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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折钗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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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父皇与我一样,对你的戏文,也是大有兴趣呢。”

    太子很快掩饰起自己的神色,一边说着一边扶起贾芸,三人重新落座对谈。只听张溥捻须说道:

    “这些日子,我也是重读了《曹大家》和莎翁的《蔡文姬》两出,对于此次演出败北,的确服膺,说起来,拙作其实还是走了昆弋诸腔的老路,只在文辞上下功夫,却疏忽了话剧最重要的关目构思,戏文一路行来,几无起伏跌宕,扣人心弦之处,而《文姬》一戏,却将家国人情两难之境逼到极致,加上借古喻今,难怪连万岁也是欣赏的。”

    听着张溥若有所思的描述,贾芸不由再次感慨于这些古代才子的智慧,戏曲话剧之差别,一经捉摸,便深得其中三昧。其实说白了,这两者之间的最重要区别,便在于一个“情节性”。

    绝大多数的中国古典作品,人物之一切行动往往只是依靠偶然,比如《牡丹亭》,主要描述的便是杜丽娘和柳梦梅之间的爱情故事,可是从头到尾,杜丽娘游园惊梦而死是偶然,柳梦梅上京赶考寓居园中是偶然,拾到丽娘之画也是偶然,并没有出现过两人为了爱情积极的去主动做些什么的场景,缺乏吸引观众的情节设计和悬念架构。他们的爱情只像是一首浪漫的抒情诗,随着一幕幕场景娓娓道来,最终走向美满。

    而国外的话剧却非如此,从早期的古希腊戏剧开始,就充满了戏剧矛盾的张力,俄狄浦斯王的“杀父娶母”、麦克白的夺权野心,娜拉的欠债支票,《死无葬身之地》里关于背叛与忠贞的探讨,都仿佛将人心人性架在了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上在进行炙烤和追问。因此,在演员同是技巧生硬的情况之下,自然是贾芸的《蔡文姬》更能吸引观众的目光。

    这就是张溥话中的意思。

    贾芸面对着当今状元,太子太傅的赞誉,自然是忙忙的一番逊谢。如果说五儿、包括太子一家只能算是被自己新鲜的话剧形态所吸引的拥趸,那么这个张溥现在已经可以说是逐渐掌握了创作和观演窍门的行家。贾芸甚至想到,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的作品完全可能超过自己这个穿越者的作品,从而成为红楼时空中超越时代的经典!

    贾芸思绪飘散,张溥和太子两人却也并不说话,三人只是这样围着小风炉静静的坐着,各怀心事。良久,那太子突然抬起头来,望着贾芸问道:

    “听说你原先并不是荣宁两府中人?”

    贾芸怔了片刻,才点点头回答道:

    “不错,我只是外宗抬籍的。”

    太子又沉默了下来,只是捏着杯子的双手却有些微微的颤动着。此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之上,正是老师张溥,这状元郎侧头看了一眼贾芸,一字一句的问道:

    “万岁对你的《曹操》期望甚深,我和太子也只等着看你莎翁的新作,到时候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了才是!还有——”

    张溥说到此处,颜色更为肃然:

    “万岁铁网秋狝之事,切切保密,不可泄露他人。”

    “草民明白!”

    贾芸抱拳一礼,心中却总觉得今天的会面有些儿奇怪——如果只是为了传话排戏,何至于竟是要劳动太子和张溥亲自出马?

    “如此咱们便告辞吧。”

    张溥见话已说完,倒也干脆,一口饮干了杯中的清茶,拉着太子起身告辞,双双出门排闼而去,眼见两人身影消失在槐花胡同的尽头,蔡亮父子连忙凑了上来询问详情,他们都是进过大内的,也识得太子,今儿见到他居然亲自登门商谈,心头自然难免好奇。

    贾芸将皇帝勒令排演新戏的谕旨说了,只是隐去了三月后铁网山随驾的消息。而戏院里的人一听说要排新戏,不免人人鼓舞起来,经过几场的表演,他们如今对于话剧已经是越来越有心得,加上待遇优厚,还能进宫献演,堪称梨园中之无上荣光,早已默认了自己的戏子身份,对于贾芸这个才子老板更是敬服有加。

    “那咱们下一出的戏文,东家可有成竹了?”

    蔡亮搓着大手,低声探问,贾芸知道他的担心,连忙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你却放宽心肠便是,下一出戏文自然会是不弱于《蔡文姬》的好戏,而且,你要准备当一回主角哦!”

