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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少爷,为什么呢?”
“恺儿用了爹爹的绝招!”
“绝招不是放在最后用么?”
“早晚要用,早点用了也很好。”
“……”当真是父与子,如假包换。
“娘接着问嘛,恺儿还想说。”
“……请问少爷,您绝招是什么?”
“亲亲啊,就是恺儿亲了绢绢,绢绢爹看到了,他一定会把绢绢嫁给恺儿。”
“……”为什么,她这个当娘的面对自家儿女时总要时时无语?
胖丫头与胖小子的战争升级
这天,胖小子突然发现,绢绢不远理他了。
往日,他刚到竹屋门口,穿得象只小粉蝶般的绢绢就会嫩生生扑过来迎接,会以小小的带着小肉坑的手牵着他,骑竹子做的马,吃树下落的梅……
究竟,美好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呢?
十天前,他还亲了绢绢的小嘴嘴,尽管被绢绢的爹拍了自己的胖屁股,但绢绢笑眯眯,他也美孜孜。
九天前,他把一个美美的蝴蝶结送给了绢绢,换来绢绢的小嘴亲亲,再次美孜孜。
八天前,他又送了一个美美的小发簪,绢绢还是好喜欢,还是美孜孜。
七天前,他送得还是小裙子……
六天前,他送得是……
五天前,他……
对,就是从五天前,五天前他来找绢绢,绢绢没有迎出来,没有软软的小手,更没有甜甜的小嘴……
为什么?难道绢绢不喜欢他那天送的那双绣着两只蝴蝶的小鞋?可是,以他胖小子看遍村中小花的多年经验来看,绢绢穿上那双小鞋会很好看呐……
到底,为什么呢?
为了自己的小桃花,胖小子经历人生的第一次失眠,沾床就着的他每晚都会用一刻钟的工夫纠结自问,可惜没有答案。
于是,他决定再问绢绢。
“物物,去哪里?”他七岁的姐姐大人坐在么口练打字,问。
“不告诉你!”他扭头就走。
哼哼哼哼……已经快不是胖丫头的胖丫头向弟弟的背影笑得得意,兼同情。
“关小悦,你贝必!”“卑鄙”两个字对五岁的娃儿来讲略显艰涩,但并不妨碍胖小子发挥和发泄。他小手拍在姐姐连字的纸上,气咻咻小吼。“你贝必!”
胖丫头连字不辍,笔墨直接落在他的手中,“关小恺,物物,让开。”
“你让绢绢不喜欢恺儿,恺儿讨厌你!”
“我才没让绢绢不喜欢你。”
“有,你说了,绢绢也说了!”
“没有,我没说!”
“你说了!”
“我没说!”
田间劳作归来的夫妻两人进门见一对儿女的剑拔弩张,默契万分各抱起一个,父抱女,母抱儿,落座后问:“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贝必’,坏人,让绢绢不喜欢恺儿!”胖小子控诉。
“爱告状,羞羞羞!”胖小子伸小舌掰小鼻做鬼脸。
“你常向娘娘告状!”
“我是女人,爱告状是女人的天性!”
呃……
当娘的很茫然,当爹的很淡定。
“哼,绢绢不像你!”
“可惜,人家不理你了。”
“是你就是你,是你对绢绢胡胡吧吧!”注:胡胡八八,当“胡说八道”解。
“我没……”在父亲温润的目光下,胖丫头改了口舌。“我又没有说错!”
“你说了什么?”当爹的问。
“悦儿就是告诉绢绢……”胖丫头很迟疑。
“告诉了什么?”当娘的问。
“告诉绢绢物物喜欢在被窝里放好臭好臭的屁,绢绢如果嫁给物物,就要睡一个被窝,会臭臭死!”
“……”
良久,夫妻两个才叫唤了一个互相激励的眼神,再接再厉。
“你为什么要对绢绢这么说呢?”当娘的问。
“我又没有让她不喜欢物物,我只是说实话啊,物物本来就爱放屁!”
胖小子怒目而视,“绢绢就是不喜欢我了,就是你说的!”
“哼。”胖丫头不再一味否认,得意道。“活该活该,谁让你头我的东西送绢绢,哼哼……”
胖小子气得脸蛋涨红,“我讨厌你。”
“先生。”当娘的注视着当爹的。“把女儿给我,你和你家女儿再来一个男人间的谈话罢。”
这种时候,交给家里的顶梁柱就对了。
“恺儿,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绢绢不理我,姐姐贝必!”
