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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血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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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屋门口有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直通小溪边。

  枫叶如火,连小溪里的水都被染红了。

  严寒贞蹲在小溪边弯着腰洗衣裳。

  她永远是那么娇艳。

  女人最怕年华早逝,最怕老。

  可是严寒贞不怕,她似乎永远不会老。

  她只有越变越成熟,越变越动人。

  难道说她吃了什么长生不老药?世上该没这种药。

  当年秦始皇曾命徐福渡海求长生之药,结果徐福一去不回,秦始皇死了,徐福自己也死在东洋。

  历来当皇帝的都想永远的坐在那张龙椅上,要想永远坐在那张龙椅上只有一个办法,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历来的皇帝十有八九都曾遍求术士练长生之金丹,可是历来的皇帝没有一个能活到如今的。

  打古至今,在传说中只有一个人长寿,一个人不死,彭祖寿登八百,嫦娥永驻广寒。

  只是,谁也不能证实彭祖寿登八百,谁也没亲眼看见嫦娥永在广寒。

  在另一种传说里,有一种让人脸红的法儿可以让男人或女人青春永驻,不易衰老。

  只是会这种法儿的人不多,而且男人要想青春永驻不衰老,看上去永远像二十许人,就非得害一个女人不可,同样的,一个会这种法儿的女人要想青春永驻不衰老,她也非得害一个男人不可。

  严寒贞蹲着身,弯着腰在洗衣裳,她永远是那么娇美艳丽,看上去永远无忧无愁。

  住在这种地方,一如神仙中人,又有什么值得她忧愁的?溪水缓缓的往东流。

  一片片火一般的枫叶也随着水往东流去。

  西门厉从茅屋里走了出来,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四下看了看,道:“这地方真不错,比卓家‘剑庄’强多了!”

  严寒贞没回头,道:“是么。”

  西门厉带着笑走了过来,道:“这地方要是没有你在,可就比任何地方都差了。”

  严寒贞嗔道:“贫嘴;”

  西门厉到了她身后,腰里往下一弯,两只手从她胁下穿过到了她胸前,跟着他探过头去,脸贴上了她的脸。

  严寒贞那一双眉梢儿上倏即泛起一丝儿春意,扬起湿淋淋的手扳开了西门厉的手,粉颊上红红的,嗔道:“把你的爪子拿开,让人家看见多不好。”

  西门厉笑道:“让人家看见?谁?这一带百里以内除了咱们夫妻俩之外还有谁?”

  严寒贞道:“你是眼大无神,这儿还有两个人在,你就没看见,低头往下看看。”

  西门厉低头往下一看,可不?溪水里还有两个人在呢,他笑了,仰起头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说他们俩呀,我不怕……”

  “怕”字甫出口,他笑声突然敛住,低头又往水里照照,抬手摸了摸脸,道:“我的脸怎么那么红?”

  严寒贞没在意,道:“怎么不红,枫叶火也似的,连溪水都被染红了。”

  西门厉一怔笑了,他笑声刚白脸上浮现,一眼又瞥见了他眼前那只手,他又一怔,道:“我的手怎么也红红的?”

  不错,他的手也泛着红,那点红意来自肉里。

  严寒贞似没在意,道:“谁叫你筑庐在枫林之旁?”

  西门厉摇头说道:“不,寒贞,你脸上手上怎么不红?”

  严寒贞在水里照了照,道:“谁说的,好像也有一点儿。”

  西门厉道:“不,寒贞,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身上没有。”

  说着,他看看另一只手,另一只手也透着红意,他忙解开了衣裳,低头一看,身上赫然也泛着红意,他道:“寒贞,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严寒贞转过身站了起来,伸出那欺雪赛霜、晶华如玉的柔荑在西门厉胸前那泛红的肌肤上摸了摸,道:“怪了,你喝酒了么?”

  西门厉道:“没有啊,就是喝了也不应该这样啊,我以前又不是没喝过酒。”

  严寒贞道:“那……你是不是吃了什么……”

  西门厉道:“我吃了什么?咱们俩吃的喝的都一样,要是因为吃了什么身上泛红,你身上也应该……”

  “傻子!”

  严寒贞白了他一眼道:“人跟人不一样,就拿酒来说吧,有的人喝一杯脸就会红得跟关公似的,有的人喝个几斤都面不改色!”

