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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诛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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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过后,他点了点头。

    苏季看见他的面色已变得苍白憔悴,连眼睛都凹了下去。从他脸上已找不出以前那种潇洒乐天的影子,勉强装出来的一丝笑容也掩盖不住那种愁苦之色。

    少顷,兮伯吉甫又将手重新按在弦上,如疾风骤雨般弹奏起来。

    节奏飞快,密如离愁。凄绝的音波,如刺骨的潮水般席卷而来。

    苏季深吸一口凉气,望着琴上雕刻的一行文字,又问:

    “但她显然没有收下你的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弹琴?”

    “我在等她。”兮伯吉甫说话的时候,拨弦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她说要来这里和我做一个了断。”

    “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琴弦发出一个突兀的声音:

    “咚!”

    琴弦猛然崩断!

    兮伯吉甫的手从弦上跳开,停在半空中,好像忽然变得有千斤重。

    “她已经来了。”

    说完,兮伯吉甫将目光转向窗外。

    黄昏。

    恭骨楼外,夕阳如血。

    郁红枝站在夕阳下,宛如一枝染血的花朵。

第八十五章 残阳下

    日薄西山,山色苍茫,

    窗外的夕阳美得令人心醉。

    然而,苏季却没有欣赏的意思。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后已经围满了酒客。这些酒客明明刚才还不知去了哪里,现在却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有老的、也有少的……

    他们虽然外表长得和普通人毫无二致,但其实都是青丘狐灵变化而来。吸引他们的理由通常只有一个,无非是出于一只动物的好奇心。而此刻吸引他们来凑热闹的,则是正站在恭骨楼下的一男一女。

    酒客们望着楼下的男女唏嘘不已,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指着窗外,喊道:“你瞧!真是奇怪!那小姑娘站在夕阳下,居然连影子都没有!她难道是鬼?”

    旁边,一位白胡子的老者捋着胡须,摇摇头道:“她非但不是鬼,反而离成仙不远了。但凡修炼至正立无影的人,修为都已经达到玄清九境。我活了五百年,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拥有如此修为。这已经不能用天赋来解释了,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那你看她对面那个抱琴的小伙子呢?我看他眉目间透着一股淡淡的紫气,想必也不简单呐。”

    “那小伙子虽然修为不高,但他修炼的不是玄清气,而是玄冥气。”

    “我只听过玄清气。玄冥气又是什么?”

    “关于玄冥气,我也只是听说。它具体有多厉害,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唯有具备一种叫做冥顽之体的极少数人,才能修炼。”

    听到“冥顽之体”四个字的时候,苏季突然身子一震。他想起杨逆曾经说过自己就是“冥顽之体”,这种体质的人无法提炼玄清气。

    难道父亲也是冥顽之体?

    那他是用什么方法修炼的呢?

    背后指点他的高人又是谁?

    苏季正在思索的片刻,身后围观的酒客突然安静下来,纷纷竖起了耳朵。他抬头一看,原来楼下的两个人,已经开始说话了。

    “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郁红枝对兮伯吉甫,冷冷说道:“如果答案令我满意,我绝不会为难你。”

    “请问。”

    “造化玉牒为何会在你手上?”郁红枝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它是先王驾崩前所托之物。”

    郁红枝的眼睛泛起一丝红光,缓缓说道:“你没有说谎。我一会儿可以让你三境修为。”

    兮伯吉甫剑眉微蹙,道:“难道你真打算跟我动手?”

    郁红枝没有回答,自顾自地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三番五次接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男人费尽心思去接近一个女人,不是想耍流氓,就是想娶她,而我显然是后者。”

    郁红枝眼光低垂,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再让你三境修为。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你认真回答。它关系到你今天是否能活着离开……你到底肯不肯交出造化玉牒?”

