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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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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的脸色也很不好,今日他倒是乖巧得很:“朕……朕知道了。”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此战必胜(第七更)

    满朝诸公,纷纷散去。

    许多人带着无奈,甚至有许多人,心有些发凉。

    陛下对巴图蒙克许诺决斗,本来就已是很胡闹的事,堂堂的大明天子,怎么能做出如此胡闹的事呢?这一次不只是宫中丢人,整个大明怕也要抬不起头来。

    而更可怕的却是,这场决斗若是输了,后果可想而知,这绝不是开玩笑的事,因为大明不能输,若是一千骁骑都及不上巴图蒙克的三百侍卫,又会惹来多大的笑话?而一旦输了,大明便要交出粮草,而鞑靼人可以继续耀武扬威,虽然这一次后果远远及不上土木堡之变,却也足够深远,毕竟大漠之中,尚有不少部族是向大明称臣的,他们希望得到大明的保护,若在此刻,大明被鞑靼人打得满地找牙,大明的威望何在,这些人还肯向大明称臣纳贡吗?

    有太多太多难以预料的事会有可能发生了,这一切,都建立在输的基础上。

    叶春秋混杂在人群中,没有被朱厚照留下来,或许是这个时候,朱厚照也自觉得自己铸下了大错,难以面对叶春秋。

    叶春秋随着诸人各自散去,回到了待诏房,待诏房里,那王翰林还在绘声绘色地向其他人说起保和殿里的场景。

    “陛下听了巴图蒙克的话,顿时震怒,这巴图蒙克言语如刀,陛下年轻啊……说起来,这场决斗实在有些荒谬,可是既然陛下开了金口,又能如何?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次我大明出动的乃是一千骁骑,这骁骑在文皇帝的时候,就曾打得蒙古诸部抬不起头来,有这骁骑营的勇士,应当是不成问题,只是那巴图蒙克实在可恨得很,他太放肆了,真当我大明无人吗?等着看吧,骁骑营乃是三大营之一,与神机营、三千营都是不可小觑的大明精锐,何况又是以众击寡,依着我看哪,胜算是极大的。”

    其实许多待诏翰林都颇为年轻,一听到这种事,虽是口里说朝廷怎可如此,这样很不好,可是心里却都来了兴趣,甚至带上了几分热血。

    这鞑靼人屡犯边境,让朝廷叫苦不迭,现在有了可教训鞑靼人的机会,一个个道;“骁骑营自要痛击鞑靼人的,这些鞑靼人不知好歹,必败无疑。”

    “骄兵必败也,这鞑靼国主自以为得计,竟悍然向我大明挑衅,这一次,非要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不可。”

    “诚如是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鞑靼人……”

    他们正在热切地讨论着,连公务都落下了,一个个高谈阔论,表面上是痛心疾首,却都是个个振奋,语气激动。

    当他们看到叶春秋进来,郑侍学便朝叶春秋招手道:“叶修撰来得正好,你是练兵的,这事儿,你最知晓了。”

    叶春秋见许多人的脸上洋溢着快意和激昂之色,不禁有些无语,却还是上前,朝郑侍学行礼。

    一旁的同僚便都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道:“是啊,叶修撰,你来说说看,咱们骁骑营是不是能痛击鞑靼人?”

    “叶修撰最懂兵略,我等皆是服气的,这事儿啊,问叶修撰准没错。”

    “叶修撰,你来给我们说说看……”

    叶春秋的心情其实不是很好,看着一个个兴奋的面容,其实这种感受,他很能理解,每一个人都不免对自己更自信一些,他们终究只是翰林,不是那些高阁中深知国家弊病的衮衮诸公。

    叶春秋虽有无奈,却还是道:“不知诸位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然后待诏房里的人都沉默了。

    叶春秋这样说,如此语境之下,意思十分明显。

    不少人面露尴尬,郑侍学忙是圆场道:“怎么,叶修撰对骁骑营没有信心吗?”

