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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那个男人正用那双勾魂的桃花幽怨地看着她,“小瑶,没想到新娘子真的是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男子话音未落,就被秦瑶猛地捂住了嘴,然后拖到了院落里比较隐蔽的一处黑暗角落。
“魅影,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压低了声音,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男子。
见秦瑶发怒,男子却是一脸无辜的笑容,然后也将声音压得极低,“我想见你嘛。”
秦瑶拧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做出判断,“是门主派你来的?”
男子微微一笑,绝美的脸上更添风华,“小瑶不愧是我的小瑶。真聪明啊。”
秦瑶根本不理他这一套,直接进入主题,“门主有何吩咐?”
这次换男子拧眉了,“小瑶,你不要老是时时刻刻念着门主好不好?”说着,他恨恨地一咬牙,“这回我是被门主摆了一道了。他都没告诉我,嫁给段紫谦的人是你。若是我早知道,刚才你们拜堂时我就抢亲了。”
秦瑶唇角一牵,似笑非笑,“魅影,你还要同我说话么?”
此话一出,男子立时变了脸色,“小瑶,你千万别生气啊。你上次生气,整整三个月没同我说过一句话,我差点疯掉。”
秦瑶淡淡扫了他一眼,“谁让你老是这样任性?”
男子绝美的眼中掠过一丝沮丧与哀怨,“我是伤心嘛——”
秦瑶直接打断了男子的话,“你还没告诉我,门主有何吩咐?”
“我在段府已经以大夫的身份潜伏了半年有余了。”
“大夫?”秦瑶怔了下,随即恍悟,“我想起来了,段紫谦有先天性心疾。”话音方落,她忽然想起刚才自己让段紫谦喝了那么多酒,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嗯。”男子没发觉秦瑶走神,“半年前段紫谦心疾发作,昏倒在路边。我刚好救了他。于是便以大夫池江玉的身份留在了段府。”
“原来你就是池江玉?”秦瑶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忽然觉得刚才段紫谦的醉言醉语竟有几分惊人的巧合。
果然,有个“坏人”在门外。
池江玉却伤心了,“小瑶,我本名就叫池江玉啊,你竟忘记了么?”
秦瑶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一时间没想起来。”
池江玉看她的眼神更幽怨了。
“继续说。”秦瑶故意忽视了他的眼神。
“原本门主也是要安排我进段府的,等待另一个人和我接应。我这一呆就是半年。”说到这里,池江玉那张美丽的脸沉了沉,“谁知,我等来的人,竟是你!小瑶,无论这个任务有多重要,他也不能就这样把你嫁了!”一丝煞气涌上眉宇间,让他整个人都妖魅了几分,“所以,我今夜来,就是要把你带走的!”
秦瑶柳眉一挑,淡淡地微笑,“我不会走的。”
“你——”池江玉脸色一白,但最终还是颓然地搭拉下脑袋,“小瑶,你总是要伤我的心么?门主究竟有什么好?”
秦瑶心生不忍,轻轻叹了口气,“魅影,感情的事,无法勉强啊!”
池江玉哼了哼,一脸不服气,“你连他面都没见过。”
“那又怎样?这又不防碍我喜欢他!”
“说不定他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我也喜欢。”
“说不定他长得奇丑无比。”
“我也喜欢。”
“如果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呢?”
“那我也喜欢。”
池江玉呻吟了一声:“小瑶,你被鬼蒙了心么?”
秦瑶一挑眉,直接反驳,“那你为什么喜欢我?你也被鬼蒙了心么?”
