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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明立即拿出了电话，当着众人的面就要拨电话。
朱小君摆了摆手：“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去，省得被贾爱民发现了你私通敌人的证据。”
陈光明意识到自己的欠缺，傻笑了两下，转身出了包间。
“宫琳，跟贾爱民谈判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咱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千五是咱们的接受底线。”
宫琳点了点头，应下了。
“张石，你是我们跟贾爱民谈判的最后一个筹码，你可得矜持点。”
张石大笑，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就这么一小会，陈光明便回来了：“明天一早，贾爱民乘高铁来彭州，让我陪她一块过来。”
宫琳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八点四十，最后一班回申海的高铁是九点三十八，你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走，还来得及。”
陈光明瞥了下嘴：“我跟那老娘们说了，我没脸来彭州见老同学。”
朱小君笑道：“你是舍不得张主任拿来的这两瓶正宗茅台吧？”
陈光明翻起了白眼：“放你朱老炮个……”
朱小君拉长了脸：“你把话说完！”
张石也收起了笑容，拿起了桌上的一只空碗，举过了头顶：“必须把话说完！”
宫琳也跟着凑起了热闹，捏着一双筷子，对准了陈光明：“加一！”
陈光明慑慑发抖：“放你个第十六个英文字母……”
那仨几乎是同时掰起了手指：“a、b、c、d……”
第十六个是p。
张石叹了口气，拿走了陈光明面前的喝酒的玻璃杯。
宫琳跟着，拿走了陈光明面前的筷子。
朱小君指了指包房的门。
陈光明连忙解释：“我还没说完，真的没说完，是第十六个字母前的那一个……好了，p就是我，我就是p，这总该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张石哈哈笑了起来，还了陈光明的酒杯。
宫琳也笑出了声，还了陈光明的筷子。
朱小君拿起了酒瓶，对陈光明招呼了一下：“把杯子拿过来，哥亲自给你倒杯酒。”
陈光明将酒杯放到了转盘上，转到了朱小君的面前：“嘿嘿，炮哥，多倒点，倒满好了。”
第114章 谈判
和贾爱民见面之前，朱小君特意找了秦璐，要来了那副眼镜。
秦璐也没问朱小君要眼镜的目的，只是交代朱小君，用完了之后，最好还是交给她保管比较妥当，因为樊罡的同伙还没抓到，朱小君的危险并没有解除。
有了这副眼镜，朱小君一开场便知道了贾爱民的心理底线。为了能成功回购这个项目，贾爱民居然愿意把价格最高放到两千五百万。
掌握了这条信息，朱小君彻底地放松了下来，示意宫琳先跟贾爱民扯一扯对错上的问题。
等扯得差不多了，朱小君笑着打了个圆场：“大家都是生意人，就不要在争论谁对谁错了，若是能成交，那么双方都没错，要是没谈拢，那么双方也就都错了！”
贾爱民对朱小君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朱总说得对，咱们就别在那些无聊的事情上消耗时间了，朱总，宫总，你们就开个价吧！”
宫琳看了眼朱小君，朱小君则缓缓地伸出了三根手指：“我是个粗人，不喜欢抠来抠去非得算个清清楚楚的，这个项目的合作年限是十二年，我们有张石这样的行业精英来操盘，十二年至少可以赚到一个半亿的利润，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这一个半亿的利润，咱们二八分账，我们拿两成就好了。”
两成就是三千万，比起朱小君昨晚说的一千五百万的底线高出了整整一倍。
宫琳有些暗自佩服朱小君的谈判手段了。
贾爱民的年龄已经接近五十岁了，原本长得底子就很一般，现在年龄大了，更谈不上姿色，再加上体态臃肿，若不是靠着一身名牌服装撑着，恐怕跟广场上跳舞的那些大妈没啥两样。
