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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帮帮忙_湛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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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意思是……

  「妳亦非心甘情愿嫁给我敖澔?」玻а矍嵛省

  「爹亲遗命,我只是不想违背罢了。」噙着浅笑,她淡声道:「你不甘、我不愿的婚事,能有什么怨呢?我们两人各居一方,你过你的生活,我度我的日子,不是挺好的?」

  闻言,确定她对这桩婚事同样无意,敖澔不知该感高兴,还是觉得羞辱,当下有种啼笑皆非之感,但更多的却是对她的浓厚兴致。

  纵然感受到他瞅凝不放的古怪注目,上官秋澄依然一脸淡定,微跛着步伐慢慢来到桌前,正想收拾棋盘残局之际,却听他忽然开口了--

  「陪我下盘棋,如何?」视线往桌上棋盘残局一扫,敖澔突然要求。

  爷爷的棋艺,他最是清楚。方才见她能在让子情况下还赢棋,让他忍不住也兴起了对弈的兴致,想试试她棋艺究竟有多高明,

  收拾棋盘的小手一顿,她兴味瞧他一眼……这算是友好的第一步吗?也好!和有名无实的夫婿以朋友关系来往也挺有趣的,是不?

  「不愿赏脸吗?」没得到响应,敖澔不禁挑眉。

  摇摇头,上官秋澄笑了。「需要我让子吗?」

  太小看人了!

  被她那带着轻辱的询问给激起傲气,敖澔气势万钧地大手一挥。「不用!」

  笑了笑,她不再多说,素手一摆,示意他先。

  当下,就见敖澔带着尊严与傲气,神色严谨地开启战役,展开一场棋盘上的斗智与厮杀。

  「再来一盘!」瞪着准备收拾残棋的小手,敖澔沉声喊道。

  还要再来?这已经是第三盘了!

  瞧了瞧他有些灰头土脸的神情,又看看外头天色,上官秋澄强忍住笑意,轻声提醒。「天色……晚了。」

  敖澔扭头瞪着她沉静脸蛋,怎么也不敢置信自己多年未有敌手的棋艺,竟然在她手下连败三盘,盘盘一败涂地,被杀得片甲不留。

  「妳棋艺是向谁学的?」因为自尊心严重受创,直觉认定她有名师指导。

  「看看一些闲书、棋谱,自个儿下着玩儿,还能向谁学呢?」边收拾残棋,上官秋澄边随口回答,觉得他的问话挺奇怪的。

  咚!

  一枝利箭正中已经千疮百孔的自尊心,敖澔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看看棋谱、自个儿下着好玩,就能把曾拜过名师的他围剿得落花流水,这……这……这真是太伤人了!

  一股不服输的执拗让他不甘落败,誓死挣回颜面。「再一盘!只要再一盘就好!」可恶!他不信自己赢不了!

  呵……这叫作有其爷爷必有其孙儿吗?想当年,敖老太爷第一次找她对弈落败时,可不就是这种反应。

  思及此,上官秋澄终于忍俊不禁地轻笑起来。

  她这一笑,可终于让自尊心严重受创的敖澔稍稍拉回神志,当下不禁有些尴尬,俊脸浮现可疑潮红。

  该死!他刚刚是怎么回事?竟然像一个不服输的孩子在闹别扭,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越想越觉羞耻,敖澔暗咳了声,装作若无其事。「天色确实晚了!我也该离开了。」自成年后,第一次感到如此窘迫,他忙不迭起身,在失笑目光下来到门边,最终还是捺不住心中那股执拗。

  「明天再来一盘?」不死心。

  「欢迎!」强忍住笑。

  「好!我会来找妳的。」黑眸一亮,脸现喜色,随即发现自己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登时又故作镇定点头,深深又看了她一眼后,这才大步踏出屋外。

  一出屋外,就见回廊下,那名服侍上官秋澄的小丫鬟正在守候着,瞧见他出来时,两眼顿时瞠得圆滚滚,好似他在这儿是多么的惊人似的,让他不由得眉头大皱。

  「少、少爷好!」抖着嗓音请安问好,冬儿怎么也没想到午后送了老太爷一趟,谁知才回来,就见少爷他人已经在花厅里和夫人下棋了,吓得她差点没瞪出眼珠子,一时之间直慌了手脚。

  所幸夫人看出她的无措,吩咐她出来外头候着,这才有时间恢复被惊吓到的情绪,一直等现在天色都暗了,少爷他才终于出来呢!

