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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6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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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愿赌服输,你能不服输吗?经了数个月,牵动了这么多人心,此前的公推细则,自己也点了头,公开公平公正,即便这时候不肯服输,陛下会肯吗?叶春秋会肯吗?天下的大多数生员会肯吗?

    他输不起,却又不得不服输。

    他一时之间,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所有的努力,竟都化为了粪土。

    而另一边,有一个人比李东阳更惨,费宏捂着自己的心口,疼得厉害。

    完了,全部完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自己和李公,都承载着无数读书人和生员的希望,这些反商的读书人和生员,几乎是将一切保持传统的希望都放在了李公的身上,这一次,分明是可以赢的,不但能赢,而且可以大获全胜,正因为有自己,因为自己分去了三万多张票,这才导致了李东阳的大败。

    可笑的是,自己此前在无数弃李保费的声浪之中,竟还关起门来偷偷乐着,以为自己还有一线希望。

    可是现在,完了,全部完了,无数失望的生员会怎样想呢,无数反商的读书人,只怕在此时此刻,都已经陷入了愤怒之中,他们必须要发泄,那么,谁才是这一次李公败选最大的责任?

    王公和镇国公固然有很大的责任,可是王公已成了首辅大学士,谁敢在他面前造次?镇国公更是不必提,几乎费宏可以想象,到了那时,排山倒海的巨大愤怒,将是会冲着谁来。

    一定会是自己,即便是李公,为了推卸败选的责任,也会将所有的责任都统统推到他的身上。

    完了,全完了。

    费宏的身子摇摇欲坠,甚至老泪纵横起来。

    到了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最后竟给王华和叶春秋当了枪使。

    他身躯颤抖着,因站着离李东阳近,一见李东阳瘫坐于地,他连忙想要上前,讨好似地看向李东阳,想要将他搀扶而起。

    可是,李东阳突然目光一冷,竟是森森然地盯着费宏,这目光,何其的可怕,宛如一只困住的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费宏莫名地打了个冷战,竟发现自己欲哭无泪。

    他当然想要解释,这一切怪得了我吗?怎么就怪得到老夫的身上?这一切都是姓叶的阴谋,是王华的毒计,要怪,也只能怪李公太大意,太大意了啊。

    可是他很明白,这样的解释没有半分的用处,一丁半点都没有,这个黑锅,必须得有人来背,不是李公,就是他。

    (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快刀斩乱麻

    在公推结果出来后,费宏感到人生一下子变得无比灰暗,而现在,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黑锅,是李公背,还是他背……

    可是……李公会背吗?李公能背吗?

    不能,绝不可能背。

    而这一切的后果……

    想到这里,费宏的脸色惨然得毫无血色。

    而此时,朝中许多人已是面如死灰了。

    李东阳曾为首辅,不少的官员都是通过他的手运作而出的,首辅更替,那代表着这些人将要失去最大的依靠。

    与李东阳和费宏,还有那些之前支持他们的那些人的心情不同,朱厚照此时大喜过望,他顿时一拍案牍,叫了一个好字。

    因为这公推,宫里下了赌注,朱厚照这些天睡不好,吃不好啊,王华一输,他就得赔出大笔的银子。

    原以为王华必败,谁料到居然杀出了一匹黑马,银子,统统都是银子啊,这一下子,没输,反是发了,躺着也能把钱挣了,怎么不是件愉快的事?

    朱厚照喜上眉梢道:“王师傅。”

    王华已是站出班来。

    这一次,实在胜得有些险,连王华都觉得本是完全没有希望的,此时说不上喜出望外,只是知道,未来的五年之间,他有太多太多事要做了。

    王华很清楚,这五年是最关键的五年,反商的士人依旧是占了绝大多数,这一次的胜利,完全靠的是投机取巧,可是他们这一次吃了教训,往后还会如此轻敌吗?

