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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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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输给了另一个时空的父亲,心中仍旧抱着一股怨气。他见儿子埋头走路,一副据他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自然也会主动开口。

    父子两人就是这样冷战着回到了夏圩的徐宅。

    徐元佐原本是想跟父亲睡一间屋的,因为路上的不愉快,索性自己又收拾了一间厢房,反正席子有两张。

    “喏,这个放你屋里。”徐贺板着脸将铜盆和蚊帐塞在徐元佐怀了。

    十月里已经没什么蚊子了,而且徐元佐还熏了艾草,对蚊虫也有不错的驱散效果。不过他还是端着铜盆有些发愣。

    在家的时候,徐元佐从未见过还有铜盆。

    对于大户人家而言,铜盆不过日常用品。对生活在温饱线上下的徐家而言,铜盆却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

    “家里的我?我怎么没见过?”徐元佐忍不住问道。

    徐贺仍旧一副臭脸:“是你娘说,你在外面要体面一些,才拿来给你用的。反正铜的木的也没什么两样,我还觉得木盆舒服些。”

    徐元佐端着铜盆回到自己屋里,手心在盆子上轻轻摩擦。

    这铜盆里面被擦得铮亮,就盆底还有些绿锈,显然这盆子的年岁也不小了。他细细摸着,突然摸到了一个小小凹凸,翻过一看,却是个模模糊糊的“沈”字。

    这多半是娘的嫁妆。

    徐元佐心中暗叹:这东西应该是给姐姐用的。自己提前出来做事,娘才让爹送来。

    有那么个瞬间,徐元佐几乎要冲进父亲的屋里,紧握父亲的双手:“爹!咱们一起努力把家撑起来,让娘和大姐过上好日子,让阿牛可以安心读书……”

    这个瞬间还没有过去,徐元佐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低沉浑厚而包涵怒意的吼声:“哪里来的贼骨头!敢来徐家偷东西!”

    徐元佐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却见一个壮年男子手中举着花锄,正指着自己的父亲徐贺。

    徐贺手里正捧着一个青花葫芦瓶,被那壮年一吼,吓得手忙脚乱。

    瓷瓶脱手,啪嚓摔在地上,登时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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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上阵父子兵

    时间凝滞。

    徐元佐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向瓷瓶的命案现场,首先找出一块残片,正是葫芦瓶的瓶底。他心中小鹿大鹿梅花鹿纷纷乱撞,生怕看到倾家荡产卖身卖肾都赔不起的底款。

    大明……

    嘉靖……

    年制……

    徐元佐总算松了口气,还好是嘉靖年的花瓶。

    他又捡了两片碎片,缓缓凑近眼前,就着阳光轻轻转动角度。只见青花之中隐隐流露出来的紫色。色泽浓郁,青蓝之中泛紫,图样是老子出关,器型又是葫芦瓶,配合底款上的“大明嘉靖年制”的六字楷书,正是标准的嘉靖青花瓷。

    徐元佐将刚才没吐完的气吐了出来,这才发现父亲和那个手持花锄的壮年都凑在他头顶,像是一起在研究这碎片。

    “还好是嘉靖年的瓶子。若是正统、天顺年以前的,把你们四个肾卖了都赔不起!”徐元佐站起身。

    “为什么?”徐贺问道。

    徐元佐看了一样父亲,虽然不耐烦,仍旧答道:“即便再过四百年,嘉靖青花存量也很大。存量大,价格自然就低了。正统年间朝廷下令,禁止烧制青花,只有景德镇官窑有少量……存世……自然是……有价无市……”

    徐元佐说到“景德镇官窑”的时候,猛然意识到了一桩非常可怖的事。

    徐贺完全没有注意到儿子的脸色变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仍旧笑道:“我走南闯北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瓶子。不想我家大郎倒是认识,果然读书有用。”

    那边壮汉却道:“别只说瓶子了,你们到底是谁人?为何在这里?喂,你怎么了?”他伸手轻轻摇了摇徐元佐,却发现徐元佐木桩似地站着不动,仿佛灵魂出窍,又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

    徐元佐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位肇事者的说话。

    因为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他会认识嘉靖青花。

    是后世带来的知识!

    后世为何会有关于嘉靖青花的知识?

