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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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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手持哨棒的护院果然朝徐贺冲了过去。

    银钩赌坊不是艾家院子那种私门头。等闲外人进不去。他们这里公开做买卖的赌场,总有生面孔进出。因此上无论是赌场的伙计还是赌客,谁都没发现早有生人混了进来。此刻见几个壮汉面色不善地冲向徐贺,刘峰又一时无法援手,这些混进来的生人理所当然地挺枪便刺。

    不是乡间械斗用的杂木竹竿,而是军户们家家种植的上等枪材,专门用来制造军械长枪。这种枪材密度远比一般杂木要大,韧性又好,从头到尾没有一个虫眼结疤。配上精钢打造的枪头。恐怕连京营的装备都比下去了。

    枪出如龙,刺入人体之中一转一扯,伤口登时变成了个大创口,只听人惨叫一声便趴在地上不动了。

    “杀人啦!”众人惊恐喊道。

    赌客登时就要四散逃跑。虽然与他们无关,但是被衙门抓去当证人也是很麻烦的事。然而不等这些人跑到门口,只见一条条长枪镗钯砸碎了门窗,锋刃所指,杀气腾腾。

    一个带着浙江口音的声音爆响:“所有人都给我跪地!公人抓贼!”

    张壮分开两个藤牌手。走到众人面前,一手按着苗刀。一手提着个铁皮喇叭,凑到嘴前:“胆敢异动者,以拒捕论!”他声音原本已经够洪亮得了,通过这奇怪的喇叭之后,简直如同雷霆战鼓。

    丁原勉强昂起头,看到了趾高气扬的张壮。又看到真有人跪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知道此时若是被来人压了下来,自肯定再没翻身的机会,连忙忍痛喊道:“他们分明是强贼!哪有差人穿你们这样的!你若说是为了抓贼,可有衙门的文书?刑部的部照?”

    “壮哥。他不服。”张壮身边有人笑道。

    又有人道:“壮哥,我去教他个乖,马上就服了!”

    张壮走到刘峰面前,只是与刘峰微微点了点头,并不多言。他蹲下身:“文书会有的,部照也会有的。人生路长得很,你急什么?”

    丁原忍痛道:“你们可还知道王法么!便是衙门也不能就此抓人。”

    “别乱说,谁说我们要抓人?我只是找贼人罢了。”张壮站起身,道:“所有人,一一比对,看看太湖水盗是不是混在这些人之中。”

    丁原本以为这些人是要捏造个罪名抓人,看了一会方才知道:这些人哪里是要抓人,分明就是来捣乱的。若是真有所谓的水盗,就算没有画影图形,身材高矮,体态胖瘦总该有个说法。可这些人无论年老年少,高矮胖瘦,一律都要吓唬骚扰一番。

    客人来赌场是为了过瘾,不是为了被人拿着刀枪吓唬,更不是为了被人打劫来的。

    “今天若是没有,明日说不定就有了。”张壮道。

    丁原这回算是认怂了。光今日这般闹一下,生意恐怕就要低迷很长一阵子,更别说明日再来。明日复明日,没多少“明日”他就得关门远遁。

    “几位哥哥,不知可否赐个名号。”丁原叫道。

    咔嚓!

    刘峰轻松地卸了丁原的另一条胳膊,在丁原的惨嚎之中不紧不慢道:“咱们这边的事还没完呢,你急着跟人攀什么交情。”

    丁原痛得汗如雨下,甚至流到了眼睛里。他只听那个浙江人“壮哥”道:“先别弄得太难看,我还得找他家的账簿呢。”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丁原这才知道自己遭了这事绝非偶然,而是有人盯上自己了。

    “壮士,好汉!无非就是要银钱,咱们不必伤了和气。”丁原忍过一波痛,喘气道。

    张壮理只问道:“你家账簿呢?”

    丁原当然不肯说。

    张壮拔出苗刀:“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人家怎么上刑逼供的。现在我从你小脚趾开始剁,你觉得想说的时候就直接把藏账簿的地方喊出来。”说罢真的命人脱去了丁原的皮靴子,刀尖顶在左脚小脚趾上,一切便切了下来。

    丁原本来还想当个硬汉。只此一下就忍不住尖号起来:“就在后院账房里!”

    张壮却没理他,继而又切下一个脚趾。

    丁原痛哭起来:“好汉!我已经说了!”

