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他,才可以发动这个阵法。”段苛沉声说道。
秦叶抚额,“那么,你以为,那个人必然不在谷里,或者,这个人绝不会因为我们而发动这个阵法是么?”
段苛沉吟,“我本来以为根本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呢……”
秦叶也没有了问他这个人是谁的心情,只是问,“段大少爷,你可以过得了么?”
“在进林子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因为太相信之前的猜测,所以才会走了进来,现在都陷入阵里了。”段苛苦笑道,“而且,这个阵,很少很少有人能过,连流莹谷那个精于阵法的地方,也没有几个人能在流枫之阵发动之后走过这片枫林。”
“意思是,不行了?”秦叶叹气。
“哼,无论怎样,要困住我段苛,还不是那么简单的。若真的不行,就不要怪我,把这片枫林给毁了!看它这阵还怎么维持!”段苛脸上闪过厉色。
一阵低低的轻笑传了过来,若有若无。
段苛却忽然变了脸色。
秦叶仔细去听,才能听到这低到差点要让她以为是错觉的声音。
随着段苛的眼光看去,看到不远的一棵大枫树之上,竟然翩然站着一个身影。
高冠长襟,依然是仿古衣饰,和那日初见萧紫流的时候,他所穿的衣服极其相似。
那个人稳稳地站在风里,衣襟飘扬。素色衣衫之上所绣的大朵茶花清晰鲜艳,高冠之下的长发舞动,冠上垂下的玉珠可以看见闪耀的微光。衣衫之中玉环隐约,璎珞明晰。竟是说不尽的风流高贵。那样站在那里,仿若行云流水般,风姿婉转。
只是,面上戴着一个鹅黄的面罩,上绣精致茶花,看不清面容,却为他增加了神秘优雅的味道。
“何必戴个面罩遮遮掩掩,你那张脸,我还不认识么?”段苛忽然冷笑道。
梦碎(上)
那戴着面具的身影却依然那样仿佛轻轻摇曳在微风里。
“或者,你只是不敢见她?”段苛语带讽刺地说。
秦叶疑惑地看了眼段苛,怎么,在说我么?
她仔细朝那个蒙面的身影看去,只见一双漆黑的眼,流转着琉璃般美丽的光彩。只是,冰冷漠然到仿佛冰山上的雪,没有一丝温度。
在她依然疑惑的时候,段苛却忽然一跃而起,朝那树顶的优雅身影攻去。但在他的手触及那个身影的刹那,那个真实美丽的身影忽然如水纹般散去!
“哇,是海市蜃楼?”秦叶倍感神奇。在这个枫树林里也有海市蜃楼?真是有意思极了!
段苛轻盈地落在她的身边,“不,也许很像,只是阵法中投影的幻像而已。”他仔细眯着眼看向太阳,“如此看来,投影的原主应该在——”他转过身,朝不远的一个小山坡上看去。
秦叶仔细地看,还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不过,我刚刚的动作打草惊蛇,估计已经不在了。”段苛叹气。
秦叶微笑,“段大少爷,你可以先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么?”
段苛深深看她,“真的,想知道?”
秦叶低头,其实,她隐隐约约可以猜到,在段苛说以为不可能发动这个阵的时候,不过,她也是真的相信,不会是他。
想起刚刚那个冰冷而陌生的眼神,她可以肯定,他不认识她。
那是一种素不相识的漠然感觉。迎上她的目光冰水般清澈,坦然却没有一点感情。
绝对不会是你,容。
“我知道你认为绝对不是他的。”段苛瞥她一眼,“但是据我所知,当初他只是一个罪人的后代,甚至只准有容子衿之名,之所以能登上少谷主的位置,就是因为创了这个流枫之阵。”
秦叶仍然笑,只是笑容苍白,不过眼中仍然坚定,不,不会是他,绝不是!
