴角有那么好看的弧度,认得。你和我同校,不同班级。 
  原来他记得我,我突然想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和苏格面对面地讲话。一个我熟悉到最细微环节的人,我们竟然是第一次面对面说话。他的声音和电话里稍有不同,比电话里面要响亮一点,但还是有那么一种辽远空阔的感觉。可是,他居然记得我,他竟然记得我。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我的电话也响了。 
  我们互道对不起,然后分别回头接电话。 
  是挂念着我的男朋友,打来的电话,我心情复杂地匆匆说完,苏格还在讲电话。他手机的隔音效果不好,清清楚楚地听到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们的通话没有任何客气和寒喧,他们甚至没有称呼对方的名字,可以想像得出来是多么亲密无间的关系。 
  苏格就这样背对着我,和他亲密无间的女人通话。我出神地看着他的背影。那么笔直,那么挺拔,他再不是那个校园里有点忧郁的苍白少年。他已经长大,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世界,他的世界里,没有我。 
  我就是这样地,站在我此生最爱慕的男人身后,痴痴傻傻地凭记忆将自己拉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个时代我面目清秀,性格温和,明确地喜欢着一个男生,没有任何奢求地喜欢这一个男生,他忧伤,他特别,他喜欢听俄罗斯歌曲,喜欢穿波顿的牛仔裤,他喜欢看周星星,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好,那么完美地,陪着我,走过了最艰涩的时光,如同上天派来的一个天使,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陪着我一起长大,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然后,又悄悄地谢幕退场。只把这些美好的记忆留给我,那些记忆里,虽然有酸楚有绝望,但是更多的,是满心满肺的甜美,爱一个人,爱到只要可以看到他,就可以心满意足。这样的爱,一辈子能有几次呢?我还想要得到一些什么呢?我需要霸占他一辈子的时间,来圆满我自己营造的热爱吗?需要吗? 
  …… 
  同行的人这时候喊我一起去吃饭。苏格的电话还没有通完。我没有向他告别,就跟着一起走了。 
  行程非常紧张,拍摄的时候又频频出现问题,我几乎忙乱到无法思想。 
  匆匆地,结束了这次拍摄,中午,台里催促着我们赶快回去,我跑到前台去询问他们公关部经理的去向,前台小姐帮我查了一下,说对不起,他是下午班,4点才来上班。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给他留言。 
  我无比失落地拿了一支笔,却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后来,我把我的电话号码,写到了纸上,本来还想留一些话给他,可是想了又想,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们的班机快要起飞的时候,大家正准备关掉手机,突然,传来了一条信息。 
  ——我一直知道,是你。 
  我看着这几个字,眼泪毫无畏惧地狂奔了下来。 
  再见,苏格,再见,我永远无法提起,又不能忘记的回忆。 
  2004年,我认识苏格,已经十年。     
同学少年不言情B1     
  1994年,我认识了她。 
  1994年之前,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男生。打过几次架,翘过N次课,斑斑狼藉,无法继续下去正常的学业,于是,辗转到了一所著名的高中。当然,不是因为成绩,而是有个有办法的老爸。在我的人生岁月里,我老爸永远充当着救世主的角色,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自己将会有什么样的人生,因为有了他,一切都变得无所畏惧。 
