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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消失女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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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是讶异,一面答应着,一面向公主道:“日本人的工作效率真高!”公主叹了一声:“这或许就是他们取得成功的原因。”
  说话之后不久,门铃响起,门打开,一个全身礼服,身形高大,会叫人误会是体育明星的日本人,出现在门口,那日本人显然受过十分严格的礼仪训练,门一打开,他就准备鞠躬行礼。可是也就在门一打开的时候,他无可避免地看到了公主,也就毫无例外地为公主的美丽,像遭到了雷殛一样,僵在那里,不能再动。这种情形,年轻人司空见惯,也知道如何应付——他跨出了一步,站到了那日本人的前面,遮断了他的视线。
  日本人这才如梦初醒,脸涨得通红,连连鞠躬,口中不住道歉。
  年轻人也知道,一般来说,需要三分钟或更久,才能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所以他不说什么,只是等着。可是大约只过了一分钟,那日本人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且,这时公主已来到了年轻人的身边,和年轻人并肩而立,那日本人再次看到了公主之后,态度竟然已十分自然。单是这个表现,已令得年轻人对这个日本人大有好感!
  那日本人这时,才正式行礼,同时替自己的行为解释:“尊夫人实在太美丽了,像是一道闪电,定然会使人震慑,请原谅我的失礼!”
  年轻人气宇轩昂,和美丽的公主站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那日本人不等介绍,就认定了他们的关系。
  年轻人道:“谢谢你的称赞。”
  公主也十分娇柔地笑:
  “被人形容为一道闪电,对我来说,这是第一次,谢谢你!”
  那日本人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取出名片来,双手奉上时道:“我叫井上恭二!”年轻人接过名片来,一下子就看到了名片上印的衔头:“大世界集团永远董事长”,他和公主交换了一个眼色,望向这个井上恭二。
  恭二的神情有点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刚才我自称是集团的巴黎代表,是想来证实一下阁下是不是真有实力竞投,如今毫无疑问,所以才报上自己的真正身份,这是商业行为中的一种小狡狯,请原谅。”他说得如此之坦白,倒令年轻人十分欣赏,所以他只是笑了一下,请恭二坐下。井上恭二四十出头,他体型健壮,面目俊俏,行动潇洒,处处都十分惹人好感,当公主把一杯酒递给他的时候,他霍然起立,双手恭而敬之地接过酒杯,表示了十分崇敬的礼仪。
  寒暄了几句之后,公主先问:“劳动井上先生来访,是不是有特别的地方?”
  恭二道:“我有事在巴黎,在和东京总部联络之后,得知两位对这根令牌有兴趣,所以特地来察看一下,如果只是普通的顾客,自然只是一般的拜访,但是对两位来说,我却还有一项邀请!”
  年轻人笑了起来:“我不以为你知道我们是其么人,何以如此认定我们特殊?”
  恭二叹了一声:“年先生,气度!两位有非凡高贵的气度,叫人一看就知道两位不是普通人;这是学不来的,我由于出身寒微,一直在努力摹仿,可是总是学不像,那是与生俱来的。”
  年轻人十分喜欢他说话的态度:
  “你如果不是自己说,谁也看不出你是什么出身!”
  恭二相当感叹地喝了一口酒:“十分巧,这柄令牌,现正在法国,是我带来的。”
  公主“啊”地一声:“可是法国也有人想拥有它?”
  恭二侧了侧头:“拍卖的情形如何,未到拍卖,我实在不能透露,但是两位可以先去看一看这柄令牌,因为它的成交价,可能极为惊人,先看了实物,再下快走,自然好得多!”
  年轻人和公主,对恭二的这样安排,相当满意,所以一起点头。
  恭二又道:“有三位对越南的历史文物,十分有研究的专家,正在确定这柄令牌的详细数据,我们可以参与他们的研究——一般来说,学者在进行研究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参与,但是——”
  恭二才讲到这里,公主已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这不禁令恭二愕然,因为那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可是公主接着讲出来的话,却更令恭二咋舌不已!
