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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傻根娘多厉害呀,硬把她给教会了!光靠卖这,也能稍微多赚几个钱吧!”
“就是就是……”一旁的女人们都夸奖起欧阳卿卿来。
欧阳卿卿浅浅一笑,想起自己以前用一个月学会跳舞,三个月就成为第一交际花时的情景。想来,这小小的女工是难不倒自己的。
两个月后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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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媳妇儿呢?”傻根娘边啃着馍边问道。
“不知道,还没回来呢!”傻根皱着眉道。
“她也真是,都当人家媳妇儿了,还怀着孩子!这么迟了还不回来,搞什么啊?要不你去看看?”傻根娘抬起头来,却发现他早就跑了出去。
傻根娘摇了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她知道傻根不是真傻,只是太过老实总被别人取笑。
~~
欧阳卿卿坐在田地里,抱着膝,望着那若有若无的夕阳晚霞。
她的脚刚才扭了,站不起来。突然,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有些生气。
~~
欧阳卿卿趴到傻根背上,被他背着,在夕阳下前行。
她突然感觉到十分温暖,随即便是突然的愧疚与失落。
“傻根,你知道我是谁吗?”她问道。
“知道啊,你就是欧阳嘛!我媳妇儿!”傻根说这话是有些骄傲。
“我是说,你知道我以前是谁吗?”
“也知道啊,你以前是商人的女儿嘛!”
“你从来就没怀疑过我的这番说辞吗?我只说了一次,你就那么相信?”欧阳卿卿问道。
“我为什么要怀疑啊?你说是就是呗,你说什么我都信!”傻根在笑。
欧阳卿卿看见傻根几乎快要哭出来,她想了想,咬了咬,含着泪说道:“要是我说我以前是交际花呢?”
“交际花就交际花嘛!”傻根仍背着她往前走。
“要是我说我曾被军阀纳为姨太太,我是因为那个军阀倒台,要杀我,我逃跑,才碰巧到了你家。并不是因为什么日本鬼子杀了我全家呢?”泪已经挂在了睫毛上。
“哦,原来是碰巧到了我家。那不是更好吗?算命先生早就说我逢贵人,看来如今是逢上了!”
“那,那要是我说我根本就不爱你,我只是落魄到想找个栖身之地呢?”终于哭出来了。
脚步慢慢停了下来:“真的吗?”
“真的。”
“那你以后会不会爱我?”
欧阳卿卿将头放在了傻根的肩处,贴着他的耳朵,告诉他:“会的。”
傻根又笑了,继续向前走去。
她的泪落在了刚才踏过的脚印处,夕阳印在脚印上十分明亮,十分温暖。
第 11 部分
惊遇故人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战了,这支国民党的军队一直在配合着中央的指令剿“共匪”。
午后,紫莺和小连边在一起清洗医疗用品,一边聊着。
“小连啊,你说这帮鬼孙子,到底要折腾到啥时候?到底啥时候才去和外国人打仗,保家卫国呢?”紫莺生气地使劲擦洗着医疗器皿,恨不得把他擦烂似的。
小连忙提醒紫莺小声点,怕别被人听见,又岔开话题说道“紫莺,听说了吗?原来你们那一带的那个军阀姜及前几天被处死了,他那三个儿子也死了两个。不过可惜,跑了一个。”
“什么?!死了?”紫莺惊得将那医疗盘都掉在了地上。
她想,跑掉的那个肯定不会是姜枫,他准守着那欧阳卿卿不放,现在可好了,连命都搭上了。她想着想着竟生起气来,气那些侩子手也不说把他儿子放了!
“我说紫莺,军阀死了,你气什么呀?”小连很奇怪。
“什么呀!我是气他儿子怎么死了!”紫莺道。
“呵呵,紫莺你今天真奇怪!他儿子怎么死关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人家娘!再说了,那军阀的儿子们八成都是些纨绔子弟,死了倒给国家造福!”小连说道。
“我跟你说不清楚!洗你的东西吧!”