    叶春秋真的不想糊弄人,虽然明知他们一个个满脸带着期待,却还是叹口气道:“下官以为,无论是决胜也好,是沙场交锋也罢,总要先虑败为宜。”

    这句话虽然已经十分委婉,却还是给许多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把大家心里的热血和激昂都一下子泼了个干净,甚至可能有人暗暗责怪起叶春秋的乌鸦嘴。

    于是众人一下子没了聊下去的兴致,便默默地各自散去了。

    郑侍学只是朝着叶春秋摇头,不禁道:“叶修撰啊,我知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何故要冷大家的心呢?哎……”

    叶春秋朝他作揖道:“下官失言。”

    叶春秋没有再说什么,也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案牍,假装办自己的公务,心头却是波涛汹涌。

    这场决斗,显然不是开玩笑的,绝不只是娱乐和欣赏这样简单,这事关的,可能是鞑靼人的实力升涨,也关系到的是大明的脸面和威望。

    一旦输了,就不堪设想,可是叶春秋却对此不报太大的期望。

    他心中郁郁,思愁之下不禁失笑,自己似乎有些过于忧国忧民了。

    可是细细一思,自己而今已为翰林,成为这大明最清贵的官员,有多大的能力就该承担多少责任,士大夫既为统治阶级,若是自己冒出事不关己的念头,那么就真是无耻了,谁取得了全力,本就该承担多大的责任。难道非要让贩夫走卒,那些庸庸碌碌被盘剥的人去先天下之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吗?

    他一时恍然,禁不住想:“不知及早给骁骑营提供一批武器是否可行?哎,他们素来用惯了自己的武器,现在就算提供给了他们,也未必能用的惯,这世上,是没有临时抱佛脚的事的。”

    一念至此,叶春秋只好打消念头,专心致志地看着公文。

    等天色渐黑,才满腹心事地随诸人一道出宫。

    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师,整个京师顿时陷入了某种亢奋之中。

    或许对于内阁来说,这是一件极为糟糕的事,可是对于绝大多数庸庸碌碌的好事者,却不啻是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

    于是乎,朝野内外,俱都是各种流言蜚语,一时热闹非凡。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九章:朕只信叶爱卿(第八更)

    叶春秋的心态渐渐平复下来,对这件事聊兴就变得没多大的兴致,他这几日索性什么都没说,每日按时出发,到待诏房候命。

    水晶作坊有舅父,而镇国新军有王守仁,一切只需按部就班即可。

    他有时也会去翰林里坐坐,遇到戴大宾,见了他,戴大宾朝他招手道:“叶修撰,来我这里喝茶。”

    叶春秋看着他,不禁微笑,便随他信步到了国史馆,国史馆里依旧清静,戴大宾却是皱着眉头道:“前几****是不是胡说了什么?”

    “胡说?”叶春秋几乎想都没想就道:“你知道我一向谨言慎行的。”

    “还说没有。”戴大宾气恼地看着叶春秋道:“哎,你为何要说骁骑营必败无疑呢?这满京师可都盼着骁骑营击溃鞑靼人,你倒是好,竟是说这样的话,这岂不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吗?”

    叶春秋倒是愣然,旋即笑了,不以为意地道:“这……我不过是如实相告而已。”

    连戴大宾这个时候都动了真怒:“什么如实相告,这还未开始打,又哪里的如实相告?你就这样轻贱咱们大明的骁骑营?骁骑营招你惹你了?”

    叶春秋万万料不到戴大宾如此的激动,猛地他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好像是得罪人了,而今不知多少人都盼着骁骑营旗开得胜,彰显大明的威严,想必无论是士农工商,都有一种这种朴素的愿望,而自己的话,不啻是捅了马蜂窝。

    叶春秋一向谨慎,此时也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捏了一把汗,只好道:“这是我的失言,还望戴兄恕罪。”

    戴大宾摇摇头道:“我倒是无妨,可是别人会如何看呢?你得罪我倒也罢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若是此战胜了。你便会被人嘲讽,说你危言耸听;可若是败了,所有人愤愤然,不免有人要责怪到你的头上,明日就要决战了,今日你小心一些吧。”

    这戴大宾今日也显出了世故的样子,颇为叶春秋的处境担忧,却也觉得叶春秋的话过份,禁不住道:“说起来,咱们大明的骁骑营就这样不中用?这可是一千对三百,一人一口吐沫都可以淹死他们了。自然,我这是浮夸之词而已,可是也不至于你说的那样吧……哎……”

    叶春秋憋着一肚子话,却是不肯说。

    戴大宾只好道:“你为何不说话?”

