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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方愕然看向刚刚一脸委屈的岚歌,见她眼中闪着狡黠,哪有一点要哭的样子。
“公子啊,要不要听听我带来的消息啊,不听的话,后悔可不要找我哦。”水岚歌眼中带着戏谑,说道。
“什么?”秦叶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天,她已经够倒霉的了,老天,不要再折磨我了!
“你们昨天坐着那么华丽的马车,大张旗鼓地去拜访水府,说不定,那个人已经知道了哦。”水岚歌坏坏地笑。
秦叶的头皮有点发麻,“是谁?”
“宁绝眉他,来洛阳了。”
“什么?!”天,难道昨天想起他就是个预兆,现在逃跑还来得及么?
正在秦叶哀叫之际,可可才踏入大厅,“公子,门房那里竟然有张帖子呢。”她说。
秦叶把那暗红的帖子接过来,发现内还附有一封短笺,她一看,竟是她熟悉的字迹,“秦叶,晚上记得来赴宴,我会派马车来接你,还有,别再以为可以轻易逃走。宁绝眉。”
天,真是,那个家伙果然消息灵通,怎么办呐。她看向那帖子,却见有别于宁绝眉秀气但见嶙峋的字体,这帖子之上文字斜飞,字透入纸,仿佛要飞腾而出,“好字!”她不禁叹道,见下面署名为“段亟之”,她不禁皱眉,谁啊,她又不认得这人,不过,看这人的字倒是让人有点好奇。
“公子,是谁啊?”可可凑过来,“啊,是他,不行,不能让公子一个人去,公子,我陪你去!”
“拜托啊,可可,这个宴会肯定都是朝廷的官员,凭你那说话的口气,还不把人都得罪光啦。”秦叶叹息。
水岚歌水眸一转,笑道:“不然,公子,我陪你去吧。”
“你,你那么着急要回水家吗,那么,走好,不送。”秦叶做出请的姿势,说道。
“我去吧,我陪你去。”一旁许久没有声音的宿流光忽然说道,微笑眩目。
秦叶讶然看向他,“你?那种宴会会很无聊呢。”
“没有关系。”他笑,我只是,想看看那个让你和她们如此紧张的人,到底是谁。
秦叶低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好,流光,你陪我去。”唉,找个人壮胆也好,那个人生起气来是真的很可怕呢。“酉时,可可,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公子。”
“好,赶快给流光找套衣服呵,他必须得穿正式一点的衣服,不然那种‘大人’云集的聚会他连进都不会进得去。”秦叶瞥着流光的粗布衣衫说道。
“交给我。”岚歌两眼发光地说,“一定让他‘正式’到没有邀帖也可以进去。”
宿流光只是挑眉,看向径自沉思的秦叶,笑意慢慢从眼中褪去,那个人,真的是让她烦恼至此么,难道,不是关心则乱么?他想,却莫名的,心情黯然了起来。
秦叶呆呆看着窗外的牡丹园,唉,唉。怎么办,看到他要怎么说啊,想了一下午,仿佛找到了办法,但瞬间又仿佛一切空空,什么也没有。
时间却不会因为她的烦恼而停滞不前,流光已经被岚歌拖去试衣服了,不知回来了没有,她再也不想在这房中发呆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他也不能真拿我怎么样。
缓步穿过牡丹园,向前厅走去。她心不在焉地看着地上斜拖的影子,恩,已经快到酉时了吧?
“秦叶。”
她听到是流光的声音,咦,流光的声音啥时这么温柔了?她疑惑地抬头,却一下子窒住了呼吸。
眼前的流光仍然是流光,一样清澈的眉眼,一样秀雅的鼻唇,一样轮廓柔和的脸庞,只是,他一向束住的发披散,用一根金色发带松松绑系,流水般洒落在他的肩,几撮头发散落颊边,称着他一如往昔的温和微笑,显出七分的清俊雅致,三分的风流潇洒。而那一身玄黑的衣袍泛着流水般绸缎的亮光,衣上用金线绣出一棵嶙峋的寒梅,细枝寒峭,片片金色梅瓣稀疏悠然地洒落在他的衣袍上,仿佛即将飞离,掉落地面。没有束腰,倒是反倒让人觉得他衣袍下的身躯愈加高挑峻挺。
眼前的流光,仿佛不再是那个流光了,黑衣料峭,他的笑竟意外地泫上几分神圣,白皙的脸庞仿佛月光般泛着光晖。
“当真是人靠衣妆呢……”秦叶幽幽地喃道。
“怎么了,不合适么?”流光问。
秦叶回神,笑道:“不,当然适合了,只是,怕那些赴宴的人都要看呆了呢。”唉,昨天的萧紫流已经让她想流口水了,啊,流光怎么可以,这样来诱惑她啊,太过分了啊!唔,她捂住心口,心跳果然如她想象的快,她再抬头看流光一眼,手下,砰砰,砰砰,老天!