    所以,这五年里,必须改变这个生态,否则五年之后,大权易手,便是反攻倒算了。

    那么王华便自知,自己在这任上,就不可能无为而治,必须坚决地贯彻太白诗社的意志,也就是说,必须要改革,绝无任何妥协的余地,便是硬着头皮也要坚持下去。

    心里这般想,除了感到惊喜,便感觉自己身上的重担竟有若千钧之重。

    王华拜倒在地,道:“老臣在。”

    朱厚照喜气洋洋地看着他道:“王师傅,而今天下人都认为你贤明,公推的结果已出,朕自该顺应民心,钦命你为内阁首辅大学士,还望你能够上报国家,下安百姓,不要辜负朕的重托。”

    王华百感交集,含泪道:“老臣敢不尽心。”

    “起来吧。”朱厚照左右看了一言,笑容可掬地道:“诸卿以为如何呢?”

    满殿鸦雀无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朱厚照见状,便朝身边的刘瑾颌首,刘瑾会意,道:“散朝。”

    一声令下,这一场公推的廷议便迅速结束了。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场风暴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王华在万众瞩目之中,与叶春秋一道迅速出殿。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胜利,令人猝不及防,翁婿二人,显然有太多太多事需要消化,虽然早就料想到有胜利的希望,可是等真正揭晓了结果,却还是让人有一种千头万绪的感觉。

    每一个人,无论是谁,有什么背景,此刻都是震惊无比。

    大变要来了。

    因为任谁都明白,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以往大家是可以共荣的,因为最终首辅的人选,虽然会出现一些波折,可至少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大家没有撕破脸皮,即便牵涉到了至关重要的利益关系,却还总是彼此微笑,更愿意坐下来,握手言和。

    可是这一次,是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了,可谓是公然反目,势同水火,当着天下人的面,毫不掩饰地进行竞争,一切都以胜利为目的,当着天下人的面,被对方泼脏水,也泼对方的脏水。

    此时此刻,当结果揭晓后,又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

    叶春秋和王华率先走出殿,二人一直在沉默,只是漫无目的的朝着午门的方向走,可是比起来的时候的忧心忡忡,此时的脚步显得轻盈了许多。

    终于,叶春秋笑了,绽放出了笑容,他道:“恭喜泰山大人。”

    “喜从何来?”王华侧目瞪了他一眼,接着叹息道:“在老夫心里,可没有喜啊,眼下是百废待举,有太多事要做了,往后这担子只会更加重了。”

    叶春秋含笑道:“泰山大人别忧,虽说万事开头难,可是这最难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泰山身为首辅大学士,又畏惧什么?现在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时候,是该要快刀斩乱麻了。”

    叶春秋的话里显然是意有所指的,王华颌首道:“只是朝中诸官颇有资,而且多为李东阳党羽,哎,老夫资还是太浅,一旦动荡起来,谁可填补他们?”

    叶春秋看了王华一言,轻飘飘地道:“泰山大人,南京那儿不是有可以的吗?”

    王华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了什么。

    大明有两套班子,一套在北京城,一套在南京,而今春风得意的班子,都是李东阳的,而南京六部,素来被称之为养老之地,而那些被送去南京养老的大臣,十之**,都是和李东阳不热络的,若是有关系,又怎么可能被送去南京呢?

    王华的班底还不够足,毕竟他入阁也不久,和李东阳这样的三朝元老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现在既然要准备大刀阔斧,就肯定需要培养一个班底,那么……

    南京六部。

    王华不也是在南京那里混过吗?

