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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留在三王城不再离开,我就嫁你。”温香香心里明白,轩辕将如果那幺轻易就肯放弃大将军的职守,就不是轩辕将,他们也不会白白浪费四年的光阴。
看似无害的爱情,其实布满荆棘,谁晓得他会不会留个三、五日便走?昨晚他说的话,是枕边情语,至於可信度高不高,她仍有几分存疑。
“我不会离开。我们马上可以张罗婚事。”轩辕将惯於命令也惯於果断,神情之间满是自信磊落。
“慢些日子再说吧!”相较於昨晚的热情,温香香显得冷淡了些。
“我依你,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轩辕将也不强迫她,
倒是自信满满。
“讲起等太久,我倒想起来了,说我是汉奸这事,到底是怎么同事?”初见到他时激动、陷入欲望中不可自拔,直到今晨,她的脑袋总算可以好好思考,尤其是轩辕将以这个烂名义要兰隐擒她同京这件事。
“京城里有人要陷害我,打算从你下手。”
“哼!手大遮不过天,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洛阳王霍樊南。”
“是他?”
“得不到你,就想毁了你。”
“我怕他不成?地头无油不生灾,他能拿我怎么样?”温香香不甚在意地道,以眼神温习著轩辕将的面容。阔别四年,他更英挺了。
“凡事小心为上。”轩辕将毕竟见识过官场黑暗,忍不住劝道。他转了个话题,“我听说一师的金兵曾到三王城,后来他们来他们为何会退出?”
“我还以为这种事小练会和你报告。”温香香作势笑了声,见他神情是真的担忧,才道:“来了个高手鼎力相助。”
“是谁?”国家正处於危难之际,如果有能人异士愿意效力朝廷,自然是再好不过。
温香香暗自留意轩辕将的神色,别人或许瞧不出,但她看出了他眸底有丝兴奋。“她叫袁千岁,外表看似个弱女子,但武功非常高,杀人如麻。你可听过这号人物?”
“没有。”轩辕将摇首,“可否劝她为朝廷效力?”
南宋历任皇帝久历忧患,心颇厌战,自金人南侵即屡次求和,就算朱军数度传来捷报,皇帝也使人和金朝许和;这种打胜仗却还得向对方朝贡的耻辱,让轩辕将心中数度不平。
“大将军每言必国,和您的忠心比起来,我们这些小民倒是自扫门前雪。”温香香见轩辕将又把国事放在第一位,忍不住出言讥刺。
“香香……”
“是童侯的人。你要她。找童侯去!”
“来来来,热粥和小菜来了,请慢用。”此时轩辕练送来早膳,拍拍身子,打算坐下来看好戏。
从厨房走出来,就瞧见这两个人脸色不对,八成又斗嘴了!他也不关心点,他的自由岂不是遥遥无期?
“我不吃了。”温香香猛地袖子一挥地离开,走进绮靡楼后院。
“大哥,你刚刚说错什么话?”轩辕练望望那身影,又回头问著轩辕将。
“我只问她最近有没有些人才能为国效力?”轩辕将眼中有一抹难言的复杂情绪。
轩辕练难以置信,连续三下以掌击额。
“我的天呀!难道你是呆头鹅?你不知她最忌讳的事就是你从军,就是国家抢走她的未婚夫?太哥,看来打仗你是一等一的厉害,但论起儿女私情……”轩辕练连连摇头,“唉!你懂什么是红颜易老吗?〃
“红颜易老也好,红颜不老也罢,这次我回来就是要她随我一起走。”轩辕将的眉攒得死紧。难道他的真心还不够皇天可鉴?
