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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尴尬一笑：“属下不敢这么说？”
他说的是不敢这么说，事实上还是有这个疑问。
郑果儿接近金生水，甚至不惜倒贴。
当然苏童不会认为这里面有单纯爱慕。郑果儿身为一个特务，不可能跟那些平凡女子一般，她接近金生水究竟有什么目的？
郑果儿神秘的一笑：“因为他就是守夜人。”
守夜人！
苏童一头雾水，什么是守夜人？
郑果儿收敛了笑容，道：“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一定会让你知道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上次天津的事情就被你搞砸了。这次若是再出了纰漏，我也就不了你。”
苏童心中一颤，道：“组长放心，这次属下破釜沉舟，一定完成任务。”
郑果儿站起身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吟吟道：“去吧，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待苏童走后，郑果儿才冷下脸来。她自言自语道：“金生水我不仅要得到你的人，而且还要得到你的心。”
第三十六章 柳风骨
金生水悄悄的来到长青书屋，他穿上了长衫，戴上了帽子和眼镜，从外表来看没人看得出来。
他刚进来，里面的一名女雇员就亲切的打招呼。
“先生，需要点什么？”
金生水来到书架前面，抽出一本书，翻开看了看。书的扉页印了几个数字“15233161773522265142……”
他嘴上默念了几声，翻开书页。
自从金生水当场行凶杀了苏童后，他便成为了红党的头号要杀的人，眼下他根本不能公开露面。一切情况都会有秦巍跟他联络。这些数字就是秦巍跟他约定的暗号。
15是页数，233是字数。这一段数字透漏的信息是一句话。
“徐行无恙，请勿担心。”
看到这句话，金生水一个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这个计划的唯一风险就是徐行的安危，他一早便同徐行商议。让他在胸前绑上钢板和血包猪Ｒ，金生水出手攻击的那几刀全部被钢板挡住了。
原本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可惜金生水也没有想到，苏童这厮居然躲在一旁开冷枪。
从一开始这厮就没有相信他，不然也不会一路尾随。
两颗子弹击中了徐行，也击中了金生水。
若是徐行真的死了，金生水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还好这人没死，只有他继续装死，金生水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打入敌人的内部，瓦解他们的组织，救出郑果儿。
他放下书本，离开了长青书屋。
红党的人正在四处找他，眼下南城他不适合露面了。虽说徐行的死是假的，可基层的同志不知情啊，这万一碰上了，他自然不会去动手，可是万一被他们打死了岂不是冤枉之极。
略一思虑，他便去了东城。
自从袁亦舒赌气离开后，金生水再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虽然他有心化解二人的这段恩怨，但上一辈的冤孽他也有心无力。
小刀帮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乱七八糟，人倒了一地，似乎刚刚受到袭击。
金生水大吃一惊，连忙抓起一个人，摇晃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老大呢？”
那人睁眼看到金生水，脸上露出了笑意，挣扎道：“金老大，快去救我们老大，她被人抓走了。”
被人抓走了！
金生水微微一愕，话说袁亦舒的武功也不错啊，怎么会被人抓走的？
难道是警察局的人？
他着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抓走了你们老大，对方来了多少人？”
那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对方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年纪大约在四五十岁左右。老大跟那个男的动手二十合便失手被擒。他们抓着老大一刻没有停留，一直向西去了。”
二十合？
金生水微微苦笑，即便是他全力施展也未必在二十合内擒住袁亦舒。
这次碰上高手了？
金生水立即丢下他，按照他说的路径向前寻去。
