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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完)txt-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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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从浓雾里伸出来,拉到他的左手,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喊:“式儿,是你吗?”
    浓雾里,慢慢地出现了一个女子,浑身闪着磷光,像一只从地狱里浮上的天使。
    她是美的,却也是凄凉的,她握着钟原的手说:“我来了。”
    “这次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分开?”钟原回过头去,看着她背后的浓雾滚滚,她单薄脆弱,像一片雪花,马上就会落地无声地消失。
    “我们拿了青丝,七婆就会把我的花根还给我,我们就可以自由了。”
    “好。”
    钟原毫不犹豫地与式儿一起进了鬼吧,直奔洗手间,到了那个杀人的水龙头面前。
    钟原指着那个水龙头说:“青丝就在这里,可是为什么七婆不能来取?”
    “七婆说,青丝是最厉的怨鬼所化的怨气积聚而成,一定要那个厉鬼已经恨到了毁天灭地,才有能力去改变时空。”
    “改变时空?”
    “是的,七婆其实是想用这个去救她的儿子,早年已经死掉的儿子,可是,她又没有办法进这个鬼吧!这里有一个更强大的力量在守护着青丝,很难进来。”
    “为何我们又这样容易?”
    “因为,现在外面有七星锁魂阵,所以,我们才能和那种力量抗衡,不过七婆说最近那种力量已经很动荡了。”式儿解释着。
    钟原找到一个工具,拆下水龙头,只见那水龙头里长满了头发,往下拉,那头发也不停地往下长。
    “这水龙头已经有生命了,这头发是从它上面长的。”钟原硬着头皮伸手去拿水龙头。
    头发全部被扯掉后,只见水管上面,有一颗晶莹透明像钻石又像冰珠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的左右根本没有头发,而且在水管里泡了这么久,却一点也无损于它的美丽。
    “就是这个?”钟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珠,这么纯洁的东西,让人怎么也无法想像到它的邪恶。
    “是的,这就是那个怨鬼的最后一颗眼泪,就是因为有这一颗眼泪的执著,才会有青丝的魔力。”
    “真不知道有多执著,才会有这样的泪,肯定是伤心欲绝了。”钟原想到了那个变态的故事,想到了故事中善良无悔的小朵,想到了被最爱的人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的痛苦,他光是想想,就几乎要崩溃了。
    这个会不会是小朵最后的眼泪?她用了多少情,就得到多少的恨,只有那样的情,才能产生青丝。
    钟原伸手去拿,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叫:“不要,动不得。”
    钟原一回头,就看到了易平安,她看来是跑进来的,很急,满头大汗。
    “平安,你回来了。”钟原高兴地说,“平安,别怕,式儿不会害我们。”
    “明朗呢?他动了经书没有。”平安急着问。
    “什么经书?没有,他去找张伟军了,张伟军走失在七星锁魂阵里了。”钟原说。
    平安出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还好,赶得及。”
    她想去拉钟原,可是,看到式儿,还是有一点怕,只是站在洗手间门口说:“傻子,那青丝动不得,我已经在四兰道姑那里知道,这个东西怨气太重,只要你动它,就会被化成血祭,只有一个活人献上了生命,后来者才可以用它。”
    钟原的手已经到了那青丝的光芒边缘,听到这话,脸色一暗,看着式儿。
    怪不得要找男人去拿青丝,原来是这样的,只是为了做祭品。
    式儿的脸色更难看:“不,不,七婆不是这样说的,她说,只要拿回来,我就可以和钟

