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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看了他片刻,眸光沉了沉,渐渐的目光的焦距消失了,好像神思已到了别处,默了片刻,才慢慢启唇道:“……相思如,自捅千刀。”
常言的眼神无声的震了震。
是因为与娘娘分开太久,王爷饱尝相思之苦,所以已经不打算忍耐了吗?
他所有的担忧与猜测都成真,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沉默了一会才问到:“那王爷想怎么样呢?”
魏青的眼神一瞬间收回焦距,他转头看向水榭的方向,隔着重门深庭,那抹华丽的身影在长廊上远去。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说到:“本王听说,相思病,……唯有与心上人相偎相抱才能化解。”
他看向常言,常言立即垂下了眼睛避开了他的目光。
感觉到王爷的目光的逼迫,他终于长叹了一口气,破罐破摔的说到:“朝夕殿与王爷的未央宫湖相望,皇上都已经把王爷的心上人送到王爷的面前了,王爷半夜三更从长堤爬墙过去,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能与心上人相偎相抱。王爷何必要为难下官呢?”
魏青的目光定在书桌上摆放的灯笼上,有一瞬的走神,又很快回过神来。
他现在不能跟她走太近,太考验忍耐力。万一他把持不住,那就中了皇帝的奸计,他要她,但不绝不会让他们背负着骂名在一起。
而且眼前的问题是,她要跟他断绝往来。
他斜睇了常言一眼:“多管闲事!”
“本王给你一天时间,让她回心转意。她若执意与本王恩断义绝,本王就拔了你的舌头!”
常言瞪大了眼睛,原来是贵妃在王爷面前告了他的恶状啊!
女人的枕边风果然可怕!
虽然两人还没睡到一张床上,她的话就在王爷面前这么奏效,看来她是他惹不起的人了。
这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两边都不讨好了。
常言捂着嘴,只觉得满嘴都是黄莲。
“本王可不是跟你说笑!”魏青又补充了一句,拂袖就要走。
常言听了,又是一阵感叹,王爷现在明显是被女人蒙了心啊,他就是再怎么阻拦也无济于事。
既然娘娘能为王爷做那么多,他又有什么好阻拦?他还是先保住自己的舌头要紧。
看到魏青要走,他连忙说道:“王爷,下官知道怎么做了,下官这就去告诉娘娘王爷对她的情意,先替王爷探探口风。”
他觉得娘娘肯定也对王爷有情意,要不怎么听到王爷和四公主的事那么生气?不过这个事是他胡诌的,他是不敢拿出来说的,不然王爷非拨了他的舌头不可。
魏青已经走出了几步,听到他的话,回过头来说到:“你是越来越不长脑了?”
常言被骂的有点懵,忍不住嘀咕道:“下官说错什么了?大男人一个,喜欢就说出来嘛,不然谁知道啊。”
魏青想到齐少凡先前故意穿成那样在他面前晃,他又觉得浑身的血气都涌到了身下,浑身火热的要吃人了。
虽然时不时就给他摆冷脸,但还不忘记勾引他,应该只是跟他使小性子。如果告诉她他喜欢她,以她的个性,一定会马上扑到他怀里来。
现在远远看着她就够煎熬了,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又怎么忍得了她的亲近?
“现在还没到时机。本王要的是她相安无事的待在本王的视线里,等到本王扫除所有障碍的那一天。不该说的,别再让本王提醒你,懂了吗?”
常言听到他的话,眼神一震,死灰的心好似一下子得到了复苏。
王爷是上过战场、看透了生死的人,要看穿他与娘娘之间隔着的这道樊篱,真的太容易了。他原以为王爷会不管不顾的跟娘娘在一起,不会在意骂名。
原来王爷并没有失去理智,他就算想要娘娘,也会精心筹谋,不会让自己与娘娘披着一身脏水。
王爷还如从前一般英明睿智,是他们所有人心中的神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果然是先吃萝卜淡操心啊,王爷根本不需要他操心的。
齐少凡才走下长廊,魏青就从另一面的长廊横拦过来。
虽然下定决心疏远他,但他都站在她面前了,在人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她就对他淡笑了笑,客气的道:“叨扰王爷了,本宫告辞了。”
魏青看着她,面色平和道:“娘娘慢走。”
齐少凡就绕过他,继续朝前走。
才走了两步,这时就看到太子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她顿时脸上一喜,快步走过来就抓着她的手笑道:“绾妃娘娘,我刚才去你的宫里找你,才知道你来了未央宫。我还怕你又走了,好在你还在。”
齐少凡脸上的淡笑就变成了真实愉悦的笑:“怎么又溜出来玩了?”
