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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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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本煜紧紧闭着眼睛,脑中空空,心思杂乱,嘴唇颤抖,周身冷彻。

    外面杀声渐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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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三九四 肉票

    强光照在夏本煜的眼皮上,逼得他睁开眼睛。原来他藏身的马车已经被人搬开,整个人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夏先生走南闯北,见过无数的人,但劫匪还是头一回碰到,实在缺乏经验,该说什么做什么全然不懂,只好蜷曲身子匍匐地上,最好是被那些人无视掉。

    可惜天不遂人愿,劫匪不是瞎子。

    夏本煜跟自己长随被带到了劫匪头子面前,陆续又有几个未死的商人被抓了过来,叫他们互相指认。这时候谁还敢跟山大王玩虚的,夏本煜作为商队的“首领”,第一个就被认了出来。不过有两个人生阅历丰富的商人倒是知道:劫匪这是要验明身份索要赎金。这样大概就能保得一条命——暂时。

    “呔,你们几个是愿意入伙跟我们吃香喝辣,还是要去阎王殿里做客?”山大王正当壮年,已经将怜悯之心磨得丁点不剩,谁都不敢将他的话当作玩笑。再说他身高近丈,简直如同铁塔一样,说话时候胸腔共振,声达里许,跟惊雷似的。这样的人物,若是在演义里,那便是逐虎过涧的恶将;在水浒里,那就是一骑当千的豪杰!

    只可惜这位爷并不是个替天行道的侠士。

    一众车夫、护卫之中,多是不吃眼前亏的好汉,纷纷答应入伙。还有几个自小听了妈妈的话,不肯干伤天害理的事,宁可死也不肯落草为寇。于是这些人便成了前者的投名状,被之前的同伴砍了脑袋。

    商贾们看得心惊肉颤,对这些恶徒更加不敢有敷衍之心。纷纷报了自己身家,愿出几百几千两银子买一条命来。夏本煜尤其担心,他担了个“首领”的虚名,实惠半点没有。却叫人以为他是商贾之中的大佬,赎金的数目自然就要更上一层楼了。

    “大当家,弟兄们发现了一些蹊跷。”有小喽啰跑过来,高声喊道。

    那巨汉匪酋朝那喽啰一瞪,瓮声瓮气道:“什么蹊跷!”

    “大当家的,您看。有云山记号。”喽啰说着,捧上一块花布,递给巨汉匪酋。

    那巨汉接过来一看,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座简笔画的高山,高山半腰处有几笔云雾线条。画得虽然简单,但是对于观者而言却十分传神,任谁一眼都能看出这是耸入云霄的高山。

    巨汉将这团画布攥在手心,转过头时已经哈哈大笑起来,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误会误会!哪位是辽海行的朋友,且请过来喝一杯。也真是的,您若是将旗号打出来,何至于惹出这么一场误会?”

    “辽海行的朋友”一语可以做两重理解。一者是“辽海行”的人,另一者是跟辽海行有交情的熟人。夏本煜自认跟辽海行颇有交情,但是不确定这匪酋说的是哪个意思。若是人家在找辽海行的人,自己贸然站出来,岂不是成了冒认?有这般顾虑在。所以夏本煜也就跟着其他人一样,蹲在人群中转头探望:看顾水生是否暗中派了人保护他。

    巨汉喊了一声之后。见没人站出来,朗声道:“我在辽东开柜做买卖,与辽海行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一场误会,只要兄弟站出来,红货照规矩归还一半。”

    人群之中还是没人动弹。

    巨汉干笑一声。努力叫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道:“有啥好顾虑的?你们辽海行势力大,这边地界上做买卖的谁敢惹你们?只是弟兄们要吃饭,照老规矩是要留下一半的红货。否则我也不敢乱来。”

    人群中颤颤巍巍站起一个中年人,朝巨汉拱了拱手:“大当家的。小的跟辽海行往来颇熟,那布是正是小的的。”

    巨汉仍旧保持着笑意,问道:“你知道这云山记号是啥意思么?”

    那中年人一愣,打摆子似地摇了摇头。

    他身后的小喽啰抬脚便踹了上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纷纷嘲笑道:“这都不知道,还敢说跟辽海行相熟?”