  著名的高中,全部都是优等学生,不一样的人生从此开始,我将混迹于这些脑袋上基本都顶着学习俩字的家伙们中间,轰轰烈烈地展开我的新生活,这里没有与我相同的人,我在这些枯燥的嘴脸中来回穿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于是,我变得孤独而又尖刻。 
  我对努力学习没什么兴趣,因为我没有什么人生目标,我不想变成科学家、文学家之类的伟大人物。 
  当然,不代表我只对打架有兴趣,那个年代,我只是一个无法控制自己愤怒的少年,仅此而已。 
  本来这不过是我人生转折中的一个驿站,对,如果没有遇到她的话,我势必会在这个站稍作停留,然后迅速离去。 
  我曾经以为青春往事永远不会被提及,以为自己永远可以自由地望向天空,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以为过去了也就可以宽厚地过去,可是,当我突然想起她的样子,想起她躲避而又瞬间暴露忧伤的表情,想到她这么多年为我蹉跎的流光,有无限的愧疚,无法说出口。     
同学少年不言情B2       
  1994年,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次校际演唱会上,忘记了是什么主题,总之,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那次的演唱会。 
  她是二班的文娱委员,我是六班的班长。对,我不但转了学,还名正言顺地做起了班长,我想是因为我的沉默寡言,或者因为我的神秘莫测。也听到过一些微词,说竞选班长的时候,多数女生投了我一票,我对于这种说法不屑一顾。 
  没有人知道我的历史,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仅仅是一些荒唐的借口就换来了一次重新开始的人生,如果不是我不良的历史和劣迹,我是完全有资格做一名义正词严的班长的。 
  而我,也已然厌倦了那样叛逆的生活,我不是一个天生逆反的人,我是真的希望新的学校能够给我一个平稳的过渡,忘记以前,重新开始。 
  其实并不难,很多生命的转折,都是只需要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个子很小,身体也很单薄,有一种尚未发育的,小孩子样的单纯,长头发,面目清秀,性情温和,经常会有懵懂的微笑。 
  头发上别一枚纤细的发夹,没看清楚是一只蝴蝶,还是一朵向日葵。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忧伤——这是令我多少年来一直对她记忆犹新的根本。 
  在她之前,我遇到过无数的女生,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生,像她那样有着仿佛厚重到无法描绘的心事。 
  我不知道我对她的关注是不是因为她的难以解释的孤独表情。 
  总之,我记住了她,不记得她的名字,记住了她,她确实有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气质,以至于在那首你听海是不是在笑的声音里,我彻底记住了她。 
  有一种女生,身体瘦弱单薄,却可以有一种神奇的气场。能够散发出令人屏息的巨大力量。这力量如同一场扑面而来的海浪,所经之处,无人能安然渡过。     
同学少年不言情B3       
  那时候,我经常在早自习之后,在学校附近的小吃店吃早餐,那时候的早餐种类繁多,拉面,烧饼,炸糕,各种粥……我对早点没什么兴趣,于是每天那个时段都吃豆浆油条,油条豆浆。 
  后来我发现她也经常来这里,也是油条豆浆,豆浆油条。 
  那是1994年,我所有的关于早餐的记忆。当然,也许还有更多的选择,只是在我的记忆里,能够回想起来的,除去跟她有关系的油条豆浆,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暗淡而模糊起来。 
  离家近的同学都会骑自行车回家吃饭,只有像我这样跨区远道转学或者那些居住在郊区乡镇的人才会在学校门口解决餐食。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背景,她应该不会是那种居住在郊区乡镇的女生,也更不会是如我这般一身狼藉被迫转移的劣等生。 
  我不知道她混入油腻而破败的小吃店的缘由是什么,这些店与她是那样地不符。 