“你……”轩辕练顿时口吃,“你还想走?”轩辕将瞪了他以眼,“我想奏请圣上联蒙灭金。”
“古来先王对付番邦,都是“以夷制夷”,但你们这样夷来夷去,走了辽来了金,走了金搞不好来了个蒙古,这不是夷1个没完、锋烟又起?”轩辕练不是打仗专家,但也看了不少古书。
“金人太可恶了,关於制蒙,我有套详略的计划,只看圣上采不采。”轩辕将就算处於劣势,也是一片赤诚地想要忠心报国。
“大哥,兵法我不懂,但我知道你若想要香香姊,这样是行不通的!不是我泼你冷水,她不会离开三王城的;这么说好了,她喜欢过平凡老百姓的生活,虽然还不至於胜胜上喜欢你,但若因为你不肯做出丝毫的让步。她定会跟你杠上!女人的心眼儿就这么豆点大,她是在和你赌气。”
“国难当前,我没时间和她玩这种游戏。必要时,我会强掳走她。”用架的、甩绑的、用药迷昏她都行。
“强摘的瓜不甜,劝你三思。”免得爹娘又怪他居中协调不力。唉!他的命怎么这么崎岖乖违?
“小弟,乱世儿女。哪容得了你选择?我要她随我走,这样至少不会再发生金兵攻三王城时,我无法在她边保护的情况。若有人要她的命,就得先踩过我的尸体!”轩辕将不再多说,起身离开。他的用心良苦已经溢於言表。
他出世便注定是个将军,若他这个带头者第一个归隐,军心必定涣散。
他的手下当中,是有几个不错的人选,但因种种因素难成气候、尚不能在此时顶替他的位置。如果他後继有人,他便能和温香香双宿双飞;只可惜乱世之中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
真气!啊…真想大叫。臭轩辕将……温香香鼓著脸,双手支颊坐在屋檐上。
她一下子握紧拳头,一下子又接连摇头叹气,纳闷著自己几时变得小家子气,居然吃起袁千岁的醋来?
轩辕将的心思她哪会不明白?在他眼中国事永远第一,并没有如她胡思乱想地对别的女人有非分之想,可她就是忍不住吃起飞醋。
轩辕将不来的时候,她烦;他来了,她也烦,烦得她都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个很难伺候的女人?
要是这种时候,她通常会写信给她的好朋友风桃花一吐苦闷。但上回恰红院的老鸨说,风桃花已经失踪三个月,正想找她要人呢!她怎么会知道风桃花跑去哪儿?她又不是风桃花的旧情人张狂,风桃花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温香香叹了口气,正想飞下屋顶回酒楼里尽尽老板娘的义务,未料空中飞翔的一只雁铸引起她的注意。那鸽脚绑着纸条,是飞鸽传书!
她的身子在空中漂亮地弧转,探身抓住鸽子,扯下纸条摊看,其上书著:
轩辕大将军:
一日後,由未将等人押送的六大箱翡翠玛瑙将由丝路抵三王城,萧松
温香香将纸条重新别上,放走鸽子。
萧松是轩辕将的另一名大将,这讯息不会错。
汪汪的水眸微敛,望向远方天空,那是丝路的方向。
此刻她心里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原来,她心中那股迟迟不肯正视的直觉并没有错,不该离开皇城的他,装作为追她而来,背後其实隐藏著别的目的。
为什么他要骗她?他可知她宁可他骗尽天下人,也不要他骗她,这样她还可以相信他待她是真心的。
她的心又再一次受了伤。她会让他知道欺骗她的下场。
距离三王城一公里外的丝路上,京师西杰扮成平民押送着宝物,在黄烟漠漠中。看起来就和一般商旅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一般的商旅更不起眼。
温香香斜倚树上。一身黑色劲装、蒙著面的她,已在这儿,等待许久。她看著底下四人轻车简从,押著马车进入醉村,要不是亲眼见到那封飞鸽传书,她绝不会对这支普通到不行的商队瞧上第二眼。
看起来就像在押送寻常的东西,而且这四个人乔装相貌平庸的庄稼汉还真像,很难给人留下什么印象。
她仔细打量其中一人,觉得很面熟。两年前轩辕将打从三王城匆匆一过时,他曾随侍在身,名字似乎就叫萧松。
当他们行经温香香藏匿的树下,见此时是动手的好时机,她袖里的梅花针飞出,未料四人早有防备。
“什么人?”萧松踏树而上。他大掌一伸,用力掐住她的咽喉,底下三个人则保护著宝物继续前进。
温香香不恋战,立即往前追上那三人。她深知此四人是大内高手,萧松又是轩辕将的手下大将,一来大意不得,二来伤人不得,只能智取。
她暗中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待他们靠近,顺风甩手摊开,三人猝不及防,见一团烟尘迎面扑来,只得闭上眼睛捂住鼻子,但仍呛进了一些,随即倒地昏厥。“暗下毒手,算什么英雄好汉!”萧松怒道,往她杀来的动作更快。
蒙著面的温香香一面以刀抵挡,一面摇头。迂腐的宋将!战场上都有兵不厌诈了,何况这小小的迷魂粉?