  原远走高飞,没有说会伤害钟原。”
    钟原不知该说什么,式儿看着钟原的脸,绝望地说:“你不信,你以为我骗你?”
    “没有,如果我死了,七婆可以给你自由,那么,死又如何?”钟原不以为然地笑笑,手居然再往青丝上触去。
    平安大叫:“不!”话音未落,钟原的手已经到了青丝上。
    他早说过,他是可以为式儿而死的,看着式儿那张脸,他就忍不住心疼。
    但是,他没有触到青丝,中间隔了一点点冰冷的东西。
    他抬头,看到式儿比他更快地把手放在青丝上,她的手握住了青丝,这样,钟原去拿的时候,就只能触到她的手背了。
    钟原的动作太快,式儿无法阻止,只好比他更快地先用手握着青丝那颗泪珠,她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他,开始,现在,将来,哪怕她魂飞魄散。
    式儿拿青丝的那只手掌,有光慢慢地融化掉像雪人一样的式儿,式儿从那里慢慢地融化掉,眼看着就要消失。
    钟原与平安都冲了上来,式儿往后退:“别过来,青丝的怨气,我一只鬼化解不了,你们过来也是白白送死。”
    钟原不管,他往前冲,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他不要眼睁睁地看着式儿消失,平安死命拉着,但眼看要拉不住了,式儿拼了最后的力量,划了一个圈,钟原再也无法进去,只能在圈外看着。
    钟原就那样看着她手握青丝一点点地消失,泪水模糊了他的眼,以至于他都看不清她了,看不到她的影子,看不到她的笑,看不到她最初的那个回头。
    她从花中飞出,小痣在月光下像血泪。
    她在梦里初现,隔河两两相望。
    她用无望的眼神看着他,他是她唯一的温暖,也是她唯一的救赎。
    她从背后抱着他,她再没有力量支撑下去。
    她的手背那样的冷,她一直都生活在冰一样的世界里,阴暗,恐怖,受人摆布。
    但她没有带上他,再多的苦,她自己去受,哪怕消失不见,也不要他受。
    他已经痛得无法呼吸,被平安拉着。
    式儿轻轻地说:“不要哭,傻瓜,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你爱的是谁吗?”
    “是你,是你,从来都是你。”钟原已经泣不成声。
    “不是啊!你现在想死,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已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你不想活了。”式儿已经消失掉一半了,她已经虚弱之极。
    “你的眼睛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骗得过她,却骗不过我。我从来都知道,你的心里有一个女人,比我更重要,你为了她想留在人间,你也因为失去了她,想离开人间。”
    钟原愈发难过:“那你为何还要救我这个混蛋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是那样固执又无望地爱着你啊。”式儿说完这句话,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轻轻地用口型说:“忘了我。”
    终于,她划的圈光芒消失,只有青丝浮在空中,那一颗泪,终是留了下来,可是,式儿却永远地不见了。
    她爱过,痛过,现在却只求自己最爱的人忘了她,因为只有忘记,才可以更幸福地活下去,因为忘了,才可以追求自己的真爱。
    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希望你幸福。
    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
    钟原倒在地上,平安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女人像她这样在无望地爱着,爱得那样卑微,低到了尘土中。
  