    “你骗我。”张壮直截了当道,随手又切下一个。

    丁原边哭边以头撞地:“好汉!真在账房!又没人敢来找我麻烦。自然不用躲躲藏藏。”

    张壮又切了一个下来。

    丁原这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哭。

    刘峰在一旁问道:“你还不信?”

    张壮道:“他这样的软蛋,切了三个下来还不改口,应该是真的了。”

    “那你还切?”刘峰不解。

    “就是觉得他说话听着烦心。”张壮收起了刀。叫人去账房找账簿,以及一切丁原与人的往来书信。

    刘峰道:“你的事办了,该我了。”他像是拖地一样拖着泣不成声的丁原来到徐贺面前,恭恭敬敬道:“老爷,这贼鸟对您不敬,还敢骗您银子,咱们如何发落他?”

    徐贺看到一道刺眼的血痕,早就慌了神,只想快点离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银子被骗。他道:“他也受到了教训,就这样算了吧。”

    刘峰道:“这小的可不敢做主,若是就此算了,回去萧总监追究起来,小的可受不住啊。”

    “你总不能把他杀了吧?”徐贺道。

    “遵命!”刘峰精神一振,将丁原的发髻往上一扯,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就要割他喉咙。在他手里。这丁原简直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公鸡。

    “别!”徐贺连忙叫道:“别杀人!”

    “小心惊了我爹!”

    徐元佐如同从天而降一般,高声喊着冲进了厅里。

    徐贺头一回觉得儿子如此顺眼。简直像是看到了救兵一般,腾地起身迎了上去:“我儿,你怎么来了!”

    徐元佐握住徐贺双臂,脚下生根,温情脉脉:“儿子不孝!听说父亲被银钩赌坊欺凌勒索,急匆匆赶过来。还好不算太晚。”他转头看了一眼刘峰:“你怎么能在我爹面前杀人呢?血溅衣裳怎么办?拉开几步再杀嘛。”

    徐贺连忙拉住儿子的手:“儿子,佐哥儿,那个元佐啊,光天化日之下打打杀杀,衙门追究起来如何是好?”

    “他敢对我爹不敬。我就是抵命也要杀他!”徐元佐正气凌然道。

    丁原披头散发伏在地上哭道:“小爷,误会,肯定是误会啊!”

    “误会?”徐元佐冷笑一声:“刘峰,将他怎么欺凌我爹的,一一道来,咱们求个公道!”

    刘峰当即添油加醋,将丁原赌档作弊的事说了一遍。此时银钩赌坊的伙计、掌柜、账房、小厮都已经被甄别出来,挨着墙角跪了一溜。其他赌客被骚扰了一番,丢了些随身的小物件,大气都不敢喘地站在另一边,听刘峰“控诉”丁原的无耻行径。

    刘峰说罢,煽情道:“将心比心,若是你爹被这种狗贼坑害了,能忍么!”

    客人之中稀稀落落传来几声:“不能忍……”

    刘峰却不管不顾,更加大声道:“能放过这狗贼么!”

    这回声音倒是雄壮了几倍:“不能!”——张壮和手下好汉们异口同声喊道。

    徐元佐走到众人面前,拱了拱手,道:“学生我是个读书人。学宫注名:朱里徐元佐者便是区区!我本想息事宁人,怎奈这丁原得寸进尺。我要为父报仇,惊扰了诸位,实在抱歉得很。”

    “无妨无妨,相公真是仁孝!”有老成者识相道。

    “孝心可嘉,可嘉。”

    “不逊古人,真君子,真孝子!”

    ……

    徐元佐一出场就霸气侧漏,将那些凶神恶煞一般的“强人”都镇住了,瞎子也看出这些人唯徐元佐马首是瞻。

    他们越夸越肉麻,就连徐元佐都听不下去了。他回到徐贺身边,柔声道:“父亲若是喜欢玩这些赌戏,咱们自家雇人给爹爹掷骰子,保管要多少是多少,不再受他这儿的肮脏气。”

    徐贺心中暗道:那还有什么意思?何况我也没受人家的肮脏气,倒是受了你不少气。这个搅局高手,就是你特意安排的吧?他道:“那这些好汉是……”他指着张壮一伙人。

    “哦,世伯,这些是我朋友。”牛大力跳了出来,高声道。

    徐贺嘴角一抽:“他们分明就是艾家院子里的那些浙江客人,怎会是你朋友?”

