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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男人来说,脸上有抓伤并不稀奇,那都是在家被老婆挠的。军营里都戏称为狮爪,一个军官脸上有狮爪,他背后一定有个河东狮吼。
不过这件事出现在单身的季红星身上,就有些蹊跷了,话说这位也还是单身呢,那个有胆子在老虎头上拍苍蝇。
看到部下都强忍着笑意,季红星自己也有些不自然,当下简单的布置了一下任务,就解散了军事会议。
好奇害死猫,大家对于团长脸上的挠伤大感兴趣,于是乎季红星的两名亲兵就成了追问的对象。
两名亲兵对自家长官的事情自然是守口如瓶,不过216团部就那么大的地方,很快季红星私会女囚徒的事情便传了出来。有些人还演绎了许多版本。
久而久之,整个团都晓得了团长的糗事。
……
这些谣言令季红星苦不堪言,无论是走到哪里,都会有士兵背地里暗笑。
这次算完了,他十几年的威望被毁了。
一身士兵打扮的柳笑眉出现在他的身边,自从上次喝醉了发过酒疯以后,二人的关系忽然变得亲切了。
季红星甚至允许她可以在军营自由活动,不用再遭受牢狱之苦。
这一下对柳笑眉来说,可算是解放了许多。
除了不能离开团部,她哪里都去的。
不过季红星还是提了一个条件,不要离开他的视线。
柳笑眉没有办法,只有扮成小兵的装束跟在他的身边。
不过季红星很快发现把这女孩放出来绝对是一个错误,而且是一个大错误。
柳笑眉进了军营,什么都感到好奇,不时地这儿默默,那儿瞧瞧。她本身就是一个好奇宝宝,也闹出了不少笑话。
有一次险些拉响了警卫的手雷。幸好发现的及时,这才没有酿出什么祸端。
季红星怕被别人发现,处理完军务立即回来亲自看着,免得她又惹出什么事情来。
柳笑眉笑眯眯的摆弄这手上的短枪,当然这枪已经被季红星卸去了子弹。
她不时的拿着枪做瞄准S击的姿态。
见她的姿势十分外行,季红星及时提醒道:“柳小姐,枪不是那样打的。”
说着拿出一把枪,做了一个标准的动作,道:“打枪要三点一线,呶,就是这样了。”
柳笑眉学着他的样子,比划了几番,她生性聪颖,一学就会,很快就掌握了一些要点。
见她也练得差不多了。
季红星饶有兴致道:“这样吧,我带你去实弹打靶!”
柳笑眉立即欢呼雀跃起来。
季红星开车带着她离开了宛平城,来到郊外的设计靶场。这里是新兵训练的场所。
刚一下车,场所的负责人就迎了上来。
季红星安排了一下,那人点了点头,布置好了靶场。
他拿出手枪亲自示范了几下,开了几枪,正中靶心。
季红星的枪法还是不错的。
柳笑眉第一次打枪,心里微微有些激动,她也学着季红星的样子,三点一线瞄了许久。
砰的一枪,她感觉手猛的一跳,枪险些脱落,子弹脱靶了。
柳笑眉不死心,又连续开了几枪,手臂顿时震得发麻。不出意外,子弹全部脱靶。
她忿忿道:“这是什么鬼?”
季红星笑了笑:“打枪跟传统的弓箭、暗器不同,它是有后坐力的。子弹出枪口的那一刻,你一定要把握住枪身,否则子弹就会打偏。”
说着递过去另一只手枪,手把手的教她。
柳笑眉得到了他的指点,很快就学会了打枪。
她是暗器好手,眼力很好,一个下午的功夫,基本掌握了打枪。
虽然比不上季红星的准头,不过也能命中枪靶。
季红星大为惊讶,赞道:“柳小姐挺不错的啊!刚学打枪就能取得如此的成绩,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超过我了。”
柳笑眉得意洋洋,她摆弄着手枪道:“那是当然,我爹从小就说我聪明,学什么都快。”
她微微有些不悦道:“什么柳姑娘,杨姑娘的,听着就烦。”
季红星咳嗽了一声:“那我叫你笑梅好不好?”