    众人闻言,大发一笑,那蔡亮见心事被贾芸说破,只是红着老脸不停的咳嗽,儿子蔡严更是促狭,当场摆袖抱拳,对着其父说道:

    “参见曹丞相!”

    这下子连贾芸也掌不住笑了起来,蔡亮狠狠的朝儿子瞪了一眼,扬手欲打,却又哪里舍得落下……

    ( )

第八十三章 贾芸的困境

    虽然在红楼戏院中说了满话,可是回到贾府的贾芸却依旧有些神思恍惚,贾家、义忠亲王、太子、皇帝包括那些隐藏于幕后,面目模糊的五王八公、勋贵子弟,一切的要素现在似乎都一并指向了那个并不遥远的三个月后。

    如今,义忠亲王这一派只怕早已是刀出鞘弓上弦,只等着秋狝事起,便要“日月争辉”一把了,而朝廷里的皇帝老子,却似乎依旧浑然不觉,还指派太子前来让自己排戏演练,满心里都是歌舞升平的景象。

    虽然在原著中,似乎铁网山的这次谋逆是以失败告终,可是贾芸却不敢保证,随着自己这次荒唐的穿越,这一切是否还会维持不变,毕竟那个祸首“老千岁”,还是亏得自己才运出了城去的。

    “芸二爷,我的小佛爷,您老总算是回来了。”

    贾芸刚走到荣国府的仪门口,却见一个大汉上来拦腰将他抱住,高声说道,

    “老爷已经差了三四拨人来这儿候着,让你一回来就赶紧去一趟前院!我伺候老爷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看他如此霹雳火炮的,只怕有什么大事。依我说,您也不用屋子里去,赶紧的去回禀老爷是正经。”

    贾芸一见,正是贾政的心腹常随,知道他必是因为太子突然登门之事,急于要知晓详情,连忙答应一声,跟着小厮一路来在了贾政的屋子外头。

    那金钏儿和玉钏儿两姊妹正在屋外的廊上说话,一见贾芸,早忙忙的进去通禀,片刻,便听得里面一叠连声的召唤之声,金钏儿笑着朝里努努嘴,贾芸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这才迈步而进。

    贾政早已喝退了所有的小厮和丫鬟,只剩下他们夫妇两个,望了贾芸看了片刻,却听见王夫人有些阴狠的说道:

    “芸哥儿可要记着,谋逆之罪,十恶之首,罪在不赦,当诛九族,别说你的如意诀已经被东平王收回,就算是还在,也保不了你的,更何况,老千岁还是被你送出城去的,首犯两字,绝难脱逃!”

    贾芸听得满是寒意,心中更是后悔不已。当初自己一时糊涂,入了贾府的宗籍,以为是风光无限,谁想到竟是步步陷阱,将自己直拖入了谋反的泥潭之中,如今这夫妇两个说出这番阴毒近似威胁的话来,大概正是害怕自己向太子或者朝廷吐露铁网山围猎之事。

    “二老爷放心,贾芸并未敢向太子爷透露一丝儿事情的。”

    贾芸连忙回了一句,他可以不在乎贾家这些主子老爷的生死,可是却实在不舍得看着园子里的姑娘们为奴为婢,充军流放,终老一生。

    贾政和王夫人脸色终于缓缓恢复了一些,贾政捻须点头,向着王夫人说道:

    “如何,我却说芸哥儿是个最懂事的,断不至于坏了咱们的大计!”

    王夫人点点头也说道:

    “这事儿看着虽险,一旦做成,那咱们就是首倡从龙的功臣,到时候芸哥儿位列朝班,牧守一州,又有何难?!”

    贾芸忙忙的道一声不敢,心中却是冷笑,这王夫人一手大棒一首萝卜,当真以为我会吃你的这套小把戏不成?!

    贾政又问道:

    “那太子究竟寻你何事?”