没姿色没体型对一个女人来说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女人无法正视自己。就像贾爱民，明明是一个中年偏老的女汉子，却非得把自己当成徐娘半老，不单是化了浓妆，还喷了不少的香水。
只见贾爱民莞尔一笑：“朱总啊，你这还不叫狮子大开口啊！理论上的利润那能叫利润吗？就这个项目而言，谁又能保证今后的市场政策不发生变化呢？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双赢，你说对不对？”
看到贾爱民故作姿态地一笑，朱小君差点吐了。
“我是做外科出身的，不喜欢婆婆妈妈，既然这样，那贾总出个价？”
贾爱民打了对折：“一千五百万，如何？”
宫琳松了口气，贾爱民第一口报价便超过了这边的心理底线，看来，这单生意的问题应该不大了。
朱小君笑了笑，道：“贾总，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要不我请你吃个午饭，尝尝咱们彭州的特色，吃完后，还不耽误你返回申海。”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生意不成情谊在。
贾爱民的脸色闪了一下不快。
“朱总，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我计算过，你们为这个项目的投资不超过六百万，这才五个月不到，转手就获得了九百万的利润，算下来，资金回报率已经超过了五成每个月，这在行内，已经是奇迹了。”
朱小君耸了耸肩：“可惜啊，我们不是玩资本的，我们几个只是靠着这个项目赚点小钱。没错，贾总你现在是捏着我们的七寸，若是不能成交，我们这台设备最多也就是在用上个五年。没问题啊！我们就只用五年好了，有张石在，我们这五年还不是赚到个四五千万的利润？干嘛要急着卖出去呢？”
朱小君提到了张石，给贾爱民提供了新的谈判思路：“朱总啊，你有没有想过张石的思想变化？五年后，他该怎么办？再去找工作？我敢断定，你若是抱着只做五年的想法，张石就一定不会投入百分百的精力，这利润数字，恐怕也只是空中楼阁。”
朱小君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没关系，我会跟张石说，这五年赚到的钱，有他的五分之一，五年赚一千万，他张石基本上就可以退休了。”
贾爱民没招了，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把张石给我，我出两千万。”
朱小君把身子往前探了下：“两千五百万，张石归你！”
就在这时，张石来了。
“你们这是把我当成商品了？”张石笑着坐了下来。“既然你们双方都提到了我，那我也不能只做个旁观者，我就一个要求，贾总，若是你收购成功，不能改变中心的现行政策。”
贾爱民笑着应道：“那是当然！”
朱小君给张石上了支烟：“老哥啊，咱们这个项目幸亏有了你在操持，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你说吧，你同意卖，我就卖，你不同意卖，那咱们就在一起继续混五年，这五年，赚到的钱你占……”
张石摆了摆手，打断了朱小君：“我是名医生，钱虽然重要，但专业更重要。朱总，我还是希望能在彭州继续做下去，最好能一直做到退休。”
朱小君显得有些失落，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贾总，你赢了！”
贾爱民高兴之余，也给了朱小君一个面子：“既然朱总这么仗义，这么痛快，我贾爱民也不能太小气，这样吧，我再加一百万，咱们两千一百万成交如何？”
朱小君心里很明白，如果他一直坚持着两千五百万不松口，最终仍旧可以获得成交的结果，但朱小君并不想那么做，他要给贾爱民留下一个赚了便宜的感觉，只有让贾爱民产生了赚了便宜的愉悦感，才会对张石接下来的工作抱以放手的态度。
朱小君和张石刚才联合唱出的这场戏，同样是为了这个目的。因为只有贾爱民对张石放手了，张石才有可能利用伽玛刀的营销队伍，迅速把免疫细胞的业务带起来。
“两千一就两千一吧，不过，这笔钱必须一次性付清！说实话，贾总，我对贵公司的契约精神不是那么有信心。”
