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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厮有些托大，秦巍微微有些恼怒。
老子才是情报组的组长，跟你汇哪门子报？
再说徐书记用得着听你一个外围成员的意见吗？
可是不爽归不爽，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次他之所以要来找金生水，除了传递徐行的指示之外，还有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那就是向金生水借钱。
堂堂红党北平地下组织居然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说出去都影响组织形象。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陕甘宁根据地被白党军队团团围住，党中央都很清苦，自然拿不出更多的经费来支援地方。
北平组织的经费大部分都是自筹。
前段时间的重建工作，几乎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经费，这会实在是捉襟见肘，拿不出多余的经费来了。
不得已徐行才委派秦巍前来跟金生水商议借钱。
秦巍人是来了，茶也喝了，借钱的事却迟迟不肯开口。
也难怪，金生水这厮原本就有些桀骜不驯，除了安小慧，他谁的帐也不买。若非秦巍在天津跟他也算是过命的交情，这才勉强坐稳这个情报组的组长位置。
上司开口向属下借钱，这事似乎有些有损领导形象。
金生水外头看着秦巍，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什么了？这个计划是他制定的，原本是想自己亲自实行的。因为一句玩笑话让给了秦巍，这会心里正后悔着呢？
眼见秦巍这会支支吾吾，坐立难安，这厮顿时笑开了花。
一百万斤粮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红党组织恐怕一时半会拿不出这笔钱来。拿不出钱来，跟进自然成了泡影。
这位组长大人风风火火的赶来，也不是汇报什么工作，他是来借钱来着。
不过也算他们聪明，这十几万块在北平城除了金生水还真么多少人能拿得出来？
想到这里，金生水笑嘻嘻道：“组长，您还有什么指示？属下洗耳恭听。”
听这厮一说，秦巍更觉得尴尬了。他咳嗽了一声，道：“那个，金生水，你也参与了这次计划的制定，你对这次跟进计划有什么补充？”
秦巍在徐行身边待了许多年，自然也有几分领导智慧。
他也不直接开口，只是旁敲侧击的引导金生水慢慢的领悟自己的意图。
毕竟让领导自己开口说出来，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若是换了旁人自然心领神会，可他碰上的偏偏是金生水。
这厮故意道：“补充，没有没有。我就一街头混混小流氓，整天浑浑噩噩，在小慧同志的指引下，这才走上了革命道路。我也没什么见识？徐书记跟组长都是组织的中流砥柱，是忠诚的**者，有着坚定的信仰和必胜的勇气。我相信在北平地下组织在几位的带领下，形势会越来越好……”
接下来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通，都是跟安小慧学的。
话说安小慧对他的政治教育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把金生水的演讲口才给训练出来了。
秦巍顿时哭笑不得，他原本就是政工出身。这通话金生水好多词条都记错了，一看就是死记硬背囫囵吞枣，这话说出去哄哄外围还行，在他这老政工身上那可就是班门弄斧了。
他原本想指正一下金生水的错误，记住这些革命标语也需要不少心思，看来金生水还是有向组织靠拢的觉悟的。
他好奇的打量了金生水一阵子，心里有些疑惑不解。
刚才这厮还大大咧咧的享受领导的待遇，怎么这会有装起有觉悟的进步青年来了。
不好！恐怕自己真正的意图被这厮给识破了。
秦巍暗暗叫苦，还是有些不死心道：“跟下去的话，需要一些调整，比如说……”
金生水立即打断他的话，道：“我听从组织的调遣，尊重组织的意见。我相信组织的决断是正确的，这个计划一定能旗开得胜，化险为夷的。”
秦巍是老政工了，立即听出这厮话里的端倪来了。
这厮Ｙ险着呢？
他前头说跟下去是自找麻烦，显然是不同意徐行的意见的。这会又说决断是英明的，他个人完全遵从。
那么自己再开口管他借钱，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自己定下计划都完成不了，到头来还得求助反对者。