    叶春秋很老实地道:“是戴年兄不肯让我说的。”

    “你……”戴大宾想要吐血,瞪着叶春秋,手指着他道:“你……你……你说一句咱们明军威武就会死嘛?”

    “不会死。”叶春秋认真地看着他,面不改色道:“只是不免良心不好。”

    “好好好……”戴大宾想不到叶春秋也有顽固的一面,却只是摇头:“反正一切由你,我不恼你,不恼你……”

    时候差不多,该要去待诏房了,叶春秋起身告辞,戴大宾送叶春秋出了国史馆,却突然叹了口气:“叶修撰,其实我也是为你好。”

    叶春秋朝他作揖,感激地道:“多谢。”

    这是真正发自肺腑的谢意,或许这个世界人心险恶,可是一路走来,叶春秋依旧能遇到不少志同道合,又或者是真正对自己坦诚相待,为自己忧心的朋友。

    戴大宾见他如此,松口气道:“那你说一句骁骑营必胜我听听。”

    叶春秋不咸不淡地道:“再会。”

    旋身而去,没有半分的犹豫。

    人就该有所坚持,虽然这种坚持有时很是可笑。

    随着郑侍学等人入宫的时候,叶春秋明显感觉到有人对自己的疏远,有个年轻的翰林更是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刚要说什么,郑侍学却是喝道:“张编修,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编修就只好不做声了。

    郑侍学带着淡淡笑意和叶春秋并肩,捋着须禁不住道:“叶修撰有自己的看法,又有什么错呢?”

    叶春秋看了郑侍学一眼,带着几分感激道:“谢郑侍学!”

    一行人到了待诏房,叶春秋坐在案牍后,屁股还未热,便有宦官来:“叶修撰到了吗?若是来了,请去伴驾。”

    又是老规矩,叶春秋没有迟疑,便起身朝郑侍学行礼,接着随那宦官去。

    身后他零零散散地听到一些声音:“这待诏房里最受陛下恩典的就是他,竟还说这样的话,如何对得起……”

    “嘘……慎言。”

    对这些闲言碎语,叶春秋不以为意,他随着宦官到了暖阁。

    在暖阁里,朱厚照正提着朱笔,在御案前发呆,待叶春秋入内行礼,才抬眸起来,脸先一红,方才道;“叶爱卿,朕听别人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

    叶春秋心里觉得好笑,现在满天下都在为这件事议论了,他只好道:“请陛下示下。”

    朱厚照打起精神道:“朕听张永和刘瑾,嗯,还有几个都督们都说,骁骑营是必胜无疑的,自然,朕是相信叶爱卿的,只是……叶爱卿当真觉得必输无疑吗?至不济,也该打个平手吧,朕的骁骑营,就这样的不济?”

    叶春秋想了想,才道:“臣未见过金帐卫真实的战力,只是骁骑营这几年确实在操练上有些疏失。”

    朱厚照便显出了几分忧心忡忡:“哎……平时朕一切都听你的,可是今日哪,总是觉得……嗯……还是希望你错了才好,你莫要怪朕,这一战若是输了,朕当真是抬不起头来见人了。”

    叶春秋莞尔一笑,他能理解朱厚照的感受,心念一动:“陛下,臣请陛下让镇国新军前去观战?”

    “嗯?”朱厚照不由皱眉:“这是为何?”

    叶春秋道:“镇国新军还没有上过沙场,现在这场对战,对于新军来说,也是难得大开眼界的机会,无论谁胜谁败,让他们见识一下,亦无不可。”

    朱厚照便苦笑道:“噢,这个好办,朕准了,这是应当的,只是可惜啊,可惜新军不是骑兵,人数又太少一些,若是骑兵,又有一千之众,朕倒是对叶爱卿练的兵更有信心一些。”、

    叶春秋便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朱厚照将朱笔搁下,深吸一口气,才道:“朕只信叶爱卿。”

    (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章:不能输(第一更)

    虽然许多军将和御史都言之必胜。

    可是叶春秋的话却是盘饶在朱厚照的心头。

    这一次是他的少年心态惹来的麻烦,只是叶春秋说骁骑营不好,甚至传出许多流言蜚语,甚至有人说,这是因为叶春秋同样带兵,所以贬低其他官军,可是朱厚照依然信叶春秋,这使他不禁皱起了眉来,为这一场荒唐的决斗而担心。

    叹了口气,朱厚照又强笑起来:“叶爱卿,你是待诏翰林,朕想要问你,若是输了……朕是说,真如你所言,骁骑营输了,会有什么后果?”