这可是贾爱民的短板，朱小君这句话，可以说是击中了贾爱民的要害，把她的原本分三次付清的付款计划给憋了回去。
朱小君开价两千五百万，贾爱民只答应支付两千万，后来是贾爱民主动增加了一百万，朱小君对此并没有提出异议，只是提出了一次性付清的要求，于情于理，贾爱民不好意思再提出什么异议。
“没问题，我们这就可以草签一份协议，协议一签好，我这就可以支付一百万做为定金，等完成了所有的法律手续，剩下的两千万，我一次性付清，如何？”
朱小君向贾爱民伸出了右手：“希望贾总这一次能够尊重契约。”
贾爱民笑得很灿烂，伸出手和朱小君握住了：“放心吧朱总，早知道朱总这么爽快，爱民也不会出此下策，好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贾爱民的笑容是真切的，说的话也是真切的。
他们公司三个月前引进了风投资金，账户上一下子多出了五千万，而且还是美刀。但是，风投公司给他们提出了一个较为苛刻的业绩目标，如果按照正常路数来运作公司的话，这个业绩目标是显然无法达到的。可他们公司的宋董事长偏偏就同意了这个对赌方案，同意的理由就是可以在市场上收购一些业绩不错的代理商的中心。
领导动动嘴，下属跑断腿。
为了能完成宋董事长的收购计划，贾爱民是费劲了心思。就拿收购彭州的这个项目来说，她甚至不惜搭上了公司的名誉。
董事会对收购彭州这个中心的心理底线是三个月内用两千五百万的代价完成交易。现在，贾爱民只用了两个礼拜不到的时间，花了两千一百万，这个结果，贾爱民完全可以放到董事会上去表功了。
这个价格，比朱小君预想的一千五百万高出了整整六百万，而且还是一次性付清，所以，朱小君也是很高兴。
草签完回购协议，贾爱民立即将结果汇报给了他们的宋董事长，同时吩咐财务，给奇江医疗打款一百万。
做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朱小君请客，大家到了皇城酒店简单吃了点。贾爱民急着要回去向董事会表功，于是婉拒了朱小君的挽留，直接定了稍晚一些的高铁票。
朱小君吩咐陈东去送贾爱民去高铁站，可陈东却嘟囔着嘴，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朱小君，无奈之下，宫琳只好接下了这个差事。
当宫琳开着朱小君那辆奔驰suv载着贾爱民走了后，陈光明这才露面。
“炮哥，我是不是可以向公司提出辞职了？”
“嗯，是该离职的时候了。”
“离了职，我就到你的奇江来上班了！”
“嗯……别那么急，这中间还有些事，你容我想想该怎么安排。”
“我……”陈光明挠了挠头，似乎在做着一种艰难的决定，最后终于咬了咬牙：“炮哥，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给我什么待遇？”
朱小君扑哧笑了：“你觉得我应该给你什么待遇？”
陈光明苦笑了一下：“你给了我公司五个点的干股，按理说，我应该满足了。可是啊，炮哥，这干股毕竟不是现金，兄弟我……泡妞不得花钱啊！”
第115章 下步打算
陈光明的要求看似是一个个例，因为在朱小君的这几个合伙人中，张石和宫琳都是有工作的，有工作就有收入，所以有了奇江医疗的股份之后，他们俩对薪资问题倒也没啥要求。
陈光明就不一样了，他不可能做得到一边在那家伽玛刀公司做事，一边为奇江医疗签单。
这个看似个例的问题，却使得朱小君极为重视，因为它牵扯到了公司的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公司未来的薪资结构的设计问题。
薪资结构是个问题，同时，公司的职能部门结构的设计也是个问题，还有管理结构，业务审批流程，财务审批流程……
要做的要准备的太多了，可是，朱小君只是知道这些需要，但是对这些需要也是似懂非懂。
陈光明只是个业务员主管，肯定是指望不上。宫琳有一定的功底，但在唐氏，她却偏重于公关，对其他方面的管理经验，也说不上深厚。而张石十余年浸淫在伽玛刀这个行业，要说该怎么做中心，张石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即便转型开始搞免疫细胞治疗，张石也仅仅是需要略微调整即可，但是，对公司管理来说，张石同样是个短板。