    因为它出自景德镇官窑。也只有官窑的贡品才会如此精美,才会存在故宫博物院,才会有大量的图片、说明、分析让徐元佐一介平民都能分辨。

    但那是在共和制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而如今在大明皇帝的英明统治之下,打烂一件皇家器皿,这完全不是赔钱的事,而是蕴藏了深刻政治因素的大事件啊!

    徐元佐恍恍惚惚之间,看到那个半聋半哑的老仆手持木棒跑了过来。又过了几乎一百年的时间,他才听到那老仆嘶哑着喊道:“瘪犊又闯祸!看老子不打死你!”

    “呦,老丈是浙江衢州人氏?”徐贺听到“瘪犊”的乡骂,不由笑道。

    徐元佐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崩溃了。

    是的,穿越到一个傻子身上并没有让他崩溃。

    面临家庭的窘迫,不得不早早承担重担,也没有压垮他的斗志。

    发现自己有个不着调不靠谱的父亲,这他也能从点滴的父爱中寻求平衡。

    然而现在,自己的所有努力可能都付诸东流,而罪魁祸首竟然还莫名其妙地跟人家讨论乡贯!

    ——我管你是浙江的瘪犊子还是东北的瘪犊子啊!

    “有毛线好笑的啊!”徐元佐冲着徐贺大吼一声,终于爆发出来:“你闯了大祸知道不知道啊!有你这样往死坑儿子的嘛!”

    徐贺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目中凶光迸射:“你个逆子!竟然敢吼你老子!你、你、你……今日非打死你这逆子不可!”

    徐贺说着,左右一晃,看到了壮汉之前手里拿的花锄。那壮汉被他爹——看门老仆用木棒追得满院子跑,花锄自然是早就扔在一旁了。

    徐元佐根本连跑的意思都没有,恨不得冲上去猛踹徐贺,就好像要将穿越傻子身上的责任都归在徐贺身上。

    “打啊!打死我算了!”徐元佐冲向徐贺,身高的差距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太适合战斗。就在他一个迟疑之间,徐贺已经高举花锄砸了下来。

    秋老虎天,人火气大,再加上徐元佐这个儿子也没少坑爹。如今家中母老虎发威,自己夫纲不振,还不都是这小畜牲惹出来的祸事!

    打死一个还有一个!

    徐贺虽然也气得牙痒难耐,但下手的时候锄头还是偏了一偏。

    徐元佐到底没有在战斗技能上加过技能点,反应慢了,眼看就要被这一锄头砸中肩膀……

    “傻子!快跑啊!”带着浙江口音的壮汉冲了过来,将徐元佐拦腰抱起,一阵风似地跑开了。

    他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徐贺一锄头砸下去的时候,徐元佐已经在一丈开外了。

    花锄与农家锄地的锄子不同,锄柄不过二三尺,并砸不到地。

    徐贺猛地没有收住力,差点砸到自己腿上,吓得打了个踉跄。等他站稳再看,徐元佐已经被那壮汉放了下来。

    “有种打死我啊!”徐元佐跳脚叫道。他是真的死的心都有了。

    徐贺邪火更甚,突然身边一阵风刮过,竟然是那个老态龙钟看似随时都会倒地不起的看门老仆。

    这老仆是真的动了怒气,手中一条棍棒宛似出洞乌龙,流星赶月一般朝徐元佐和那壮汉追去。

    “快跑!”壮汉刚放下徐元佐,见父亲追来,直接将这小胖贼抗在肩上,脚下生风。他眼看前面八尺高的围墙,竟然一脚蹬在墙面,猿猴一般跃了过去,赫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徐元佐的胃撞在壮汉的肩胛骨上,就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眼前金星晃动,口中酸水直流,恍惚间如腾云驾雾,再眨眼却是高空坠落。

    壮汉却不管徐元佐生不如死,只是一味跑动,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徐元佐已经背过气去了。

    在重重砸在地上之后,徐元佐终于一口气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算你贼娃运气好。”壮汉喘着气,拉开短衫的衣襟用力扇风,毫不介意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和方形的胸肌。

    “我运气……好什么……”徐元佐缓缓从地上坐起来,扶了扶脑袋,这滋味比穿越还难受。

    “吓!你是不知道我爹的厉害!要是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残废!”壮汉重重道:“想当年跟戚爷打仗的时候,他一杆旗枪能挑五六个拿长刀的真倭。”

    徐元佐一边抚着胸口,问道:“打倭寇的时候?”

