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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伙计急忙朝外推让着。
    “拜托你告诉我啊,我真的很想见到他啊!”
    丁夙夙抓住了那个小伙计的手,摇撼着……
    见她泪光莹莹的样子,那个小伙计有些不忍了。
    “他们就住在兮玛山山脚下,天天以采药为生的!”
    小伙计的话刚完,丁夙夙就奔了出去。
    她心中万分的悲愤,秦世远,堂堂龖洛国的太子竟沦落到以采药为生了。
    再联想到自己,成为了秦傲天的暖床侍婢。
    尽管他现在说是爱上了自己,对自己付出了感情,可最初的那种被繸伝帝赐予的耻辱始终是印记在自己的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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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现在说是爱上了自己,对自己付出了感情,可最初的那种被繸伝帝赐予的耻辱始终是印记在自己的身上的。
    她泪雨纷飞。
    出了那个同惠堂药店,她就雇了一辆马车,说明了地址,然后那马车快速地就朝着阜城的郊外奔驰而去。
    兮玛山离阜城不远,山势纵体孤单,只是山势有些陡峭。
    那个赶马车的人说是这座山上有不少的稀有野生药材出现,所以那些采药的人最喜欢到这里来。
    “可是小姐,您来这里做什么?”
    赶马车的是一个中年的男子,看去很是敦厚。
    “我……我是来找自己的弟弟的!”
    只这一句话丁夙夙的眼泪就涌出了眼眶。
    “找你的弟弟啊?是走失了么?真是可怜啊!”
    那个中年男子想必也是为人父了,面呈出真挚的同情。
    丁夙夙无语。
    泪一直在流。
    在这个陌生的,却又那么好心的男人面前,她没有克制自己内心里的哀伤。
    到了山脚下,那个中年男子说,要我在这里等你么?
    丁夙夙摇摇头,说,谢谢您,不用了!
    她递给男子的银两比他们说好的要多些。
    她的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看到同情的目光,能有人对自己说声劝慰的话,她觉得这些都是金钱买不来的。
    只是那个人并没有要。
    他只取了他该要的费用。
    并在最后说,要她在天黑前赶回阜城,不然,一个女子不安全。
    丁夙夙看着他驾车离开。
    然后擦干了眼泪,开始在山脚下寻找那个药店小伙计说的,一个小木屋。
    他说,芸姑和那个少年就住在了山脚下的一个小木屋里。
    小木屋是在一条小溪的旁边,并且门前栽种了不少的野生茉莉花。
    茉莉?
    丁夙夙蓦然想起,因为自己和母后都是喜欢茉莉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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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夙夙蓦然想起,因为自己和母后都是喜欢茉莉花的,所以在龖洛后宫里,种植的各色茉莉比比皆是,一到季节,整座后宫都被一种茉莉那清雅的芬芳给笼罩了。
    这个少年一定就是世远!
    她的心里默默地想。
    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一座小屋子,更没看到上午见过的那个酷似世远的少年。
    看看天色,已经快要傍晚了。
    她很是焦急了,真的该回阜城了。
    踏上了一处高地,她站在那里,大声地呼喊,世远……世远,你在哪里啊?
    边喊,她的泪边奔涌出来。
    声音都要嘶哑了,她依然声声在喊着,山谷那边很清晰地传回了她自己声音的回音。
    “世远,你在哪里啊?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啊,我是你姐啊!”
    她感觉到了身心疲惫,脚软手软,身子也渐渐地蹲在了地上,任那泪水在自己的脸上肆意地奔流。
    她很是伤心地饮泣着……
    就在这时,一个很是惊讶的声音在问,“你……你在这里找谁么?”
    丁夙夙蓦然抬起头,这个人的声音,他的声音自己太熟悉了。
    “世远!世远,你终于来了!”
    她一下子蹦起来,然后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果然就是上午那个少年。
    “世远?你谁啊?”
    不料他竟做惊恐状,也很是用力地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丁夙夙的手心里拽出来。
    “世远,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你姐姐啊!”
    丁夙夙哭了,自己千般的努力,万般的辛苦,就为了能等到这一天,能骨肉团聚,能一起携手,可是……
    “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是谁!”
    那个少年的手从丁夙夙的手心里滑落了。
    世远!?
    丁夙夙的泪再次满了眼眶,父皇啊,弟弟不认识我了啊!
    她的内心里在凄凉的哭喊。
    “你是谁?你和小山有什么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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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你和小山有什么关系么?”
    一个女子,大概有30岁的样子,她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衫,但是眉宇间的英气是不能抑制的。
    尤其是她的眼睛,很是有神地打量着丁夙夙,就好似要从她的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一样。
    “我……”
    丁夙夙很想立时就告诉这个女人,和那个少年,自己是龖洛国的公主,而他呢,是自己的亲弟弟,复国后的龖洛皇帝!