太子看到魏青也在,有些心虚。
魏青的目光在他与齐少凡相握的手上盯了两息,眸光一瞬间变冷。他走过来,很自然的扯开了太子的手,淡淡的讲到:“太子殿下还是快回东宫做功课吧。”
太子有些不情愿,想把手挣脱出去去抓齐少凡。魏青却抓着他不放。
魏青不动声色的抓着他,一边朝远处侍立的一个太监招了招手。
太监立即跑了过来,恭敬的问到:“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送太子回东宫。”
太子急了:“七哥,你做什么啊,我不回去。”
魏青道:“你课业没有完成,父皇知道了又要罚你。”他看了一眼那个太监,那个太监接到他的眼神,不敢耽搁,硬将太子拖走了。
“太子殿下,快些走吧。”
“哎呀,我不想走!……绾妃娘娘……”
齐少凡爱莫能助的望着他。他被拖了老远终于知道挣扎无望,对齐少凡说到:“绾妃娘娘,我下次再来找你。”
魏青见齐少凡要开口说话,他踏出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看向后面的书兰:“你先退下吧。”
书兰被他看着,立即红了脸,有些慌乱的蹲身行了个礼,就赶快退下了。
230、子殷到底是谁?
齐少凡有些茫然的看向魏青。
魏青走近两步,直勾勾的盯着她道:“太子能不能登上皇位还难说,你不要以为他很有前途。”
齐少凡听他的意思似乎是误会她想抱太子的大腿了,真是,她是这种见风使舵的人吗?
石阶旁种着一丛凤尾竹,她伸手扯了根竹枝摇了摇,懒懒的说到:“本宫和太子走的近,并不是因为他是未来的皇帝。”
她瞅了他一眼:“本宫与什么人走得近,好像跟王爷也没关系吧?”
她忽然松手,竹枝弹了过来。
魏青轻轻一抬手,就将竹枝抓住了。
齐少凡突然笑了,好心的提醒道:“王爷你抓着虫了!”
她说完,表情有些发毛,后怕的拍了拍手,就转身走掉了。
魏青低头看了看手心抓着的竹条,上面果然有条青虫,已经被他捏死了,他松手放开竹枝,拿了帕子擦了擦手。抬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忍不住漫上了细碎的笑容。
他回到水榭里马上吩咐刘公公将“太子不务正业,溜出来贪玩”的事告诉皇上。又叫了吴踪出来吩咐到:“查下太子为什么跟贵妃走得这么近,仔细盯着。”
吴踪点头应下,即刻就去了。
齐少凡从未央宫出来,就顺路去寿康宫陪太后说话,正与说着笑话,就有宫人来禀报:“太子贪玩,又被皇上罚了。好像是把腿都打肿了,脸皮薄,也不让太医瞧,已经哭了好久了……”
齐少凡很是惊讶,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被皇上打了?
太后叹了口气:“知道了。下去吧。”
皇上教养太子,她也不好说什么。
齐少凡却有些不忍,跟太子相处这么久,他心智太纯善,她心里把他当做亲弟弟一般,就说到:“太后,要不臣妾去看看?”