    贾芸又将三个月后,铁网山秋狝宴饮,命自己排演新戏的事情说了一遍,贾政听得贾芸验证了元春的密信内容,越发放心,嘱咐贾芸好些准备,千万不可令太子和皇帝生疑。贾芸一一承诺,这才退出了正厅。

    只见他前脚刚走,内室的帷幄之后便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赫然便是贾芸的远亲,贾政的清客之一卜固修,只见他瞪着一对三角眼盯着贾芸的背影看了许久,才转头望着贾政说道:

    “老千岁说了,此人与那篡位的昏君一家行迹甚密,不可深信,到时候最好一并趁乱杀了,免除后患才是。”

    贾政闻言,呆了半晌,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躬身一鞠,轻轻说道:

    “政谨遵王爷吩咐便是。”

    ————————————————————————————

    大内尚书房。

    太子和张溥围桌而坐,在他们的面前,精精致致的铺放着七、八个各色的菜肴。这是皇家对于西席的特别优待,这些负责教导皇子的老师们,都有着和他们的学生平起平坐,共用午膳的高等礼遇。

    “先生。”

    太子闷头吃了两口米饭,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张溥问道,

    “那贾芸真的会和贾家一起谋逆?!”

    张溥略怔了片刻,又连忙警惕的扫视了周围一眼,确定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已经被遣的远远的,才沉着脸教训道:

    “身为储君,言行不可如此莽撞,夫子道:君子敏于思而讷于言,如此方能成竹在胸,智珠在握。”

    太子用力的点了点头,却依旧继续看着张溥,等待着他的下文。果然,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张溥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不过今日之事,你也亲见,那贾芸听闻圣上三月后御驾铁网山之事,全无半分惊诧之色,我料想,贾家和他们背后的先皇长子,恐怕也早已得了这个消息了。”

    “哼!”

    太子冷哼一声,轻轻说道,

    “只怕,又是元妃娘娘暗通款曲吧,呵呵,都说女子出嫁从夫,只有咱们这个娘娘倒是只想着娘家的。”

    张溥并不去评论皇家内幕,只低着头继续说道:

    “那贾芸以外宗身份,不过数年光景,抬宗入籍,登堂入室,只怕正是贾府未来选定的主事之人,我虽不知道他们究竟打算如何对对付陛下,只是这行刺之事,只怕他定是与闻无疑的。”

    砰!

    太子用力的在桌子上捶了一拳,将一碗满满的木耳汤溅得洒落了半桌台面,吓得远处的太监宫女连忙想要上前查看,却又被太子伸手拦下。

    “真好大的胆子,咱们家待他也算恩厚了吧,竟如此的不知好歹!”

    张溥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陛下此次执意要前往铁网山,亲做诱饵,引出那些歹人来,咱们又都劝阻不了,那就需要做万全之准备,尤其这个年少老成的莎翁也要仔细提防为是。”

    太子点点头,又吩咐道:

    “那午膳之后,便烦劳老师亲自去一趟忠顺王府,和九叔再好好的商议一下,切不可到时惊了父皇圣驾!”

    “是!”

    张溥连忙欠身答应。

    ( )

第八十四章 使命

    芸自然并不知道,转眼兰间他便只经同时登卜了两冰…羔单,他现在的满腹心事,却只在三个月后的铁网山上。

    其实,以目前的局势而论,贾芸无疑是最为尴尬的一个。他虽身处贾家的核心,却并不对荣宁两府和那个所谓的先皇长子义忠亲王老千岁有多少的认同感,若不是因为不忍心看着大观园里那些水做的骨肉们被摧残离弃,他恐怕早就当着太子和张漆之面将谋反之事揭发出来。

    可是反过来说,对于那个面目阴沉的皇帝,贾芸也同样说不上完全的放心。别的不说,如果坊间传闻里那些弑父逼兄,矫诏篡位的秘闻都是实情,这样的皇帝又怎能让他去倾心投靠?即使自己能想出办法,将贾家从谋逆的边缘上拉将回来,可是谁又能保证那皇帝老子在得知幕后详情之后,不会来个秋后算账?!

    到时候,只怕整个贾府又只能回到原著中那个抄家灭族的结局中去,而自己,大约也绝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毕竟这历来告密之人,能见有几个善终的?!

    贾芸揉着自己的脑袋,不堪重负似的呻吟一声。旁边的小红连忙将手中的茶碗放下,轻轻走到贾芸的背后,伸出两根嫩葱儿一般的细长手指,慢慢儿的旋摩着贾芸的太阳穴。

    “二爷,也多歇着点吧。自打小红进了这雪芹轩,眼睛里头看去,二爷除了病中那几天,竟是再没有一日安宁的。”

    :卜红糯糯的声音响起在贾芸的耳后,

    “那厚厚的戏文稿子就不用说了,就连老爷夫人也三天两头的找爷去前院议事,园子里竟是再看不见人的。

    贾芸闭着眼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要不是小红提起,他都几乎忘了,初次穿越之时,他最大的愿望,其实不过就是去见识见识这些《红楼梦》里的各色女子罢了,只是想不到一路行来,现在的自己却已经卷入到了这诡谜的朝局之中,而且似乎是”弥足深陷啊!