柳笑眉不以为然道:“随便!”
前两天喝醉了酒,她居然将这个大团长痛打了一番。
酒醒以后,她就有些后怕了。
二人一个是官,一个是阶下囚。她居然敢出手打他,而且打的还那样惨烈。
柳笑眉当时就懵了,心想这会完了,这姓季的一定会恼羞成怒,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姓季的一言不发就离开了,傍晚就派人将自己接到了军营。他非但没有怪罪自己,反而诚心诚意的跟她交朋友。
难道他有什么图谋?
柳笑眉拘谨了一天不到,就恢复本性,将他的营房闹了个J飞狗跳。奇怪的是季红星非但不以为意,有时候反而会兴致勃勃的跟她一起闹。
没过几天,二人就吆五喝六,成了一对好哥们。
高兴起来柳笑眉就叫他老季,不高兴就叫他姓季的。季红星不以为意,口中始终教她柳小姐。
这会柳笑眉玩的高兴,对于他的称谓也无所谓了。
柳笑眉聚精会神打靶,每次打中了靶心,她就会兴高采烈的跳起来。一旁的季红星嘴角露出微笑,心里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满足。
不知怎的,季红星自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就被她身上的那种率真和野性吸引了。
敢爱敢恨,真性情,不做伪。
季红星十分欣赏,甚至说有些期待。他见惯了传统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也见识过新文化女性。
柳笑眉的这种性格对他有莫大的吸引。
季红星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笑梅,你喜欢吗这样的生活吗?”
柳笑眉头也不回道:“我很喜欢。”
季红星咽了口气,迟疑了一阵子,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堂堂216团团长,面对优势的鬼子兵力也没有皱一下眉头,这会儿反而有些扭扭捏捏了。
柳笑眉这会也发现不对了,她迟疑的看着季红星,奇怪道:“你怎么了?”
季红星把心一横,咬牙道:“笑梅,如果你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以后天天陪着你!有我在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感到整个人力量都被抽空了。
柳笑眉低头不语。
季红星死死盯着她,心里十分期待,就像等着判刑的囚徒。
柳笑眉还是低头不语。
季红星鼓起了勇气:“笑梅!”
柳笑眉忽然抬起头来:“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子弹是怎么从枪口了出去的?”
她忽然挠了挠头:“你刚才说什么?”
季红星“……”
第十一章 偷梁换柱
荒凉破败,满目疮痍。
金生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受到倒卖军粮案子的牵连,秦氏绸缎庄被查封了。这家有数十年历史商铺一夜间破败了。
秦氏的招牌掉落在地上,大门上贴着封条。
树倒猢狲散,宛平第一铺忽然倒塌了。秦掌柜入狱之后,伙计们怕受到了牵连,当下一哄而散,有的甚至盗走了店铺里的财务。
金生水一言不发,推开了房门,径自走了进去。
中堂上挂了一个横幅,上面写了两个字“天道”
金生水将倒地的桌椅一一的扶起来,拿起一炷香点起来,C在香炉之中。
这两个字是他师父萧别离亲手所书,而这里便是金生水成长的地方。
“师父啊!”
金生水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苦笑道:“徒儿不孝,居然没有保住自家的基业。连德叔也受了牵连。”
宛平的基业全都是他师父留下的,所以金生水年纪轻轻变成了最富有的五魁首之一。
花开花落终有时,当真结果了吗?