“如果绢绢仍然理你,不管你姐姐说了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对不对?”
“……嗯!”绢绢理恺儿,恺儿就美孜孜,才不跟小气姐姐一般见识。
关先生将儿子报上腿,“绢绢不理你,就是因为姐姐那句话么?”
“就是!绢绢说……她怕臭臭,不要当恺儿的小娘子了……”胖小子神情落寞,小小心灵第一次经受情伤。
“因为你臭臭,绢绢不当你的小娘子,那么,你还喜欢她么?”
“喜欢,恺儿喜欢绢绢!”
“恺儿,你认为娘娘喜欢爹爹么?”
“嗯?”不是才说到自己的小情伤,爹爹怎说起了娘娘?“娘娘当然喜欢爹爹,比喜欢恺儿还喜欢!”
“只要爹心中有娘,不管爹变成什么样子,经历过什么事,娘都会喜欢,不会改变。能让你娘惟一不喜欢爹的,就是爹不喜欢她了。同样,跌也是,不管恺儿的娘变成什么样子,经历过什么事,爹都会喜欢娘,恺儿,你并不想自己臭臭,只是身不由己。当心中有了坚定不移的信仰,灵魂的纯洁便与肉体无关了。”
“……嗯?嗯?嗯?”胖小子胖脸上写满问号,爹爹在说什么?爹爹是在说就算爹爹会放臭屁娘娘也会很喜欢很喜欢爹爹么?
“如果因为那样一件小事,绢绢就不喜欢你了,说明她不够喜欢你,就算姐姐这一次没去,下一次碰到别的事,她还是会不喜欢你。”
“那恺儿该怎么办?”
“恺儿是小小男子汉,不妨呆在屋子里努力思考。恺儿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出办法。”
“……好,恺儿去想!”
恺儿闭门苦思多日,苦到每餐只用一碗饭两根鸡腿三个鸡蛋,整整比先前饭量少吃了一半,怎是辛苦了得。
然而,这辛苦的代价总归不是枉费,辛苦到第六天头上,一朵小桃花飘啊飘到了胖小子窗下。
“恺儿哥哥……”
“绢绢!”天籁般的声音刚刚响起,胖小子已打开门冲出,满脸放光,喜不自胜。“绢绢来找我么?”
“恺儿哥哥。”小桃花弯了弯嘴儿,泪汪汪惨兮兮,“你不喜欢绢绢了么?”
“谁说的?恺儿哥哥最喜欢绢绢。”
“可是,你都不去找绢绢……”
“恺儿哥哥在思考!”
绢绢歪头,“恺儿哥哥烤什么?好吃么?”
“嗯……”胖小子挺了挺小胸膛,严肃问。“绢绢,你喜欢恺儿哥哥罢?”
“喜欢!”
胖小子心眼里顿时桃花飘香,“不怕臭臭?”
绢绢眨了眨眼,低下小脑袋,“绢绢不怕。”
“嘿嘿,绢绢真是好娟娟,恺儿哥哥有好东西送你。”胖小子情场得意,从贴胸的小口袋里拿出一朵嫩蓝绒花。“这是我娘缝的,送给你。”
绢绢嘻开小嘴,刚要伸手去拿,陡听得一声嫩吼——
“臭物物,你又偷娘给我做的绒花!”胖丫头抢了绒花,调头便跑。
“臭姐姐,那是娘给儿媳妇做的,还给我!”胖小子拔腿便追。
绢绢在后,一边细细走路,一边细细思忖:绢绢还是怕臭臭,可是也怕恺儿哥哥不喜欢,那……绢绢做了恺儿哥哥的小娘子后,还睡自己的被窝好了嘛,反正娘做的被子软软又暖暖,绢绢不想换,嘻。
吉祥如意(一)
吉祥,别爱上他,爱上他你会受苦。
我知道,我会受苦。但我没有想到,会这么苦。
可是,如果回到你我初见,我仍然会义无反顾的上前,告诉你——
“我看上你了!”