  扫了小丫鬟战战兢兢的神色一眼,思及上官秋澄行动不便的跛足,不知为何,敖澔心底隐隐有了丝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怜惜,当下不由得严厉交代。「好好伺候着夫人,明白吗?」

  「冬、冬儿明白!」呜……好凶!人家她这两年本来就把夫人伺候的好好的,哪还用他说啊!对夫人不好的是少爷他自己才对啦!

  「明白就好!」满意点头,敖澔这才慢步离去。

  目送他身影出了「清秋院」,冬儿这才松了口气,急急忙忙奔进花厅内,哇啦哇啦地连声叫了起来--

  「夫人,少爷他……他……他怎么会来这儿和您一起下起棋来了?」激动地七手八脚胡乱比划着,憋了一整个下午的疑问,这会儿全宣泄出来。

  两年来不闻不问,怎么今儿个会突然心血来潮过来找夫人下棋?诡异!太诡异了--

  「闲着打发时间吧!」轻声淡笑,上官秋澄自认自己不是敖澔,可不知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夫人,这种理由很差耶!妳要搪塞应付我,麻烦也请认真一点嘛!」一听就知是在应付,冬儿嘟嘴抗议。

  由于两年来,主仆俩可说是在这座清冷院落内「相依为命」,情谊早超过一般的主仆之情,是以她平日说话也就较为口无遮拦,没大没小的。

  见她气呼呼直抗议,上官秋澄不禁有趣笑道:「那妳帮我找个好理由,我好记下来,下回再拿来应付妳。」

  「夫人,妳怎么这样?好没诚意!」鼓着腮帮子直跺脚,冬儿一张清秀脸蛋涨得红通通。

  任由她去哇哇大叫,上官秋澄径自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清香好茶,正满足啜饮之际,冬儿又捱了过来,只不过气呼呼的表情已然不见。

  「夫人,那个……那个……这个……该怎么说呢……」清秀小脸满是不知该不该说的迟疑神色,她好烦恼。

  「怎么了?」奇怪凝睇,上官秋澄微笑询问。怎么回事?这丫头向来是有话藏不住的直肠子,怎么这会儿却支支吾吾了起来。

  「嗯……」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憋不住,哇啦哇啦地将满肚子的话儿全倒了出来。「夫人,以前是因为少爷不理睬您,所以我也就不说,省得您心烦。可如今少爷突然注意起您来,那么有些事儿我就不能不告诉您了。」

  「妳说,我听着呢!」再啜口香茶,上官秋澄可悠闲了。

  「夫人,少爷他是生得器宇轩昂、玉树临风,迷倒众多姑娘的俊美样没错,但……但您可别因此被他给迷了去,因为他早在一年前就帮一名名响京城的花魁赎身,在外头金屋藏娇,听说随时会把人接进府里纳为小妾,您若在少爷身上放太多感情,以后免不了会伤心的。」冬儿一鼓作气把话说完。

  冬儿虽是敖府丫鬟,领的是敖家的月俸,敖澔才是她的真正主子,但她一颗心却是向着上官秋澄的。

  瞅着满是忧虑的清秀小脸,上官秋澄笑了。呵!这丫头是真心护着她,担心她将来若真喜欢上敖澔而心伤哪!

  「夫人,您别老是笑啊!冬儿……冬儿是说认真的!」以为她不信,冬儿急得直跳脚。

  「我明白的,冬儿。」柔声安抚,上官秋澄在热气氤氲的茶香中漾起一抹淡然浅笑。「我从来就没打算对他放感情的……」

  呵……金屋藏娇?没什么好意外的!一个成熟男子,是会有其需求的。

  说起来,她还真该感谢那名花魁帮她「分忧解劳」呢!

  
第四章:

  翌日

  一大清早还阳光普照,白云飘飘,哪知才过了午时,马上风云变色,乌云罩顶,下起了倾盆大雨。

  远方雷声隆隆,层层雨幕中,一轿迅速而来,才在敖府大门停下,李总管便已飞快撑伞上前迎接,随即,轿帘被掀了开来,一颀长身影大步而出。

  「李总管,让人领轿夫们前去偏厅歇息,送上热姜汤给他们祛砝寒,多给些银两打赏。还有,轿内尚有几本帐册,给我送到书房去……」大步往府内而去,敖澔边走边交代,毫不浪费时间。