  她拥有非常出众的嗓音,除了在文艺演出中可以听到她的声音,我还发现她在学校的广播电台,做文艺主播,最受欢迎的校园点歌栏目,就是她一手操控的。 
  还有一个令我讶异不已的,是她的文笔。 
  她的文字真是清新,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来她那样弱小的人,写得出那样朝气蓬勃的文字。就像迎面扑过来的一场波澜,令看到的人在她编排的文字里沉溺。 
  看她的文字,我会感觉熟悉,似乎是那个年代特有的文艺气质,有点三毛,又有点席慕蓉的综合体,却又不仅仅是她们, 
  我自那篇文章之后,更记住了她。直到十年之后,我再次读到她的文章,那些字里行间里藏不住的伤感就这样迎面袭来,一样将我推进大海里,让我沉溺其中,只是这一次更揪心的,是字字与我有关。 
  是的,我不想过早地揭开迷题,因为这是一个宏大的谜团,我们各自走失在迷宫里。 
  我们相遇的时间不对,又或者说,我们相遇在最好的时间,我们却没有相应的勇气,毕竟,那时候,我们只是年少。 
  就让我把记忆,拖回到1994年之后的流年里,去拼凑那些漏在生命里的点点滴滴,关于她,关于我,关于青春……(未完)     
光年里这样一个黎明     
  十年之后想起他,突然明白了所有的热爱,不过是借着青春的名义去肆意地放纵,去无望地暗恋着他。而我,曾经以为,这就是爱。他,充当了一个最无辜的爱人。突然间,这么多年。  共你在风中,愿再度相拥,过去你我情浓如美梦。共你在风中,愿再度相拥,你却冷冷说句好吗?让我心冰冻。——《相逢在雨中》    
光年里这样一个黎明1(1)       
  2004年秋天,我沦丧北京。 
  一年一座城,这样的历练,已经不可能令我有着丰盈而连贯的记忆。 
  告别一座城,相当于抛弃掉一些人,忘记掉一些事。 
  沦丧的起因是我的N次不明朗之恋的败落,我无法再忍受越来越缠绕的关系。也许,我已经厌倦了爱或者不爱。我如一只机械的生物玩偶一样,穿梭在时间的线上,不断地健忘,直到以为一生只从今天开始。过去?过去做过什么?喜欢过什么?憎恶过什么?似乎无法记取。懒得记取。千金还可以复来,何况记忆。失去过,不遗憾,未来的,不期盼,这一切都无所谓吧。 
  我,2004年,25岁,尴尬的年纪。之后太老,之前太嫩。 
  还没有稳定,还没有爱情,还没有成熟。 
  每天凌晨开始活动,上线,看娱乐新闻,查邮件,回复线上留言,喝白开水。睁着空洞的双眼无精打采地注视着熟悉的屏幕,我知道我的黑眼圈已经日渐明显。 
  卜卦的先生说我04年命犯孤寡,一切恋爱皆不成形便会失去。 
  果然不幸被他言中。这一年,所有男人都商量好了似地齐齐与我擦肩而过,我不是寡淡的女人,动辄惊天动地、生死天涯,筋疲力尽之后又热情丧尽,势成机体无能,每一次都以为是最后一次冲动,到头来发现每一次的沉寂便是下一次更激烈爆发前的储备。爱,永远是一种越挫越勇的情绪。 
  我不能再一次假装沧桑地说,这一次,是致命的,我从此再无感情。 
  我并且相信,下一次,我将会更加猛烈。 
  其实,身体的行为根本与灵魂无关。我无灵魂已经多久了,我搜遍记忆,也得不出确切的年份。似乎就是这样一点点地,就随着时光的飞逝而逐渐隐匿,除了唱K的时候,其他一切时间我皆找不到灵魂的去处,包括在交错复杂的迷梦中。 
  我歪在柔软的沙发上。斜斜地看着硕大的屏幕上逐渐被色彩填满的歌词,听着K友声嘶力竭的呼喊。 
  唱K我只唱情歌,悲情的那种。并要求绝对的安静,和最高限度的黑暗。我通常很动情,双眸含着深情,注视着画面上的虚设场景,仿佛那就是我多年前曾经历经的故事一样,饱含悲壮地去诠释。当然,我通常会被ABCD中的某一个人打断,他们会好奇那些生僻的歌的出处,更会好奇我如此神灵附身的状态——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漠然到麻木了吗? 
  记忆可以不在,与记忆有关的歌却一直存在。就这样一代一代地,从流行变为滥俗,再变为经典,从不同人的嘴里唱出,勾引着那些陈年旧事,和曾经温暖过你生命的某个片刻然后谢幕消失的那些人一样,起着怀旧的作用。 
  唱《挪威的森林》的时候,我会想起Y,很多年前,他曾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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