以后,每每想起这时,吉祥都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那般开天辟地的勇气。然后,她明白,如果她不曾认识樊隐岳,就算能够结识柳持谦,也断不会有那一时的主动告白。然后,便会一声留憾。
没错,她崇拜樊隐岳,想做樊隐岳。
圣先生说,心中怀恨,无非替别人毁掉自己的人生。她不想毁自己人生,她那么艰难才活下来。可是,一直以来,吉祥太清楚自己,对于过往不是不恨,不是不怨,而是不敢去恨去怨。她要做圣先生的得意弟子啊。
但樊隐岳到来了。
原来,世上还有那样一种人,那样一个坦白而隐讳,热情而冷漠,简单而复杂,善良而自私……由矛与盾揉和成的人。
毫不掩饰自己的复仇欲望,直接拒聆圣先生的教诲,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却悠游在这个村子之外,而后,那些坦白、热情、简单,都用在了一个人身上……
如此独特的一个人,她想做。
可是,她不是樊隐岳,她知道自己的智慧能让自己走到哪一步。可,至少她要拥有一份勇气,在想要的时候去争取,在失败的时候接受失败。
所以,她从寻找樊隐岳的路上撤退,回到元兴城,夜谈郡王府,站到了这个如霜少年面前,“我看上你了。”
“……是么?”已是深夜,一条人影突然从房顶飘落,银衣少年处变不惊,抬指示退几个欲上前的侍卫,举起湛黑双眸,平稳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两只眼都看上了?”
“那又如何?”
“我看上你了,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喜欢上你,喜欢又喜欢的什么地步,所以,我要留在你身边!”
“我不准。”
“那我走了!”纵身向上,由掀开瓦面的房顶穿出,当真走了。
“……”突兀的现身没有惊住令兆郡王,这突兀的消失却令他鄂异了少时。
第二夜。
“我真的看上你了!”
“然后呢?”
“你就让我在你身边留些日子呗,兴许我看上的只是你的好相貌,你就看峙叔叔份上,帮我打破我这份浮浅的迷恋罢。”
“我不准。”
“那我走了。”
“……”
第三夜。
“我是真的真的看上你了!”
“……”
柳持谦近来的心情分外惬意愉快。
白日在户部当差,其实也只是挂职,走走过场也就罢了。他需全力以赴的,是太子暗中指派的一些要务。是以,对她来说,夜晚才是真正忙碌的开始。一旦步进书房,坐到案后,身心皆似植入一根盈张的弦,须臾不能松懈,每每熄灯就寝,都觉通体僵硬,隐隐作痛。
但那个圆脸圆脸圆圆酒窝的小女子的到来,竟给这根弦里注进了弹软之力,让他不知不觉中生出些许期待。期待夜晚的到来,期待与她那双不染尘垢的眼睛对视,期待听那个酣气十足的音调道出她别具一格的示好,期待她。
吉祥,如果可以,延长你“看上”的期限,不要太快就累了罢,让我在走往那出的路上多一些缤纷之色,让我知道我也曾真心笑过。
在那时,他也只把这当做一个有趣小女子的有趣兴致。他期待她兴趣的延长,也等待她兴趣的结束。
这一夜,月朗星稀。
兆郡王府书房内,宫灯高挂,案后人覆眸案卷,似正专心公务。
“嗯?今儿个吉祥不来了么?”
“是啊,都这会了,怎么还不到?前日大雨漂泊的都来了,这好天气反而不见?”
“哈哈,应是脑子终于正常了呗,看清了自己的身份,乖乖消失了。”
“唉,也是。其实,我蛮吉祥那丫头的呢。”
“我也不讨厌她,尤其她……”
啪。门内忽起脆响,值守门前的两名侍卫倏地一惊,按剑排闼闯入,“王爷……呃?”
案后人缓缓抬首,”什么事?“
”方才属下等听见……“
”砚台落地。“
“……是。”侍卫之一上前拾起地上砚台,交给随他们同入的书童打理,恭首退下。
那方砚台平日都是放在左侧靠墙一方的,怎会平白无故的跑到了右边,还摔到了地上?两侍卫来敢据此交换意见,却不约而同作此忖思。
“阮江,阮河。”
已走到门边的两侍卫立时顿足,回过身来,回过身来,“王爷有何吩咐?”
“如果有那么话要说,站得远一些,本王料理公事时不喜耳边嘈杂。”
“……是!”
原来,是咱们的说话声吵着了王爷?两侍卫恍然大悟。
书房内,柳持谦提笔就字,初蘸了墨汁的笔端停在雪白宣纸上,渐渐晕染出大片墨迹,久久不动。
这么快,就结束了么?