    “再看看怡红院里的那位,整日介混迹在姊姊妹妹的房里,就连跟咱们丫头也是没大没小的胡咧,闲了不过读几本书,写几行字,再不就是拿根钓竿子坐在湖边当半天渣翁,何曾见他这么长吁短叹,满腹心事过,二爷也该学学才是。”

    听着小红描透着贾宝玉的幸福生活,贾芸更是郁闷的长出了一口气,宝玉那样的小资生活,谁个不想呢,只是若自己也与他一般成天浸染在这风花雪月之中,至多不过数年光景,这大观园和贾家两府,想必就会是一副荒烟蔓草,寥若鬼域的景象了吧。

    “哎

    贾芸痛苦的叹息着,

    蜘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

    “却不知芸哥儿是为何心忧,又所求何事呢?”

    窗口,一声甜美的嗓音响起。贾芸连忙回头望去。正是宝钗和莺儿主仆,小红连忙上前开了门将她们迎进屋里,宝钗看了看四周经过重新布置后的景象,轻轻笑道:

    “咱们倒是同病相怜的,我那儿也被老太太命人抬了些东西来。”

    贾芸点了点头说道:

    “蘅芜院毕竟地方阔大,不像我,总共三间小屋子,经这么一摆弄,竟是连个待客的地方也腾挪不开来了。”

    “说起待客,我今儿还就是为此而来呢。”

    宝钗笑着接口道,

    “咱们昨儿为了四丫头要画大观园行乐图向诗社告假的事儿在藕香谢里集会,说起你的面拖蟹,各个都是赞赏的了不得,算儿又说你与云丫头都是后补入的,如今云丫头算是习;独只有你还欠着咱们,要你改天来补上呢。”

    要芸闻言,不由拍手道:

    “正好正好!刚刚儿小红还劝我要多去园子里走动走动散散心,你们便给我出了这个题目,巧的很,下一社一定是要让我来邀的。”

    小丫头毒儿在旁边抿着嘴说道:

    “我们姑娘常说,二爷不是俗人,那一日史大姑娘的螃蟹宴连老太太都称赞,二爷这次可也要多费些思量,办的别致巧妙一些才是。”

    宝钗瞪了营儿一眼,正要呵斥小红却在旁边拉着贾芸的袖子笑道:

    “什么别致巧妙,我看莺,蜘姐上次螃蟹吃上了嘴,这次是拐着弯儿让二爷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做丫头的呢。”

    一句话,说的贾芸大笑起来。宝钗也指着莺儿笑骂道:

    “真真是没出息的,倒像在咱们家里受了虐待一般,没得叫人笑话!”

    莺儿委屈的双颊通红,又不敢跟宝钗顶嘴,低着头喃喃自语,却不知在说些什么。贾芸见她可怜,连忙上前瞪了小红一眼,轻轻说道:

    红一向调皮惯了,宝姑娘休要多心,我觉得到是莺儿说的是,有史姑娘珠玉在前,我这一社果然要多费些心思才是的。”

    宝钗忙说道:

    “芸哥儿却不必急于一时,我刚刚才从老太太那儿过来,再过两天,就是凤姐姐的生日,老祖宗恩宠,要各人凑了份子好好得闹上一回,你这一社,倒是等过了那天再说。

    “凤姐儿的生日?”

    贾芸被宝钗这么一说,不由一个愣神,脑子里想起了原著中的那个。著名桥段志满意得的王熙凤正是在自己生日这天,“变生不测”发觉了他丈夫贾涟和割卜鲍二媳妇偷情的事情,结果惹得荣宁两府好一阵沸反盈天,凤姐、平儿两个各自的寻死觅活,最后更逼得鲍二媳妇自缢而死,很多人都说贾键和凤姐的裂痕正是从这天开始逐渐显现,以至于到最后,那么一个女霸王似的王熙凤,终是落了一个。“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的结果。

    宝钗并不知道贾芸的心思早就神游物外,闻言忙笑着说道:

    “只怕待会儿鸳鸯他们也要来让二爷出份子呢,这次是老太太起得头,全府上下,主子奴才,一个都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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