池江玉沉默了片刻,然后恨恨地咬牙,美丽的脸上又流露出一抹戾气,“那我就找个机会杀了他!这样你就会喜欢我了。”
秦瑶无语地瞪着他,“魅影,门主对我们恩重如山。”
“恩人再重,也不比小瑶你重。”
见他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秦瑶无奈地抚额。
她就知道,池江玉的思维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判断。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们首要的任务,先把门主交待的任务完成。不然真是白白污了我蝶影的名声。”
他是魅影。
而她是蝶影。
他们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隐音门细作。
他们之所以潜伏进段家,就是为了完成一个重要任务。
一个对隐音门门主来说,很重要的任务。
秦瑶曾发过誓,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付出一切代价,她也要把任务完成了。
因为,她绝不能让门主失望。
…
被池江玉这么一折腾,秦瑶打消了今夜夜探段府的行动。
刚才若不是自己说段紫谦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池江玉可能还不肯轻易地放她回来。
秦瑶轻叹。
她和池江玉从小就在隐音长大,有很多次任务也都是一起行动,所以走得比较近。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池江玉对她的感情慢慢地变了。
他为了赶走她身边的男人,无所不用其及,有时候甚至连任务也不顾及了,让她头痛万分。
她找过池江玉,说了无数次,自己对他只是朋友之谊,可池江玉却一心抱着“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的信念,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回到房里,秦瑶看了眼床上依旧睡得极沉的段紫谦,然后伸手轻轻把了他的脉搏。
虽然她并不像池江玉那般医术高明,但一些脉理常识还是懂得的。
脉相还算平稳。
秦瑶轻轻吐出一口气。
今夜为了把他灌醉,一时间竟忘记了这个段少爷有先天性心疾的。
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坏人——我不会放过你——”
沉睡的中段紫谦忽然又低低说了一句,秦瑶不禁笑了。
明天她得找个机会好好问问池江玉,为什么这个段少爷连做梦都在骂他?
不过,等他们任务完成,功成身退之时。
这个心思单纯的段少爷可能就不仅仅是在梦里骂一两句了吧?
秦瑶轻轻叹了口气。
她这特殊的身份,早就注定了会伤很多的人心。
秦瑶有时不禁在想,自己若有一天下了地府,也不知会有多少人来索债?
如今,又多欠了一笔。
合衣躺在了段紫谦身边,秦瑶有些心烦意乱地闭上了眼睛,并没有发现,原本沉睡的段紫谦,缓缓睁开了眼睛,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重新慢慢地合上……
…
迷迷糊糊中,秦瑶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灼热地注视着她。
出于练武者的本能,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迎入视线的,却是一双清澈明净的眼眸。
被那样认真诚挚的眼神盯着,秦瑶没由来得一阵不自在。
“相公,你在看什么?”秦瑶撑坐了起来。
“在看你啊。娘子你长得真好看。”段紫谦呵呵地笑,一脸的阳光灿烂,眼神中波光流动,诚挚得几乎让人热泪盈眶。
“相公,你这是取笑人家么?”秦瑶一副难掩羞涩的模样,低下了头。
“没有啊,我是实话实说,娘子不相信我么?”
见他一双漂亮的剑眉拢了起来,秦瑶笑了,“我相信,我相信。相公说的,我都相信。”
“真的么?”那双圆眸再度明亮了起来,璀璨生辉。
秦瑶重重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怎会骗你呢?”目前最要紧的,就是稳住这个单纯的大少爷,而且,还必须要取得他的信任。
探头看向窗外,只见天光微露,看起来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儿肯定会有丫环过来敲门收拾,顺道……秦瑶收回目光,往干净整洁的被褥上扫了眼。
新婚之夜,若是没有落红,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秦瑶抬起头,“相公,关于昨夜——”秦瑶清了清嗓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启口。
“昨夜怎么了?”那双圆滚的黑眸疑惑地看着她。
秦瑶低下头,极力想着措词,她必须确定,这个大少爷真的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
据她掌握的线报,因为段紫谦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而与父亲段元成,似乎也并不太亲近,身边唯一走得比较近的,就是那个叫墨羽的侍童。而他,对男女之事的认知,几乎等同于一张白纸。
“昨夜,我们一起……一起同床共枕过了,是不是就算是完成洞房了?”秦瑶装假脸红地别开眼。
“难道不算完成了么?”段紫谦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一脸的懵懂,“墨羽只告诉过我,脱了衣服爬上床就行了。然后支支吾吾地说,接下来我就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昨夜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了?”
段紫谦开始努力回忆。
“相公,你昨夜喝醉了,自然是我帮你的。”秦瑶连忙打断他的回忆,“不过,既然墨羽这么说了,我们的洞房就算完成了吧!”