    夏本煜看得眼皮直跳,暗道:我跟辽海行也可谓相熟了,但是他们说的云山记号是怎么个意思?

    那巨汉将花布扔给喽啰,大手一挥,道:“没事了,走,回寨子!”

    众喽啰一阵欢呼,叫新入伙的小喽啰干了劳力,风卷残云一般呼啸而去。这支有蒙鞑、有女真、有汉人的劫匪胃口颇好,什么都不肯放过。等大队人马离开之后,只剩下了一地死尸。

    夏本煜被绑在头一个,踉踉跄跄跟在匪酋马屁股后面。只要一抬头,他就能看到一匹瘦小的蒙古马驮着这尊恶煞,好像随时都会散了骨架,颇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劫匪寨子就在林中深处,离开驿道并不算远,却也走了大半天。只看这条路崎岖难行,山林茂密,仿佛有无数条路,一晃眼却是完全没路。这等地势,官兵多半也不会劳神费力前来围剿。

    寨子用木栅为墙,还挖了一条壕沟,架了吊桥。守寨的土匪见同伙回来,打着呼哨放下了吊桥,顿时寨子里一片欢呼声。

    夏本煜只觉得自己走进了妖怪洞窟,眼前这些人各个都像是青面獠牙的妖物,吓得他勾头缩颈,不敢旁观,生怕看到串在尖木桩上的“烤全人”。

    匪酋高声安排了几句,自带了一众手下去吃喝玩乐了。这些肉票被人领进一间棚屋,里面臭气熏天。就算是精铁打的汉子,在这里关上两天,也会被熏成锈渣。就连劫匪自己都受不了,将肉票关了进去便锁门走了,并不担心他们逃跑。

    其实也无处可逃。

    几个认识的商人相互帮着解开了绳索,发现棚屋里有一个茅厕,所以才会这般臭法。一群人并非没吃过苦,却没吃过这般苦头,纷纷聚在角落里,讨论着若是赎金来了,是否会被人撕票。

    夏本煜本来还有一丝坚持,突然听到有人说:“咱们家在京城的还好些。若是家在江南,等千里迢迢把赎金送来了,恐怕骨头都熏黑了。”

    夏本煜一听,顿时两道浊泪滚落下来,深深懊悔自己竟然财迷心窍,没听顾水生的劝告。

    *

    *

    抱歉得很,昨天章节标号写错了,还好内容没错,不妨碍阅读。谢谢大家支持~!

    *(未完待续。)

三九五 赎买

    夏本煜被关在这臭气熏天的棚屋里,从屋顶缺漏处看着日升日落,艰难地度过光阴。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墙上留些记号,日后好歹能知道自己在这儿住了多少天,受了多少罪,说不定到了阎王殿,还能折抵以前的罪过呢!

    这儿可比十八层地狱可怕多了。

    夏本煜用指甲在朽烂的柱子上划了一条短短的横线。接下去的一整天里,他都反复地加深这条横线的深度,期待能够划出第二条来。有了这条小小的横线,周围人的痛哭、咒骂、哀嚎似乎就不能动他分毫,让他的心神有所寄托。他甚至对死亡都不再畏惧,好像它已经被这横线隔绝在另外一边。

    “看,这人疯了。”有人指着反复在柱子上刻线的夏本煜说道。

    夏本煜心里明明白白,回头看了一眼说话那人。只见那人蓬头垢面、披头散发,三分似人七分似鬼。

    “看!这人也疯了!”

    “看,这个也疯了!”

    ……

    那更像鬼魅的人在黑屋里乱撞,拍着每个人的肩膀,将所有人都说成是疯子。

    “你才疯了……”夏本煜轻声嘟囔着,仍旧将注意力放在了指甲划线上。

    那人的确疯了。他很快就在这间条件有限的屋子里弄死了自己,直到晚上有土匪来送饭方才发现。于是他被拖了出去,不知所踪。一屋子的肉票都麻木地看着他离开,偶尔还有一丝羡慕。

    能离开就是解脱啊!