    可是她心底里一个声音在警告她,“不,丁夙夙,你不能那么说,你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她是好人?坏人?坠儿不也是信誓旦旦的,她是龖洛死士么?可她却成了一个悬疑了,她可能与龖洛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接近自己一定是有阴谋的,至于什么阴谋,自己现在并不知道,但是总会知道的!可世远还小,他没有世俗的经验,如果现在自己对人言明了他就是被大燕国的秦王一直追捕的龖洛国太子,那他的安全谁能保障?万不能一句话毁了龖洛的所有希望啊!”
    “你说啊,我到底是谁?求你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是谁?”
    那个少年一把就拽住了丁夙夙,眼神里都是焦灼而期盼的光。
    想必一个人,生在这个世间,却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被谁牵挂?去往何方?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不,我……我……我只想告诉你,你是我的弟弟,你是我的弟弟……”
    丁夙夙有些懊恼地摇着头。
    其实,她的内心里却已是波涛汹涌了。
    “可是你是谁?”
    那个少年很是懵懂地看了丁夙夙一眼,又对那个女子说,“师父,她……”
    师父?
    这个女子是世远的师父?
    “师父,求您了,您一定要保护好他,他……他是我的希望啊!若是来日,夙夙定然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丁夙夙说着,就欲给那个芸姑跪下。
    芸姑伸过手,手把住了丁夙夙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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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夙夙再欲要跪下,竟不能成。那个芸姑手上的力道大的让她一时无法屈身弯下。
    用很是惊异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她竟是有绝世武功的?
    “小山是我的徒弟,他就如我的家人一样,在这个世上,谁若想打他的主意恐怕还是事先想明白退路才好!”
    说完,芸姑松开了丁夙夙,转身对小山说,“走吧,小三,我们该回去了!”
    然后她率先走在了前面。
    哦。
    小山有些迟疑地应了一声。
    他低垂了头,一步步地跟在了那个芸姑的身后。
    丁夙夙站在了原地,心如刀绞。
    父皇让自己照顾世远的!
    父皇对自己寄予了希望的,希望自己能协助弟弟完成光复龖洛的重任,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现在连世远都失去了记忆,他不记得自己是龖洛的太子了!
    天啊,你到底要夙夙怎么办啊?
    走出了很远,那个小山又掉回头来,很深刻地看了丁夙夙,那眼光里有疑惑,有焦灼,更有些熟悉的意味。
    就是这一眼,丁夙夙就已经在心里肯定了他就是自己的皇弟。
    龖洛国的太子秦世远!
    说是这个世上有很多长相类似的人,可是小山鼻子上的那颗黑痣,不正是世远所有的么?
    芸姑师徒两个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那些渐渐浓郁的夜雾中了。
    丁夙夙一步三回头,走在了回阜城的路上。
    等她回到了悦来客栈,老远就看到了那个店小二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呢。
    “小二哥,你在看什么?”
    她走过去。
    此时,天已经是全黑了。
    客栈的前前后后都亮起了灯,那些浅浅的灯晕照在了夜色里,如一种游离着的光芒,延伸出很远……
    “哎呀,小姐啊,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秦先生就要急死了!这一会儿工夫他差点就把整个阜城翻个个儿来,哎呀,您怎么能这样啊?知道这里不太平的,知道秦先生很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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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姐啊,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秦先生就要急死了!这一会儿工夫他差点就把整个阜城翻个个儿来,哎呀,您怎么能这样啊?知道这里不太平的,知道秦先生很担心的……”
    那小二兀自嘟着嘴在埋怨。
    丁夙夙还未来及说什么,就感觉一种冷风袭来。
    几乎是同时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过了她,然后是一阵粗重的急促,“丫头,可是找到你了!”
    他竟没有说一句埋怨的话,只是紧紧地拥着丁夙夙。
    就好似他怀里的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我……”
    丁夙夙能感受到他胸中那激荡的情感。
    正如那小二哥说的,他一定是急坏了。
    这若是在泰兰歌,那他定然早就发动了所有的秦家军去找寻自己了。
    可是在这里,这里的人本就被那深夜恶魔闹的是人心惶惶。
    所以,他心里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那是不能惊动地方衙役的。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只是想出去走走的……”
    丁夙夙的话里满是歉意。
    用手捧起了她的脸。
    一双炽情的眸子盯住了她的眼眸。
    “丫头,你知道么?你对我有多重要!在不久前我自己都是不清楚,可是现在,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
    他说着,那星目中晶莹涌动。
    “对不起!”
    丁夙夙的心融化在了他目光的深情里。
    他没有说谎,他是用真情在说的。
    自己能感受到,那是真情!
    可想到了世远……
    她的心重又悬了起来。
    龖洛国的希望,自己唯一的亲人。
    他得了失忆症了。
    这是一种病,他需要治疗啊!
