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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呼吸。
这么多年,他对于焦大,并没有什么亲近之感,甚至因为他自己小时候的悲惨遭遇,他心对焦大也一直怀有一种仇恨。
可是这些年,他心的仇恨虽然没有减少,却在不知不觉被畏惧所代替。曾几何时,他甚至都有报复焦大的冲动,可是随着与焦大的接触日深,他越来越感觉到一种无力之感。
而这种无力感,畏惧感,也在今天达到了巅峰。
房间里的众人皆都沉默不语,倒是那戒戒却是动个不停。
本来被夏抱着来到着房里,见焦大时,戒戒也是很安静的。
可是当房间突然黑暗,上面出现只黄色巨眼时,它却突然莫名地激动起来,爬到了夏的肩上,然后朝着上面的黄色巨眼叫个不停,叫声高亢,似乎很兴奋的样,而且还在夏肩上一跳一跳,跳个不停,似乎急着想跳上去,去探个究竟。
到了现在,它也仍趴在夏肩上,仰着脑袋看着上面,嘴里时不时地叫上两声,不过叫声却没了先前的高亢,反似带着一种失落的意味。
焦大和陆伯在申屠明两人离开后,也是被戒戒给吸引了注意力,看着戒戒的一举一动,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些惊讶和疑惑之色。
过了一会,他们似乎有默契似地转过头,互看了一眼,而后又莫名地笑了笑。
接着,焦大又看了看站在那里,呼呼喘着粗气的焦洋,脸色也渐渐转冷。
不过他也没跟焦洋再说什么,而是又转向陆伯,说道:“陆伯,你自始自终都没说话,难道真不担心我会杀了申屠家这两个人?”
陆伯笑了笑,过了一会,无所谓似地说道:“杀了就杀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倒希望申屠清老头真会按奈不住亲自跑来焦家,我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了啊。”
焦大呵呵笑了起来,又从沙发上站起,说道:“很好很好,看来你并没有真跟你自己说的那样,已经老了。只是你没老,申屠清却是真的老了,只怕也不会来我焦家。”
陆伯愣了一下,随后也哈哈大笑起来,尽露豪迈之意。
过了一会,焦大终于转身看想夏,说道:“夏,还是继续说先前的事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陆伯,接着又转了回来,继续对夏道:“陆伯说,他看到你,感觉像看到了我的影。不过我不需要你当我的影,我要你以后当焦洋的影,或者说让焦洋当你的影。”
“什么影?”夏却是一脸疑惑,并不怎么理解焦大的意思。
焦大却又盯着夏,说道:“明天,你就跟焦洋一起去学校吧,去照顾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安全。”
第三卷双龙会第十七章焦大的用意
夏在离开间的大房,回到自己住处时,一路上浑浑噩噩,有些失魂落魄一般。
当焦大跟他说让他和焦洋一起去学校时,他一时间都不是很明白,还以为焦大也要他去上学,可随后焦大却告诉他并不是让他去上学,而是去照料焦洋的饮食起居,换做以前,差不多就是要夏去做焦洋的伴读学童。
不过其实连这个也并非是焦大要夏跟着焦洋去学校的最终目的,因为焦大说在省城那边,另外有人专门照顾焦洋的饮食起居,而夏真正要做的,便是当焦洋的影。
这所谓影的意思,就是要夏和焦洋同住,同食,同行,成为焦洋的一个替身,为焦洋分担潜在的危险。
而焦大之所以选择夏,只不过是因为夏的相貌和焦洋十分相像。除非是亲近和熟悉焦洋之人,一般人见到他俩,一时间也很难区分。
而对于夏来说,他现在终于认识到他在焦大心目其实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先前焦大亲自去宅镇,先杀申屠秀,后杀游老二,又废掉乌三爷一只手,说来真正原因也并非是为了争夺夏,而只不过是时机凑巧,焦大这么做既为削弱三家实力,也为在申屠家前立威而已,而夏也可以说只不过是他顺手为焦洋找的一个‘影’。
人就是这样的矛盾,出于往事,夏迟迟不肯告诉焦大自己的身世,也经常暗示自己不需要太在意焦大会对自己怎样,可隐隐间,却又总是希望焦大能够看重自己,多关注他的存在。
所以当知道焦大真实用意后,夏终是忍不住感觉到一阵莫名的难受和压抑,也感到有些失落。
在夏离开后,焦大又看向旁边的焦洋。
焦洋也是刚知道焦大要安排夏和他一起去省。早上他被焦大叫来这里,听焦大说要让他见一个夏的年轻人,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年轻人,却一直没告诉他为什么要他见夏。
而当时夏被焦二阻在半路,迟迟没来,焦洋好奇之下便亲自去找夏,却正撞见了夏和焦二僵在那里。
