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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刻拍案惊奇-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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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夜,且让让我着。”事毕,就取剃刀来与他落了发,仔细看一看,笑道:“也

倒与静观差不多,到那里少不得要个法名,仍叫做静观罢。”是夜同庵主一床睡

了,极得两个小尼姑咽干了唾沫。明日收拾了,叫个船,竟到下路去,分付两个

小尼道:“你们且守在此,我到那里看光景若好,捎个信与你们。毕竟不来,随

你们散伙家去罢。杨家有人来问,只说静观随师父下路人家去了。”两尼也巴不

得师父去了,大家散伙,连声答应道:“都理会得。”从此,老尼与小伙同下船

来,人面前认为师弟,晚夕上只做夫妻。

不多儿日,到了那一家,充做尼姑,进庵住好。安人不时请师徒进房留宿,

常是三个做一床。尼姑又教安人许多取乐方法,三个人只多得一颗头,尽兴淫恣。

那少年男子不敌两个中年老阴,几年之间,得病而死。安人哀伤郁闷,也不久亡

故。老尼被那家寻他事故,告了他偷盗,监了追赃,死于狱中。这是后话。

且说翠浮庵自从庵主去后,静观的事一发无人提起,安安稳稳住在庄上。只

见揭了晓,闻人生已中了经魁,喜喜欢欢,来见姑娘。又私下与静观相见,各各

快乐。自此,日里在城中,完这些新中式的世事。晚上到姑娘庄上,与静观歇宿,

密地叫人去翠浮庵打听。已知庵主他往,两小尼各归俗家去了,庵中空锁在那里。

回复了静观,掉下了老大一个疙瘩。闻人生事体已完,想要归湖州,来与姑娘商

议:“静观发未长,娶回不得,仍留在姑娘这里。待我去会试再处。”静观又瞩

付道:“连我母亲处,也未可使他知道。我出家是他的生意,如何蓦地还俗?且

待我头发长了,与你双归,他才拗不得。”闻人生道:“多是有见识的话。”别

了姑娘,拜过母亲,把静观的事,并不提起。

到得十月尽边,要去会试,来见姑娘。此时静观头发开肩,可以梳得个假鬓

了。闻人生意欲带他去会试,姑娘劝道:“我看此女德性温淑,堪为你配。既要

做正经婚姻,岂可仍复私下带来带去,不象事体。仍留我庄上住下,等你会试得

竟荣归,他发已尽长。此时只认是我的继女,迎归花烛,岂不正气!”闻人生见

姑娘说出一段大道理话,只得忍情与静观别了。进京会试。果然一举成名,中了

二甲,礼部观政。《同年录》上先刻了“聘杨氏”,就起一本“给假归娶”,奉

旨:准给花红表礼,以备喜筵。

驰驿还家,拜过母亲。母亲闻知归娶,问道:“你自幼未曾聘定,今娶何人?”

闻人生道:“好教母亲得知,孩儿在杭州,姑娘家有个继女许下孩儿了。”母亲

道:“为何我不曾见说?”闻人生道:“母亲日后自知。”选个吉日,结起彩船,

花红鼓乐,竟到杭州关内黄家来,拜了姑娘,说了奉旨归娶的话。姑娘大喜道:

“我前者见识,如何?今日何等光采!”先与静观相见了,执手各道别情。静观

此时已是内家装扮了,又道黄夫人待他许多好处,已自认义为干娘了。黄夫人亲

自与他插戴了,送上彩轿,下了船。船中赶好日,结了花烛。正是:

红罗帐里,依然两个新人;

锦披窝中,各出一般旧物。

到家里,齐齐拜见了母亲。母亲见媳妇生得标致,心下喜欢。又见他是湖州

声口,问道:“既是杭州娶来,如何说这里的话?”闻人生方把杨家女儿错出了

家,从头至尾的事,说了一遍。母亲方才明白。

次日闻人生同了静观竟到杨家来。先拿子婿的帖子与丈母,又一内弟的帖与

小舅。杨妈只道是错了,再四不收。女儿只得先自走将进来,叫一声“娘!”妈

妈见是一个凤冠霞帔的女眷,吃那一惊不小。慌忙站起来,一时认不出。女儿道:

“娘休惊怪!女儿即是翠浮庵静观是也。”妈妈听了声音,再看面庞,才认得出:

只是有了头发,妆扮异样,若不仔细,也要错过。妈妈道:“有一年多不见你面,

又无音耗。后来闻得你同师父到那里下路去了,好不记挂!今年又着人去看,庵

中鬼影也无,正自思念你,没个是处,你因何得到此地位!”女儿才把去年搭船

相遇,直到此时,奉旨完婚,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喜得个杨妈妈双脚乱跳,口扯

开了收不拢来,叫儿子去快请姊夫进来。儿子是学堂中出来的,也尽晓得趋跄,

便拱了闻人生进来,一同姊妹站立,拜见了杨妈妈。此时真如睡里梦里,妈妈道:

“早知你有这一日,为甚把你送在庵里去?”女儿道:“若不送在庵中,也不能

勾有这一日。”当下就接了杨妈妈到闻家过门,同坐喜筵。大吹大擂,更余而散。

此后,闻人生在宦途时有蹉跌,不甚象意。年至五十,方得腰金而归。杨氏

女得封恭人,林下偕老。闻人生曾遇着高明相士,问他宦途不称意之故。相士道:

“犯了少年时风月,损了些阴德,故见如此。”闻人生也甚悔翠浮庵少年孟浪之

事,常与人说尼庵不可擅居,以此为戒。这不是“偷期得成正果”之话?若非前

生分定,如何得这样奇缘?有诗为证:

主婚靡不仗天公,堪叹人生尽聩聋。

若道姻缘人可强,氤氲使者有何功?

卷三十五诉穷汉暂掌别人钱看财奴刁买冤家主

卷三十五诉穷汉暂掌别人钱看财奴刁买冤家主

诗云:从来欠债要还钱,冥府于斯倍灼然。

若使得来非分内,终须有日复还原。

却说人生财物,皆有分定。若不是你的东西,纵然勉强哄得到手,原要一分

一毫填还别人的。从来因果报应的说话,其事非一,难以尽述。在下先拣一个希

罕些的,说来做个得胜头回。晋州古城县有一个人,名唤张善友。平日看经念佛,

是个好善的长者。浑家李氏却有些短见薄识,要做些小便宜勾当。夫妻两个过活,

不曾生男育女,家道尽从容好过。其时本县有个赵廷玉,是个贫难的人,平日也

守本分。只因一时母亲亡故,无钱葬埋,晓得张善友家事有余,起心要去偷他些

来用。算计了两日,果然被他挖个墙洞,偷了他五六十两银子去,将母亲殡葬讫。

自想道:“我本不是没行止的,只因家贫无钱葬母,做出这个短头的事来,扰了

这一家人家,今生今世还不的他,来生来世是必填还他则个。”张善友次日起来,

见了壁洞,晓得失了贼,查点家财,箱笼里没了五六十两银子。张善友是个富家,

也不十分放在心上,道是命该失脱,叹口气罢了。惟有李氏切切于心道:“有此

一项银子,做许多事,生许多利息,怎舍得白白被盗了去?”

正在纳闷间,忽然外边有一个和尚来寻张善友。张善友出去相见了,问道:

“师傅何来?”和尚道:“老僧是五台山僧人,为因佛殿坍损,下山来抄化修造。

抄化了多时,积得有两百来两银子,还少些个。又有那上了疏未曾勾销的,今要

往别处去走走,讨这些布施。身边所有银子,不便携带,恐有失所,要寻个寄放

的去处,一时无有。一路访来,闻知长者好善,是个有名的檀越,特来寄放这一

项银子。待别处讨足了,就来取回本山去也。”张善友道:“这是胜事,师父只

管寄放在舍下,万无一误。只等师父事毕来取便是。”当下把银子看验明白,点

计件数,拿进去交付与浑家了。出来留和尚吃斋。和尚道:“不劳檀越费斋,老

僧心忙要去募化。”善友道:“师父银子,弟子交付浑家收好在里面。倘若师父

来取时,弟子出外,必预先分付停当,交还师父便了。”和尚别了自去抄化。那

李氏接得和尚银子在手,满心欢喜,想道:“我才失得五六十两,这和尚倒送将

一百两来,岂不是补还了我的缺?还有得多哩!”就起一点心,打帐要赖他的。

一日,张善友要到东岳庙里烧香求子去,对浑家道:“我去则去,有那五台

山的僧所寄银两,前日是你收着,若他来取时,不论我在不在,你便与他去。他

若要斋吃,你便整理些蔬莱斋他一斋,也是你的功德。”李氏道:“我晓得。”