  公主一打断了恭二的话,就道:“阮山羊博士是决不会不欢迎我参加的!”
  恭二张大了口,望着公主,就是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
  因为他请到的三个专家之首,正是越南历史和古文物的世界权威阮山羊博士,另外两个,是阮山羊的学生。
  好一会。恭二才道:“夫人认识阮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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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消失女神》三、博士的错误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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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博士的错误鉴定
  公主笑了起来:“老朋友了,也只有他,才配对这件如此出色的令牌进行鉴定,所以我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他。
  他曾对我的族谱进行过考订,虽然不能十分确定,可是也认为我是越南王朝的公主。”
  恭二更是惊讶得不知如何才好,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真料不到,唉,真对不起,我不知道晋见一位公主,该如何行礼!”
  年轻人笑了起来:“随便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见那三位专家?”
  恭二一口喝了杯中的酒:“这就去!”
  年轻人也没有想到,几个小时之前,才在目录上看到那柄令牌的图片,立刻就可以看到它的实物,公主显然也为这一点,而十分兴奋。
  年轻人知道公主的兴奋,另有理由——她有着灵敏之极的感觉,能在一件物体上,感觉到他人不能感到的讯息,对研究一件不明物体,大有帮助!
  三人一起离开酒店,这三个东方人,任何一个,都足以令人注目,何况是三个在一起,若不是他们迅速上车,只怕会发生骚动!
  恭二坐在司机的旁边,年轻人和公主坐在后座,他们在车中谈论着阮山羊教授一些趣事,等到快到目的地时,年轻人才问了一句:“这些属于越南王朝的古物,你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的?”
  这时,他们相识虽然不久,可是都谈得十分投机。尤其恭二说话十分坦率,很讨人喜欢,所以年轻人才不避顾忌,有此一问。
  恭二听了之后,却迟疑了一阵,没有立刻回答,年轻人忙道:“如果和贵公司的业务秘密有关,可以根本算我没有问过!”
  恭二笑了起来:“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是其中很有些曲折,我在考虑如何详细奉告——我们已经到目的地了,先下车再说!”
  年轻人自然没有理由反对,车子停在一幢古老的洋房前,这种纯法国风格的洋房,单是外型,就令人觉得十分舒服。司机先下车,按门铃,一个穿制服的管家,打开门来,恭二、年轻人和公主走了进去。那管家只怕已有七十岁了,可是看到了公主,也不禁发了一阵呆,这才对恭二道:“博士在工作室,请三位直接去。”
  楼下是一个大客厅和书房,餐厅、工作室在整个二楼,他们登上了楼梯,一进入工作室,首先映入眼睑的,便是那一柄“公主的令牌”——因为它实在太夺目了!它被放在一张工作桌之上,正有三个人在工作桌旁,对它进行研究,那三个人,自然是阮山羊博士和他的两个学生了。
  可是,这时在工作桌之旁的,就算是三个科学怪人,也未能吸引进来的人的视线。可以断定,任何先进工作室的人,视线必然落在那枘“令牌”之上!