太后点点头:“好,那你赶快去看看吧。”
齐少凡立即告别太后,来到了东宫。
她还是第一次来东宫,东宫守卫严谨,气氛很低沉。
被守门的太监领进了大殿,还没进门就听到太子的哭声。
走近来,就看到两个太医一脸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齐少凡走上前道:“既然是皮肉伤,也不打紧。开些药膏来,也不用看了。”
太医如蒙大赦,这才走了。
太子将寝殿的大门反锁了,任人怎么敲门都不开。
一众服侍的人几乎都要急哭了,齐少凡让众人退开,道:“我来试试。”
宫人巴不得她来,连忙都让开。
齐少凡敲了敲门,轻声道:“太子殿下,是我,开下门吧。”
太子听到她的声音,哭得更响了。大概是没脸见她,含含糊糊的说到:“不开,你走吧……”
宫人听着太子的哭声,非常的惶恐。
齐少凡听着这悲凉的哭声,也有些无奈。
太子都十四岁了,皇上今日还打他的屁股,本来都摊上了一个草包之名,还这样伤他的自尊,他怎么能不伤心?
她默了片刻,就试探的道:“太子不开门,那本宫就走了。”
她说着,就真往外走去。
太子听得她真要走,急的忙跳下床将门打开了。
他只放了她一个人进去,又立马将门反锁了,又趴回到床上哭了起来。
齐少凡发现他走路都有点瘸,有些心疼他,但也不好看他的伤势,就坐到床边拍着他的背哄他:“太子,你都这么大了,不好老是哭,会被人嘲笑的。”
太子抬起头来,满眼都是泪花,脸上羞愤欲绝,哭道:“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齐少凡就去给他倒了杯冷茶来:“好了,别哭了,喝口茶缓缓……”
太子接了茶喝了,情绪才有所平复。
只是一双眼睛仍然红肿着,哽咽道:“我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都嘲笑我。觉得我不配做太子。我也不想做太子,绾妃娘娘,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一定要我做太子吗?”
齐少凡问到:“为什么?”
太子却哽住了,忽然间又伤心的大哭起来,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齐少凡哄了他一会,不见好,便任他哭够。
他哭了好久,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望向齐少凡,抓着她的手说道:“谢绾,将来我做了皇上,我就让你做我的皇后。”
齐少凡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乱说了……”
太子眸光迷离,口气坚决的说到:“我一定要立你做我的皇后,……只要子殷喜欢……只要子殷喜欢……”
齐少凡有些听不明白他说什么,困惑的问到:“你说什么?”
太子抓着她的手却松开了,滑落了下去,眼睛半阖着好像是睡着了,但口中仍在轻轻的念着:“子殷……子殷……”
齐少凡仔细听着,才终于听清了他在叫“子殷”。
她不由大感困惑。
只要子殷喜欢,是什么意思?
子殷是谁?
她看着太子,太子显然已经哭累了睡了过去,只是大概是皇上打的太重了,他痛的厉害,就连睡着了身子也在轻轻的发抖。
齐少凡给他盖上薄被,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算是对太子寄予厚望,皇上也不该这样打他。
看太子脸色红得很是异常,她就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这一碰就烫得她缩回了手,太子竟然在发高烧。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枕头下露出半截东西,好像是木雕。
她觉得奇怪,就伸手拿了出来。
送到面前一看,她一下子愣住了,这个木雕竟然也雕的是她。
只是这个木雕跟太子上次送她的那个,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个雕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而且这个木雕十分光滑,木色微微透黑,显然是时间久远,被抚摸过太多次而变得如此光滑。
这个木雕,显然不是出自太子之手。
她满心困惑,将木雕翻过来,发现背部刻了两个笔划蹩脚的字:“子殷。”
她内心有些震撼,刚才听到太子说胡话不停的喊子殷,就是这个子殷吗?
子殷到底是谁?
她困惑茫然间,看到太子抖的更厉害了,她忙将木雕放回原处,也顾不得多想了,赶快打开门,让宫人去请太医。
231、靠近她一分,杀一人
从东宫回来,齐少凡满脑子困惑。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太子身边服侍的人,没有人知道子殷是谁。
真是太奇怪了。
这个时候,她也隐约明白了,太子之所以莫名的喜欢她,也许是因为这个子殷的缘故。
也许,谢绾可能认识这个子殷,或者应该是与这个子殷有什么牵扯。只可惜,她没有谢绾的记忆,一无所知。
吴踪回到水榭,立即向魏青回禀:“贵妃娘娘听说太子挨打了,立即就去了东宫。太子被打的太重,发起了高烧。贵妃娘娘让人给太子请了太医就回了,不过,娘娘走之前,曾经向人打听‘子殷’这个人。”
魏青目光微动,问到:“打听他什么?”