张善友自烧香去了。去后,那五台山和尚抄化完却来问张善友取这项银子。李氏

便白赖道:“张善友也不在家,我家也没有人寄甚么银子。师父敢是错认了人家

了?”和尚道:“我前日亲自交付与张长者,长者收拾进来交付孺人的,怎么说

此话?”李氏便赌咒道:“我若见你的,我眼里出血。”和尚道:“这等说,要

赖我的了。”李氏又道:“我赖了你的,我堕十八层地狱。”和尚见他赌咒,明

知白赖了。争奈他是个女人家,又不好与他争论得。和尚没计奈何,合着掌,念

声佛道:“阿弥陀佛!我是十方抄化来的布施,要修理佛殿的,寄放在你这里。

你怎么要赖我的?你今生今世赖了我这银子,到那生那世上不得要填还我。”带

着悲恨而去。过了几时,张善友回来,问起和尚银子。李氏哄丈夫道:“刚你去

了,那和尚就来取,我双手还他去了。”张善友道:“好,好,也完了一宗事。”

过得两年李氏生下一子。自生此子之后,家私火焰也似长将起来。再过了五

年,又生一个,共是两个儿子了。大的小名叫做乞僧;次的小名叫做福僧。那乞

僧大来极会做人家,披星戴月,早起晚眠,又且生性慳吝,一文不使,两文不用,

不肯轻费着一个钱,把家私挣得偌大。可又作怪,一般两个弟兄,同胞共乳,生

性绝是相反。那福僧每日只是吃酒赌钱,养婆娘,做子弟,把钱钞不着疼热的使

用。乞僧旁看了,是他辛苦挣来的,老大的心疼。福僧每日有人来讨债,多是瞒

着家里外边借来花费的。张善友要做好汉的人,怎肯叫儿子被人逼迫门户不清的?

只得一主一主填还了。那乞僧只叫得苦。张善友疼着大孩儿苦挣,恨着小孩儿荡

费,偏吃亏了。立个主意,把家私匀做三分分开。他弟兄们各一分,老夫妻留一

分。等做家的自做家,破败的自破败,省得歹的累了好的,一总凋零了。那福僧

是个不成器的肚肠,倒要分了,自由自在,别无拘束,正中下怀,家私到手,正

如汤泼瑞雪,风卷残云。不上一年,使得光光荡荡了。又要分了爹妈的这半分。

也白没有了,便去打搅哥哥,不由他不应手。连哥哥的,也布摆不来。他是个做

家的人,怎生受得过?气得成病,一卧不起。求医无效,看看至死。张善友道:

“成家的倒有病,败家的倒无病。五行中如何这样颠倒?”恨不得把小的替了大

的,苦在心头,说不出来。

那乞僧气蛊已成,毕竟不痊,死了。张善友夫妻大痛无声。那福僧见哥哥死

了,还有剩下家私,落得是他受用,一毫不在心上。李氏妈妈见如此光景,一发

舍不得大的,终日啼哭,哭得眼中出血而死。福僧也没有一些苦楚,带者母丧,

只在花街柳陌,逐日混帐,淘虚了身子,害了痨瘵之病,又看看死来。张善友此

时急得无法可施。便是败家的,留得个种也好,论不得成器不成器了。正是:前

生注定今生案,天数难逃大限催。福僧是个一丝两气的病,时节到来,如三更油

尽的灯,不觉的息了。

张善友虽是平日不象意他的,而今自念两儿皆死,妈妈亦亡,单单剩得老身,

怎由得不苦痛哀切?自道:“不知作了什么罪业,今朝如此果报得没下梢!”一

头愤恨,一头想道:“我这两个业种,是东岳求来的,不争被你阎君勾去了。东

岳敢不知道?我如今到东岳大帝面前,告苦一番。大帝有灵,勾将阎神来,或者

还了我个把儿子,也不见得。”也是他苦痛无聊,痴心想到此,果然到东岳跟前

哭诉道:“老汉张善友一生修善,便是俺那两个孩儿和妈妈,也不曾做甚么罪过,

却被阎神勾将去,单剩得老夫。只望神明将阎神追来,与老汉折证一个明白。若

果然该受这业报,老汉死也得瞑目。”诉罢,哭倒在地,一阵昏沉晕了去。朦胧

之间,见个鬼使来对他道:“阎君有勾。”张善友道:“我正要见阎君,问他去。”

随了鬼使竟到阎君面前。阎君道:“张善友,你如何在东岳告我?”张善友道:

“只为我妈妈和两个孩儿,不曾犯下甚么罪过,一时都勾了去。有此苦痛,故此

哀告大帝做主。”阎王道:“你要见你两个孩儿么?”张善友道:“怎不要见?”