    “恕难从命。”

    四个字言简意赅,没有一丝犹豫。

    郁红枝的心像是突然被戳了一剑,伤口的刺痛不断扩大,扩大成一片悲怆的情绪。她缓缓举起手中的桃木剑,指向兮伯吉甫,沉声道:

    “师命难为,休怪我剑下无情。你应该知道吧。这里虽是梦境,但若死在这里,你的元灵就永远无法返回人间,也就是真的死了。同样,你修炼的玄冥之气,也可以杀死现在的我。”

    “难道我们非要你死我活?难道你师父的命令,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一生一世,无以为报。”

    “为什么?”兮伯吉甫的心正在剧烈颤抖,声音也在颤抖:“我们为什么不能置身事外?”

    “舍弃你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你做得到么?”

    “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为你这么做!”

    郁红枝双眸微张,有一种想要任性的冲动。可是下一刻,她又把那种冲动压了回去,倔强地咬紧了嘴唇。

    如果她不倔强,就不会亲自来此地了结这一切;如果她不倔强,也不会因为执着于承诺,而对师门隐瞒造化玉牒的所在;如果她不倔强,更不会明明知道以前任何一个阐教修士都可以轻松解决这个男人,而她却要给这个男人一次杀死自己的机会。

    如果要杀,她一定会亲自动手。

    如果要死,她一定要死在这个男人手上。

    如果要走……

    不,她不能走。只有这件事,不存在如果。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没有认识这个男人。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此刻,她望着这个男人,笑着说: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绝不会交出造化玉牒,我也绝不会背叛师门。这一切终究是天意。”

    “不,我不要这样的天意!我不要你变成没有感情的神!去他娘的成仙!去他娘的天道!没必要把一辈子浪费在追求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我们到塞北,去东夷!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仗剑抚琴,笑傲红尘,一起去过比神仙还快乐的日子!”

    “比神仙还快乐的日子?”郁红枝凄然一笑,道:“你终究……还是对我说谎了。那天在渭水河畔,你对我说,你的理想是希望看到天下太平的一天。但你有没有想过,凡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只有有**,就会有战争。永远不会天下太平。你所追求的梦想,不是比看不见的天道,还要虚无缥缈吗?可是为了这个目标,你却不肯抛弃你的忠君之心,爱民之责,还是不肯把那东西给我……”

    兮伯吉甫低下头,苦楚的痉挛掠过他的嘴角,眼角的皱纹颤动。

    “我明白了。你我之间终该有个了结。说了这么多,我已知道你的心意,既然我们生不能在一起,但愿死后能相依。”他抬起头,望着郁红枝的眼睛,说道:“红枝,你愿意嫁给我吗?”

    一句话犹如一阵温暖的风。

    郁红枝兀自站在风中,像泥塑般一动也不动。她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望着他的眼睛。

    那已不是曾经那双笑盈盈的眼睛,目光中少了些许迷人的光彩,多了几分成熟与沧桑,似乎饱经风霜,却又温柔得让人感觉值得依靠。

    最后,望着那双眼睛,她笑了。

    笑得很美,笑得很悲,笑得很冷,犹如一朵傲雪梅花,倔强地微笑着。

    就在这时,恭骨楼上看热闹的酒客们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我没听错吧?那男的刚才说什么?”

    “他说要那女的嫁给他?”

    “不是要决斗吗?怎么又要拜天地了?”

    “我看明白了。他们一个想誓死完成先王的遗命,一个要亲手捍卫师门的荣誉。尽管自古情与义,值千金。但情与忠,却是难两全啊。”

    “这么说,他们就算拜了天地,也还是免不了要决斗喽!”

    “喂,你瞧!居然还有人把供桌、香炉、蒲团、连交杯酒都给送过去了!真是凑热闹不怕事儿大!”

    “哎!对了!咱们要不要赌他们输赢啊?”

    “赌!赌!赌!这么好玩的事儿,当然要赌!”

    酒客们熙熙攘攘,纷纷下了赌注。

    恭骨楼外的情人即将相爱相杀,而恭骨楼上的酒客们却是欢声笑语。

    然而,所有看热闹的酒客都没有发现,现在楼上已经少了一个人。

    一个首先站在窗边的人。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这个人不知去了哪里?但就算站在这里,这个人也绝不会参与酒客们的赌局。可是,若非要这个人参与这次赌局,只怕所有人都要输给他!