  紧随在旁,忙着帮他撑伞的李总管连连点头称是,直来到大厅外的回廊下,见他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李总管这才找到空档关切询问--

  「少爷,您用饭了没?我让灶房重新帮您做几道菜……」

  「不必麻烦,我在外头用过了。」打断李总管的话,敖澔早在巡视的店铺中用过午膳了。

  「那……」见他衣衫下襬被雨水给微微溅湿,李总管知他平日素来重视衣着上的清爽,正想问他是否要回房去换件干净的衣裳时,才刚收起的竹伞却突然被他给取了过去。

  「李总管,你径自去忙吧!」没让他把话说完,撑起竹伞,敖澔连头也没回地再次走入雨中,迅速朝「清秋院」的方向大步而去。

  「咦?少爷住的院落不是那个方向啊!他是要上哪儿去……」瞪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李总管纳闷地喃喃自语着。

  因昨日连败三盘的不服输个性,敖澔早上特地加快巡视店铺的行程,一心想着早些回来,好去赴那「再来一盘」的约。

  没想到却在回府途中突然下起了大雨,一段不算远的路程,反倒花了比平日还久的时间才回到家门,让他几乎失了耐性,一再催促轿夫们再快些。

  总算,好不容易回到家门了,他连稍作休息也不愿,撑起伞便急急朝「清秋院」而来,

  在倾盆大雨中,当他来到「清秋院」,才进入花厅就见那名叫冬儿的小丫鬟正背对着他在桌前摆碗筷。

  溜眼一瞧,不见那周身散发着沉静气息的纤细身影,他沉声开口询问--

  「夫人呢?」怎么不见人?

  「吓!」被突然响起的询问声给吓到,冬儿迅速回身,就见他微拧着眉头瞪着自己,登时慌张地结巴起来。「少、少爷……」呜……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得无声无息啊?又不是鬼,好歹走路也发出个脚步声嘛!

  「夫人呢?」皱眉又问,敖澔不懂这小丫鬟在慌些什么?

  「夫人在房里,我去叫她。」丢下话,她一溜烟地往里头跑进去,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见她匆匆忙忙去唤人,敖澔收回视线,最后眸光落在桌上,可当他瞧清桌上的菜色后,俊美脸庞登时一寒,神色铁青难看至极,一股怒气瞬间盈满胸臆。

  那是什么?她的午膳吗?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一道清雅的嗓音蓦地响起,就见上官秋澄缓缓自内步出,后头还紧跟着战战兢兢的冬儿。

  呵……还以为昨儿个他只是一时不服输,冲动之下说说的,没想到今天竟还真的冒着大雨来了。

  「我说过今天会过来找妳,自然就不会失约。」她以为他会是那种不守承诺的人吗?

  拧着眉,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的评价这么低,敖澔莫名的感到恼火,如今令他更火的,却是另一件事。

  「妳还没用午膳?」目光落在桌上那三盘食物,他强忍怒气质问。

  「嗯。」轻应了声,她来到桌前坐下。

  「这就是妳的午膳?」沉声又问。

  「嗯。」再次点头轻应,她拿起一个已经冷硬的馒头,礼貌地噙笑询问:「你要一起用吗?」

  「不要吃!」看她开始准备撕开来吃,敖澔胸臆间的那股火气猛然爆发,动作飞快地一把夺走她手中的馒头,不顾她诧异脸色,神色严厉地对守在一旁的冬儿怒声喝骂。「妳是怎么伺候夫人的?这种东西,妳也敢端来给夫人吃?如此不尽责的下人,要妳何用?」

  他疾言厉色,句句喝骂,吓得冬儿「咚」地一声跪了下来,惊吓地放声大哭。

  「少--少爷,冬儿一直很用心伺候夫人,您不要赶冬儿走……」哇哇大哭,她惶恐的直发抖,不知自己到底哪儿做错了?

  「用心?」铁青着脸,敖澔大掌往桌上一拍,震得碗碟乓啷作响。「用心的话,岂会端这种剩菜剩饭给夫人当午膳?」

  瞧瞧,桌上除了几颗硬掉的馒头外,就剩下一碟由油汤和剩菜所混杂而成、引不起人食欲的大杂烩,简直像是给狗吃的。

  堂堂一个敖家夫人,吃的是这种东西,像什么话?