不管是谁,看到一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人,除了有些惊讶外,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好高兴的,反而潜意识里总会有一种排斥感,难以轻易认同对方,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而焦洋对于夏也是如此。
虽然从小到大,他并没有像大多数大富之家的弟那样一直享受着富足乃至奢侈的生活,甚至于可以说在他十二岁之前,他的生活也是充满了艰辛和苦难,不过正因为如此,他心的自我感也是非常的强烈,甚至到了偏执和极其敏感的地步,就连有人说他像焦大,说他现在年纪虽轻,已颇有焦大的风范,在他听来,这种褒义的话也往往会有另外的讥讽味道,会让他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所以当他从焦大和陆伯那里听说来了一个很像他的年轻人,他也颇有些不是味道。而之后夏居然又不听他的话,不肯将戒戒放下,马上跟他一起去见焦大,更是让他有些不高兴,甚至讨厌起夏来。
再听焦大说要夏跟他一起去省城,和他同吃同住,他也十分不满,如果不是惧于焦大的威严,只怕他早就要当场发作了。
在夏走后,焦洋还是鼓起了勇气,提出了异议,说道:“我才不要他保护我,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保护我?”
焦大这次倒也没因为焦洋反对自己的安排而表现出生气,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是让他保护你,而是让他帮你分担一些危险。到了那边后,除了去学校上课,你要尽量多跟他呆在一起,出去也要带上他。你在那边做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焦洋面露不服之色,梗着脖道:“我……”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焦大哼了一声,加重语气道。
焦洋也顿时噤声,低下了头。
焦大身边的陆伯则开口安慰焦洋道:“少爷,老爷也是为你好,现在焦家和其它几家起了一些冲突,不得不防。虽然这样安排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大作用,不过聊胜于无,你还是多体谅……”
“出去。”焦大却打断了陆伯的话,冷冷地说道。
焦洋无语,低头走了出去,脸上却仍带着不忿之色。
在焦洋离开后,焦大转头看了陆伯一眼,挥了挥手,说道:“陆伯,你坐下吧。”
陆伯倒也没客气,点了点头,便在夏刚坐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待陆伯坐定,焦大看着陆伯,沉默良久,才又开口道:“陆伯,还有什么话,你说吧。”
陆伯愣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老爷,你刚才也应该看到了,刚才瞳出来时,夏养的那虫的异样了吧?”
焦大点了点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一副淡然的样。
陆伯见焦大对自己所说的反应这么平淡,不由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丝疑惑和焦急之色。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沉默了一会,他又说道:“老爷,面对着瞳的威压,能像那虫一样,不但不害怕,反而激动无比,我是从没有见到过。我虽不敢说那虫一定不是什么凡物,不过我这些天也一直在观察这虫,发现了这虫的方方面面,无一不让我感到惊讶和无法理解……”
“那又怎样?”焦大却突然开口说道,也打断了陆伯的话。
陆伯大概没想到焦大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顿时噎在那里,张了张嘴巴,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脸上又漾起了疑惑和焦急这色。
焦大却笑了笑,说道:“其实相比那虫,如果你见过夏赤手空拳破掉烟老头的五毒血蛊阵的话,你一定会更吃惊。”
“什么?”
陆伯听完焦大说后,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张大了眼睛道:“你说,夏赤手空拳破了烟家老鬼的五毒血蛊阵?这,怎么可能?老爷,你是亲眼看到的吗?”
“不只亲眼看到。”焦大说道,手里突然变出了那把通体青色狭长刀身的血解换生刃,接着又道:“如果不是他,我这把换生刀只怕已经报废了。”
陆伯一脸疑惑,似乎还不怎么明白焦大所说的话,不过渐渐的,他脸上的疑惑又变成了惊讶,说道:“你是说烟老鬼其实是想用五毒阵对付你?”