段苛也不多说什么,“现在这个先不要管,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
偏在这个时候,细若流丝的声音忽然飘散在耳际。“段少庄主,若想毁去枫林而破阵的话是不可能的……这样只会让流枫之阵更混乱而已……”
那个声音……
让秦叶瞬间变了脸色,那么熟悉的声音……
曾经说着温柔话语的声音……
如今只是带着戏谑的,冰冷地说着……
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容子衿,你出来!”她忽然喊,声音仿佛十二月的冰雪,比那个冷漠的声音更淬凉的味道。
“你给我出来!”嘴角依然笑着,春阳般和煦。
只是,眼神冰冷。
紧握的双手,她告诉自己,我可以坚强!
我可以!
大人已经留在了那个林子里,而我,只是为了来寻那个人。
如果,在这一刻遭受背叛,是不是,最终只是证明了,一切的幸福,都是我自以为是的虚幻?
大人,你告诉我,你亲自陪我前来,只是为了把我送到他的身边,回到以为的幸福身边,如果在这个时候,遭受背叛,你会不会伤心?
心,剧痛。
仿佛已经停止了跳动。
天地之间,好宁静。没有了声音。没有了颜色。
连心跳的声音,都消失……
连满山如火的枫叶,也只剩苍白的色彩。
容,你出来……
树后,真的走来一个身着素色衣衫的男子,步履从容,姿态优雅,翩然若仙。
依然是鹅黄面具覆面,掩住了面容。
惟有一双深邃的眼。
静静的,她直直地走来,身形没有一丝的颤动。从容地揭开他脸上的面具。
他没有阻止,甚至连手都没有动,眼神也依然稳稳地看她,没有闪躲。
微风袭来,吹乱他和她的发。
究竟,是不是当初结发的那个人?
面罩之下是张俊美的脸庞,有着完美的眉眼,精致的口鼻。
只是,整个人如同冰山上的剔透雕像,没有感情,没有温度。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他身后的枫林似火,却仿佛瞬间冷却成灰烬。
枫叶簌簌。静默如斯。
秦叶忽然觉得无法呼吸,仿佛胸口忽然被堵塞。
那种感觉,仿佛连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为什么?
她好想问,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却依然冷冷地看着她,如一个陌生人一般。连一丝微笑都吝于给予。连一点当初的脉脉都找不到。
她看他的眼,清澈如昔,有她的身影,却那么淡然的冷漠。
忽然嘴角浮上笑,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笑呢。
“你是宿流光,不是我的容。”
他仿佛怔了一下,就这瞬间的情绪,让他不再像一尊精致华贵的人偶,原来,亦有情绪呢。
“为什么就这么暴露行藏?”段苛讽刺地看着他。
他却依然淡定,许久,才说道,“有个人想见她,说是想让她乖乖听话就要再见她一面。”声音清碎如击玉。“而唯一能在流枫之阵中来去自如而不迷失的只有我而已。”似乎对这个工作也极其厌倦。
枫林里忽然闪来一个粉色的身影,容颜俏丽,却不掩憔悴。
“公子!”却是早他们一步回谷的可可。
秦叶拥住她,还好,可可没有背叛,不是么?
为什么,心中的酸涩却依然要将她淹没?
“好了,现在见到了?”宿流光淡淡地问。
可可冷笑,“只不过是要我身上这块公子的蟠龙黑玉而已,可以调动‘未纪’八成的财富,当我不知道么?”她拿出一直贴身藏好的玉佩,看上去毫无特色,却是‘未纪’之主身份的象征,“你们不知道在拿出这块玉佩的时候该说怎样的切语,所以一直不曾搜去……而这个,是公子的,可可只是代为保管,所以,我应该让它,回到公子的身边……”
“是么?”秦叶恍惚地想,“原来,一开始的接近就是为了这个?为了我的财富?所以,在你与我成亲之后,我已经毫无用处……因为那些各地‘未纪’的总管已经知道,你是我的夫婿是么……而我一死,你利用可可和她身上的蟠龙黑玉,就可以完全控制‘未纪’了……只是,我不懂,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从七娘娘手中救下我?就为了亲自到这里来对付我?或者是,你还不知道切语,怕可可无法控制?”可笑,一切真可笑呢……简单的阴谋,不就是美男计么,谁不会用?只是,我还真是笨得可以,不是么?