~~
两天后,有人传唤紫莺:“王紫莺出来,司令找你!”紫莺想这司令怎么会找上自己?莫不是那日骂反动派是龟孙子被他知道了?哼!知道就知道!谁怕谁啊?于是,她便大摇大摆地跟着传唤的人去了。
一到司令的办公厅,却见他坐在椅子上,桌前面还站着个人低着头。
他发话道:“王紫莺啊,现在呢这儿有个人,他长期潜伏在警卫员中。最近有人发现他是一个叫姜及的军阀的儿子——姜枫!
而且现在我们已经怀疑他是共产党,可他却说他潜伏在这儿不是当卧底,是来找你的!你看看这人,你认识不?”
紫莺心想就那痞子能编出这谎来,这还用看吗?一看,果然是他。且见他不住地和自己眨眼,暗示让她救自己。紫莺心里笑了笑。也不荒,竟立刻入了戏。
抱着姜枫便哭道:“你这狠心的郎啊,你既然都来找我了,怎么不露面呢?害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随即便跪在地上求司令:“司令啊,那天我说话莽撞顶撞了您,您可千万别生气!
这姜枫本是我丈夫,只因我参加了革命,很久没了他的消息!如今,他千里迢迢来悄悄找寻我,又怎么会是什么共产党呢?求司令原谅他吧!”
姜枫看得眼睛都大了。
“行了,行了王紫莺,差不多得了!你可知道你承认她是你丈夫,你有多大的危险?而且,你说原谅就原谅啊?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司令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
“可是姜枫本来就是我丈夫,我怎么能不承认呢?咱原来那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可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
而且,我一个小小的战地护士也从不敢高估自己的能力。只是,我好象记得司令似乎答应过我什么条件,那什么条件来着?像是条件由我开,司令都答应,对吧?”
司令不屑地笑了笑,就等她这句话呢!否则,这么小一件抓共匪的事,也不用自己亲自过问。现在总算不欠她的了,自己心里也丢了个疙瘩。
于是,向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再于是,俩人便挽着手出去了,活似一对恩爱的夫妻。
树林里,常青树哗哗地响着,风吹得地上的树子一排排向前移动。
“你怎么会来这里?”紫莺问。
“来就来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姜枫望着那被树阴密密遮住的天空。
一颗梧桐子打在他头上:“行了,别装深沉了!你这纨绔子弟还懂什么看天啊!”话一出口,紫莺忙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枫摆了摆手道:“别道歉了,你又没说错。我爹是军阀,我自小养尊处优,不是纨绔子弟是什么?只是现在爹死了,没落了。我连纨绔子弟都算不上,只是个败家子而已。
我早知道会这样,就先逃了出来。我不想参加任何党派,便和几个民主人士一起,给他们提供各地军阀内部的消息,这么说来也算是我害死了我爹。
我没有资格去打仗,又背叛了以前的道路,无处逢生。就到这里当了警卫员,他们却以为我是共产党。我倒想是呢!”
“别难过了,会有出路的。”紫莺跟在他后面,慢慢走着。
“对了,陆惊鸿呢?见着他了吗?”姜枫问道。
“见着了。”紫莺低着头。
“真的吗?太好了!你在哪里见着他的?”姜枫很兴奋。
“在梦里。”紫莺在笑。
姜枫一愣,放慢了脚步:“梦里?”
“是啊,他一直活在我梦里。你难道没有在梦里见过欧阳卿卿吗?”紫莺问道。
“或许吧。”姜枫看着雾气朦胧的前方。
“高兴起来吧,死气沉沉的人永远也不会幸福,不是吗?”紫莺突然大声对姜枫说道。
然后又跑到他前面很远的地方,对着他大声叫道:“你看,这叶子也被风吹得笑呢!”银铃般的笑声久久回荡。
姜枫看着她远处的笑脸,竟也笑着用最大的声音回答她:“我看见了,我看见叶子在笑!”
若大的树林里居然有了回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上午九时,司令手到一封密函。他看完电报后,红着双眼,狠狠地对一旁的副官说了一个字:撤!