吕保奇那边倒是不缺公司管理的高手，但是，那些高手都是在房地产行业混饭吃的，转到医疗这个行业来，跨度实在太大，能否适应，很难说。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公司的注册地。现在奇江医疗的注册地是在彭州，公司的全名叫彭州市奇江医疗科技有限公司，这一个彭州市的前提，就把公司局限于了彭州这个区域，成为了一家地区性医疗公司。未来要想走向全国，这个区域性就一定要去除掉。
朱小君在心里盘算的是，要把公司搬到申海去，因为申海才是全国的商业金融中心，只有在公司的前面冠以申海奇江，才会给人以真正的大公司的印象。
“陈老五，你觉得咱们奇江医疗现在还缺些什么呢？”朱小君没有直接回应陈光明的要求，而是反问了陈光明一个问题。
陈光明愣了一下：“还缺什么？不缺什么呀？”
朱小君刚好看见了正走过来的张石：“老张，你来一下。”待张石走到二人的面前的时候，朱小君向张石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张石略一思考，答道：“缺的东西多了。首先是人，我张石可没有三头六臂，更没有分身术，所以，以后每个中心都要有一支团队。而且现招肯定是来不及，得现在就抓紧培养。”
朱小君点了点头：“还有么？”
张石道：“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公司以前的业务结构简单，就这么一个中心，中心的规矩就成了公司的规矩，以后肯定是不行的，公司要有公司的规矩，中心应该有着中心的规矩。”
朱小君叹道：“是啊！这些规矩看起来很简单，但包括的内容实在太多。老张啊，以后这些就要多靠你了！”
张石面露难色：“不是我偷懒，说句实在话，制定中心的规矩，我那是把里攥的小事，但是说到公司的规矩，我不懂，也不敢逞能。”
朱小君看了眼陈光明：“老张说的对不？”
陈光明瞪着眼，点了点头。
“老张说这些事他做不来，你能不？”
陈光明瞪着眼，摇了摇头。
“那你能找到这种人才么？而且还得值得咱们信任的。”
陈光明瞪着眼，指了下朱小君：“这种事，只有你来做。”
朱小君两手一摊：“可我也不懂啊！”
陈光明挠了挠头：“那怎么办啊？”
张石爆笑，给了陈光明一脚：“你个笨蛋，还不明白老朱的意思吗？”又转而对朱小君道：“以你的聪明劲，基本上可以做到窥一斑可见全豹。小君，咱们现在还有时间，你若是真有心做点大事的话，真不如现在就去找个地方，跟着他们好好学学。”
朱小君瞥了陈光明一眼：“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了吗？”
陈光明的眼神开始迷离了，他把头摇得像个货郎鼓一般：“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张石又撩了陈光明一脚：“你这二十多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咋就没被人给拐卖了呢？”
陈光明讪笑道：“可能是我长得太帅了吧！”
朱小君忍着笑道：“行了，就不难为你了，跟你明说了吧。你辞职后，想办法在申海应聘一家跨国企业，带上我，而且这企业一定要跟医疗有关联。”
“几个意思？”陈光明显得很吃惊：“你不在医院做医生了？”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注意一点，不要说出了咱们奇江医疗的事情就好了。”
陈光明挠了挠后脑勺：“那，以咱们俩的资历，在这类跨国公司里，最多也就是讨个小业务员的岗位。”
朱小君笑道：“够了！只要能进得去，我就有办法学得到。”
陈光明虽然还是没能完全理解朱小君的用意，但答应了下来：“好吧，我试试。不过啊，炮哥，要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岗位，我该怎么生活呀？”
朱小君白了一眼陈光明：“是该怎么泡妞吧？我就纳闷了，你当初的那股子吃软饭的劲头都跑哪去了？泡个妞还得花那么多钱？”
朱小君很清楚陈光明这段时间的得瑟劲，一个月赚八千他能花一万，就连上个厕所都要装成功人士——用的都是不知在哪买到的特制手纸。
陈光明陪笑道：“吃软饭，那啥，那都不是过去的事情了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