她记得轩辕将曾提及手下有一号以耿介直率出名,看来肯定是这位萧松。她再度扬手,似要抛出迷魂粉,萧松眼尖,飞快敛目闭气。
就在这一瞬间,她一掌击中他的手腕,剑撒手飞去,又狠狠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萧松知道自己大意中了人家的计,现在只有闭目等死的份儿,却被打昏过去。
温香香见四个人被她轻易解决,得意地来到镖车前,还来不及暗喜这批宝物落人她手,便有声大喝传来。
“且慢!”一位英姿飒爽、神情飘逸的公子飘然而至,拦住她的去路。
“这批宝物,小王要了。”
小王?这个人中原口音不伦不类,一听即知是金人。
温香香二话不说,挺剑就刺。她剑法娴熟,身轻如燕,他闪转腾挪,犹如清风。树丛後伏著另一个黑衣面人,趁他们打得难分难解时,把镖车押走。
到手自g鸭子飞了,温香香和自称小王的金人同时收手,想去追那个趁火打劫的人,哪知後者丢了颗弹丸在地,一阵白雾茫茫之后,不见踪影。
踏著月色归来,温香香轻推开门,闪身进入,门再度关紧。
她走到屏风後面换装,将黑衣藏好,走至外厅。
拿起桌上的酒杯,连喝三大杯之後,她才看向轩辕将醉倒在桌上的英俊面容,再望向他乾净的鞋底。另一个黑农人不可能是他!
她在他身旁坐下,手指轻抚著他的脸庞。
没料到事情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那个黑衣人会是谁?又有谁会知道有批宝物从塞外要道进京?
难道这与轩辕将说的要以汉奸罪名陷害她有关?
三王城的城民有武功的并不多,黑衣人有可能是外来者。重点是,消息会走漏,代表轩辕将的身边有内贼,或者有人同她一样看到了飞鸽传书。
望著轩辕将酣醉的面孔,温香香在心中叹气。轩辕将是不会醉的,但为了方便行动,她在酒里掺了东西。
他要是知道宝物失窃她也有牵连,那么她再次见到的将军令,是否会是不念旧情的军法审判,而非单纯只是“请”她到将军府坐坐的儿女私情?
轩辕将呀轩辕将,她何苦为了他如此煞费心神?
第四章
骄阳当头,酬醮街游人稀少。
温香香倚在绮靡楼门边,拿把圆扇在颊边扬呀扬。阳光照在她白俏俏的脸上,使她的脸看来有如春天花朵。
她的穿著打扮、屑梢神韵,也真的别有一番京城女子缺少的边塞风媚。
山风吹,她的衣袂飞扬,颊边的发也飘著。她在等卖鱼郎古意来。大抵每半个月,古意会进城一次,只知他打醉村来,其余的无人知晓。
在三王城,不会有人刻意去打听一个人的家世背景,因为城民个个都是没落的贵族,所以也不喜欢别人打听洞打听西。
她的身後,洒楼里一大群人丽著轩辕将,关心国势的城民巴著轩辕将问京师里的情况、问皇帝是不是那么昏庸无能,问怎么打胜仗,问辽人、金人何者比较可恶,问大宋是否复强有望……诸如此类的问题,温香香完全没有兴趣,便到门外来。
这样也好,她耳根图个清净。
男人一聊起政治,再多的时闻似乎也不够用。她回头,望向被众人围在圈子中间的轩辕将。
他正巧抬首,瞧见她拎眉的模样,给她一个微笑,像是在说:别怪他,是他们自个儿找上门来的!况且他帮她大赚了一笔。
城民们不好意思只是闲磕牙,叫了许多点心,论及宋兵如何大挫金兵,百姓们觉得扬眉吐气,拍手称快,讲渴了,便点酒,正巧讲到伤心处,诸如宋朝就像个扶不起的阿斗之类,就能一醉解千愁。
真不错!尘哿靡楼今天一天的进帐比一整年的收入还多。温香香对轩辕将报以一抹皮笑肉不笑,坏臂转头,继续满怀她的心事。
他表现得就像个体贴的未婚夫,也好像真的要在三王城待下来。
但她心里清楚明白,这些都只是假象,他心系国事,她知道他早晚会远离她。女人,真的不能太聪明,聪明总会自寻烦恼。
“香香姊,你快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轩辕练满头大汗地跑来。“哪些人根本就是猪,吃得那么快,点的也快。”
“真是没用!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懂不懂?”