于是,上午十一点,城里的老百姓就看见司令、军长一批批大官带着亲信部队朝城外撤去,神色匆忙而不安。可人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很奇怪为什么剩下的士兵都被缴去了枪。但大家也都没多想便各自忙各自的了。
姜枫作为连长的一个警卫员当然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改变什么,但从未泯灭的良心告诉他,他要尽量改变一些。
上午十点他匆匆走上大街,悄悄将一个个小纸团递给和自己擦肩而过的行人。每个行人都觉得很奇怪,但打开后都十分惊讶,慌忙回家收拾细软。
上午十点三十分,姜枫回到了连长办公厅,在那办公厅外面,“军队”正要去逃命。留下一城手无寸铁之力的老百姓。
这时,门开了。竟是小连走了进来,她来给连长送身旁必须药品。出去时对姜枫说到:“你快跟我来,还有些药你们要随身带。”姜枫跟着走了出去。
“我们要先走了,紫莺人却不知哪儿去了!我没有时间再去找她,你看在她救过你的份上,帮忙去找找她吧!”小连焦急地说道。
“什么?”姜枫听了,拿了外衣便立刻朝街上跑去。
他穿过一条条大街、小街,喊着紫莺的名字,用自己最大的声音,直到没有声音。
但最终没有任何结果,他只能无奈地蹲下,把头埋进黑色外衣里。行人都看见他的双肩在抖动。
“你哭了吗?”他听见一个声音,那是紫莺的声音。
“紫莺!”姜枫忽地站起来。
紫莺看见了他脸上的泪痕,拿出手绢,轻轻地给他擦去。边擦边说道:“我一直跟着你,看你到每个角落找我。我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看到你为找我焦急的样子居然还很高兴!对不起!”说完又将他的外衣披上:“这外衣呢,是拿来穿的,不是拿来哭鼻子的。以后别这样了。”
姜枫看着紫莺含着泪,厚厚的嘴唇,沙哑着声音吐着每一个字。
“你傻啊,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不知道你这一离开很可能就走不了了吗?”紫莺突然有些生气。
“那你还不快跟我走!”姜枫说着就要拉紫莺走。
可是,紫莺却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低头看着一边:“你走吧,我不会走的。”
“真的不走?”
“真的!”
“那我和你一起留下来,如果活下来了,是我们命大,注定还要干一番事;即使死了,也比那些跑了的大官强!不是吗?”两人四目交汇,都笑了。
~~
日本的飞机已经开到了这城市上空,骄傲地盘旋。
“他们来了,这次我们真的跑不了了。”姜枫看着紫莺,说了这句话,然后拉着她捂着头赶忙跑开。
果然,炸弹扔了下来。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瞬间被炸了一个大坑,路人不知所以地便成了冤魂。
正午十二点,日军开始了轰炸。轰炸持续了三个小时。
房屋,倒塌了。四处逃窜的人们被炸得身首异处,绝望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姜枫拉着紫莺跟着人群,向没有被日军轰炸的地方逃去。
紫莺紧紧地拉着姜枫的手,高声对他说道:“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后悔留下!
如果不留下,我根本就不会知道那鬼子竟会如此狠毒;如果不留下,我现在竟还安全地在那军队里,怎么会知道百姓能如此接近战争,接近死亡!”
姜枫也高声答道:“所以我们更要在这血的洗礼中活下去,我们要把天上那一群群鬼子杀光灭尽!”
突然,人群不向前跑了,而向后慌忙地逃窜。原来日军已在前方投炸弹,并向后面延伸。
“紫莺,趴下!”
一阵耀眼的火光袭来,人的生命犹如洋娃娃一般,被狠狠地炸起,又狠狠地摔下。当炸弹投向远处时,这里便只剩下了尸体烧焦的味道。
“紫莺,紫莺你还好吗?”姜枫黑黢黢着脸,悄悄在地上移动着,寻找紫莺。
她还在吗?
“紫莺,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你不要吓我!你在就支个声儿啊!”姜枫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成堆的尸体环绕在他周围,有一个人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突然姜枫听见紫莺在叫他,声音很低。但他可以确定就是那紫莺,她还活着。
果然,他在尸体堆中看见了趴在地上的紫莺。他急忙过去将她抱起来,拍了拍她的脸:“你少吓唬人啊,你是活的还是死的啊?”
紫莺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她勉强笑了笑道:“死的!”