    夏本煜昂着头,看着屋顶外的满天星斗,等来了天光渐亮,终于可以在昨天那条感情颇深的横线下再刻一条了。每多刻一条,他的家人距离索要赎金的书信就更近一步。他也有了活着走出去的希望。

    ……

    ……

    顾水生见到石铁的时候,还是站了起来。他是徐元佐钦点的辽东总裁,只要在辽东地界上的买卖,他都可以做主。整个辽海行也多是知道顾氏而不知道徐氏,但是眼前这位石铁却是例外。

    因为石铁做的买卖并不能见光。而且铁塔似的身高,对于江南少年而言。压力也是颇大。

    “人都已经抓住了,逃了些护卫,都是渣渣,不用多虑。”石铁大马金刀地在顾水生面前坐下,并没有客气的意思。他跟着徐元佐走了一趟辽东之后,被留了下来,纠集了一群流浪的鞑子牧民,以及辽东地界上的亡命之徒,开山立寨。做起了无本生意。

    一开始他的生意并不好,基本是靠辽海行养着的。不过这回他一举抓获了不少商贾,索要的赎金也是极大的数目,顿时有些扬眉吐气的意思。

    顾水生坐了下来,干咳一声,壮了壮声势,道:“赎金不是关键,关键是要让他们对辽东有所畏惧。”

    “那是不是还要回去找茬把他们都揍一顿?”石铁其实很难理解徐元佐的安排。具体执行上总是向顾水生问计。他看不出顾水生对他的复杂情绪,还以为顾水生与他是很要好的朋友。

    顾水生道:“拷打是可以。但是打死了就亏了。我们还要借他们之口,回去好生宣扬一番。”

    石铁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就是吓唬他们,顺便给他们吃些皮肉之苦呗。”

    顾水生道:“然也。也可以让他们逃走几个……”

    “那可不行!”石铁跳了起来:“我这儿也是一柜买卖,下面的人又不知道咱们的关系,故意放人逃走可是要坏事的。依我看。赎金肯定是要的,就是看谁来给。”

    顾水生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让辽海行出面?”

    石铁道:“这是常事呀。你们江南没这事么?帮忙先赎两个出来,随后人家家里把赎金给你们,还要承你们一份情。”

    顾水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要彰显辽海行在辽东的特殊地位,但是不愿意直接跟“匪徒”扯上关系。否则人家说起来这是辽海行背后下的黑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一番苦心布置?更何况辽海行要吓退其他商行,同时也需要他们运货来辽东,说到底是为了辽东的独占经营权,而不是为了将辽东商道彻底截断。

    “找都司出面呢?”石铁换了个角度。他在辽东开柜做买卖,怎么可能没有都司的默许?非但默许,还要加一分红利呢!辽东不太平,才能凸显李成梁的重要性,所以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顾水生道:“你这回抓的人里,有个叫夏本煜的吧?”

    石铁想了想,道:“对,姓夏的货物最多,是头肥羊。”

    顾水生道:“我找都司出面,赎买这人。其他人还是照规矩慢慢来。”

    “你跟这个姓夏的有旧?”石铁好奇问道。

    “一面之交。”顾水生淡淡道。

    石铁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笑得顾水生莫名其妙,隐约觉得这笑声是在嘲笑他虚伪的妇人之仁。

    ——不跟你个粗人计较。

    顾水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石铁非但没走,还张口道:“对了,进来这么久,你也不给我倒杯茶?”

    顾水生顿时气噎,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他正要发作,突然想起佐哥儿讲过刘邦的容人之量,硬生生忍住,道:“不敢让下人见到你,我亲自给你倒水。”

    石铁把顾水生当做朋友,并不以为然,乐呵呵地喝上了顾大掌柜亲手泡的茶水。他哪里知道,顾水生已经在心里盘算起了卸磨杀驴的事,因为辽海行一旦占据了辽东商路,这么一支人马也就没有存在的需要了。这个问题佐哥儿早就有所暗示。

    辽东都司在辽阳,赎买一个商人并不需要惊动太高的层面。在耀州找个百户,带上十几骑人马,穿上大明军的红胖袄,配上刀枪剑戟三眼火铳,足以把场面撑起来了。

    这么一群人到石铁的寨子外面放上几炮,然后辽海行的伙计送上赎金,石铁放人,整出戏寡淡无味,若是碰上挑剔些的观众,难免要喊一声“退票”!这实在是比走过场还不负责任呢!