    叶春秋这话真真一言惊醒梦中人,王华定了定神道:“让诗社那儿,去暗暗联络一下吧,也不要急,试探一下。”

    “是。”叶春秋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

    到底谁可用,谁不可用,还需得有人去摸摸底,虽是王华在南京待过,可是人心却是难以估摸的。

    而现在,诗社的作用已经显现出来了,虽然公推已经结束,可是现在的诗社却不可能解散,恰恰相反的是,王华这时候才意识到诗社的巨大作用。

    某种程度来说,这诗社完全可以是内阁首辅大学士的触手,比如负责舆情的收集,还有一些非正式的接触,反正天下人都知道,王公便是诗社,诗社也是王公的班底,那么,许多官面上不能做的事,完全可以通过诗社来进行。

    (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再来补一刀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此。

    无论是王华还是叶春秋,都明白,能成功地让王华坐上内阁首辅之位,只是一个前提,公推之后,一场巨大的变化也即将开始。

    从前的内阁首辅,只是百官之长,可是随着公推的出现,官员的群体也已一分为二。

    因为无论王华如何将某些大臣排除在核心圈之外,这依靠着科举制度成为官员的大臣,是绝不可能罢黜的,李东阳没有罢黜他们的权利,至多也就是让他们离得远一些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除了自己在朝中的亲信和心腹之外,内阁首辅想要推行自己想要推行的东西,想要开始施政,那么就必须借助一个新的力量。

    诗社……

    这个已花费了重金缔造的组织,依旧还具有巨大的组织力,上上下下,从京师到州县,数千个读书人连接在了一起,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这些人,通过生员的身份,通过财力的支持,已经将触角伸了出去。

    王华所要代表的便是这些生员的利益,而这些生员也将依附于这个首辅,分享从王华手里得来的权利。

    现在,王华成为首辅,可是他们并没有时间松懈,因为将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于是翁婿二人在金桥水这儿便就此分道扬镳,叶春秋出午门,而王华则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内阁方向去。

    今天入宫的大臣们也徐徐地走出了午门,费宏走在最后,他神情落魄,慢慢地挪腾着步子而行,此时已没有人再愿意搭理他了,而今他的境况可谓是树倒猢狲散,大家都需竭力自保,哪里还有心情顾得上费宏。

    等他出了午门,方才发现有人一脸焦急地等在外头,此人乃是他的儿子,正是费易。

    费易见了费宏,连忙迎上去,满带哭腔地道:“爹,爹……不好了……”

    又是不好了,费宏每次从儿子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有种不详的感觉。

    费宏也算是个有才智之人,可是他儿子显然不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他这样一说,许多人便故意放慢了脚步。

    费宏的面色铁青,这时费易已经冲到他的跟前,惊慌地道:“爹,最新的消息……从都察院传来了最新的消息,右都御使邓健,所查李公一事不实,又张贴了文告,予以澄清,那些妇人……那些妇人……那些妇人们说,她们改了口供,说是那人自称是李公,实则却不是,说是有人冒着李公的名义对他们勾搭,实际上……实际上……实际上这个人……是寿宁侯张鹤龄啊……”

    噗……

    一口老血喷出,可这个人不是费宏,而是走在费宏身后,由别人搀扶着巍巍颤颤地出宫的李东阳。

    虽然明知这是奸计,虽然知道这是有人泼脏水,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结果却是如此。

    寿宁侯和建昌伯也在人群之中,按理说,他们跟叶春秋的关系好,此次得胜的是叶春秋的岳父,他们也该为叶春秋高兴一把的,可是二人的心情很沉重啊。

    这一次真是亏大了,他们开始在这次公推赌注里下了血本的,那是几十万两银子啊,现在说输就输,陛下那儿肯定是要来讨账的,虽然本心上,他们觉得王公成为首辅挺好的,可细细想着那大笔的银子的亏空,真是比割心剜肉还要痛啊。

    张鹤龄的耳朵尖,一听到费易的话,顿时脸色一变,忍不住道:“不要脸了啊这是,和本侯有什么关系,有这样血口喷人的吗?”