    可……
    想到了之前因为问及龖洛的问题,秦傲天的反应非常的巨大。
    他爱自己,可他却恨着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父皇,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复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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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夙,有消息说是今天晚上那个恶魔会再次出来行恶,我必须得出去协助本地的衙门,想办法今日晚上就能擒住那个恶魔,所以你,你要乖乖地留在这里,会有侍卫守着你,你不要再乱跑了,知道么?一切事情等完结了这里的事情再说,好么?”
    秦傲天的话说的很是焦灼。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得很深了,他必须要走了。
    “不,我不用侍卫,你带他们一起去,不然我在这里不会安心的!”
    丁夙夙拉住他。
    “不行,你听我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去办事。”
    秦傲天用眼睛瞪她。
    但实际上,就是外人也能看出来,他那一瞪里多少的柔情在其中?
    呃?
    丁夙夙想再说什么,秦傲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了。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一直在不断地祈祷,老天,就保佑他吧!
    进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她叫来了那几个侍卫。
    “你们去吧,去帮王爷,那个恶魔他人在暗处,谁知道他的功夫怎么样?若是王爷在这里有什么闪失,那我们都是无颜面对大燕国臣民的!”
    丁夙夙如是说。
    “可是……”
    那几个侍卫怎么会不明白秦王爷对于大燕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一面旗帜!
    再怎么样的风浪,只要那旗帜巍然屹立,那么大燕国就会平安无事!
    “你们还不快去!我在这里,前后都是客栈的人,能有什么事情?再说了,我也不出门,那恶魔难不成能每一间屋子来查找我么?他又不知道我是谁?”
    这……
    那几个侍卫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也踯躅起来。
    “你们……你们快去,再晚怕就来不及了啊!”
    丁夙夙急得都要跺脚了。
    “那……那好吧,小姐,您一定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出去,一定的!”
    其中的侍卫长点头了。
    “恩,我哪里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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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哪里也不去!”
    丁夙夙心里不由地舒了一口气。
    侍卫们的身影迅疾消失在了夜色中。
    丁夙夙看看外面的夜,那夜是迷蒙的,而自己就好似没了方向感的舟船,行使在了夜色的海上,怎么努力都看不到方向!
    那些风浪打过来,无情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一阵刺痛传来,她的心猛然被刺醒了!
    却原来,幸福与希望永不是等来的,如果你不去努力,那就永远也见不到有光明的彼岸!
    “为了世远,为了龖洛,也为了他……”
    她嘴里喃喃着。
    将近深夜,悦来酒楼中,依然有食客在喧闹,是几个来自内地的商贩,白日里做完了生意,到了晚上,一个人呆着孤寂,想家,所以索性几个人凑在一起喝酒、说笑,也算是打发打发时间。
    桌子上的菜都凉了,但是他们的酒兴却很浓。
    几个人也不夹菜,就是喝着那坛子里的杏花村,分享着一种醇香,一种甘洌。
    那边的店小二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小小年纪,没有什么杂念,自然睡意就是很酣甜的。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一个着穿着淡色衣衫的身影从楼上走下,大晚上的,她竟然是戴着一顶帽子的,盖住了她的脸,让人竟看不出她的是男,是女?
    那个人疾步下了楼,然后又疾步冲出了悦来客栈。
    “喂……喂,兄……兄弟看……看到了没?”
    一个已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在问。
    “看……看到什么?”
    另一个人用手支撑着头,歪着脑袋在问。
    “人……一个人……好像是……是个娘们……”
    立时,第三个人有点兴奋了,“娘……娘们?哪……哪里?”
    “那……那儿……”
    第一个说话的用手指着楼梯口那里。
    几个人同时都看过去。
    朦胧的视线里楼梯口那里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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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同时都看过去,朦胧的视线里楼梯口那里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娘们。
    “你……你他娘的,想女人……想疯……疯了吧?哪里有娘……娘们……”
    几个人一齐冲那个先前说话的男人说,然后就都哈哈怪笑。
    “娘……娘们……”
    喃喃着这两个字,几个人都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稍后就是鼾声大作了。
    屋外的灯笼光晕红红的,在风中,那光晕就好似一团模糊的野火,于半空中时明时灭,诡异闪乎!
    出了那个悦来酒楼的大厅,一头奔进了茫茫夜色中,丁夙夙稍稍舒了一口气,然后她摘下了头上的帽子。
    一头黑缎子般的秀发就散落了下来,在夜风中,那秀发飞扬曼妙。
    她的面上呈现出了一种惊恐。
    毕竟大晚上的,还是第一次她走到了无人的街道上,那种黑黝黝的暗就像是潮水迅疾朝她奔涌,劈头盖脸。
    她抬头看看天幕,那幽蓝色的天幕稀疏着几颗星星。
    不是说死去的人魂灵都在天上,都会化作天上一颗星儿,每个夜晚都会出现在天空中,默默地注视着想念他的亲人!
    “父皇,我知道你在那里的,你要保佑我啊!”
    她喃喃一声,然后深呼吸了一下,胸腔中积累起了些许的勇气,那风走过的时候,已然不是那么萧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