    然而被折磨了数日的肉票并不会这么想。

    一群肉票被一根麻绳串起来,牲口一般拉扯到了寨子门口。他们看到有官兵在,已经痛哭流涕,好像看到了亲生爹娘一般。匪徒又将他们一字排开,那个铁塔般的匪酋瓮声瓮气喊道:“你们赎买哪一个?”声音震得树上的叶子都飘落下来。

    肉票们顿时燃起了求生的希望,情不自禁地往前挤,好像只要站在了第一个,就会被人赎走。有几个被打得狠了,挤不上去,已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辽海行派来的伙计认识夏本煜,朝他指了指。自有土匪将夏本煜放出来,又验了银子,方才推给辽海行的人。

    夏本煜泪流满面,喉咙哽咽,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抱住那伙计放声大哭。他这一哭不要紧,那些再被牵回去的肉票哭得更是惊天动地,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石铁叹了口气,放声道:“****姥姥的,哭得你爷爷我都不忍心了!算了,赎金也不要了,全剁了喂狗。”

    哭声戛然而止,有两个直接就憋得晕了过去。

    夏本煜连头都不敢回,将这几天来的委屈和恐惧一股脑地发泄了个痛快,方才渐渐平复下来,抽泣道:“不知贵东是哪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伙计们当然也不知道上层玩得这些弯弯绕,被哭声感动得不行,勉强道:“夏掌柜,您不记得我了?我是辽海行的伙计呀。”

    “啊!原来是顾大掌柜出手相救!”夏本煜仔细辨认,这伙计果然是见过的,叫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家掌柜说,您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客套。”那伙计道。

    夏本煜垂下头,眼泪又连珠般落了下来:真是悔不当初听人劝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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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六章 民心所向

    芒种之后的第一个丙日就下了一场雨。这场雨正式宣告江南迎来了黄梅天,也就是入霉了。

    徐元佐踏着青石板小路,独自撑着伞,走进徐家在天马山的别院。从他稳健的步伐中,看不到一丝慌乱,反倒是为他开门的下人面色惨白,明显在惊惶之中。

    徐诚站在廊檐下等了徐元佐许久,见他来了,连忙迎了上来:“老爷等你许久了。”他不等徐元佐说话,又道:“城里如何了?”

    徐元佐这时才道:“官差还未能进城。”

    徐诚松了口气。

    徐元佐道:“不过二叔和三叔还是不可能逃过此劫。他们躲得越久,以后路上吃的苦头就越大。”

    徐诚面不改色,口气颇有些冷淡,道:“二位少爷想必自有计较。”

    徐元佐不知道徐阶对于二儿子和小儿子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状态。在他看来颇有些缺乏父爱。从常人情理而言,父亲是不会讨厌儿子的。可现在看起来,徐阶并不打算出手展现一下护犊之情。

    “放心吧,义父坐镇宅中,大事是不会有的。”徐元佐道:“何况如今松江群情激愤,官差到底能不能进城都是问题。”

    徐诚领着徐元佐在冷寂的园中穿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座精舍前。门前站着两个侍女,见了徐元佐深深福身。

    徐诚示意徐元佐进去,欲言又止。

    徐元佐整了整衣衫,方才踏步而入。

    徐阶坐在太师椅上,看上去有些疲倦。碰到这种事,任谁都不会轻松。他完全可以推动朝中人脉对高拱的打击报复进行反制,也可以动用士林的力量在舆论上对高拱进行反击,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对抗。这或许是古老智慧。但是在徐元佐看来却有些太过“智慧”。

    如今只是抓了徐阶两个儿子,而在另一个剧本里,徐阶子、侄、孙辈遭到牵连的有十余人,甚至连松江宅第都被“百姓”围攻,不得不迁回浙江老家。相比万历年间的“民抄董宦”,恐怕还要更加激烈些。

    徐元佐并不能揣摩徐阶的“智慧”。某些人做出了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是因为这些人思维回路与众不同。而与众不同有两种,一种是高明得令常人难以理解,一种是常人对他而言都高明得难以理解。

    徐阶的历史地位和社会身份已经证明他属于前者。

    既然如此,徐元佐只要知道徐老先生大人神志清晰就够了。至于能否理解,那只是次要的事。更何况徐元佐并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已经真正了解了大明的社会生态,尤其是自己从未踏足的政治生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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