    张鹤龄正待要破口大骂,甚至想要找都察院算账,我寿宁侯缺德不缺德,缺德,我是不是混账,是混账,这些我张鹤龄都认了,没什么不可以认的,我就是混账王八蛋再加三级,这世上再缺德的事,我也干过,可是……

    这没有的事,也敢来栽赃我?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谁晓得这时候,一旁的兄弟张延龄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大兄,有一件事,我忘了和你说了。”

    “什么?”张鹤龄心情很糟糕,看着自己的弟弟一副神秘兮兮得怪异的表情,没来由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延龄继续压低着声音道:“其实前几日有人寻我,说是镇国公有事想请咱们兄弟帮忙,嗯,就是那些妇人也是可怜,假若是栽赃,何况还是栽赃到李公头上,这可是大罪一条,是要问斩的,你想想看,那几个妇人,死了不是可惜?哎呀,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公爷还是宅心仁厚的,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到了今日,就让她们反口,最终将你错当作是李公,所以……那个偷偷在外调戏良家妇女的,便是大兄,大兄息怒,认了吧,镇国公早有允诺,给五万两银子安心费,只要认了,五万两银子明儿就送到府上来了。”

    “我左思右想,哎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嘛,何况还有银子呢,这世道,银子也不好挣啊,更何况现在我们亏空了这么多,就更指着这笔银子,用以防身了,我已应了下来了,大兄,莫气,莫气,不就是调戏良家妇女,还冒充了李公的身份?咱们的身份,至多也就是被人用口水喷死罢了,咱们脸都不要了,还在乎别人骂那几句?反正给骂骂,也不会掉肉的!再者说了,大兄调戏良家妇女,这是何其威风的事,再不济,不就被陛下叫去臭骂一顿嘛,骂了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没给骂过,习惯就好,你就乖乖认个错,陛下要动真格的,就去太后那儿哭一场,事情也就过去了……”

    张鹤龄一听,先是大怒,好气啊,竟然往本侯的身上扣屎盆子,还有良心吗?可听到五万两银子,顿时感觉不一样了……

    张鹤龄眯着眼又想了想,突然感觉有了那么点儿安慰,无论怎么说,心里是舒服了一些些,可是转念一想……

    他突然冷冷地盯着张延龄道:“那怎么不说是你冒充的,为何说是我?”(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后果很严重

    张延龄愣住了,老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这不是大兄更缺德吗?一听是我,人家尚且不信,一听是你,大家就会恍然大悟了,噢,理当如此,大兄,不是我不肯啊,是实在没办法呀,谁让我名声比你好啊。”

    张鹤龄瞪大了眼睛,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狗一样的东西。”张鹤龄直接暴怒,万万料不到背后还要被自己的亲兄弟打枪,他怒不可遏地扬起了手来,直接给了张延龄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却是让张延龄痛得差点眼泪也掉下来了,忙是捂住自己的腮帮子,楚楚可怜地看着张鹤龄。

    张鹤龄余怒未消,却是发现,此时无数的目光朝自己看来。

    方才费易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所以声音很大,大家把他那话听了个清楚,自然条件反射地在寻找张鹤龄。

    若是平日,能有万众瞩目的待遇,张鹤龄自然高兴,可是这次明显是要他背黑锅,他甚至感觉得出那些看着他的人的目光里参着鄙夷和愤怒,心里真是又怒又气,可是……

    他还真放不下那五万两银子啊,这一次亏大了,输给了陛下这么多的银子,哎呀呀,好穷啊,敢情真要为了早就所剩无几的脸面准备喝西北风?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完全一副老子不在乎的样子,朝向瞪着他的人道:“看什么看,哪里是调戏良家妇女?分明是本侯风流倜傥,幽默风趣,招了些蜂引了一些蝶罢了,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法条,还不准本侯与寡妇、歌女勾搭成奸吗?是生了几个儿子,本侯多子多福,上辈子积的福,命里注定了的,怎么样,羡慕了?还是嫉妒了?我可没冒充李公,我只和她们说,我是大人物,天底下,除了陛下和太后,没人管得住本侯,这些什么都不懂的臭女人,多半以为这世上就一个首辅了不起呢,本侯也很了不起啊,是她们没眼色,认错了人,以为我是李公,怪我?哼,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人,本侯懒得和你们说这些,风月的事,你们也不懂,对牛弹琴。”

    说着,张鹤龄再也不理其他人,对张延龄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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