焦大点了点头,说道:“他一直对当年我害他的事耿耿于怀,便以夏为饵,只为引我而去,我在杀了申屠秀和游老二之后,一时有些大意,陷入了他早就布置在那里的五毒阵。不过当时夏也跟着一起陷入了五毒阵,我本来准备以他血祭换生刀,以他命换我命,借此脱身,却不想夏情急之下居然赤手空拳拔出了烟老头的黑龙杖,并将它折成了两段。烟老头苦苦算计,到头来连龙头杖都毁了。”
说到后来,焦大忍不住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快意,大概一想起当时的事,想起烟老头苦心算计自己,到头来却因为一个毛头小而功亏一篑,除了感叹之外,也是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吧。
而那陆伯听了焦大所说后,再次愣在那里,大概也是觉得焦大所说的太过离奇吧。
过了好一会,陆伯终于回过了神来,问道:“老爷,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要安排夏跟着少爷去学校,做少爷的替身?”
焦大却看着陆伯,反问道:“你是觉得我在大材小用?”
陆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焦大却长叹了口气,又问道:“陆伯,你自觉你对我焦家的忠心源自什么?”
陆伯露出一丝意外,随后说道:“当年我的命是你爷爷所赐,他老人家待我若,我也视他为父,还有你父亲,也视我为亲兄,始终毫无芥蒂,以及老爷你……,我也当自己是焦家一份。”
焦大点了点头,又问道:“夏差不多是我强行带来焦家的,而且我对他毫无什么恩情可言,你觉得他对我焦家会有几分忠心?”
陆伯讶然,一时竟是无语反驳。
焦大接着又道:“陆伯,在我蛊门,各家之间,乃至各人之间,都是尔虞我诈,钩心斗角不止,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算计和被算计,像他夏,潜力越大,构成的威胁也就越大,就算我有再大的自信,我也不愿意让他真正成材,因为他既可能成为其它几家的威胁,也可能成为我焦家的威胁,就算我现在能控制他,可万一以后控制不住他了呢,说不定,到时候他第一个矛头对准的就是我焦家吧。”
陆伯说道:“可是……”
焦大却摆了摆手,说道:“如果他现在还不满十岁,或许我会真心待他,只是现在,却已是太晚了啊。”
他又看了看陆伯,说道:“陆伯,不瞒你说,夏破掉五毒阵后,我当时就想杀了他的。只是后来来了个人,夏是他从街上捡来以及养大的,应该差不多是他的养吧,因为我曾欠那人一份人情,所以才留了夏一命……”
另一边,回到自己住处的夏,全然不知道焦大早已为他安排了以后的道路,不过这条路或将是平淡无奇,直至他碌碌终老,或是其它,却总之难有出头之日。
而如果不是三,也许焦大连这个都懒得安排。
在焦大心目,夏就算资质再好,潜力再大,也不过是一个豪不相关的人,他的前途,他的生死,他的过去和未来,都难以让焦大真正上心。
也正因为如此,烟老头当时所设计谋露出的破绽,也被焦大所忽略。
第二天下午,夏便带着戒戒,跟着焦洋,坐上了前往省城的车。
第三卷双龙会第十八章省城
夏跟着焦洋去省城,也是焦家专门派了司机开车送他们。
一路上,焦洋一直冷着脸,也没跟夏说过一句话,大概还是对夏有些成见,也并不喜欢夏跟着他一起去省城。
倒是夏,经历了昨天些微失落后,现在反倒想开了,而比起以前,也更释然,一路上抱着戒戒,兴致勃勃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自乐其,对于焦洋的冷漠也豪不在意。
他怀里的戒戒更是颇有些兴奋,比起上次焦二带着他们来焦家,它跟夏一起坐在车上时的紧张和拘谨,现在却是很放得开,一会朝着窗外叫上几声,一会又朝着夏叫上几声,一会又在后座上蹦达几下,倒正应了那句话:‘一回生两回熟’。
三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省城,又来到了省城清河路,进了一幢**式公寓。
这幢三层**公寓,也是坐落于园林,面河而建,样式古朴,一派古风古貌,若不是处在市区繁华热闹一带,也可称是别墅。
不过正因为这公寓处在市区繁华一带,价格绝对不菲。在省城这样的一线城市,在这寸金寸土的市心,这种园林式低层别墅也极其少见,也不管什么原因,市心为什么会有这种别墅存在,但其价格却可想而知,而且另一方面可以说,这种房不是单靠金钱能买得到的,所以焦家的财力和势力也可见一斑。
这幢公寓,除了夏和焦洋外,还有一个专职司机,也就是带着夏他们从焦家到省城的那个司机,看样差不多是专门为焦洋开车的,另外还有一对老夫妻,负责洗衣做饭看守公寓之类的杂务。
司机姓陈,焦洋叫他陈叔,而那对老夫妻,焦洋则叫他们张伯张婶。
夏来到这里后,便住进了三楼一个房间,与焦洋房间相邻。
吃了晚饭后,夏正在自己房里陪着戒戒看电视,焦洋却突然把他叫了出来。
在三楼客厅,焦洋半坐半躺在一张沙发上,懒洋洋地瞧着夏,脸上带着丝毫戏谑地笑,好像在观赏动物一般。
夏被他这样看着,心也有些不悦,见他把自己叫来,却迟迟不说话,便问道:“你有什么事?”