    “呃,对啊,”牛大力眼珠一转,“刚才路上一聊,十分投缘,这不就是一见如故么?”

    徐贺只是庸俗之人,却不是愚蠢之辈,道:“那他们说的捉贼……”

    “哦,他们既然是我的朋友,便由小侄我介绍到了衙门里做公呀。”牛大力笑道:“文书反正就在这一两天里能到。”

    徐元佐听着有些不对味,这不是奸臣的标准台词么?——要圣旨?来,给他写一张!

    “咳咳,”徐元佐干咳一声,“大力,你搅合进来作甚?”

    牛大力道:“好巧,遇到哥哥了。”

    ——你这演技好浮夸!

    徐元佐心中暗道。

    牛大力继续道:“我也是一时激愤。看不过眼,便想将这赌坊盘过来。”

    徐元佐正色道:“大力,为兄想劝你一句:天下最害人的事,莫过于赌!就连嫖都要比它强百倍。有谁嫖得倾家荡产么?可偏偏就是这赌,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想家父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的大好童生,正是因为被人引入赌坊,丢了前程!依我看这亏心伤阴德的买卖不做也罢!”

    牛大力道:“哥哥错怪小弟鸟!”

    ——好好说话,别唱。咱们这是表演不假,但也不能唱大戏啊!

    徐元佐听牛大力唱腔都冒出来了,心中略急。

    牛大力清了清喉咙,继续道:“俗话常说‘吃喝嫖赌’,可见凡人吃饱穿暖,难免会起这些心思。只要把握好了其中尺度,并不至于害人倾家荡产。所以小弟想开一家光明正大的赌坊,请先生们写上劝世文贴在场子里。”

    “哦?写什么?”

    “就写:小赌怡情,大赌破家,豪赌灰飞烟灭!”牛大力道:“好叫人知道,此事只可怡情,不能过度。”

    “就怕有人不听。”

    “若是如此,我还有后手。”牛大力道:“我从每月盈余之中,再抽三成银子出来,捐给云间广济会,请他们制作榜文,延请戏子,劝人戒赌。”

    徐元佐抚掌笑道:“妙哉!以赌制赌,果然妙哉!”

    ——都是哥哥的想法不同常人。

    牛大力故作谦虚道:“哥哥谬赞,谬赞。”

    *

    *

    人生如戏,徐元佐的喜剧就是丁原的悲剧,如此深刻的哲理竟然被小汤领悟了,求点推荐票和月票不过分吧?谢谢支持!

    *(未完待续。)

三六七 引领风尚之人

    赌场事,赌场了。

    丁原虽然吃了极大的苦头,总算在最后关头识相地认了怂,避免上公堂去受二茬罪。徐元佐原本已经跟李文明打好了招呼,泗泾的事如果闹大了,就请县丞过堂裁断。县丞拿着徐元佐给的三倍年金,道德灵活性比郑岳郑老师强多了,更喜欢为徐元佐效力。

    现在看来过堂断案是不必了,不过艾家院子里的那些杂役小厮护院,统统以“劳动教养”为名上报两京六部。光看名字,就知道这种刑罚是徐元佐“开创”的,目的自然是充分使用人力资源。那些家伙可都是壮年,送到金山岛上干活岂不正好?

    可惜大明的司法管辖权很讨厌,县一级只能判处笞杖刑,到了五等徒刑就得交上级司法部门裁决。徐元佐只好想了个“虽有败俗之行,不至于笞杖之罚”的“小恶”设定。在封建法治之下,官府的身份定位是教化者,原本就有义务纠正民间不良行为。劳动教养提出以强制劳动为手段,令散漫懒惰之人洗心革面,复归正路,完全符合“教化生民”这一法治思想。

    徐元佐为了给劳动教养铺路,还特意就秦律之严和刘邦约法三章为契入点,阐述了一番“罪刑相适应原则”。简单来说,犯重罪,受重罚;犯轻罪,受轻罚。所谓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为了避免人偷金,所以在偷针时就该加以惩罚教育。如果只是惩罚偷针,就算是最低一等的笞一十,也重得过头了——官员延期就任、不肯朝参、荒芜田地、逃籍、欠债五贯以上不还,等等这些罪名也不过是笞一十。