“哦。”段紫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秦瑶暗暗松了口气,连忙翻身下床,也顾不得穿上外衣,开始在屋子翻找。
“娘子,你在找什么?”
“小刀,或者匕首——”她一边翻找,一边问,“相公,我们屋子里有这类东西么?”
“找这些干什么?”段紫谦看着秦瑶忙碌的背影,一双剑眉又不解地拢了起来。
“有用。有急用。”
“我想起来,柜子里好像有一把小匕首。”说着段紫谦走过去,打开了衣柜,弯腰翻找着,“啊,找到了,在这里。”他兴高采烈地拿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
秦瑶连忙凑过去。
段紫谦打开了锦盒,只见锦盒里躺着一把约七寸的匕首,刀柄为深色的硬木,刀鞘是银色的,雕着双龙戏珠的图案,华贵而精致。
“好漂亮。”秦瑶拿起锦盒里的匕首,“相公,你竟藏了这样的宝贝么?”
“娘子喜欢就拿去吧。”段紫谦一脸笑眯眯地看着秦瑶。
“真的送我?”秦瑶一怔。
“只要娘子喜欢,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他这一番话说得诚挚无比,又怕秦瑶不信似得,在末了又重得加了两个字,“真的!”
这两个字,惹得秦瑶心头一跳,“我都说我相信相公了。”
秦瑶爱不释手地轻抚着匕首。
“不过,娘子匕首是要做什么的?”
被段紫谦这么一问,秦瑶这才想起自己找匕首的真正目的。
“当然有用。”秦瑶低低说了一句,然后急步走至床头。
“叮”的一声,秦瑶拔出藏于刀鞘的匕首。声音清冽,看来这把匕首不仅外观华美,也是一柄吹毛可断的宝刀。
“娘子,你要做什么?”段紫谦看她拔出刀,不禁奇怪地看着她。
秦瑶想了想,才道:“我得弄些血在被子上面。”
“为什么?”段紫谦依旧不解。
“因为……因为这是风俗啊,新郎新娘第一天起床时,必须见血。这样才能幸福美满,早生贵子。”秦瑶只能硬着头皮胡诌。
现在只希望段紫谦不要起疑。
“原来还有这个风俗啊。”段紫谦一副满头雾水的模样,“墨羽好像没告诉过我有这个风俗,一会儿我去问问。”
“千万不要。”秦瑶吓了一跳,要是被他这么一问,不是什么都露馅了么?
“为什么?”
“这见血的事千万不能说,说了就不灵验了。”秦瑶现在觉得有点头痛,其实这大少爷太单纯了也不好,她都要算不清,这一早上他到底问了她多少个“为什么”了?
“啊,那我不问了。我希望和娘子永远幸福美满。”
秦瑶心头不自觉颤了一下。
到底是这大少爷说的太诚挚,还是她最近的承受能力变弱了?
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心头狂跳。
再次清了清嗓子,秦瑶将左边的衣袖卷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手臂,正要一刀划下去,蓦地,手腕被人扣住。
“娘子,你要干什么?”那双眼眸震惊地看着她。
“放血啊。”秦瑶转头着他,“不然哪里能见血?”
段紫谦剑眉紧锁着,“如果真要放血,那也应该用我的血。”话落,也不等秦瑶回话,他一把夺过刀,一刀就朝自己手臂划下去。
动作干净利索,让秦瑶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鲜血,顺着手臂一滴滴地滑落,滴落在床铺上,顿时晕开了一片血红。
秦瑶怔怔看着他,“相公——”
刚才一刀就这样下去了,他都不怕疼的么?