“哎呀,公子,你怎么还没换衣服!”从外室匆匆走来的可可叫道。
“哦。”秦叶回神,“怎么了,这么急?”
可可说道:“唉,那姓宁的来啦,公子呀!”
“啊,他不是说派马车来接么,怎么轻自来啦。”秦叶仿佛一瞬间慌了手脚,唉,怎么办。忽然,手却被人抓住,她疑惑地抬头,看到流光深幽的眼,“不要急,我会陪你。”他说,话语竟是前所未有的真诚和温柔。
她低头,唇畔漫开笑,“好,我知道了,流光。”她转身想回房换衣服,流光抓着她的手却未放开,她又疑惑抬头,“流光,怎么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终还是笑道:“没有。”轻轻地,手中放开,看着她白皙细长的手抽离,看着她微笑,转身,回房,忽然,她有转身,他竟有种紧张到摒住呼吸的感觉,“流光,你先到厅里去吧。”她只是说。
他垂头,莫名的有点失望,却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失望什么。
“好。”他点头答应道。
秦叶回房之后,想起流光刚才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他,是喜欢自己吧,他知道自己是女人,然后,他的喜欢,是不是更可以接受一点呢?
她换上岚歌为她准备的衣服,心不在焉之下,竟然没有对那件并非她喜爱的白衣提意见。快走到厅堂的时候,才发现身上是一件浅紫华裳,哦,天哪,她唉叫,岚歌那丫头,早该把她赶走才是。
刚踏入厅,就看见宁绝眉。
自己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他的呢,就是看见他出席宴会的时候吧。
他仍然是身着藏青颜色的外衫,金线描边。玉带束腰,中置黑玉。内着月白锦衣,花纹精致。玉冠精巧,璎珞隐约,环扣明晰。然后,便是他那张本就足够颠倒众生的脸,那样的剑眉斜削,黑眼魅惑,挺鼻薄唇,组合成那样完美而特别的脸庞。他那睥睨的眼神,那美好却冷漠的微笑,那尊贵万方的气质,便是他了,宁绝眉。
不需要非常华贵的衣衫,就已经可以显出他隐带疏离的高贵。
秦叶不知道,正在她怔忪于宁绝眉的“绝色”时,那厢,宿流光和宁绝眉却惊艳地看向她,看着她的浅紫绸衫,前襟勾绣大朵牡丹,下摆悠长,显出她的高挑身段,高冠乌发,浅紫发带,玉环叮当,走动时便可见内里的深紫布衣,深浅交映。她的面容依然柔和而秀雅,清丽如昔,笑容依然亲切,风姿嫣然。
“怎么了?”秦叶疑惑地问,终于感觉厅中气氛有点不对。
岚歌兴致勃勃地看向三人,调侃道:“公子啊,你还真是有艳福啊,看着两个美男子为你争风吃醋,身为女人,虚荣心——”
“啊,是真让身为女人的我们嫉妒!”可可差点尖叫起来,天哪,他有没听到啊,岚歌,你真是闯了大祸了,真是,都怪我没跟她说,宁绝眉根本就不知道公子是女人好不好。
岚歌讶然,看向宁绝眉奇怪的表情,忽然有所领悟,她僵硬地笑着,极力矫正刚才的错误,“是啊,让我们身为女人的嫉妒,呵呵。”
秦叶抚额,天,他已经听到了,已他的精明,定是瞒不过他了。
“秦叶,究竟怎么回事,我想,我们应该聊聊了。”果然,宁绝眉优雅的声音适时响起,秦叶心中哀叫,真是祸不单行,唉唉唉。
“还聊什么呢,那个什么宴会不是酉时开始么,还不走吗?”宿流光挑眉说道。
宁绝眉深深看了秦叶一眼,仿佛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绽开一抹笑,魅惑万分,“好,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恩,这次来洛阳,还真是收获不小啊,秦叶。”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厅内人的反应他就知道那个岚歌没有说错,女人么,是呵,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怀疑呢,就因为笃定没有像她这样的,潇洒,睿智,亲切,神采飞扬的女人么?也许。然后,知道她是女人,自己却莫名的高兴起来,真好,他想。
一路上,坐在宁绝眉的马车里,本来应该很幸福的,两尊“美人”环绕身旁,但、是,那个,他们的眼神能不能不要那么灼灼地放在她的身上啊,看,窗外的街道多热闹,青楼朱舍,多漂亮,呃,她都没有他们自身漂亮,要看的话,他们拿个镜子岂不看地更开心点。她哀叫,这样紧张的坐如针毡,她还怎么想要怎么应对那个宁绝眉知道她欺君的事啊,脑子都紧张的罢工了!