    明朗追上张伟军的时候,张伟军已经到了家门口。
    “你没有被七星锁魂阵给迷住?”明朗奇怪地问。
    “我是闭着眼睛走出来的,根本没有看那些雾,我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可是,你为何一定要回来?你明知道很危险。”
    “鸽子还在家里,我得先放生,现在还有时间,不是还没有到最阴的时辰吗?”张伟军笑着说。
    明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真是的,害得我跑得好急。”
    “哈哈,一会儿我对付七婆,你对付青丝,我们分头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张伟军认真地说。
    明朗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用生命在说这句话,于是点点头,就先回鬼吧了。明朗知道,张伟军一定会来。
    张伟军站在窗边想了一会儿。他点上一枝烟,抽了两口就摁灭在窗台的花盆里。在屋里转了两圈以后,他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潦草的字句,压在桌子上的烟灰缸底下最显眼的位置。随后他关紧煤气阀、水阀,打开鸽子笼。
    鸽子还在睡觉,脑袋埋在翅膀底下。打开笼门的声音惊醒了它,它探出头来,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张伟军。张伟军轻轻把鸽子捧了出来。
    “走吧,走吧。”张伟军喃喃说着,把鸽子向天空用力一抛。
    刚开始时鸽子好像没有找到感觉,向地面坠去。随后它张开翅膀,很快就飞进了夜色中。
    张伟军望着鸽子飞去的方向,一轮圆月正照耀着鸽子小小的身影。他转身回到房间里,把手机塞进衣兜,从枪套中取出手枪,退出弹夹看了看,又重新装回去。虽然这东西可能没有什么用,可是带着总是能更安心点。张伟军把手枪插回枪套,佩在身上,又环顾了一遍房间。
    这套房子住了十几年了啊……张伟军看着那些旧家具。桌子、椅子、还有简单的单人床,这些简单的家具都是自己做的,这里的陈设一直都没有变过呢……一直想有时间的时候再换一套家具,可是已经没时间了。人就是这样,总想等着到了某个时候再做什么事情,可是那个时候往往不会来了。
    身后传来风声,张伟军拔枪、转身,一气呵成。正待要开枪,手指却在扳机上凝住了。那只鸽子又飞回来了。
    鸽子落在张伟军肩头,尖嘴在他的身上东啄啄西啄啄,仿佛刚出去散了个步。
    “飞回寺里去吧。”张伟军扭头跟鸽子说。柔软的羽毛触着他的脸,很温暖。
    鸽子好像没有听到,依然故我。
    “你是信鸽啊,怎么这么没组织纪律性呢?”张伟军教训鸽子。
    鸽子眨了眨眼,咕咕叫了两声。
    张伟军想了想,从刚才写好的纸上撕下一个小纸条,卷成了一个小纸卷,塞到鸽子腿上绑着的小竹筒里。鸽子满意地叫了两声,张伟军只觉得肩上一重,随后又是一轻,鸽子已经穿出了窗户。
    张伟军看过去,窗外的明月在眼睛里有些模糊了。
    其实这个纸条的收件人已经死了,是他的妻子,她很多年前就病逝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自己的话,能不能在那边接自己,这次没有什么生还的希望,面对死亡,他像是要回家。
    张伟军关好窗户,检查了身上所带的东西,把那条咒语在心中又确认了几次,走到门口,关上了电闸。房间马上暗了下来,所有的东西都笼罩在若有若无的月光中了。
    明朗他们如果有办法的话那是最好,如果没有的话,也只能奋力一搏了。只希望这些日子找到的东西能有用。
  
  张伟军打开门,最后望了望自己熟悉的住处。
    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回来了。
    无论如何,总有些事情需要人去做。
    过了明天,就都没事了。
    张伟军锁好门,向楼下走去。楼道里面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声一层一层地亮了起来。
    
    苏怡正在一个大型的宴会上,那宴会是在露天举行,边上是一个非常大的泳池,三层的小楼在另一边,说不出的奢华气派。
    乔致轩拉着她的手,两人在宴会上引来无数的目光,好一对金童玉女。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苏怡见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感觉很奇怪。
    “都是来给你庆祝生日的,喜欢吗?”一个巨大无比的蛋糕被推了出来,苏怡被推到了最前面,她被这巨大的喜悦给惊呆了。
    就在这时,乔致轩单腿下跪,拿出了一个很大的闪闪发光的钻戒,并不言语,这个时候,什么也不用说却比说任何话都更有力。
    客人们都纷纷鼓掌,苏怡也含笑,她没有马上接过来,只是问:“你将来会不会对我好?”
    “会的,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乔致轩认真地回答,又半开玩笑道:“还天天给你洗头。”
    洗头,苏怡也笑,她拿起戒指,很仔细地打量着,然后说:“活在幻觉里也不错,对吗?”
    她还在笑,可是,话却是那样的冷,那样的冰。
    随着她这一句话,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改变了,那些正鼓掌的客人一个个地消失掉,而那华丽的宴会场,也慢慢地显出了别的样子。
    苏怡静静地待着,等着这里完全的变样——变成一个坟场。
    