姜枫道:“你要死了,我就当和尚去!”
“为什么?”
“我是你丈夫嘛,咱以前全镇的人都可以作证!”姜枫道。
紫莺听了不觉带腮连耳通红,顿时直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微腮带怒,薄面含嗔,指他道:“你再胡说!”
“这里太显眼,容易被日军发现。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姜枫说着要拉紫莺起来。
可她却又摔在了地上:“脚刚才被炸伤了。”姜枫背着紫莺到了一个小巷,看来到这儿的人不多,日军还没有轰炸这里。
刚坐下,便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紫莺道。
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个日本兵来了。来不及任何语言,姜枫举枪便杀死一个日本兵,可是他的枪里却只有一颗子弹。
另一个日本兵见状哇哇大叫,也给了姜枫一枪,姜枫腹上鲜血四溅。很快便没了知觉。那日本兵见紫莺容貌秀丽,便淫笑着向紫莺扑来。
紫莺见那日本鬼子扑来,竟全然忘记了脚上的疼痛。
她的眼里全是满眼的血淋淋,她看见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在炮火中大声地哭啼,在那一堆堆的尸体中寻找自己的双亲。
她看见那年迈的老人,摇晃着身体,高举着拐杖,向那天上喷吐着火舌的日军战机叫道:“来吧,你们炸死一个中国人,还有一城的中国人!你们炸死一城的中国人还有千千万万的中国人!”
一个炸弹下来,老人随着他的喊声一起消失在了炮火中。
她还看见,看见那些曾是北伐战场上的佼勇战士,如今苟且偷安在偏远一角,他们看着着惨烈的一幕幕,只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如今这个来自这个创造罪恶的国家,残暴的日本人,正一步步靠近紫莺。紫莺的眼里突然爆发出欲欲滴血的火光,脚上的伤带来的痛更加给了她力量,她竟用那受伤的脚将那日本鬼子踹出了近一米远。
小日本被惹怒了,使出全身的劲就要来侮辱紫莺。
突然,鬼子被人按翻在了一旁地上。紫莺惊地瞪大了眼——姜枫居然还活着!他将鬼子按倒在地上,用手紧紧地掐着他的脖子。鬼子当然不依,便和姜枫纠缠撕打起来。可受了伤的姜枫哪里是鬼子的对手,很快便被鬼子踩在脚下。
眼见他又要被鬼子迫害,紫莺看见了刚才死的那个鬼子的刺刀。她悄悄地爬过去,拿起了那把刺刀。
瞬间,那刚才还嚣张的脸立刻没了表情。刺刀从背后插进了他的心脏。鬼子张大了嘴,似乎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紫莺手里拿着刀,看着姜枫:“你,确定你没死吗?”
姜枫捂着受伤的地方,傻了眼看着紫莺:“我本来死了,可死了多可惜啊,就看不到你杀鬼子了。所以,上帝又把我空投下来了,算你今年的圣诞礼物。喜欢吗?”
“还可以。”紫莺手里仍握着刺刀,刀的那头是小日本的心脏……
魂归离恨天
1927年4月和7月,中国国民党内的蒋介石集团和汪精卫集团,勾结帝国主义和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在上海和武汉发动反革命政变,残酷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使中国人民从1924年开始的国共合作的反帝反封建的大革命遭到失败。
为了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屠杀政策,挽救中国革命,中共中央于7月12日进行改组,停止了中央委员会总书记陈独秀右倾投降主义的领导。
8月1日2时,在周恩来、贺龙、叶挺、朱德、刘伯承的领导下,南昌起义开始。
南昌起义,是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的带有全局意义的一次武装暴动。它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宣告了中国共产党把中国革命进行到底的坚定立场,标志着中国共产党独立地创造革命军队和领导革命战争的开始。
起义成功后,中共前委揭露蒋介石、汪精卫背叛革命的种种罪行,表达了拥护孙中山“三大政策”和继续反对帝国主义、封建军阀的斗争决心。
起义军在临川休息3天,继续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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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莺,这次我又要走了。南昌起义胜利了,我们这里的共产党都要随起义军进至会昌。
本想再见见你,却只能和你的灵位道别。”黑子一步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