焦洋没好气似地哼了一声,说了一声:“你也觉得自己跟我长得很像?”
夏不说话,就看着焦洋。
焦洋见夏不回答,便又说道:“你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吗?”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夏回道,他也是实话实说。
焦洋又哼了一声,看了夏一眼,又把头转了过去,不屑道:“看你那样……”
正在这时,张婶走了上来,手里端着两杯茶。
焦洋见到张婶,马上正了身,咳了一声,脸上颇有些紧张和不自然。
这里的司机还有张伯张婶一方面是为照料焦洋的生活,另一方面,却也是焦大的耳目,焦洋在这边所做所为,他们也都会定时向焦大汇报。
若是让焦大看到焦洋这样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坐没坐相的,焦大只怕又要不满,所以焦洋见到张婶上来时,才会这般紧张和不自在。
等张婶放下茶水后,焦洋却突然开口道:“张婶,你把我房间衣柜下面放着的那些衣裤拿出来一下。”
张婶应了声好的,便进了焦洋房间,搬出了一个四方塑料盒。
等张婶下了楼走后,焦洋把盒踢向夏,而后又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说道:“这些衣服裤你拿去穿。你看你穿的什么,你这样跟我出去,谁会把你当做是我?”
夏蹲下身,打开塑料盒上面的盖,见到里面放着一些衣服和裤。
这些衣服裤看去还是崭新的,夏虽辨不出什么牌,不过比起他自己身上几十块钱的体恤,却肯定要贵上许多,也时髦许多。
焦洋也说这些衣服裤是他从没穿过的,原因就是不喜欢,现在给夏穿了,也省得夏看去这么寒碜。
夏也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后,还是捧着盒回了自己房间,也懒得去想焦洋是真的出于好意,还是出于焦大的命令,又或者是为他自己安全考虑,所以让夏穿着打扮更像他。
回了房间后,夏试了试那些衣裤,倒也还合身。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他换上这些衣服,整个人看去也比先前精神了许多。
可是过了一会,焦洋却又来叫夏,说要带夏去外面转转。
夏也不好回绝,便和焦洋到了楼下。
焦洋又找到了陈叔,说要出去买点学习资料,让陈叔开车送他们出去。
他们一路到了南山街,焦洋便叫夏下了车,又让陈叔先回去,两个小时后再来接他们。
陈叔疑惑地看了看焦洋,不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开了车先行离开。
焦洋在陈叔离开后,吹了声口哨,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正在夏疑惑间,他却又叫夏把身份证给他。
夏问为什么,焦洋指了指旁边一间酒吧。
夏却仍是满腹疑问,不知焦洋何意。
焦洋鄙夷地看了夏一眼,不耐烦地解释说,这酒吧不到十八岁不准进去,所以他才要借夏的身份证用一下。
夏心虽有些不愿,却也没说什么,把自己身份证拿了出来,给了焦洋。
拿了夏的身份证后,焦洋看了身份证一眼,随后露出丝疑惑道:“不是说你已经二十岁了吗,原来只比我大一岁啊!”
夏一惊。
不过焦洋很快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