沿着道路一直往西，通过沿路小刀帮残余的指引，他很快找到了芜恒苑。
金生水微微一怔，怎么会是这里？
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王怜丹不在里面，接待他的是她的头号心腹黑面。
黑面知道他跟主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当下客气道：“金爷来我们芜恒苑有什么事情，花王他老人家出去了。”
金生水抱拳道：“黑老大，敢问这里是不是刚刚进来一对男女，男的五十多岁，带着两个年轻女子。”
黑面面无表情道：“金爷你知道花王的规矩，不要让我们为难？”
花王被成为北平的大佛爷，手下收容的亡命之徒也不少。不管你在外面干过什么。只要迈进了芜恒苑的大门，那就是花王的客人。即便是仇敌追上门来，也得等着花王尽完地主之谊，把人放出来，才能动手报仇，一是对佛爷的尊重。
有的时候王大佛爷的一句话，在道上可以救人一命。
金生水自是知道这个事情，他也知道这件事情黑面做不了主。不过从他的言语中，金生水断定袁亦舒一定在这里。不过眼下他还不能跟王怜丹翻脸。当下摇了摇头，正要离去。
这时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金大哥，你来了！”
一个轻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正是先前受伤的柳笑眉。
只见她挥动着双臂，似乎伤口愈合的很好。
金生水松了口气道：“笑笑，你怎么在这里，你表姐是不是也在这里？”
柳笑眉点了点头，道：“表姐跟我爹在里面呢？”
金生水大为惊讶，原来是柳风骨来了。怪不得能将小刀帮打的一败涂地，还掠劫了他们的帮助袁亦舒。
金生水咳嗽了一声，整了整衣服，走了进去。
黑面也不阻拦，任由他进去了。只要他不强来，他们也懒得跟他起冲突。
芜恒苑后院有一间小院子，里面有一个小石桌，袁亦舒端坐在一个石鼓上，她的对面坐着一个中年人。
此人五短身材，微微有些矮胖，面膛有些发黑，十指又细又长，细看五官跟柳笑眉有些相识。
这位就是名南盗门的南偷王柳风骨了。
金生水来到柳风骨面前，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后辈礼，道：“小子金生水见过偷王前辈！”
说着就要下拜。
柳风骨是盗门前辈，跟他师父齐名。金生水行晚辈之礼也不算什么。
他刚要拜下去，却见柳风骨伸手一览，口中道：“使不得！”
金生水只觉得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他的身体便拜不下去了。
他心中一凛，顿时起了好胜之心。手臂一伸一阖，闪电般从柳风骨的手里逃脱。
这就是萧家的缩骨功了。
但是偷王的双手又岂是那么容易逃脱的。二人一番缠斗，
金生水终于抽空子躲开了他的纠缠，正要下跪。
柳风骨单脚在他膝盖下一抵，后者便拜不下去了。
他哈哈一笑，道：“小伙子，你先不要拜我。老朽有几句话说，说完了你若是再拜也不迟。”
听他怎么一说，金生水站起身来，恭敬道：“前辈请说！”
柳风骨仔细打量了他一阵，这才笑道：“常听说北盗王青出于蓝，今日一见果然不错。你师父倒是有些眼光。”
第三十七章 条件
听他怎么一说，金生水站起身来，恭敬道：“前辈请说！”
柳风骨仔细打量了他一阵，这才笑道：“常听说北盗王青出于蓝，今日一见果然不错。你师父倒是有些眼光。”
金生水听到他这么说，倒是不方便再拜下去了。他站起身来，退后一步，仍旧恭恭敬敬道：“前辈请说！”
柳风骨点了点头，道：“你是江北盗门的顶尖人物，一言一行代表着北盗门。你也知道盗门分为南北两派，双方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我分别代表着双方的首脑，今天你若是拜了我，日后传出去有损你北盗王的名声。”
金生水淡淡一笑，道：“前辈此言差矣。晚辈今天拜见前辈并非以盗门魁首的身份，而是以笑笑同辈的身份。我与笑笑情同兄妹，她的尊长我理应拜见。再者，男北盗门虽然不和，但是五百年前却是一家。如今外敌当前，我们盗门更应该精诚团结，共御外敌。长江不应该再是咱们的分界线，晚辈不才有心消除这一分歧。”
他这一番话出自肺腑，一统盗门确实是其心愿。
柳风骨冷哼道：“想不到你们师徒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你那死鬼师父也这么说过，不知道你小子有什么本事一统盗门。
金生水平静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盗亦有道这个道就是天道。如今天下纷乱正是咱们盗门大显身手的时候。十指分离不如双拳紧握。我相信盗门的仁人志士都有这个宏愿。十几年前先师便与柳前辈携手相扶，为的就是共同完成这个宏愿。”
柳风骨冷哼道：“说得好！说得好！好一个仁人志士，你小子这是损我吧！”