  西门厉道:“是这样么?”

  严寒贞道:“不是是什么?一定是!”

  西门厉呼了一口气,笑了,道:“吓了我一跳……”

  严寒贞白了他—眼嗔道:“瞧你那个胆小的样儿,那像是睥睨纵横杀人不眨眼的‘魔刀’西门厉?你不知道,在我看你这样红得还挺好看呢。”

  西门厉道:“真的么?”

  严寒贞道:“怎么不真?瞧你这一身红,红得逗人。”

  说着说着她娇靥为之一红。

  她娇靥这一红不要紧,红得西门厉一阵激动,伸手把那成熟动人的胴体搂进了怀里,道:“待会儿再洗,好不?”

  严寒贞的娇靥更红了,道:“不,大白天的,像什么样子……”

  她拧身要挣出西门厉怀抱。

  西门厉却拦腰把她抱起,转身往茅屋行去。

  严寒贞急了,又踢又捶的,叫道:“放开我,放开我,衣裳流走了!”

  西门厉哈哈一笑道:“这时候还管什么衣裳,休说是一件布衣裳,即使是绫罗绸缎又能值几何,只别把你流走就行了。”

  他腾身一跃扑进了茅屋,只听见他笑,没再听见她叫。

  一阵风过,吹落了好多的枫叶,这回真把溪水都染红了。

  只这么一阵风过,然后这一带就恢复了宁静。

  枫叶没再落。

  溪水静静的流。

  良久,良久,蓦地,—声大叫划破了宁静,茅屋里一阵风般冲出个人来,一个浑身上下红得像血似的个人,只一闪就变成了个红影,又一闪就跑得不见了。

  茅屋里又出来了个人,是严寒贞,她手扶着门框,娇慵无力,不胜疲累,乌云蓬松,衣衫零乱,衣襟放开着,雪白的酥胸露出一大块。

  她好像不觉得,脸上木木然没有一点表情,一双黯淡无神的目光直楞楞地望着那“红人”的逝去处。

  半晌,她那失色的香唇边泛起了一丝令人心酸的笑意,她喃喃说了一句:“慕秋,我总算对得起你了。”

  她缓缓地出了茅屋,缓缓地进入了枫林,像个幽灵似的。

  茅屋前又归于宁静。

  茅屋前刚归于宁静。

  红影随风飘到,那血一般的红人又回来了,他疯狂似的冲进了茅屋,转眼间又从茅屋里冲了出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吼叫,那不像人声,简直就是野兽的咆哮。

  他的确像个疯狂了的野兽,他三拳两脚就把茅屋捣塌了,他还不肯罢休,又在已然塌了的茅屋上一阵跳,一阵跺,茅屋顶被跺得粉碎,碎草四射,尘土激扬。

  他转过身,严寒贞洗的那件衣裳还在溪边,他一阵风般扑到溪边抓起衣裳就要扯,溪水里出现了一个血一般的倒影,他厉啸一声把刚抓起的衣裳往小溪里一丢,转身如飞驰去,一转眼工夫便成了一个淡淡的红影。

  又归于宁静了,可却是一片狼藉。

  前后没多大工夫。

  谁会想到差别会那么大?

  口  口  口

  一座小草棚搭在路边阴凉下。

  里头有酒,也有菜。

  卓慕秋坐在一张桌子后,他面前摆着两样卤菜,那“小包袱”

  就在桌子上,外头已多了一层油布。

  酒还没来,卖酒的站在酒坛旁,一手拿壶,一手拿勺正在舀酒。

  草棚子里一阵风般冲进来个人,是个穿粗布衣裤的年轻汉子,他劈手夺过了卖酒的手里的酒壶,一口气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壶里的酒没了,他拿壶的手垂了下去,酒顺着他嘴角往下流,他脸煞白,直喘,胸口一起一伏的,一双眼珠子直直的,不知道在看谁。

  卖酒的定了定神,劈手一把夺过了空酒壶,骂道:“大狗子,你疯了。”

  大狗子像从睡梦中被人叫醒了一般,开口说了话:“吓,吓死我了……”

  卖酒的道:“谁吓你了?你差点没把我吓着,你是怎么了,发什么疯?”

  大狗子道:“爹,我,我看见个……个人,不,不是人,是,是个怪物……”

  卖酒的目光一凝,道:“怪物?你在那儿看见了怪物?”