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秦巍一时间有些头大，脸憋的通红，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
他发誓这辈子也不会来跟金生水借钱。
找虐呢？
他原本想转身而去，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除了金生水他还这没有其他的办法。
秦巍一狠心，老子豁出去了，为了革命死都不怕，还在乎这张脸皮。
老子这会就不要脸了！
他站起身来，刚要张口借钱。
金生水忽然道：“上次去天津的时候，我从小慧那里借了一万块钱。这会她人在延安呢，我想还也还不了了。这样吧，你替我跑一趟，将钱带给徐书记吧！都是组织的钱，给谁不一样。”
金生水前后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令秦巍喘不过气来。
他是聪明人，金生水怎么可能跟安小慧借钱，再说安小慧也没那么多钱。
金生水这是变相的给他台阶下，一个上司跟属下开口借钱，真有些张不开口。
秦巍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一定会帮你把钱送回去。”
金生水微微一笑，正要叫人取钱去。
秦巍忽然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道：“我记得当时小慧借你的数目是两万吧？”
金生水“……”
第五十九章 姐妹
好容易打发走了秦大组长，金生水松了口气，心中却是腹诽不矣。
你说这叫什么事？
他参加革命也有一两个月了，不光一分钱薪水没有，还得自己掏腰包补贴组织。
干革命干到金生水这份上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不过金生水倒是不在乎这些，眼下他已经将自己视为组织的一员，现在组织缺钱，这个组员自然要出把力。
两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前段时间盗门遭受重创，这会又是捞人又是买军火的，一时间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
金生水略一思虑，当下写了一封信，让花面狼派人连夜送到宛平秦记绸缎庄，让德叔派人送过来。
盗门的事里在北平南城，每月的主要收入就是店铺和集市摊位的保护费。南城店铺众多，金生水为人不错，每月倒也有几千块大洋，这些钱金生水一分都没有藏着，都用在盗门身上了。就这一点，盗门上下没有一个不服的。
其实南城的一月几千的保护费不过是些小钱，金生水的师父给他留下了宛平的半条街，这十几家店铺是金生水的私产，跟盗门无关，这一切都是由秦老掌柜的掌控着。
这也是他被称之为北盗王，却不许手下在北平小偷小摸的根本原因。
这金生水有钱，他根本不屑去小偷小摸。
这花面狼前脚刚走，袁亦舒后脚便进来了。
金生水放下毛笔，笑道：“师姐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这几天，柳风骨那里有什么动静？他们有没有对五金店下手？”
这几日金生水虽然在养病，但是心思还是在柳风骨身上，毕竟这人是个劲敌。
袁亦舒想了想，蹙眉道：“自从你在芜恒苑大闹一场后，柳家的人就一直龟缩在芜恒苑没有动静，柳风骨除了偶尔到医院看一下儿子，其余的时间闭门不出。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事有反常即为妖，金生水虽然不知道柳风骨在图谋什么？不过只要他紧盯着对方，就不怕没有什么发现？
他最问了一句：“柳承天怎么样了？”
提及柳家的人，袁亦舒哼了一声：“死不了，你那一刀也没想杀他。”
听说柳承天没事，金生水微微松了口气，当时的情形也是迫不得已，除了舌下藏刀这一手外，他也没什么还得办法战胜对方。
人没事就好！
金生水嘀咕了几句，毕竟跟柳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将来还是要见面的。
袁亦舒忽然道：“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金生水微微一愣，道：“现在局势不明，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为好，你还是派人好好的监视柳家和那个五金店。”
袁亦舒摇头道：“我不说这个。”
她双目紧盯着金生水：“你究竟怎样安置柳笑眉。”
金生水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个问题，这位姐姐不是跟柳家势同水火吗，怎么又关心起柳笑眉来了。
不过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他还没有想好，于是敷衍道：“这事以后再说吧！”