  「这不是冬儿的错,你不要怪她,」柳眉微皱,上官秋澄轻声道。

  「少爷,冬儿不是故意的!」总算明白主子在发什么火了,冬儿哭喊解释。「因为今天夫人的脚不舒服,我就帮夫人按捏了下,去端午膳的时间已经晚了,冬儿绝对不是故意的。」

  听出她话中意思,敖澔脸色更加难看。「若已经没有热菜,妳不会让灶房的人再开伙吗?」

  呜……少爷身为当家主子,不知民间疾苦啦!以为她冬儿不想吗?只是她人微言轻,夫人又自进门就被冷落嫌弃,其它奴仆根本就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也没心思伺候。有时去灶房晚了,她冬儿被奚落也就算了,可每回都只能端些剩菜剩饭回来,心底那个悲愤才叫人难受呢!

  想到这两年来的辛酸,冬儿更是委屈,当下难过的哭诉起来。「冬儿也想啊!可灶房的人不肯,说没闲工夫专只为夫人一人做菜,要嘛就勒紧肚皮,下一顿饭早些过去端,要嘛就那些剩菜剩饭勉强凑合着。」

  「岂有此理!」虎掌又是一拍,敖澔震怒。「难道府内净养些欺主恶奴?立刻去给我叫李总管过来,这些事我倒要好好问问他!」

  颤巍巍起身,一得命令,冬儿抹着泪连忙奔了出去,不过小脸上总算有了欣喜笑意。呜……太好了!有少爷出头,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人。

  透过窗子,见她急忙忙地撑着伞消失在雨幕中,上官秋澄忍不住摇头失笑。呵……这种情况也不是天天有,两年来也就那么几次而已,却给那丫头说成这样,还真……挺有天分的,没进戏班子真是可惜了。

  「如此被亏待,妳还笑得出来?」怒气未息,瞪着她漾起的浅笑,敖澔恼火质问:「这些事,我怎么都没听说?」可恶!他敖澔在情感上就算再如何冷落,也不至于在物质上亏待名义上的妻子。

  「这有什么好恼的?」轻笑反问,上官秋澄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觉他太容易生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是我要冬儿别说的,就连李总管都不清楚了,更何况是昨天之前从未踏进这儿的你,又怎可能会知道?」

  她不带任何指责,只是道出事实,然而听在敖澔耳里,却让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热。

  「妳是在暗讽我才是始作俑者,由于我的漠视,才让下人们对妳不尊重?」虽然心知肚明事实上确实是这样没错,但被如此明白点出,敖澔心底虽有羞惭之感,但面子上却有些拉不下来。

  微微一怔,没想到他马上联想成这样,上官秋澄不禁觉得好笑。「你太多心了,我没那种意思。」怎么经商的人,心眼就特别多?

  目光深沉地与她清澈眸光交缠了好一会儿,最后,他撇开眼,硬声道:「总之,确实是我敖家亏待了妳。」

  这算是道歉吗?像他这般傲气的人,想必未曾向人低头致歉过吧?呵……态度虽然别扭,不过倒算明理。

  思及此,上官秋澄未语却轻笑不止,惹得敖澔更是不自在。

  在轻笑声中沉默好一会儿后,想到她被这般亏待也从未表示过什么,敖澔莫名又恼,终于忍不住扭头瞪她。

  「妳没脾性的吗?被下人们这般欺辱,为何什么也不说?」他不懂!他真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呢?」上官秋澄是真觉得无所谓。

  「让妳吃这些剩菜杂烩,妳还问有什么好说的?」她这颗柿子未免也太软了,难怪下人们会欺到她头上。

  「剩菜杂烩就不能吃吗?」奇怪反问,上官秋澄向来粗茶淡饭习惯了,自有另一番想法。「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做人可不能样样挑剔,穷苦人家连剩菜剩饭都没得吃呢!

  「那种油汤剩菜揽和一团的东西,还能吃下肚吗?」敖澔怒极,只差没说出「连狗都不屑」这种话。

  「再精致的美食,进了肚还不是和成一团,和桌上这盘杂烩有什么不同?」只是提前和在一起罢了!

  她那是什么古怪论调?

  敖澔被堵得窒言,无语瞪着她良久后,终于忍不住强烈怀疑--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妳在意的?」受夫婿冷落,她过得悠然自得;被下人暗暗欺压,她不痛不痒;吃剩菜剩饭,她亦无所谓。那么,能让她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事物?

  上官秋澄宛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淡然却又显得无情地定定瞅着他,语调轻软反问:「我在意什么,你又何需知道?」他们两人共同有的,也就只有那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了,其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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