  大狗子道:“我,我刚……刚才不是到……到高梁地撒……

  撒尿去了么,尿着……尿着听见对面呼……呼地直……直响,我,我还当是谁,谁在里头睡觉……打呼噜呢,抬眼—看,您,您猜我看见什么?”

  卖酒的道:“我怎么知道你看见了什么,八成儿是你看见鬼了!”

  “鬼?”大狗子机伶一颤道:“不,不是鬼,是人,不,不是人,是个怪物,浑身上下跟活剥了皮似的,血红血红的好吓人,他还冲我瞪眼呲牙呢,差点没把我的魂儿吓没了,我扭头就跑了回来。”

  卖酒的看了看他道:“大狗子,你偷喝了酒没有?”

  大狗子忙摇头说道:“没,没有,谁说我偷喝酒了。”

  卖酒的道:“你既然没偷喝酒,怎么说酒话,光天化日那来的怪物,我在这儿卖酒这么些日子了,怎么我就没看见过什么怪物。”

  大狗子伸手抓住了卖酒的道:“不,爹,我说的是实话,要不我怎么会吓成这样子……”

  卖酒的道:“那……八成儿你看花了眼了。”

  大狗子道:“没有,爹,我没看花眼,咱们别在这儿卖酒了,还是回城里去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卖酒的一巴掌挥了过去,打得大狗子人一晃,他拧着大狗子低低说道:“你嚷嚷什么,幸亏现在客人少,要是人多你这一嚷嚷,往后我还做不做生意了?不做生意吃什么,都饿死?”

  大狗子苦着脸道:“爹,我说的是实话,我……”

  “少废话了,”卖酒的沉脸叱道:“还不快把酒给客人拿过去。”

  他舀好了一壶酒顺手递了过去。

  大狗子接过酒壶走向了卓慕秋,手脚都在发抖,不听使唤。

  好不容易挨到了卓慕秋桌前,把酒在桌上一放,陪上个勉强的笑,哈个腰要走。

  卓慕秋叫住了他,道:“小兄弟,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大狗子要说话,卖酒的一步跨了过来,陪笑说道:“这位客官,您别听他的,他没事儿净爱瞎胡扯,他不想在乡下待,想回城里去,老是编故事吓我,您可别听他的……”

  转身一推大狗子,道:“去,去,躲一边儿去,明儿个你就给我回城里去,待在这儿净帮倒忙,这回如你的意了吧。”

  大狗子带着满脸委曲走开了。卖酒的又冲卓慕秋哈个腰,陪个笑也退走了。

  大狗子把卖酒的拉了一旁,低低说道:“爹,我真……”

  卖酒的沉脸喝道:“别说了行不行,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你要再敢多说一句,现在就给我回城里去。”

  大狗子没敢再吭气儿了,他倒不是不想回城里去,他是不敢一个人走这段路,卓慕秋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装作没听见。

  他相信大狗子不是说瞎话,也不是像卖酒的所说为了想回城里净编故事吓人,看大狗子刚才吓得那个样子,一定是看见了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那来的鬼怪?鬼怪也都是无稽之谈。

  他认为大狗子可能看花了眼,看见个穿红衣,又以红巾蒙面,或者是戴有红色面具一类东西的人倒是真的!那么,穿红衣,又以红巾蒙面,或者戴有红色面具一类东西的人,躲在高梁地里干什么,必然是有所图谋,而且是不能让人看见的图谋。