    因为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人就是楼下两人未来的儿子——苏季。

第八十六章 出剑(第二更)

    落日的余晖,送走归巢的鸟儿。

    孤零零的老树,目送残阳落在青山之外。

    一男一女面朝如血的残阳,并肩而跪。

    面朝火红的天空,两人附身一拜。

    兮伯吉甫朗声诵道:“一拜苍天。苍天作主。我兮伯吉甫,愿与郁红枝结为夫妻。若今日一战取胜,我愿扎草结庐,独居山林,余生与妻冢朝夕相伴,至死方休。”

    面朝远处的青山,两人附身二拜。

    郁红枝朗声诵道:“二拜青山。青山为媒。我郁红枝,愿与兮伯吉甫结为夫妻。若今日一战取胜,我愿背离天道,遁入红尘,死后与夫君合葬一处,长相厮守。”

    二人面朝大地,附身三拜,齐声叩道:“三拜厚土,厚土保佑。我二人生不能白头偕老,但求死后化为黄土,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兮伯吉甫端起一爵交杯酒,举到郁红枝面前。

    郁红枝与他双臂缠绕相挽,交杯相对。

    喝酒之前,兮伯吉甫微笑道:

    “答应我,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着,别太急着见我。倘若遇到一个对你更好的人,也可以考虑改……”

    “嫁”字还没说完,郁红枝柳眉一蹙,已用酒杯堵住了他的嘴,灌了下去。

    喝完交杯酒,二人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望着丈夫被夕阳映红的侧脸,郁红枝问道:

    “甫郎,你现在后悔认识我吗?”

    “后悔?”兮伯吉甫望着远方凄绝的美景,朗声笑道:“看尽天下英雄,谁有我兮某的福气?我一向不畏苍天,但今天我要感谢它,感谢苍天让我能娶得如此相知相爱的娇妻。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说罢,兮伯吉甫望着妻子绯红的脸庞,问了一个相似的问题:“你的修为已至巅峰,只差渡劫一步便可得道长生,你不后悔吗?”

    郁红枝摇了摇头,微笑道:“甫郎,我已经想通了。人若不快乐,活那么久又有什么用?生有所爱,死亦无惧。况且这里正午如春,黄昏如夏,夜晚如秋,晨曦如冬。四季中最美的时刻,都在这里交替变幻。若能死在这美丽的梦里,死在你的怀中,也算不枉此生。”

    兮伯吉甫点了点头,绝决地说:“红枝,若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亦死而无憾!”

    话音刚落,恭骨楼上的酒客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你瞧!这俩人有病吧!既然已经结为夫妻,又何必以性命相搏?”

    “人的想法可真够怪的!真想过去扇他俩一人一巴掌,让他们清醒清醒!”

    “唉,算了吧。这活在世上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清醒的?你又怎么打得过来呢?”

    “人总以为人定胜天,殊不知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还没等输给天,就先输给了自己。”

    此时,苏季已经回到了窗边。他的耳朵不像狐狸一样灵敏,听不清楼下的两个人正在说什么。他只看到二人站在夕阳下,静静地伫立了很久。

    郁红枝指着远处的天空,轻叹道:“你瞧那天边的云朵。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世间离合,亦复如斯……”

    兮伯吉甫眺望远方的天边,只见云朵已被落日染成红色,那是一种能让人不禁颤抖落泪的火红。

    他曾经把女人比作一团火,而此时此刻,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也如火焰般奋不顾身地燃烧,只为一刻炫目的火红。

    郁红枝微闭双眸,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轻轻滑落。

    她敛气凝神,一道白光幻剑,霎时间封化在右腕。

    “红枝,出剑吧!”说罢,兮伯吉甫将手按在琴弦上,指间缠绕着一股淡淡的紫气。

    高人之间的对决,往往只在瞬息之间。

    兮伯吉甫只手抚琴,伺机而动。

    郁红枝眨眼间已来到他面前,手捻剑指,朝他心脏刺去!