“冯二叔,邓四叔,给我解开穴道!”客栈小房内,吉祥正坐床沿,圆眸怒视眼前两人。“你们为什么要点吉祥穴道?”
冯冠武、邓玄学捧着客栈内供用的粗糙茶水大口啜饮,充耳不闻。
“冯二叔,邓四叔,吉祥有事要做嘛,你们要玩等吉祥回来再玩!”
邓玄学叹了口气,“吉祥丫头,你这脑袋怎么连隐岳的二成都没有?你猜不到四叔点你穴道就是为了阻止你再去做那件徒劳无功的事么?”
“……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咱们先前让你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就是让你玩的,但这都快两个月了,你还在玩,你不累,咱们看得都累了!”
冯冠武将茶碗扔下,“明知道是个泥潭还要往下跳,你傻,我们也要随你一起傻么?”
“冯二叔,邓四叔。”吉祥垂下脑瓜,眨掉爬上眼眶的泪,抬起头又是灿烂笑靥。“你们就让我把这一回傻到底好不好?顶多,掉到泥潭里,我再奋力爬出来,然后跟着冯二叔邓四叔浪迹天涯闯一番大事业去,好不好?”
两人更气,“你怎么……”
“隐岳姐姐聪明,她不也为了峙叔叔傻了一回么?难道两位叔叔从来没有傻过?如果不傻,你们怎么会宁愿一生不婚也在守在三娘身边?两位叔叔的傻,是一辈子呢。”
“……”两人相顾无言。
“解开吉祥的穴道罢,好不好?”
“……吉祥,希望你不要后悔。”也希望,我们两个不要为了今日这刻的心软后悔。
吉祥如意(二)
吉祥这一夜晚到,本来惟恐柳持谦已经歇憩了,还做好了扰人清梦的打算,不料碰上的,是一场刺杀。
十数名杀手刺杀兆郡王。
吉祥伏在房顶,暗想着这王府里侍卫繁多,他断不会有事,自己不妨先在这里等着,待下面安静了再去做每一夜一次的告白罢。
可是,那些杀手显然不是泛泛之流,半数人以各样的暗器阻止围攻来的侍卫,另半数人刚专攻柳持谦,每招每式,都是置人之死地的绝杀。
“喝喝,本女侠前来路见不平拔也相助!”她一声大喝,从天而降。
她的武功,在村子里并不能占得名号,但经过恁多高手的调教,在外界已臻一流高手之列,又是趁人不备时出来,事半功倍。
柳持谦得她相助,立时轻松许多,后侍卫不断涌来,杀手不敢再恋战,匆匆撤退。
“你……”
“我……”
并肩作战的两个人面面相对,同时出声,又同时无声。
柳持谦先笑出声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好说,江湖儿女,本就该锄强扶弱……啊,我不是说你是弱,我是说你比我弱……哎呀,我要说什么!”吉祥双手掩了脸,对自己的语出无状懊恼不迭。
“姑娘的武功的确不弱。”柳持谦唇角上扬,“如果姑娘乐意,可以留在府内做个侍卫。”
“……你说什么?”好事来得突然,吉祥需要进一步确定。
“做本王的侍卫,姑娘会觉得委屈么?”
“……不不不,不委屈!我当真可以在你身边做侍卫?”
“是,你不是说需要确定会不会喜欢上我么?”
“对对对,需要确定!”吉祥大跳大笑。“哈哈哈,我交了好运了,哈哈哈……”
柳持谦的眉眼,因映进她的笑颜,微呈柔软,以后岁月没忆及这一时,都会让他如今日,淡淡的甜意绵延在心头,萦绕在唇齿之间。
做了侍卫,而且是贴身侍卫,跟进跟出变成了常事。以男装示人的生活,吉祥煞觉新鲜。
“草头王……啊,是王爷,王爷!”瞅四下无人,本来准备口上占一回便宜的吉祥因他人的一记冷睇适时改口。“请问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等人。”
“为啥约在这荒郊野外的,不兴找一间茶楼惬意舒适些么?”
“……你话很多。”
“哎呀,这里又没有旁人,我不说话,你不说话,冷了场多尴尬。总要有人活跃气氛呐。”
柳持谦打开折扇,将一些心事半掩。
“王爷,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