    为了使民风淳朴,不令宵小泼皮钻王法的空子,很有必要开设一门新的刑罚。徐元佐上下打点。又经过朝堂讨论,朝廷终于认可了华亭县的创新之举,以圣谕的形式确定:凡人有违公序良俗,州县官能够加以六个月以下的强制劳动教养。劳教中,州县衙门要承担伙食,可以放归家中过夜。早间点卯,劳动地点不能出本县辖区。

    金山卫不是华亭辖区,但拓林镇绝对是。于是这些龟公、小厮、护院,还有银钩赌坊的看场、打手,统统被勒令在拓林镇的外岛——金山岛开垦菜园。他们当然可以回家过夜,只是衙门不负责交通工具。如果他们硬要横渡大海,也没人拦着他们。

    徐元佐也借这回泗泾之役,大大地将自己的影响力施加过来。这个河边各有横竖四条街的小镇,毫无悬念地派出当地老人。向徐元佐表达了善意。原本包税的粮户,也纷纷拜会徐元佐,希望徐家在分去一碗羹之后,不要对泗泾有更大的介入。

    徐元佐在泗泾设立了仁寿堂的外柜,派人勘察镇子周围的田亩状况,计算客流量,估算经济总量,准备在此收税。至于收税的依据。一方面以县衙为后盾,另一方面也是靠自身掌握的武力——动辄能够拉出一百来人打架的人。要压制一个镇子还是没问题的。尤其泗泾这种连城墙都没有的“裸”镇。

    牛大力一文钱未花就“买”下了银钩赌坊,改名白玉楼,是个集餐饮、赌博、特殊服务为一体的综合性娱乐城。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白玉楼的正堂大匾上刻了四个字:正大光明。

    至于“小赌怡情,大赌破家,豪赌灰飞烟灭”、“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也都纷纷出现在了合适的位置。

    徐元佐很奇怪为何牛大力没问他“红旗”的事,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大明的正色就是朱色,朱红代表着正统。军中打红旗,士兵穿大红胖袄,正妻才有资格用正红衣裙……所以此言一出。大家都能会意。

    有徐氏的背书,牛大力很快就被当地赌行所接纳。银钩赌坊原本就是针对中下层群体,高端的赌坊并不觉得白玉楼能抢他们的生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地方缙绅即便娱乐也不会贸贸然去那种不熟悉的低档场所。

    而且谁都不希望徐贺过去砸场子。

    虽然徐元佐上演了一出“孝子为父报仇”的感人戏码,但是相信的人并不多。在他们看来,徐元佐分明就是借着报仇的机会,吞占了丁原的家产——据说只留给了丁家五十两,是丁家老夫人之前借出去的银子,侥幸收回来的。

    至于“我家老爷叫你开大”这句名言,自然也会传到别家赌坊去。赌坊要对付烂赌鬼和欠债不还的老赖,肯定要养狗和狗腿。一般人他们是不怕的,任你功夫再高,团团围上板砖菜刀,就算是关公都得败走。

    可惜这回对手太强大了。

    刘峰下手又快又准又狠,等闲五七个人都没法近他身。若是再多派人手,徐家也不是傻子,一样会动用那帮浙佬。甚至不用打听,只要年纪大些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帮浙佬的三才阵和鸳鸯阵——人家的对手是倭寇和蒙鞑,放眼全县也没人家的一合之敌啊!

    该如何面对徐贺,这是每家赌坊都很头痛的问题:来硬的,打不过;来软的,难道就这样叫人把银子提走么?不知道能否装作家里没人……

    还好,徐贺去了白玉楼。

    “你们倒是胆大,我这回来泗泾,好多赌坊见了我就关门,实在是太无趣了。”徐贺阴森森一笑:“不过都叫刘峰给砸了,呵呵。”

    牛大力暗道:老爷子,您真是孜孜不倦地跟自己儿子过不去啊!他笑道:“砸得好!见了徐老爷就关门,这分明是看不起您!”

    “哈哈哈,”徐贺撩了撩袖子,“来来来,让老爷我看看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牛大力在前头引路:“徐老爷这边请,这边是个有三十六张桌子的大赌厅,里面玩什么的都有。”

    徐贺快步进去,猛然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地上。

    “你在逗我?这里是赌厅?”徐贺脖间青筋跳动。

    牛大力笑道:“正是。”

    “那为何没人在赌!”

    “因为他们从早玩到现在,累了。”

    “上头那个读书的,算是怎么回事?”徐贺瞪大了眼睛。

    赌厅正中放了一张大方桌。一个老冬烘模样的村里塾师站在放桌上,一手负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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