阎王命鬼使:“召将来!”只见乞僧,福僧两个齐到。张善友喜之不胜,先对乞

僧道:“大哥,我与你家去来!”乞僧道:“我不是你什么大哥,我当初是赵廷

玉,不合偷了你家五十多两银子,如今加上几百倍利钱,还了你家。俺和你不亲

了。”张善友见大的如此说了,只得对福僧说:“既如此,二哥随我家去了也罢。”

福僧道:“我不是你家甚么二哥,我前生是五台山和尚。你少了我的,如今也加

百倍还得我够了,与你没相干了。”张善友吃了一惊道:“如何我少五台山和尚

的?怎生得妈妈来一问便好?”阎王已知其意,说道:“张善友,你要见浑家不

难。”叫鬼卒:“与我开了酆都城,拿出张善友妻李氏来!”鬼卒应声去了。只

见押了李氏,披枷带锁到殿前来,张善友道:“妈妈,你为何事,如此受罪?”

李氏哭道:“我生前不合混赖了五台山和尚百两银子,死后叫我历遍十八层地狱,

我好苦也!”张善友道:“那银子我只道还他去了,怎知赖了他的?这是自作自

受!”李氏道:“你怎生救我?”扯着张善友大哭,阎王震怒,拍案大喝。张善

友不觉惊醒,乃是睡倒在神案前,做的梦,明明白白,才省悟多是宿世的冤家债

主。住了悲哭,出家修行去了。

方信道暗室亏心,难逃他神目如电。

今日个显报无私,怎倒把阎君埋怨?

在下为何先说此一段因果?只因有个贫人,把富人的银子借了去,替他看守

了几多年,一钱不破。后来不知不觉,双手交还了本主。这事更奇,听在下表白

一遍。

宋时汀梁曹州曹南村周家庄上,有个秀才,姓周名荣祖,字伯成,浑家张氏。

那周家先世,广有家财,祖公公周奉,敬重释门,起盖一所佛院。每日看经念佛,

到他父亲手里,一心只做人家。为因修理宅舍,不舍得另办木石砖瓦,就将那所

佛院尽拆毁来用了。比及宅舍功完,得病不起。人皆道是不信佛之报。父亲既死,

家私里外,通是荣祖一个掌把。那荣祖学成满腹文章,要上朝应举。他与张氏生

得一子,尚在溺褓,乳名叫做长寿。只因妻娇子幼,不舍得抛撇,商量三口儿同

去。他把祖上遗下那些金银,成锭的做一窖儿埋在后面墙下。怕路上不好携带,

只把零碎的细软的,带些随身。房廓屋舍,着个当直的看守,他自去了。

话分两头。曹州有一个穷汉,叫做贾仁,真是衣不遮身,食不充口,吃了早

起的,无那晚夕的。又不会做什么营生,则是与人家挑土筑墙,和泥托坯,担水

运柴,做坌工生活度日。晚间在破窑中安身。外人见他十分过的艰难,都唤他做

穷贾儿。却是这个人禀性古怪拗别,常道:“总是一般的人,别人那等富贵奢华,

偏我这般穷苦!”心中恨毒。有诗为证:

又无房舍又无田,每日城南窑内眠。

一般带眼安眉汉,何事囊中偏没钱?

说那贾仁心中不伏气,每日得闲空,便走到东岳庙中苦诉神灵道:“小人贾

仁特来祷告。小人想,有那等骑鞍压马,穿罗着锦,吃好的,用好的,他也是一

世人。我贾仁也是一世人,偏我衣不遮身,食不充口,烧地眠,炙地卧,兀的不

穷杀了小人!小人但有些小富贵,也为斋憎布施,盖寺建塔,修桥补路,惜孤念

寡,敬老怜贫,上圣可怜见咱!”日日如此。真是精诚之极,有感必通,果然被

他哀告不过,感动起来。一日祷告毕,睡倒在廊檐下,一灵儿被殿前灵派侯摄去,

问他终日埋天怨地的缘故。贾仁把前言再述一遍,哀求不已。灵派侯也有些怜他,

唤那增福神查他衣禄食禄,有无多寡之数。增福神查了回复道:“此人前生不敬

天地,不孝父母,毁僧谤佛,杀生害命,抛撇净水,作贱五谷,今世当受冻饿而

死。”贾仁听说,慌了,一发哀求不止道:“上圣,可怜见!但与我些小衣禄食

禄,我是必做个好人。我爹娘在时,也是尽力奉养的。亡化之后,不知甚么缘故,

颠倒一日穷一日了。我也在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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