她看着手上的玉佩,忽然觉得一切都荒谬无比,财富,对她来说,不过是为了安逸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早知如此,她或许早就该把“未纪”给了旁人,只要他能供起自己的生活就好,又何必这么累?又何必,去遭受这些?又何必,遇到这个人?伤了心失了意?可笑!
讽刺的笑挂上唇角,她缓缓走到宿流光身边,将手中的玉佩放在他的手里,“没有什么所谓的切语,其实只要这个玉佩就可以,但是记得要将这块玉上的龙头朝向自己,用手按住蟠龙旁边的这片云就可以了。”她淡淡地说,忽然觉得好累,身心俱疲,多少天没好好休息的身体对于以前一天要睡十二个小时的她来说,早已透支。
晕眩的感觉挥之不去。脚下竟然一个踉跄。而站在她面前的宿流光袖下的手微微一动,仿佛要去搀扶,却又停住。
可可连忙上前扶住她,“公子你——”
“没事。”秦叶微笑,脸色却苍白如雪。
宿流光却身形一动,仿佛要离去。
“怎么,拿到东西就想走么?”段苛冷笑,朝他攻去,眼中有的,是燃烧的愤怒。
两人便在这枫林之中斗了起来,段苛的凌厉掌风刮得枫叶簌簌地掉,如奔雷般霹雳凛然;而宿流光则是一沾即走,翩跹流转。
秦叶看着两人模糊的身影,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耳畔,隐约有可可紧张地呼唤声音……
如果,现在一睡不醒,会不会比较幸福?
不,也许到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这些天的一切,不过是场长长的梦境。
宁大人仍然神采飞扬地活着。
而容,依然在她的身边,温柔地陪伴着她。
一切的幸福,依然如昨日般清晰。
那刻的温柔缱绻是那么真实而明丽。
所以,无论怎样,她无法相信,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影。
当初结发的那个人,连笑容都开始模糊不清。
仿佛,只剩下冰霜如雪。
那么得冷淡漠然。
结发,不过是她的一相情愿。
最后,幸福的美梦,已经破碎。
千片万片,再也拼不回去……
(最近开始考试;所以时间比较紧啦;更新得慢了……对不起哦~)
忆(上)——绝眉篇
那天,风轻云淡,那个少年温雅的笑就这样撞进他的心里。
不管他承不承认,在那个时候,其实,心中就埋进了她的影子。
“来,绝眉,来见见这位,别看秦叶年纪小,不少计谋却相当不错呢。”燕王朱棣笑着,把当初犹带稚气的秦叶介绍给他。
少年的她有着清澈的眉眼,太阳般绚烂的笑。
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神情甚至不掩好笑,“绝、眉?”她抿唇笑,“可以横绝峨眉巅之绝眉?”
“不错。”他不悦地眯起眼,脸上依然是倨傲的神情。
她却低低偷笑了起来,“哇呵呵,真像女孩子的名字呢!”
在那一刻,明明决定讨厌她的。
就算再怎样的心有灵犀,想好的计谋,总会跟她不谋而和,还是决定讨厌她呢,不喜欢那种希望一直看她的心情,不喜欢燕王经常召见她时莫名隐约的忐忑。
所以,就算平日里再如何地亲近,他却依旧在接近暧昧的时候,告诉自己冷静地,退了开去。
更何况,以为她同他一般,是个男子。
一次次的冷静过后。她明明很近,仿佛又那么远。
微笑明明近在咫尺,心却仿佛,远在天涯。
于是,渐渐,原本会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变得飘忽。
直到,她决定要离去。
几年的岁月,他在一次次地不由自主地接近,然后退开之中蹉跎。
最后,与她之间,竟然什么都没有留下。
而自己,竟然是最后知道她要离去的人。
而且,还是在那天,忽然发现,朝堂上,没有了她的身影。
她跟他的话越来越少,他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却依然如一根刺般埂在心里。于是,已经忍住有接近半个月没有与她说话,甚至连眼神都不与她对上。不知是跟她赌气还是跟自己赌气。
只是,没有想到,她却这般。
忽然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两年的时光,找不到她的踪迹。
空空落落。
知道她在哪里好好地活着,快快乐乐。
皇上也不时地召见她。
每每自己,却无法碰到。
其实,他何尝不知,她是在躲着他,不想见他。
他了解她仅次于了解自己。她又何必。知道她不想见他。
而这种了解,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凌迟般的痛苦。
他害怕着,在再次相见的时候。
她已经能够用那种温柔却疏离的态度对他,像对待所有的人一样。
他知道,再次相见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一样。这几年的相处,不过是虚幻一场。像是抓住阳光,以为抓住了温暖,结果在松开手的时候,发现不过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留下。
果然,在那天。
她疏离地唤他,宁大人。
用那种谦恭的态度。
比冷漠更加让他伤心。
苦涩的滋味,不知该如何说起。
而第二天,他一个人傻傻等在相约的地点。
手中明明握着她说不会来的短笺,却依然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她会出现。
那样,一直等到暮色沉重。
深黑的夜色,一点一点地漫进他的心里。
他知道她不会来。
微笑。
却无比落寞悲伤。
然后,在那个雍容华贵的洛阳城里,竟然又一次相遇,仿佛上天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竟然让他知道,那个秀雅细致的他,原来是她!