袁亦舒不悦道：“以后再说！金生水，你还有没有良心？祸害了人家小姑娘就算完了，人家为了你，连父兄都得罪了。这下有家都不能回了。”
她忽然气愤起来，指着金生水的鼻子道：“人家这样为你，你却来了以后再说吧！我算是看透了，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金生水被说懵了，这哪跟哪啊！眼前这位不是跟柳家水火不容吗，怎么替柳笑眉抱打不平了。
他连忙解释道：“师姐，我跟笑笑清清白白的，她也是情急之下编了个谎。我可以对天发誓。”
听金生水这样说，袁亦舒脸色好看了许多，她最恨男人负心薄幸。二人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对于这人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诚如他所说，金柳二人应该没有私情。
她略一沉吟，道：“我先姑且信你一回！但是人家姑娘为了你自污了名声，无异于为你而死。我看得出她对师弟死心塌地的。你说吧，你究竟怎样安置笑笑？”
金生水苦笑了一声：“师姐，你今天怎么对这件事感兴趣了。先前你的态度不都是杀之而后快吗？”
袁亦舒淡淡道：“柳家的女子都是好样的，她们可以为了自己爱的人去死。实话告诉你吧，笑笑现在是我袁亦舒的妹妹，你若是负她，我袁亦舒第一个不答应。”
说到这里，已经是声色俱厉了。
金生水呆了一呆，看到她双目晶莹的泪光，忽然心里一动，她的母亲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看来笑笑的遭遇引起了袁亦舒的共鸣，这才令她抛下了对柳家的仇恨，从内心里接受了柳笑眉。
平心而论，金生水对柳笑眉的舍身相救也是万分感激的。可是感激归感激，他一直对这丫头不感冒，重来也没有想过那方面的事。
他只得如实道：“师姐，其实我一直把笑笑当作妹妹的。”
袁亦舒自幼孤单，这次好容易认了一个妹子，自然将全部的情感都倾注到了她的身上。
她冷哼道：“金生水，你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怎么这样没担待，笑笑为了你自污了名声，将来怎还怎样嫁人。她的心思你不知道吗？再说，你们之间不是也有过肌肤之亲吗？”
金生水心中一凛，他跟柳笑眉在一起可都是本本分分的，哪来的肌肤之亲。
他正色道：“师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传了出去，我这里倒是没什么，笑笑那里可就不好看了。”
袁亦舒冷笑道：“名声？笑笑眼下还有什么名声？”
金生水为之一塞，的确，事情闹到了这一步，柳笑眉还有什么名声？
袁亦舒低声道：“我听笑笑说，你在手术间看过她的身体，这又是怎么回事？”
金生水微微一愕，倒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个时候主治医生没有助手，为了救柳笑眉，他才硬着头皮上去的。
不过这事也权且从急，做不得数的。
他急忙辩解道：“那时是为了救笑笑……”
第六十章 大妇之风
袁亦舒打断他的话：“男女授受不亲，笑笑可是黄花大姑娘，你这看了她的清白之躯，自然也要负责任。”
金生水暗暗皱眉，这会都民国了，早就不是那看一眼就要负责任的时代了。再说那也是为了救人，权且从急嘛！
他咳嗽了一声，道：“师姐，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素颜跟我情投意合，我已经打算跟她成亲了。”
其实袁亦舒也知道金生水心有所属，若是别人她还不怎么看在眼里，可是这金素颜无论是出身、模样还是技艺都出类拔萃，远非她们这等江湖儿女可比拟的。
不过为了柳笑眉，她也豁出去了。当下蛮横道：“我不管这么多，你既然看了笑笑的身体，那就要对她负责。”
金生水苦笑了一声，看来这个师姐为了笑笑，是跟他抗到底了。
可是他心中虽然感激柳笑眉，却丝毫不能撼动金素颜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他耐心道：“师姐，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事我不能答应你。你放心，我会把笑笑当亲妹子看，一定会跟她寻一门好亲事的。”
袁亦舒恼怒道：“金生水你怎么这么糊涂，没了你，笑笑哪有什么幸福。”
她胸脯起伏了几下，哼了一声：“罢了，罢了，谁让你识得金素颜在先。这样吧，便宜你小子了，金素颜是一房，笑笑也是一房。两头大好了，不过你一定要一视同仁，千万不可偏心，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两头大。
金生水哑然而笑，这位师姐倒是打的好主意。
不过她这个主意好像也不怎么靠谱。
他刚想说什么，却听袁亦舒恶狠狠道：“这是就这么定了，你在罗哩罗嗦，我这就去杀了金素颜。”