    “嗯,老爷子丙辰年跟的戚爷。”壮汉道。

    “那就是……嘉靖三十五年,十二年之前?”徐元佐心中一算:“老爷子高寿啊?”

    “我爹今年七十三。”壮汉撇了撇嘴:“戚爷当初选兵的时候有规矩,不收年过六十的。后来见我爹实在太猛了,这才破格收入军中。”

    徐元佐见这汉子也就四十上下,看来猛人老伯是三四十岁才得的这个儿子。不过这样的儿子不都当宝贝看么?今天打杀起来却是如此杀伐果断!

    “戚爷如今调到蓟镇去了吧?”徐元佐记得戚继光被委任总理练兵,封右都督就是在隆庆二年,只是不知道几月。

    “嗯,听说是去年调走的。”壮汉漫不经心道。

    徐元佐又泛起了一个疑问:“壮士,令尊大人为何会沦为徐家的仆人呐?”

    戚家军是募兵制,给钱打仗。戚继光一调走,大部分人也都各回各家,好似在外打工一样。但是募兵的收入不低,再不济也能混个自耕农,怎么会沦为奴仆呢?

    更何况老爷子使的是旗枪,起码是个旗队长,怎么也算是军官啊。

    壮汉脸上一红,声如蚊呐:“还不是为了我,唉,我也是一时昏头了。”

    徐元佐一副了然的模样,道:“大丈夫谁能事事谨慎?哦,对了,我不是小贼,我是徐家的伙计,姓徐名元佐,如今负责处理这栋新园子的相关事宜。刚才那个是我爹。”

    壮汉显然有些窘迫:“那你岂不是管着我爹了?”

    “说那些!”徐元佐笑道:“兄台尊号大名啊?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该当多亲近亲近。”

    “我叫罗振权。”

    “罗大哥!”徐元佐起身抱拳。

    “徐兄弟。”罗振权也不是个扭捏人,与徐元佐交相一拜,算是有了交情。

    徐元佐笑道:“我看罗大哥身手也是不凡得很。老爷子当年是旗队长,你是使什么的?”

    罗振权支吾左右,见徐元佐一脸好奇,实在不好意思扫了这位“兄弟”的兴致,嘴唇蠕动,语速飞快:“长刀。”

    徐元佐心中一过。戚继光在东南最常用的是鸳鸯阵和三才阵,标配是藤牌、圆盾、旗枪、长枪、狼筅、倘钯……莫非说的是军刀?军刀是人人都有的副手武器呀。

    “罗大哥莫非是没参加东南抗倭?”徐元佐笑道:“戚爷军里哪有只用军刀的?”

    “我当然参加了!”罗振权声音一响,旋即沉闷下来:“只不过……我是倭寇那边的。”

    徐元佐仿佛听到了咔哒一声,那是下巴脱臼的声音,心中暗道:你们爷俩这算不算是上阵父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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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罗家子

    如果将“倭寇”视作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和管理层全是中国人,只是在基层一线员工中有部分日籍雇员,此公司能算是日本公司么?

    当然不能。

    事实上的倭寇组织就是这种状态。

    当时日本战国乱世,破产武士和浪人便依附明国的走私海商,充当打手。这些走私海商为了避免家乡的亲人受到牵连,也剃发倭服,冒充倭人。由此才有了“倭寇”的说法。

    嘉靖年间倭寇大规模肆虐东南沿海,从山东到广东,整个大明海疆处处烽烟,正是这样一群“倭寇”作乱。

    “罗大哥是跟哪位海主?”徐元佐问道。

    罗振权意外地看了徐元佐一眼。

    倭寇的名声在江南实在太臭。

    虽说他们的正职是武装走私商人,上岸打劫村落市镇只是副业,绑架勒索地方豪门也不单单是求财——更多是讨债。然而他们绝不是军纪严明的戚家军、俞家军,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掳掠乃是常态。

    在倭寇最为猖獗的时候,甚至还有围攻县城的记录。

    与后世小宅男对海贼充满了浪漫情怀不同,如今距离史上第一海贼汪直被杀只有九年,江南百姓对过去的悲惨经历记忆犹新,谁都不会对倭寇如此和颜悦色地称为“海主”。

    “你也下过海?”罗振权眉头挑起:“不对啊,你才多大啊?”