  首先,是极大——早知道它长两点五公尺,可是那只是一个数字上的概念,真正看到了实物,才对两点五公尺这个尺码,有真正的认识,这几乎有两个人高,横放在桌上,看起来更长。
  它微微弯曲,最粗的一端,比手臂还要粗。
  基本上,是照着象牙原来的形状制成的(这是它为什么会呈微弯形的原因),而且,毫无疑问,那是原只的象牙。
  这种超巨型的象牙,而又如此完整的,十分罕有,至少年轻人和公主,就没有见过比这个更大的象牙。
  年轻人和公主一面盯着那“令牌”看,一面走近工作桌,相当强力的射灯,射在权杖上,令得镶在象牙上的红宝石,发出令人目眩的光釆。
  红宝石镶在象牙的两端,中间并没有宝石,只是在象牙上刻着十分细的图案。那颗最大的红宝石,镶在粗的一端,旁边有许多颗较小的宝石围绕着。宝石的红艳,和象牙那久经年月的柔黄,出奇地相衬,赏心悦目之极。当他们三人一进入工作室之际,同时间发生的事十分多,只好一桩桩来记述。
  首先自然是年轻人和公主盯着“令牌”,走近工作桌,在他们专注令牌的同时,阮山羊和他的两个学生的目光,却停留在公主的身上。
  阮山羊博士已经六十开外,身型矮小,真的留着一簇已经花白的山羊胡子,外型看来,有点滑稽。那两个学生,都是法国人,三十上下年纪,并不特出,也不难看,当时,他们的神情,犹如梦游,显然他们无法相信,世上竟然会有公主那样的美女!等到年轻人和公主来到了工作桌之前,公主伸手,去抚摸那柄“令牌”之际,阮山羊才首先定过神来,他用嘶哑的声音叫:“美人儿,你是谁?”
  阮山羊这句话一说出口,最惊讶的,自然莫过于恭二了!因为公主曾告诉他。她和阮山羊是老朋友,可是这时,阮山羊显然不知道她是谁,而且,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出色已极的美人!
  当然,恭二并不知道公主的身体曾经有过转换——在这时候,也不会有人向他解释那又复杂又奇异的经过。
  公主向阮山羊一笑,用越南话说:“你不认识我,可是一定记得我,我是奥丽卡公主!”
  阮山羊一听,陡然震动了一下,这人的动作和言语,都相当夸张,他双手高举,叫嚷了起来:“天!奥丽卡!我不知道现代的整容术可以使人彻底变成第二个人!”
  公主指着他:“我还是我,你不好好研究,小心我把你这蓬山羊胡子,遂根拔下来!”
  阮山羊“啊”地一声,神情不胜感慨——公主那两句话,正是当年,他替公主查研族谱的时候,公主常常说来取笑他的。
  他叹了一声:“果然是你,奥丽卡!”
  然后,他摸着自己的胡子:“看,都发白了,岁月无情得很!”
  直到这时。那两个法国人才一起叫了起来:“公主?你真是公主!”
  阮山羊一翻眼:“她的身份,经过我详细的考订,哪里会假?”
  两个法国人趁机大戏殷勤,向公主深深行礼。可能他们本来是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在公主身边的年轻人,大是自惭形秽,所以也就忍住了没有出声。
  这时候,最难过的是恭二,一进入工作室,剎那间同时发生的事,令得他想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而有很多对话,他又听不懂——不单是听不懂越南话,同样的话,就算用日语来说,他也一样不懂,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在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说话的机会,年轻人已指着工作桌上的大象牙,叫了起来:“是谁把这东西鉴定为一柄令牌的?我真佩服他的想象力!”
  这句话一出口,阮山羊的一张脸,立即涨得通红。年轻人知道自己当着和尚骂了一声贼秃,所以他向公主伸了伸舌头,作了一个鬼脸。
  阮山羊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
  “井上先生只寄了图片给我,又没有说明它的大小,所以我根据经验,判断这是一柄令牌,属于一个有权柄的女性所有,多半是一位公主……”
  恭二在这时,总算挤上了几句话:
  “那是我的疏忽!是我的疏忽,博士,我向你道歉,我会向所有顾客道歉,会在目录上更正!”
  勇于道歉,倒是日本人的优点之一。而恭二也不失为一个十分精明的人,他这时提出了一个十分关键性的问题:“这……不太可能是令牌,那么,这是什么?”
  博士微昂着头,山羊胡子高翘,他没有答案。他的两个学生,当然不会有答案。年轻人向公主望去——在看了目录上注明的尺寸之后,年轻人曾怀疑,有那么大的令牌吗?可是公主却加以肯定。
  这时,公主也皱着眉,看到了实物之后,她也感到,作为令牌,那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她并不立时回答年轻人用眼色所提出来的问题,而是伸出双手,把那根大象牙捧了起来,用一般人持令牌的方式,把大象牙持在手中。
  年轻人看了,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大象牙十分大,公主捧着它,看起来十分有趣。公主自己也尴尬地笑,因为大象牙十分沉重,如果真有一位公主,以它来作令牌的话,捧上五分钟,那位公主必然支持不住!