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喜悦,但是,她无奈逃避的眼神,却让他惟有苦笑而已。
然而,却在那个时候决定,不再放弃,不再逃离,不再闪躲。
他要她,在他的身边。
她才是他,完整的幸福……
感谢那时,让他最先找到她,让他看到她的天真,她的任性,她的小孩子般可爱的情绪。
他永远不会忘记,她朝他发脾气时的风情,她调侃他时的神采,她心虚时讨好的笑。还有,她恼羞成怒时,那掩饰不住的微红脸颊。
那个犹如梦境的地方,就算是让他丢了性命的地方,他却仍然忍不住想念,忍不住喜欢那种温柔,喜欢那种幸福……
那里的青石小路,那里的茂盛树林,那里的清澈湖水。
无法忘记。
何况,那里有她。
仿佛甜蜜的毒药。
他可以幸福地喝下去。
从不后悔,他在那时,在她的身边。
虽然,在那个时候,注定了今后,无法相守……
但是,他已经拥有,那么美好的曾经。
虽然,好短好短……
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她的身边,是多么得不甘心啊。
但是,命运,无法违逆……
一袭粗布衣衫,简单素净。
却掩不去他天生优雅的气质。发丝微乱,眸光却如此清澈无垢。完美的脸的弧线,精致的口鼻,唇角的笑温煦如初阳。
“怎么,查到了没?”微笑如故,话语却冰冷如霜雪。
“少谷主,他平日不常出雪未山庄,不过那紫嫣姑娘对他却甚是倾心,应该……”儒衫男子低低地答。
他的微笑愈加温柔,“恩,好,我们就去那里等叔叔吧……”
其实,他一直在想,与她的相遇究竟是上天的捉弄还是眷顾。
她是那么地醒目,站在喧闹的人群里,一身白衣,仿佛在那尘喧之外。
厅里暧昧闪烁的灯光,没有渲上她的身,她是一直的干净清雅。
说着新奇好笑的话语,让一直都能够冷眼旁观的他,不禁想要靠近一点。
原以为自己,可以在做每一件事的时候,都仿佛,自己只是一个看客,用那么冷漠的眼光看过去,不带任何感情。
结果,第一次,输给了情感。
原以为自己,要一直生活在没有温度的冰雪里,结果,还是渴望着阳光的温暖和光明。而她,在那里。
璀璨如阳的笑容,有让他渴慕的温度。
结果,亲近只有瞬间,却让他第一次想真的微笑。
结果,知道了他的身份,她却退了开去,笑容如故,只是有了疏离的味道。
他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他要找的人。
长老们,交代的任务人物。
忍不住接近,告诉自己是为了任务,却又不能,带着那样的情绪,对她,真的是亵渎。
而且,在与她说话的时候,每每总会忘记,原来的目的。
找到了“幽冥”,以为自己会毫无顾忌的,照着计划行事,结果,心,还是为了她而动摇起来。
害怕,如果这一次的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