金生水站起身来,一言不发掀开中堂,露出里面的墙壁。他伸手在一角按了一下,墙壁缓缓的转开,露出里面的一个暗门。
金生水一矮身便钻进去了,这道暗门是秦氏的秘密,目前只有他跟德叔知道。
暗门后面是一道斜梯,蜿蜒向下而去。斜梯的尽头是一间小小的暗室。
金生水点燃了油灯,里面顿时传来了幽暗的光芒。
暗室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这些都是两代盗王多年的积蓄。
金生水随意的翻开一个箱子,一阵金光闪现。他苦笑了一下,随手关上了箱子,里面的财富已经够他挥霍几辈子了。
可是人也不过有一辈子的时光。
他颓然点了点头,就是这些黄白之物,引诱着无数的人铤而走险。
师父留下的积蓄,已经够他们活上几辈子了。德叔还为什么执着的打理着这些商铺。
有些时候,他很难理解德叔的心情。
但是有的时候人对财富的追求是不择手段的,为了盈利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铤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这句话是金生水从安小慧那里听到的。
虽然当时他不太理解,可是现在深受其害,这才明白了。
原来人的贪婪的限度是跟受诱惑的程度有关的。
正是因为倒卖军粮的暴利,伍老板怎么会铤而走险,跟张大义那种败类勾结在一起。
究其缘由,都是这些黄白之物引发的贪念。
可是钱多又有什么用,人死了终归化为一抔黄土而已。
伍中远这个混蛋,自己贪婪还不够还连累了秦氏。
金生水气愤不已,一掌拍在了箱子上。
箱子摞箱子,有好几层,被他这么一碰,居然歪倒了,里面的东西顿时撒了出来。
发出叮咚的响声。
金生水摇头苦笑了一下,这箱子也跟着添乱,他正要弯腰捡起来的时候,忽然眼睛盯着地上不动了。
地上散落了十几根金条,剩下的全都是石头。
金生水微微一愕,伸手又打开一个箱子,这个箱子倒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他心中一动,把这个箱子移开。当他打开下面的箱子时,双手微微有些发抖。
石头,满箱子的石头。
金生水脸色铁青,立即动手翻动里面的箱子,除了上面一层的几个箱子是些黄金珠宝,余下的装了满满的石头。
如果金生水记得不错的话,这里面一共是二十箱黄金珠宝。这二十箱黄金珠宝跟宛平十几间店铺的房契,是金生水全部的家当。
可是如今除了上面的四箱,其余的已经变成了石头了。
金生水只觉的一阵头昏脑胀,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十六箱的珠宝怎么会变成了石头,珠宝哪里去了?
这个地方只有金生水跟秦老掌柜知道。
如今黄金珠宝少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德叔偷梁换柱了。
金生水使劲的掐了掐人中,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
对于这个藏宝室,他很少过问,这一切都交给了德叔打理。
德叔是师父留下的老人,对自己一项关爱有加,可以说是除了师父之外金生水唯一的亲人。
当真是德叔吗?
金生水深吸了口气,使劲的甩了甩脑袋,他根本不相信是德叔私吞了这批黄金珠宝。
德叔无儿无女,自从他师父开始就掌管着这里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跟他自己的没有两样,他为什么要偷梁换柱,私吞这些黄金珠宝呢?
金生水有些想不通,眼下德叔已经下了监狱,他一时半会也见不着。虽然他不想怀疑德叔,可是这件事除了他外人还真进不来。
因为师父在建造这间密室之前,修建了一道土木机关,不知道解法是很难打开暗门的。
金生水深吸了几口气,作为最亲近的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德叔。
如今的情况令他不得对这个老人另眼看待。
这一刻,金生水似乎发现了更大的疑点。
丢失的珠宝,执着经营的德叔,贪婪的伍中远,查封的店铺,三十九军的内部贪腐案。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
在外面戒备的刀疤十分焦急,这一次他们护着金生水悄悄的潜入宛平。
到了秦氏,老大叮嘱自己在一旁警戒,自己则进了秦氏绸缎庄。这一去就是一两个小时。
不会发生了什么是吧!刀疤胡思乱想着。
正当他打定主意要进去看看时候,金生水脸色铁青出现在门外。
几人顿时为了上去。
“老大,你可出来了!”
刀疤抱怨道。
金生水面无表情:“伍中远的家眷找到了没有?”
刀疤点头道:“找到了!”
金生水面色一沉:“带我去!”