“娘子,这样行不行?”段紫谦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依旧带着笑。
“行了行了。”秦瑶有些看不下去,连忙伸手按住了他受伤的手臂,“就算要放血,你刚才也不用这么用力啊?快坐下,我给你包扎伤口。”
段紫谦乖乖地坐了下来。
“坐着,别动。我去找金创药。”
秦瑶又开始翻箱倒柜了,段紫谦就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唇角带着笑,好像丝毫也感觉不到刀伤的疼痛。
“找到了。”
秦瑶好不容易找到了药,然后冲过来,坐在他身边,小心地给他上药包扎。
“疼不疼?”秦瑶一边给他包扎着伤口,一边轻声问。
“不疼。”段紫谦摇头,话音刚落,却突然倒吸了口凉气,脸色又白了几分。
“还说不疼么?”秦瑶连忙放轻了力道,“这一刀竟下得这么重!你也知道,你身体一向不好,还跟我争什么?”
段紫谦笑了,又露出那两枚浅浅梨涡,“因为我不想看到娘子受伤啊。”
秦瑶心头一堵,几乎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孩子气的少年,内心竟是如此地温柔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也修了,嘻嘻~
第三章 情敌间较劲(修)
秦瑶正式见到了她的公公段元成。
此时,他就坐在厅堂主座上,穿着一身锦袍,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显得严肃而古板。听说,他二十岁就有了段紫谦,现在不过四十岁,不过,他保养极佳,光从外表上看,他顶多三十出头,看起来就像是段紫谦的兄长,跟自己更是相近。
秦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公公,看着那张年轻的脸,那一声“公公”差点叫不出口。
“新媳奉茶。”
后面有丫环端了龙凤杯出来,惊醒了秦瑶。秦瑶端过茶,眉眼低垂,表现出一副温婉娴静的模样,双手敬上茶水,“公公,请用茶。”
“嗯。”段元成轻应了一声,接过茶,饮了一口,然后给了秦瑶一个红包。
“瑶儿,紫谦以后就交给你了。你现在身为段家的长媳,很多事也要学着担待一些,更要多多督促你的丈夫,勤学上进,莫要荒废年华。”段元成虽然声音不大,却没有什么感情,显得有几分冰冷淡漠,竟让秦瑶背脊莫名地涌起一股颤栗。
“是。瑶儿自当尽力。”秦瑶一边应,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瞧了眼段紫谦,见他眼帘微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段元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还有事情未处理,茶既已喝过,剩下的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说罢,段元成起身朝外走去。
“公公,慢走。”
直到段元成的身影消失在厅外,秦瑶这才发现,至始至终,段元成竟都没有跟段紫谦说过一句话,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丢给段紫谦。
那并不是一个正常父亲应该表现出来的态度。
秦瑶忽然想起,昨夜新婚之夜,段紫谦口中提及的,都是那个叫墨羽的少年。
——墨羽说,进了洞房就要脱衣服睡觉啊。
——墨羽好像没告诉过我有这个风俗,一会儿我去问问。
无论是遇到什么问题,段紫谦说的,想问的,都是墨羽,而不是他的父亲段元成。
外间传言,段家父子不和,看来所言非虚。
“相公?”秦瑶用手肘碰了碰还在发呆的段紫谦。
“嗯?”段紫谦抬起头,一脸的茫然。
“你在发什么呆?公公都走了。”
“啊,是么?他走了啊!”段紫谦脸上明显是一副松了口气的神情。
“少爷,少奶奶好。”门外忽然露出了一张清秀的笑脸,那是一个看起来跟段紫谦年纪相仿的少年。
“墨羽——”段紫谦看到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拉过他,走到一旁,寻张娃娃有些微沉,“都是你的错。”
“少爷,你干嘛?”一早就被喝叱的墨羽满头雾水,“我怎么了?”
段紫谦偷偷瞧了秦瑶一眼,见秦瑶正同身边伺候的丫环说着什么,似乎没注意这里,不由松了口气,低声道:“昨夜你怎么没告诉我,要先喝交杯酒?”
“啊?”墨羽目瞪口呆。
“你让我丢脸了!”段紫谦继续喝叱。
墨羽满头雾水地抓抓头,“少爷,什么喝交杯酒嘛?”
“反正都是你的错!”段紫谦脸颊似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怒红晕。
甩下话,段紫谦丢下还处于发呆状态的墨羽,拉起秦瑶的手。
“娘子,我们走。”
原来,昨夜真是这个墨羽教坏了他家相公么?
秦瑶一边被段紫谦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