“打听他是谁。”
魏青瞬间皱起了眉,看来她不认识子殷。不知道为什么会打听他?
不过,他却知道,“子殷”是十三王叔的字,这个十三叔与他年纪相仿,因为幼年毁容,与宫中格格不入,基本不与别人来往,喜欢雕刻机关,爱研习医术玄黄。早年就出宫常年在外云游。
直到一年前,皇上要给太后修建皇陵,才将他召了回来,让他负责太后皇陵的修建。
宫变之前,就是他传了消息来,说皇陵出了问题,皇上就命他过去。
十三叔因为被毁容,戴着一张银质面具。
魏青慢慢的细思深究,忽然想起来,贵妃上次出宫被魏曜劫持,便是一个戴面具的男子救了她。
那个戴面具的男子身边带的全是绝世高手,与十三叔相似之处太多,实在是太令人起疑了。
他心念一动,立即对吴踪说到:“去将十三叔的生母史老太妃请过来。”
吴踪跟了王爷多年,王爷的一个眼神,他便明白该怎么了做了。他点点头道:“卑职明白了。”这就赶快去了。
魏青喝完了两碗茶,吴踪才来请他。魏青放下茶碗,跟着他去了地牢。
昏暗的牢房里,史老太妃被蒙住了眼睛,歪在行刑架上已经奄奄一息。
吴踪道:“卑职已经用过刑了,但她死都不招。她根本什么都不怕,卑职又不敢要她的命,所以没有问出什么来……”
魏青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一步步走到太妃面前,看着她,话却是对吴踪说的:“带出来的时候,有谁知道?”
吴踪低下头答道:“卑职是悄悄将人带来的,没有人知道。”
魏青点点头:“那就将她囚禁在此。”
半丝人气也没有的史老太妃这个时候才强撑着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仿佛沉沉的落日,虚弱的落在了魏青的脸上。
魏青淡淡的看着她,话仍然是对吴踪的说的:“知会十三王叔,他们的人不许靠近贵妃半步。”
史老太妃望着他,忽然轻笑出声:“七王爷,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你喜欢她吗?……呵,她可是贵妃,是你父亲的女人。”
魏青没有回答她的话,脸色一片平静,显然并不在意。
史老太妃忍不住又虚弱的笑了一声,极艰难的开口说到:“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不想。”魏青眼中没有半分波澜,说出的话却如同寒刃刺痛了人的耳膜:“你们的人都被本王控制,谁靠近贵妃一分,杀一人。本王从不开玩笑,听懂了?”
太妃不敢置信的瞪着他,魏青没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老太妃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最终慢慢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滑过脸颊,脸上却透出了如释重负,喃喃的自语道:“但愿你护得住她……”
屋檐挂的风铃全换了新,随风发出铃铃的轻响。
齐少凡倚坐在栏杆上,靠着红漆柱,看着常言蹲在地上煮酒。
常言卖力对着炉子扇着火,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她笑容惬意,忍不住有点可怜的说到:“娘娘,求你回心转意吧……”
齐少凡没有搭理他:“酒煮好了?”
常言揭开酒壶看了看,又盖上了,道:“还没,再等等。”
过了一会,没听到齐少凡说话,他又道:“下官都给娘娘做牛做马任娘娘使唤一个上午了,娘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呢。”
他看了看四周,将蒲扇摇得哗哗响:“王爷说了,娘娘要是非要跟他恩断义绝,他就要拔了下官的舌头。王爷说话从来不开玩笑。”
“下官如此诚恳的跟娘娘道歉,娘娘也该消气了吧。”
“咦,酒好了!”
他掀开酒壶嗅了一口,迫不及待伸手要将酒壶拿下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