不管了,她深吸口气,“那个,你们是不是有话要说,有话就说嘛,干吗这样看着我。”
宿流光垂眸,“岚歌给你准备的衣服很好看呢。”
哦,原来是这件衣服惹的祸,太艳了吗?她低头看看。
宁绝眉看向宿流光,挑眉,问道:“秦叶,你不是一向偏爱白衣么?”一句话,却道出对秦叶的了解。
“是啊。”她皱起眉,“是岚歌擅自给我准备的。”
流光的眼神似在一瞬间暗淡,他了解的,自己不懂,这件他欣赏的衣服,竟然是她不喜欢的么?
“哎,流光,岚歌还蛮有眼光的哦,我这件就不说了,你身上那件还真称你。”她兴致勃勃地找流光说话。
流光笑道:“还真有点不习惯,我出谷之后一直穿的普通衣服,今天这个,唔,还真够华丽的。”
“咦,那你在谷里穿的啥衣服啊。”秦叶奇怪。
流光笑:“我们谷中习惯穿南北朝时的衣服呢,对你们来说肯定很奇怪了。”
秦叶想起萧紫流的宽襟高冠,啊,仿古,原来是那个时候的,“那个衣服很好看呢!”
“你怎么知道?”流光奇怪道。
秦叶神秘一笑,“呵呵,我见过嘛。”
流光还待再问,却见宁绝眉忽然握住秦叶的手,眉间一拧。
秦叶疑惑抬头,见宁绝眉一脸冰霜,眼神冰冷,“到了。”他说,车内仿佛一下子下降了十度。
秦叶也未答话,掀开车帘,看见那威严尊贵的朱红大门。“将军府”。烫金匾额说明了此间主人不凡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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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上)
随着宁绝眉的脚步,秦叶跨人这气势不凡的将军府,但见府中人人衣着精致,笑容满面,不少是秦叶旧时曾见的朝中大臣,尽管如此,秦叶也只觉眼熟而已,她记人面孔的工夫向来差劲的很。
“哎呀,这位不是秦大人嘛,多时不见,愈加清致了。”一个身着褚色绸衫的肥胖男子笑着迎了上来。
天,这位不会就是这府中主人吧,长的真可怕!秦叶心想,面上却笑着:“敢问这位是——”
那男子似乎也不以为意于秦叶的不识,呵呵一笑,“也难怪秦大人不认得小人,当初秦大人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哪认得我这小小的吏部侍郎哪!”
他这样一说秦叶倒想了起来,那个谢紫嫣的父亲谢宁便是他供出藏身之处的,这样一个出卖旧友的人,实在让人生不出啥好感来。
“哦。”秦叶淡淡应了一声,“我如今不过一介布衣,自比不上大人的富贵发达了。”
那人还待说些什么,前方的宁绝眉忽然发现后面的秦叶被人缠住,已反折回来。
“周大人,你也刚好在洛阳么,我怎么听说皇上派你到钟离去办事呢?”他蹙眉问道,眼带淡淡的嘲讽之意。
“呃,宁大人也在啊。”那周大人惶恐地低下头,“小人一向仰慕段将军的威仪,所以——”
“行了,段将军还在等我,周大人请自便,秦叶,走吧。”宁绝眉领着秦叶和宿流光往前走去,待走远,才说道:“这个周大人最擅长的就是溜须拍马,这次段苛又立新功,这人定是又来巴结。”
“恩。”秦叶应了声,面容忽然奇怪。
“怎么了?”宿流光发现她的表情变化,关心地问。
这时宁绝眉才回头,看见秦叶不同寻常的脸色。
“那个人,是叫段苛么,苛责的苛?”她喃喃道,不知是在问他们还是在问自己。
“是,段苛,苛责的苛。”宁绝眉肃然道。
“那,我在朝中时怎么没听说过他?”