金生水吓了一跳，这位师姐亦正亦邪，这事也不是做不出来。不过她这样霸道，令他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老子好歹也是北平五魁首，掌管近千小弟的盗王。今日居然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说教。
传出去岂不是面上无光。
他转念一想，顿时有了主意，当下斯条慢理道：“师姐吩咐，小弟原本也是不敢不从。不过有件事情，小弟有些不明白。这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身体就一定要娶她吗？”
袁亦舒不假思索道：“那是当然，这叫授受不亲。”
柳笑眉的事情就是她用这一条捆绑金生水的。
金生水不好意思道：“那好吧，除了笑笑，我似乎还看过别人……”
袁亦舒猛然醒起，之前这厮闯到自己的房间里来，那个时候自己正在洗澡，一丝不挂的就跑了出来。整个身体可不都是被他看光了。
她的双颊顿时红了，支支吾吾道：“这个……似乎有些……片面了。”
按照她自己的理论，岂不是也要非金生水不嫁。
想到这里她只觉的面皮发热。
金生水咳嗽了一声：“那个师姐，我似乎记得咱们……”
袁亦舒顿时跳了起来，羞赧道：“我跟你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啊！”
金生水佯装惊愕道：“难道师姐忘了，那天……”
袁亦舒立即打断他的话，咬牙切齿道：“混蛋，我说过了，咱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若是今后你在提起，我……我就杀了你。”
说罢头也不回的逃了。
出门时还险些跟金素颜撞在一起。
金生水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叫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既然授受不亲，那么你们姐妹就一起嫁过来吧！
想到姐妹二人一起嫁过来，金生水心里顿时一热。
话说将这些大小美女一股脑娶了也是一桩美事。
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原以为这位师姐豪爽不让须眉，不过现在看，还是有些扭扭捏捏的。
又想起那夜的忸怩情景，话说这位师姐的身材还是蛮丰满的。虽然比不上向小影的火辣，但还是有些感觉的。
正当金生水想入非非时，头上忽然挨了一下。
金素颜端了一个瓷碗，是笑非笑道：“做什么美梦呢，口水都流出来了。”
金生水微微一热，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笑眯眯道：“素颜，你这么快就来了。”
金素颜推开他的环保，没好气道：“这是我给你熬的粥，对你身体好。趁热快喝了吧！”
金生水深深嗅了一下，赞道：“好香好香，还是素颜最疼我。”
说着拿过碗来，小口的喝了几口。
金素颜歪头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你是不是调戏袁姐姐了，怎么她出去的时候脸都是红的。”
这事当然不能承认，金生水咳嗽了一声，道：“哪有的事，天热天热！”
金素颜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算了吧，就你那德行，十有**又在袁姐姐耳边口花花了吧！”
见她也这么说，金生水哭笑不得。
难道老子头上刻了ＹＧ两个字，怎么这些女人都这么看。
他不解道：“难道你也不相信我的人品。”
金素颜听他说的严肃，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又扑哧一声笑了。
“你若有人品，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这人说的表面上道貌岸然，连我都被你骗了吗？”
金生水放下粥碗，抱起了她，低声道：“你后悔了吗？”
金素颜双手在他头发上抚摸了一阵，毅然道：“不后悔！嫁Ｊ随Ｊ，嫁狗随狗呗！”
金生水哈哈一笑，道：“我是贼王，你就是贼婆子。”
说着抱起她来转了几圈。
待他放下来，金素颜责怪道：“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要这么用劲。”
金生水在她耳边悄悄道：“好吧，我不用劲，留着到晚上用。到时候你就要我拼命的用劲了。”
金素颜忽然面红耳赤，呸了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她忽然正色道：“袁姐姐来跟你说的是柳笑眉的事情吧！”
金生水微微有些尴尬，金素颜冰雪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