  他留了意,人坐在草棚子里喝酒,一双锐利的目光,却盯在棚子对面路那边那一大片高梁地里。

  高梁地里高梁棵一根根老高,长得也很密,风过处沙沙作响,很难看出什么。

  他的酒喝完了,连一点淡淡的红影都没看见,他想大狗子刚才看见的那红衣人,可能已经跑了。

  他是个江湖人,他熟知江湖,有见不得人图谋的江湖人,只一被人撞见他的好事,就会马上转移阵地。

  他会了酒帐出了棚子。

  他走了一段路,然后绕到了高梁地后。

  高梁地后有一条小溪,水色清碧可以见底,一片片枫叶随水飘流着,他没有留意这些,他用长剑拨开高梁棵走了进去。

  他走了没几步便发现地上有几对湿湿的脚印,没有穿鞋林的脚印。

  长这么大他还没看见过光着脚往外跑的人。

  那倒不是说世上没有光着脚往外跑的人。

  据他所知,有三种人会光着脚往外跑。

  一种是南荒的土人,他们没有穿鞋的习惯,长年光着一双大脚丫到处跑,登山也好,涉水也好,都是光着一双大脚丫。

  一种是种田的庄稼汉,可是庄稼汉只有在下田的时候才光脚,而且这是高梁地,不是麦田或着是稻田,用不着光脚。

  第三种人是疯子,疯子没有意识,休说是不穿鞋袜,就是不穿裤子他也敢到处跑。

  照大狗子的说法,他看见那人从头到脚一身红,嘴里呼噜呼噜的,还冲他直咧嘴,直呲牙。

  如今再看看这没穿鞋袜的脚印,九成九,大狗子是碰见了疯子。

  卓慕秋笑了,他摇摇头走出了高梁地。

  小溪里片片红叶随水飘流,另外还飘着一件衣裳。

  粉红色的,是女人的衣裳。

  八成儿是上游那个洗衣裳的女人不小心,让衣裳随水飘走了。

  真是太不小心。

  要是个有婆家的,回去非被公婆骂不可。

  要是个还没出嫁的姑娘,也少不了挨爹娘数说一顿。

  怕的是有婆家的碰见个恶婆婆,说不定为这件流失的衣裳能逼她跳井,逼她上吊。

  卓慕秋又摇了摇头,要走。

  可就在这时候,他看见那件粉红的衣裳上绣着一朵花,一朵梅花。  一件衣裳算不了什么。

  一朵绣的梅花也算不了什么。

  可是,一朵梅花绣在衣裳上,那就不寻常了!对卓慕秋来说,那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他清晰地记得,严寒贞身上穿过这么一件衣裳。

  严寒贞人本来美,穿上这件衣裳的时候更美。

  他还记得,他夸她像一朵雪里寒梅,清奇艳丽,香意沁人,第二天,严寒贞就在这件衣裳上绣了一朵梅花。

  他用长剑挑起了那件粉红色的衣裳,绣梅花的部位右襟上,连部位都不错。

  他挑着那湿淋淋的衣裳往上游看。

  他只看见了一座山,别的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想顺着这条小河找上去。

  他几度举步,却又几度迟疑。

  他是否该再去找严寒贞。

  严寒贞是否还值得他去找她。

  自然,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有一点使他担心,严寒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跟西门厉在一起,西门厉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曾经跟竹楼玉姬白娘子过往甚密,可是他把白娘子弃若敝履。

  他也曾经跟苏曼云,新寡文君葛天香有过山盟海誓,最后他也把她们丢弃在脑后。

  怎见得他不会丢弃严寒贞。

  —个男人要是变了心,昔日他爱过的女人在他眼里就值不了一文,甚至能变成他的眼中钉。

  突然间,卓慕秋腾身直往上游掠去。

  口  口  口

  小溪汨汨地流着。

  枫叶一片片的飘着。

  卓慕秋看见了那片枫林,也看见了那座被毁的茅屋。

  一条碎石小径正对着的溪边,有一块发白的大石头,石头旁边放着一根棒锤。

  他自信找对了地方,可是他没看见一个人。

  那座被毁的小茅屋,使他心底泛起了一丝不祥。他挑着那件衣裳,踏着那条碎石小路缓缓地走了过去。

  他没发现别的什么,只看见了几双穿鞋袜的脚印。

  那疯子到这儿来过。

  一个疯子对付得了严寒贞,可绝对付不了“魔刀”西门厉那么一个凶人。

  难道说西门厉真变了心,撇下严寒贞走了,那个疯子闯到这儿来毁了这儿的一切。

  这一切当然包括严寒贞在内。

  卓慕秋放下了左手的油布包袱,也把那件湿淋淋的衣裳放在了地上。

  长剑出鞘,他运剑如飞,转眼工夫把那一堆碎草断木都挑开了。

  一个小家庭该有的东西他都看见了。

  只没看见人。

  人到那儿去了?让疯子掳走了,洗衣裳的时候让疯子掳走了。

  卓慕秋下意识地抬眼四下看。

  最后,他的一双目光落在了那片枫林里。

  他走了过去。

  口  口  口

  停车坐看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金陵”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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