  阮山羊也暗笑:“这显然不是令牌,可是……那是什么呢?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件饰物!”
  恭二摇头:“如果是饰物,她一定是巨人的饰物!”
  阮山羊绷紧了脸,不出声。
  年轻人道:“为什么它不能是单纯的,一根镶了宝石的象牙?很多巨型的象牙,都被放在架子上,作为宫廷巨厦的摆饰!”
  有一个短暂时间的沉默,显然大家都在考虑年轻人的推测。这时候,公主已把大象牙轻轻地放回工作桌上,可是她双手,仍然在大象牙上,轻柔地抚摸着,从最粗的一端,一直摸到另一端。
  当她在这样做的时候,虽然只有年轻人一个人,才知道她是在凭她的异能,尽量在捕捉留在大象牙上的讯息。
  可是由于她的神情十分庄肃,其余的人,也至少可以知道她这时,正全神贯注地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所以不约而同,大家都一声不出。
  公主从一端到另一端,抚摸了三遍,最后,她的掌心又按住了那颗最大的红宝石一会。闪过了一丝极其疑惑的神情——也只有年轻人知道,公主是遇上了一个无可解释的大谜团。
  然后,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所有的人,也随着她吁了一口气。
  公主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说了一句:“这么美丽的古物,井上先生,你能说说它的来源吗?”
  恭二挺挺胸,总算轮到他可以说话了,他大声道:“可以,最简单的说法是:来自越南!”
  公主微笑:“最复杂的说法呢?”
  在这期间,年轻人曾轻捏了公主一下——询问她刚才获得了一些什么讯息。公主则瞟了年轻人一眼——表示她心绪很乱,没有什么收获,可是也有信得讨论之处,等一会再说。
  他俩在不知不觉之间有了沟通,旁人无法得知,那是他们两人心灵几乎已可互通的结果。
  恭二来回走了几步,四面看了一下,看来他是想找一张舒服一点的椅子坐下来。可是工作室之中,只有普通的椅子,他只好委曲一下。
  他坐了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像是在什么重大的会议上,作正式的发言。
  他道:“一个在香港的越南人,找到了本集团在香港的代表,出示了一些古越南的文物——”
  他说到这里,向阮山羊望了一眼:“我们于是请这方面的权威,阮山羊博士来鉴定这批古文物价值。”
  阮山羊十分肯定地道:
  “这批文物,一共十七件,最古的是一件汉王璧,估计是越南成为中国藩属的时候,汉朝的皇帝所赐。”
  恭二接了上去:“由于这批古文物有相当的价值,所以,那越南人的另一番话,引起了我们代表的重视,打了报告给我。”
  恭二说到这里,十分洋洋自得:“我们集团,搜集各种宝物的触须,遍及全世界,哪里有未被发掘出来的宝物,令得它们重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是本集团的任务,所以我一接到报告——”
  他的声调,越来越是高吭,当他发现自己的神态,太像是在全体职员大会上作出报告时。他红着脸,停了片刻,才又道:“入行以来,我有天然的……对各种古文物的敏感,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形之下,会有一大批珍贵的古文物被发掘出来!”
  年轻人维持礼貌的轻叹了一下,因为恭二在叙述之中,加进了太多他的意见,令得叙述变得冗长。
  恭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加快了速度:“于是,我就下令约见这个越南人,怎知这个越南人是一个非法入境者,也就是说,是偷渡者,由于他带有一定数量的黄金,香港又是一个十分自由的地方,只要有钱,行动又小心些,也不怕会被人发觉,可是他却没有离开香港到日本来见我的可能,考虑了一下,就和信子,一起去了香港一趟,去见那个叫黎文祥的越南人!”
  这是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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