说着当众离开了。
刀疤微微一呆,只觉的老大有些不正常,但是自己也说不上来,当下打了一个手势,跟着离开了。
第十二章 有担当
伍中远也知道倒卖军粮的路数是在刀头舔血,他早就有了安排,将家眷全部安排到了南方老家,这样一来一旦出事也没了后顾之忧。
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是没料到这次玩大了,居然将秦氏牵扯进去了。这可都是金生水的师父留下来的产业,一股脑的都让三十九军给封了,金生水自然不能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伍家的家眷远在江南,三十九军自然不想派人去捉拿,再说即便是去了,也未必找得到。
但是金生水不同,北盗王想找一个有名有姓的人甚是容易,没过几天,盗门的几名弟兄就押着伍家的家眷从江南回来了。
伍中远的夫人早就去世了,只撇下一子一女,女儿的叫伍晓薇,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男孩叫伍晓堂,还是个孩童。
伍晓薇一见到金生水,立即跪下了。
伍家米行虽然掌柜的姓伍,可是东家却不姓伍。换句话来说,伍中远不过是人家雇来的掌柜的。
这一次伍中远闯了大祸,连累了东家,这个帐人家早晚会算的。
这一次恐怕姐弟二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伍晓薇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好一会儿,头都碰出血印来了。
金生水冷冷的打量着她,这伍中远倒是生了个漂亮的女儿,小巧的身姿透露着江南的水灵。不过眼下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他伸手在桌子上一拍。
“你就是伍中远的女儿?”
伍晓薇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颤声道:“小女子……便是!”
金生水哼了一声:“伍中远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结外人倒卖军粮,眼下东窗事发,自己死不足惜还连累了整个秦氏。老子十几家的店铺都被查封了。”
伍晓薇身子晃了晃险些昏过去,她虽然知道父亲出事了,可是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她不过是一个女孩,虽然有些见识,也只是勉强的支撑着而已,连番噩耗袭来,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当下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东家……对不起……”
金生水呸了一声,也不理她,负手走了几步,森然道:“老子十几家店铺被封,损失这么大,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伍晓薇只是伏在地上大哭。她想起了身死的父亲,想起了年幼的弟弟,越发哭得越伤心了。
金生水被她哭的心烦意乱,伸手拍了一下桌子,道:“好了,别哭了。你抬起头来!”
伍晓薇缓缓的直起了上半身,脸上梨花带雨,依然跪在地上抽抽提提。
金生水微微皱眉,看到她的样子,不由的心中一软。他这次把伍家家眷拿来,并不是让他们父债子偿。再说这次损失巨大,伍家的财产也是还不清的。叫她们来是另有要是。
这些年金生水一直闲散惯了,对于秦氏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过问过。这一切都交给了德叔,有他在打理一切,金生水乐得逍遥自在。
可是藏宝室的巨额财富下落不明,让金生水起了警惕之心。他就是要闹明白一个问题,这些钱是不是德叔私吞了。
德叔私吞这些珠宝干什么,他应该是不缺钱的,每年光这些店铺的进项就是一大笔财富。
金生水心中烦闷,想了解这个问题,必须知道生意上的事。
而生意的琐事恰恰是他最厌烦的。
眼下德叔被关押,其余的掌柜跑得跑抓得抓,金生水就算想调查也找不到头绪。
思来想去,金生水就把目光定在了伍晓薇的身上。他对此女有所耳闻,知道伍中远一直将她当男孩子看待,早年都是手把手的教她做生意。
可以说伍晓薇对于自家的生意十分了解。这也是他费尽周折找她来的原因。
金生水厉声道:“你爹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伍晓薇身子一颤,哽咽道:“求东家高抬贵手,饶过我弟弟,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她咬了咬嘴唇:“我今生愿意为奴为婢,报答东家的大恩大德。”
金生水冷笑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还为奴为婢,这年头五十块大洋就能从乡下买一个使唤丫头。你爹欠下的债,你几辈子能还得清。”
伍晓薇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知道如今姐弟二人的生死全部捏在眼前这个人的手中,弟弟是伍家的唯一幼苗,他千万不能有事。
想到这里,她又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如此问难一个女孩,金生水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他刚想伸出手扶起她,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这才忍住了。
金生水深深吸了口气,负手走了几步,森然道:“要想让我放过你弟弟也不难,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伍晓薇惊喜的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阵感激,她进门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这才发现这位东家这么年轻。
难道他是想……
伍晓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