“那时他不过是军中一个偏将,你辞官之时恰逢他立了大功,升为将军,最近已更是屡建奇功了。”宁绝眉解释说。
“哦。”她答,叫这个的多了,一定是巧合吧,她自我安慰道。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男子,一身简单的宝蓝布衫,黑发垂肩,双眉斜削,细长凤眼,眼神却意外的凌厉,挺直鼻梁比一般人还要高些,紧抿的薄唇,显出三分薄情,七分刚毅。
他或许远没有宁绝眉又或宿流光的美貌精致,但那种寡情却诱人的气质却相当吸引人的眼光,甚至,那种自然的隐约霸道竟然有种别样的魅惑味道。
天哪,要是仅仅同名还好,为什么连长相也要有八分相似啊,秦叶的头皮有些发麻,有种想转身逃跑的欲望。
偏偏这时,宁绝眉却迎上前,唤道:“段将军。”
段苛迎了上来,宁绝眉浅淡一笑,“恭贺段将军,又立新功了,皇上特派我来参加将军的庆功宴,十月皇上会在御花园设宴,听说将军生辰便在十月是么?”
秦叶微一皱眉,是么,她怎么记得是在五月还是六月来着,难道不是他?四年没见,他的容貌是有了变化,当初隐约的青涩早已不见,真的,与当初只有八分相象而已了,但,应该是那个人吧?
段苛微笑,眼神却泻出几分凌厉,“有劳宁大人费心。”似是对宁绝眉并无几分好感。
秦叶见他的目光转向她来,连忙将头埋得极低,只盼段苛不曾瞧见自己,听着段苛的声音,想起记忆中的他,又一阵头皮发麻。
“怎么了?”宿流光低声问,发觉秦叶的不对劲。
于是,秦叶悄悄扯着宿流光的衣袖,正想暗自溜走,却听段苛冷冷的声音,“这位是?”她停住脚步,心中哀叫起来。
宁绝眉微扯唇角,不悦地瞥向秦叶拉着宿流光衣袖的手,“段将军不识得么?你听说秦兄也在洛阳,特让我带封请贴给她的不是么?”很奇怪的举动呢,段苛不是从不给自己找麻烦么,多请个已离官场的秦叶究竟想干什么?他亦非常好奇。
“秦叶。”他缓缓念出她的名字,唇边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真没想到啊,是不是,当初在朝堂上的惊鸿一瞥,成为我今日成功的动力,却不曾想过真是你的背影。”
秦叶深吸了口气,她已不是当年刚来这里时那个脆弱的丫头了,后来的湘夫人,燕王已给了她成长的机遇,今天,她早已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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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转身,她绽开一抹微笑,“成功?段将军,我想这对你来说,绝不是成功的定义吧?”
段苛似是有些惊奇,眼神却透着特别的光彩,“小涤,你真是那个小涤么?”那个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稚气却任性的小女孩子,整日说着奇怪的话,从来学不会乖乖地听话,他却执意将她扣留身边,但在两个月后让她逃脱,用个非常聪明的办法。
小涤?呵呵,倒是忘了,他是另一个叫自己小涤的人了,执意地将那段时光抹去,连他都不愿想起,还真是很成功呢。
“人,总会长大,你,还是以前的你,而我,亦不会变成另一个人,只是,我长大了。”她轻轻地说,眼神那样的幽邃寂然。
她还记得她逃离他的身边,那时湘夫人惊讶的神情。那时的情景,已过几年,却无法忘记。
那时的湘夫人站在她华贵万方的马车旁,宽大的水色云袖,狭长的淡紫披肩,泼墨的百褶襦裙,精致的对开衣襟以浅蓝绣线绣以雍容牡丹,内着雪纺丝绸里衣,缀以精巧鹅黄小花,愈显灵动清雅,一双雪白完美的素手别无缀饰,仅右手戴一翡翠玉镯,红翡绿翠,显是珍品。一双莲足藏于裙内,偶露一角精致的绣鞋,鞋头明珠颜色温润,若有光华。
单是这一身打扮,就让人无法逼视其体态之美,气质之美,品位之美了。待看其容颜,更是从未见过的美貌。乌发如浓墨,盘以流云髻,一屡发丝飘于胸前,简单得缀以珍珠簪,玉石带,却都是完美无一丝瑕疵的珍品。双耳垂缀长链珍珠,光晕流转。那眉眼,当真可称眉如远山,眼若流星,幽然寂寞。那口鼻,当真精致绝伦,再无更甚,完美无暇。那一眼流转的风情,怕是无法描述的脉脉,那唇角若是牵动一点笑意,怕是连天地亦要醉了。那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