    钟原与平安坐在吧台上,相对无言,等着明朗回来。
    只见那个关于青丝的档案袋还在那里半开着,平安顺手拿出几张看,平安忽然指着一张照片说:“怎么这么眼熟。”
    “就是那个杀人魔林南。”钟原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两个人都呆了,平安和钟原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不是别人,正是乔致轩,虽然照片与真人有些不同,可是,毕竟是同一个人,仔细看,总能看出来的。
    钟原站起来:“不好,苏怡刚刚被这家伙接走了。”
    “去哪里啦?”
    钟原往外冲,他也不知道,但他却跑得飞快,因为他知道苏怡很危险。
    他边跑边说:“我去找苏怡,你在这里等明朗回来,不要跟过来了。”
    
    乔致轩和苏怡僵在坟场。
    乔致轩站起来,脸上还是淡定的笑:“怎么看出来的,我以为我做得很好。”
    “是,你做得很好,只是,有两个地方还是露出了破绽。”
    “什么地方,说来听听?”
    “第一,蝴蝶。”苏怡拿出一张纸,这是她装做不小心把酒杯碰翻的时候,偷出来的资料。
    “这是你在杀人现场留下来的蝴蝶,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林南,还是乔致轩?”
    “都可以,随你喜欢。”乔致轩淡淡地说。
    “这个蝴蝶,虽然和你送我的那只火蝴蝶一点也不相似,可是,我能看出是同一个人画的,因为是情人间的感觉,你骗不了我。”
    “哈哈,真没有想到,是这个出卖了我,还有什么呢?”乔致轩摇摇头。
    苏怡的脸已经苍白透明,她的手在颤,她举起来手来,那只手腕上有一只手镯,另一只手递过一张纸。
    那张纸是关于林南案子的一个审讯记录。
    记录者显然没有把这事当成正经事,写得很有意思,苏怡在鬼吧看了很多次。
    那纸的内容是审一个知情的老头的记录:
  
    机械厂曾经是一家国有大型企业,五十年代就已经建厂了。那时候,我住在单身宿舍,隔壁是两口子,都是厂里的,还有一个小孩。那女的叫董秀,长得挺漂亮。她丈夫叫蒋鹏,是厂里出了名的刺头,接他爸的班进来的,在厂里宿舍住着。
    那手镯是董秀的,董秀肯定是家里帮她找了门路才能进城当工人。她家估计挺有钱的,我干这行的我知道,那手镯有年头了,值不少钱。蒋鹏不学好,后来和厂里一个破鞋勾搭上了,这手镯董秀每天都带着。后来蒋鹏偷了一只送给那个破鞋。然后两人就整天吵架,整栋宿舍楼都能听见。蒋鹏打老婆,打得很凶。我去劝过几次,每次都被蒋鹏打得乌眼青,后来就不敢去了。有一天,对了,那天满月,不是十五就是十六。我在屋里正洗脚,就听见隔壁嘭嘭几声响,吓了我一跳。后来我也没在意,没听见董秀又哭又喊,我以为没什么呢……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起来,就听见有人喊杀人啦杀人啦,我出去一看,眼睛里插着一支筷子,惨啊,血流了一地,那孩子还在床下躲着,已经傻了,跟块木头似的全身都硬了。董秀倒在地下,早就死了。整个宿舍楼里乱糟糟的,所有人都来瞧热闹,后来直到保卫处来了人,才把我们都赶到一边去。
    
    乔致轩拿着纸,手已经颤抖了。
    “这上面的手镯,就是我手上的这只吧,你看下面的图,画的多么的像啊。”苏怡笑了笑。
    “这只手镯后来找不到,应该就在那个孩子身上吧!那个孩子叫林南是不是?”
    “所以,你知道找到了手镯就找到了林南。”乔致轩已经恢复了镇定。
    “是的,所以,我知道我和你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
    “为什么?”
    “因为林南已经死了,不是吗?你早就已经死了,你为什么守在店里不离开呢,守什么?”苏怡说得也很轻松。
    “你不怕吗?”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我已经不知道怕了,我的心,已经疼得麻木了,连怕都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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