    兮伯吉甫清楚看到了那一剑的轨迹,而他却淡淡一笑,松开双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古琴从他手中坠落,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郁红枝顿时瞪睁大眼睛,但收手显然来不及了,剑指已经笔直刺中丈夫的心脏!

    恭骨楼上,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捂住眼睛,不忍直视那凄厉的一幕。

    然而,只有苏季一人直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居然还露出一抹微笑!

    此刻,郁红枝的剑指,已经戳在丈夫的胸前!

    奇怪的是,兮伯吉甫却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难道她的剑已经快到让人感觉不到疼痛了吗?

    过了一会儿,兮伯吉甫慢慢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仍在呼吸。胸前虽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疼痛,但是那种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他只觉得刚才被对方用手指头戳了一下而已。

    郁红枝眨着泪光莹莹的眼睛,奇怪地望着自己的手。她的两根手指点在丈夫的胸前,可是封化在指间的白光幻剑,却已经消失了。

    两人百思不解的,互相对望了一眼,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

    恭骨楼上看热闹的酒客们,都感到莫名其妙,纳闷这两个人用手指头戳来戳去,这是在玩什么呢?难道这也算决斗?

    就在这时,只听楼上传来一声朗朗的吟诵:

    “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恭喜二位,贺喜二位!”

    楼下的两人一起抬头仰望,只见那楼上吟诗的人,正是苏季。

    郁红枝问道:“恭喜什么?”

    “当然是恭喜一位谦谦君子,终于娶得一位窈窕淑女。我不但要恭喜,还要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郁红枝运气吐纳,却发觉自己修为尽失,竟使不出一丝法力。

    兮伯吉甫眼光一转,望向地上已经空了的交杯酒爵,仰头问道:

    “贤兄,你这次在酒里掺的,只怕不是水了吧?”

    苏季笑道:“我这次掺的是一种叫做化清散的好东西,能让你娘子的玄清气暂时消失,好让她冷静下来听我说话。这化清散本来不是给你娘子准备的,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不这么做,只怕你们非要为了一撮毛争个你死我活不可!”

    说罢,苏季将一个墨绿色的匣子扔了下去。

    兮伯吉甫见那匣子在地上摔成两半,里面飘出一撮淡青色的狐狸毛。

    苏季对兮伯吉甫说道:“凭你现在的修为,应该能识破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吧?”

    兮伯吉甫眉目间泛起紫色的微光,扫视过后,惊愕道:

    “这是青丘狐灵的障眼之法,其中还隐隐蕴含着一种惑人心智的咒术。”

    郁红枝虽然暂失法力,但凭她阐教首席女修士的见识,也认得那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不禁失声道:

    “我们竟然为了这东西,差点……”

    苏季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对兮伯吉甫说道:“如果没有猜错,当初把造化玉牒交给周厉王的,正是这个施展障眼法的青丘狐灵。他把截教的传教圣物交给周厉王,是想激化截教与周室的仇恨,至周厉王于死地。而周厉王对你所说的必要时候,根本就不存在!造化玉牒就像一个危险的诅咒。周厉王既不想把造化玉牒还给截教,又不想让后代子孙和自己一样死于这个不祥之物。所以,这个会惹来杀身之祸的不祥之物,就落到了你这个忠臣的手中。他相信你忠心耿耿,一定会誓死守护先王所托之物,甚至把这个诅咒传给下一代,永远保管下去。”

    郁红枝紧咬红唇,愤然道:“这样无情无义的王室,不值得你誓死捍卫!”

    兮伯吉甫垂着头,沉默良久,一时间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苏季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笑着说:“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信不信,你们自己斟酌。不过,如果还想继续打架的话,恐怕短时间内,你们只能扇耳光,揪头发了!”

    郁红枝不禁噗嗤一笑,早已无心再战。她转头望着兮伯吉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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