    “不,我只是……”徐元佐本人又没有受过倭寇祸害,作为一个后世人,对日本有着天然仇恨,又不曾切身经历过海贼闹东南的痛楚,想想那帮大明海商能叫“太君”当“走狗二鬼子”,多少还有些翻身做主人的暗爽。

    当然,三观必须端正,对于海贼海商那种不遵守法律和人道主义,残虐民众的犯罪集团,必须要严厉谴责。

    “我只是觉得下海的人总有缘故。”徐元佐道:“谁会无缘无故下海呢。”

    罗振权叹了口气:“的确是。或是在家乡杀了人的,或是家里穷得过不下去的,还有不少是被掳走没办法才入的伙。”他顿了顿,又苦笑道:“我下海算是最没名堂的了。”

    “哦?罗大哥是什么缘故?”徐元佐颇为好奇。罗振权已经将大明海贼的主要来源都说了,却偏偏又说自己跟这些人不一样,这岂不是着实令人费解?

    “我就是看下海的人挣的银子多。”罗振权道:“那时候脑袋一热,就跟着去了。”

    无论是投入行伍还是聚众落草,或是通番下海,乡党永远都是最佳人选。想想也是,若是海贼倭寇来自五湖四海,走到哪个村子都有亲戚,那还怎么打劫?肯定是要聚拢一个村的人,打劫另一个村的人啊。

    徐元佐没想到罗振权的初衷竟然如此直白,没有苦大仇深,没有被逼无奈,没有任何借口,就是一个“贪”字!

    为了一个“贪”字就可以杀人越货!

    “想来徐兄弟肯定看我不起。”罗振权颇为落寞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也看不起当初的自己。这些年来回想起来,真是害人不浅。非但害了那些不认识的人,也害了我爹。”

    “浪子回头金不换。”徐元佐深吸一口气:“好男儿谁个不想风风光光,让人仰视?只能说罗大哥走错了路罢了。”

    罗振权盯着徐元佐,好像一定要从他脸上挖出嘲讽和言不由衷的虚伪来。

    “我是说真的。”徐元佐道:“不瞒罗大哥,兄弟我的志向也不小。如今虽然只是个小伙计,但未来总有我扬名立万,一言九鼎的时候。”

    “兄弟啊,哥哥我托大劝你一句。”罗振权终于相信了徐元佐的真诚,却会错了意:“朝廷还是势大,想当初徐海带着好几万人跟朝廷对战,还不是给打得稀烂?我当年跟着五峰老船主,开始肆无忌惮横行东海,但是真跟朝廷兵战上,五岛男丁百不存一啊。”

    罗振权说着,面露惧色:“朝廷真不好惹。”

    徐元佐忍不住仰头大笑:“罗大哥,要想发财可不是只有偏门走。大哥若是不信,且跟着我走一程,我定能让大哥看到,许多合法生意要比海上劫掠还要赚钱。”

    罗振权不信:“当真?”

    徐元佐举起右手,指着太阳:“我徐元佐指日立誓,必要风光无限,出人头地!罗大哥,你若是愿意追随于我,必不负你!”

    罗振权微微眯起眼睛:“你给我多少工钱?”

    徐元佐颇有些气馁。不过咧嘴一笑,心中却又有些得意:从罗振权话里话外,他都听出此人是个重利之徒,而且毫无忏悔之心。他内心中觉得“害人害己”,只是因为被戚继光、俞大猷等朝廷名将打得胆寒,并非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悖道义。

    可以说,罗振权贼胆已破,贼心未亡。

    这样的人就如鹰犬一般,只要调教到位,便是手下大将!

    徐元佐道:“罗大哥,你我同甘共苦,情同兄弟,不比什么都重要么?”

    罗振权心中暗道:老子在海上什么没见过?别说兄弟反目,就是父子相残的也不少!

    他微微笑道:“要我跟你卖命没问题,只要价钱好。”

    徐元佐叹了口气,道:“罗大哥,咱们边往回走边说会子话。我正有个故事要说与你听。”

    罗振权想想父亲的气也该消了,起码不至于回去挨打,便随徐元佐往回走去。

    徐元佐便将自己如何给陆夫子跑腿得了这份差事,如何自己贴银子完成徐诚交代的任务,一一讲述给罗振权知道,最后总结道:“所以为人处世万万不能看眼前。古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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