“哇,你该不会想袖手旁观累死我吧?”温香香很认真地回答。“正有此打算。”
“哼!看来长嫂如母这句话是用来骗无知小孩的。”
“你再碎嘴,我扣你工钱。”温香香依旧优闲地拿著圆扇扬呀扬。
“恶婆娘!”轩辕练抛下这句,认命地要回去做牛做马。
“等一下。”温香香把他叫回来。
“什么事?良心发现要来帮忙啦?”
“不是。我只是要告诉你,记得先收银两,免得他们赊帐。”
“真不愧是老板娘!不过这样会不会太不通人情?大哥难得来一次,大伙又聊得那么兴致,你不觉得这画面很温馨,就像大团圆?”
“我还大拜拜呢!你瞧过我干赔本的生意吗?”温香香见轩辕练猛摇首,续道:“他们要想赖帐你就说,我还没跟他们收情报费呢!”
这些城民有多少家当,她怎会不清楚?今天要在她酒楼里大吃大喝可以,就是不许不给钱。
“真狠!”轩辕练立刻回头忙去,免得他动脑筋动到他头上来。
温香香好心情地笑看轩辕练摇头晃脑地离去,才回首街上那头走来的可不是她正在等的人?她立即站直身迎了上去。
“古意,你终於来了。”温香香嚷著。
别说她,就连轩辕练也爱吃古意卖的鱼,那鱼肉肉之多汁鲜美,皇宫内苑也比不上。
偏偏古意这小子犯孤僻又不贪钱,平时要他多送一趟,他总是不肯。
“温姑娘,你怎么老是爱挽别人的手?”古意把温香香攀上来的莲臂给推开。“先说好,你别又想扣我的鱼钱,若你要扣,我索性不卖了。”
见过他被当成软柿子压榨的袁千岁,数他用这招治温香香。
温香香一听,果然乖乖放开手,也没再主动攀上来,只是那嘴巴仍然伶牙俐齿。“上一回是上一回,你别小心眼老记在心上。我告诉你,你要的布匹,我给你准备好了,另外还有京城来的上好丝绸,怎样,要不要?”
“不了,我要布匹就好。”古意摇著头,把肩上的渔担给卸下。
他瞧见温香香身後的酒楼里高朋满座,那些平时见他来便会沿街打着招呼的城民全聚集到这儿。“今儿个酒楼真热闹。”
温香香点了下头,“喂,我说你啊,那么勤俭持家干嘛?有没有女人要嫁你。”
“我已经娶妻,日子当然要勤俭。”虽然绮靡楼哗语鼎沸,古意仍是耳尖地听见温香香善意的提醒,附赠她这个好消息。
“袁姑娘?”温香香的眼瞬间亮起。
真是个大号外!袁千岁那等绝世美女,居然会看上这个怪里怪气的愣小子?这一对的组合当真怪异,不过也算是俊男美女配。
“听见我娶妻,你不打算送个大礼?”古意问道。
温香香眨了眨眼。哟——这小子学聪明了!敢情是美妻教夫有方。
“我和你只是单纯的买卖关系,又不是朋友。”温香香飞快摇头,要她把银子从袋里掏出来,比登天还难。
想也知道会听见这样的回答,古意并没多大在意。在袁千岁的教导之下。他已经学会如何和温香香这类不折不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