柳笑眉在一旁Ｃ口道：“爹，金大哥没有这意思？他这是夸你呢？”
柳风骨看了女儿一眼，冷笑了一声：“女大不中留，这么快就帮着外人说话了。”
他负手走了几步，道：“金生水我女儿的伤是怎么回事？”
说罢双目如电看向金生水。
金生水苦笑了一下，柳笑眉的伤确实是他的错，当下硬着头皮道：“前辈这件事……”
柳笑眉却嗔道：“爹，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跟金大哥切磋武艺不小心受的伤。”
柳风骨淡淡道：“是吗？老头子尚未老眼昏花，焉能看不出来这就是萧家的流星逐月。切磋，你们二人难道都要用压箱底的功夫了吗？”
柳笑眉顿时语塞，低下了头。
金生水知道她是为自己开脱，不过一人作事一人当，原本就是他的错，怎么能让一个少女替自己的开脱呢？
他再次抱了抱拳，讲事情的经历说了一遍，惭愧道：“是晚辈学艺不精，误伤了世妹。前辈要打要罚晚辈都认了。”
柳笑眉着急道：“金大哥，这事不怪你。是我没有听你的话，这才被飞刀误伤。”
她哀求道：“爹，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件事就不要追究了。”
柳风骨淡淡道：“不追究了？若是就这样传出去，岂不是说我柳家的天女散花比不上萧家的流星逐月吗？”
他往前站了站，嘿了一声：“小子，老头子来领教你的流星逐月。”
金生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平心而论若是两个人的比武切磋还好，无论输赢那都是两个人的事情。一旦上升到了两个家族的恩怨的高度，那么输赢就没这么简单了。
他不假思索道：“前辈与先师齐名，技艺惊人，武艺超群，晚辈不是对手，甘拜下风。”
既然是柳风骨放不下这个面子，金生水就主动一点，给他一个台阶下。
柳风骨听他这么说，倒是不好下手了。
人家都说了他跟萧别离齐名，跟他徒弟动手，那就是以大欺小了。
他思索了良久，才道：“金生水你刚才说要一统盗门？”
金生水点了点头：“一生之宏愿。”
柳风骨一拍大腿：“好，老头子最欣赏有志气的年轻人。若你真有这等鸿图，我打可以帮你一把。”
金生水微微一怔，惊喜道：“前辈请说。”
柳风骨是南偷王，他若是支持盗门一统，那么日后的阻力肯定要小得多。
柳风骨低声道：“老夫可以代表柳家全力支持你登上盗门第一人的宝座，也可以替你说服南盗门的几大支派。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金生水惊喜道：“只要不违背道义，莫说是一个，就算十个八个，晚辈也会顺从。”
柳风骨神秘一笑：“先不要答应的这么痛快。放心我不会让你杀人放火，也不会让你难做。”
金生水深吸了口气道：“不知前辈有什么条件？”
柳风骨伸出了手指，淡淡道：“你马上入赘我们柳家，成为柳某人的上门女婿，我会将笑笑许配给你。”
这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的金生水外焦里嫩。
柳笑眉也大吃了一惊，被他老爹的惊人条件吓住了。
她支支吾吾道：“爹……爹……你这是在胡说什么？”
柳风骨淡淡道：“我这是在帮你们两个。姓金的小子你不是一直说什么盗门一统吗？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北盗王，笑笑是我南偷王的女儿。你们两个人的结合就是南北联合。你们的后代自然而然的就是男北盗门的心悦诚服的首领了。”
金生水微微皱眉，仔细一想他说的倒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的确是一统盗门最快的方法。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袁亦舒冷冷道：“金生水千万不要听信柳家的花言巧语。自古以来政治联姻的多了，可是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即便你娶了柳丫头，你就能保正盗门会一统。再说柳家卑鄙无耻，说话一向不算。利用婚姻绑架双方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老人家没有顺着他们的路走了，这才惨遭打压，含恨而终。他们必定有什么Ｙ谋，你可不要上当。”
金生水经她一提醒，心中忽然豁然开朗。
不错！
当年萧家跟柳家的联姻，或许就是柳家的一个Ｙ谋。只不过柳庭芳跳出了这圈子，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如今柳家旧事重提，只不过联姻的双方换成了金生水与柳笑眉，柳家真的是为了盗门一统吗？
那为何联姻的对象一直都选在萧氏师徒身上呢？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金生水心中一凛，难道自己师徒身上有柳家势在必得的东西？