    叶春秋看着忧心忡忡的朱厚照,却是如实相告:“若是陛下输了,则会贻笑大方,大明威严荡然无存;天下臣民对朝廷大失所望,而大明必须信守承诺,供养鞑靼人,这削弱鞑靼人的天赐良机就此失去,等到来年鞑靼人兵戎更盛,就是鞑靼人南侵之时,一旦输了,就会极有可能动摇国本。”

    叶春秋不想把事情说得过于轻松,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无论是威望,是天下臣民们的心理,还是鞑靼人这个后患,这些每一样,都足够朝廷喝一壶的。

    朱厚照一脸懵逼地看着叶春秋,想必别人不太敢把事情说得太过严重,叶春秋的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可是朱厚照却觉得很有道理。

    他怒气腾腾地瞪大了眼睛,禁不住咬牙切齿地道:“朕中了那巴图蒙克的奸计,可恶至极。”

    叶春秋看着朱厚照:“巴图蒙克是蒙古中兴之主,还在少年时就已经称为鞑靼部的首领,诛杀了鞑靼部中的权臣,树立了威望,此后又一统蒙古,他深谙大明对瓦剌的仇恨,即便是强盛一时,先帝在时,也愿向大明称臣,从而联合大明,一举吞并瓦剌;凡此种种,以陛下的聪慧,难道会不知此人的厉害吗?”

    叶春秋顿了顿,又接着道:“此次天灾,本是遏制他的大好时机,一统的蒙古,对我大明危害巨大,可是一旦因为这一次决胜使一切的布置统统化为乌有,巴图蒙克不但可以树立更大的威望,还可通过赢来的粮草,间接地将蒙古诸部控制得更紧,不少内附于我大明的蒙古部落,也可能因此而反戈,等到他们度过了这个难关,则会是什么结局呢?”

    叶春秋深深地皱着眉头道:“陛下圣明,聪慧无比,想必能够明白这些道理。”

    朱厚照的脸色变得蜡黄起来,最后显得有些无力地长长吐了口气:“决胜那一日,你入宫伴驾吧,朕……要你随朕一道去观战,但愿……骁骑营能够给朕争一口气。”

    叶春秋看着朱厚照,就如同看到一只受伤的小兽,听了自己如此直白的话,此时不禁想要躲起来****伤口。

    叶春秋向他作揖,告辞而出。

    回到待诏房,一切依旧,对于外界的杂音,叶春秋充耳不闻。

    现在的自己,实在不是危言耸听,这一场决胜在他看来,也绝不是一场狂欢,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扮演着乌鸦嘴的角色,而这乌鸦嘴的角色,难免遭人嫌弃。

    “叶修撰,你来。”

    郑侍学见叶春秋在案后聚精会神地看着公文,朝他招了招手。

    叶春秋离坐上前,作揖道:“郑侍学有何吩咐?”

    郑侍学依然是一副和蔼的样子,看着他道:“明日就要决胜,今夜你在待诏房当值吧。”

    而后他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才压低声音道:“平时谨言慎行一些。”

    叶春秋便明白了郑侍学的意思,又是老规矩,现在叶春秋在风口浪尖,为免遭人抨击,索性让叶春秋留在宫中,先过了明日再说。

    郑侍学的好意,叶春秋还是懂的,这样也好,今夜当值,明儿便直接去暖阁见朱厚照伴驾。

    叶春秋带着几分感激看着郑侍学道:“谢大人。”

    郑侍学看着叶春秋,只是一笑而过。

    这个小修撰,他是一向欣赏的,到底欣赏什么,却是说不上来,才学?出身?这些都太牵强了,考得再好,做了官,虽然有一些优势,却也不至于让人另眼相看,或许……是因为这个少年人老成持重吧,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恃宠而不骄,在待诏房中无论做什么,都会先询问过他,在他面前,虽不多话,也没有什么大人明鉴、大人所言甚是,郑侍学却能从叶春秋身上感受到叶春秋对他的真心尊重。

    叶春秋的必败论,他听着也不舒服,觉得少年人偏激了一些,只因为骁骑营的一些弊病就通盘将骁骑营否认,可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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