第三十八章 露出水面
一时间金生水陷入了沉思。
袁亦舒站起身来，神色激动道：“金生水，你千万不上上这个当。柳家一向说话不算的。”
柳风骨背负双手，冷冷道：“是机遇还是陷阱，你自个琢磨吧。老头子的耐心有限，还有我在这里只待三天。”
他言下之意，已经给出了期限。
金生水松了口气，他看了看一旁的柳笑眉，道：“晚辈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望前辈高抬贵手放了敝师姐。”
他口中师姐二字咬得极重，已经点出了袁亦舒的身份。
她是金生水的师姐，也是北盗门的人。若是柳风骨为难她，金生水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柳风骨自然听的懂他的话，当下点头道：“这丫头是我外甥女，我自然不会难为她的。”
他目视袁亦舒道：“袁丫头，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你偷袭我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了。你走吧，若是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袁亦舒哼了一声站起来，双目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我母亲的恩怨我一定会向柳家讨回来的。”
说着一言不发，离开了芜恒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的她绝不是柳风骨的对手。
金生水见他放回了袁亦舒，一颗心这才放下，当下抱了抱拳，也准备告辞。
柳笑眉正要跟着他一起离开。
柳风骨冷冷道：“笑笑，你留下陪我。”
柳笑眉身子顿了顿，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
她看了金生水一眼，目光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金生水微微点头，立即告辞而去。
出了芜恒苑，他沿途一路追寻袁亦舒。
在小刀帮众的指引下，才在一家小酒馆发现了独自喝闷酒的袁亦舒。
金生水也不说话，陪着她默默的喝酒。
袁亦舒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喝光了一坛酒。
当她拿过另一坛时却被金生水夺了过去。
只听他淡淡道：“师姐你喝多了。”
袁亦舒哼了声，道：“不要你管。”说着就要上来抢夺酒坛。她的功夫原本就不及金生水，如今又状态不佳，抢了几次都没有抢到。
她恼怒道：“快还给我。”
金生水缓缓道：“你喝的已经够多了。”
袁亦舒扑了上来，双手抓住了酒坛，恶狠狠道：“要你管！”
金生水忽然长身站起来，将酒坛从她手中夺过，远远的丢了出去。
袁亦舒呆了一呆，羞恼成怒道：“你敢摔我的酒坛，我杀了你。”
说着摇摇晃晃的冲了过来。
金生水微微皱眉，他抓住袁亦舒的双手：“师姐，你喝醉了！”
袁亦舒狂笑道：“我没醉，我没醉。醉了就不会有这么痛苦。”
她哈哈笑了笑，接着蹲伏下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二人的举动惊动了酒店的主人。
酒店的伙计走了上来，刚要开口。
金生水忽然掏出一根金条丢在桌上：“今天我包圆了。”
伙计立刻大喜过望，捡起金条，小跑着关上房门。现在正是大中午，店里也没什么生意。
金生水扶起袁亦舒，让她坐在椅子上。
袁亦舒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师弟，我没有用。父母的仇一个也报不了。”
金生水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劝慰道：“师姐，不要沮丧。来日方长，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袁亦舒抹了抹眼泪：“不，秦穆青、王怜丹、柳风骨他们都是我的仇人，可是近在眼前我却无能为力。师弟我是不是很没用？”
金生水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师姐，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事情有急有缓。你报仇的话也可以慢慢地来嘛！方正你也很年轻。”
他的一席话反倒是提醒了袁亦舒。
她松开了双手，恶狠狠道：“对！我还年轻。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