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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形象,去见方小姐的父母,人家会有好印象吗?方小姐还会内疚。”
林哲没有反驳,只是喘息间应了一句:“嗯,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吧。”声音无奈,但更多的是透出一种迷糊不清,LINDA生疑,但未等LINDA问出话来,林哲神情已是大变,声音微弱,吩咐了一句似乎还是清醒的话:“坐位。”LINDA一听,心慌了,连忙把林哲搀扶起来,再看林哲,胸口起伏不定,喘息不止,右手紧紧地按着左胸,表情痛苦,额际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冒出来,最终自然是火速赶回医院。
LINDA路上对着林哲真是又气又怒,看着他神志逐渐清醒,喘息稍定,疼痛似乎也过去了,在忍不住,勃然发火:“没见过你这种病人的,你以前从来不这样,你怎么现在这样的无视别人的劳动,你对得起别人花在你身上的精力吗?你不顾念自己的身体,也要顾念我名誉!”
林哲虽然执拗,但也是乖巧的一个人,知道自己理亏,就默不作声。
只是追求自己想要的,原来,也是不行啊。
这番病情蹊跷,与以往的症状甚为不同,林哲起了疑心,也就让LINDA安排作了好几个心肺方面的检查,但是林哲身体尚未恢复,那些个检查又颇为累人,大多时辰都是昏昏沉沉中过的。
林哲有时也真是只能苦笑,七天之内插管、拔管,又再插管又拔管,也是刚刚把预留的管拔去就来一次,把他折腾得身心皆累,一向不怎么凑趣地高烧偏偏袭来,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比较安分的,这几日真是把他磨得度日如年。
LINDA看着检查结果,有心理预期是一回事,然而看着结果是这样明确的显示又是另一回事。病人是莫不相识的人是一回事,病人是曾与她朝夕相对,共事数年的,一向敬佩的人又是另一回事。偏偏,是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现在不仅要暂时瞒着林哲,还要瞒着一直与他共同分担的博叔,饶是LINDA自小在外国长大的鬼妹性格都觉得难以承受。
偏偏,林哲高烧刚刚受控,稍微清醒的第一天,提出的就是要看彩超报告和胸片。
胸片的表象其实挺明显,肺动脉和右室明显增大,上回再次病倒后,林哲也早有心理准备,多年来肺部虚弱,难以根除的炎症以及当年手术感染的问题,心脏是难以避免的受累,像林哲当年如此受损的病人而言,已经算控制得很好的,终归是不差钱,也得益于是这方面的行家,林哲也是毅力惊人,对于医生的吩咐即使再难做到也异常配合,但是如今看来还是难以避免的恶化。肺动脉高压估计已经出现一段日子了,肺部受损,心脏更要长期超负荷工作,偏偏还连续两次大病,彻底摧毁了他重建了许久才稍稍恢复的身体机能。
林哲叹了口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心里是无比的失望。在刚刚重新觉得生命是如此美好的时候,感受人间温情和真爱的时候,偏偏老天再次提醒他,他已经是被判了死缓的病人。颓然的重新坐下。
LINDA看着穿着蓝色简单棉衣的林哲,配上毫无神采的脸色,更显羸弱。轻轻扶额,似乎高烧又再起来,LINDA看起来也觉得不忍,轻轻地为他覆上毛毯,轻声劝慰:“别再着凉,别再劳累了。”
忽而觉得气氛沉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也别灰心,肺动脉高压,心衰的病人也有十几年都没事的,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林哲也笑了笑,闭眼,再没看那张胸片。额头好像热度似乎升上不少,神志昏昏,思考都有点困难,低声吩咐,“回去吧。”只是那个笑容,无端的让LINDA看起来都心酸。
是啊,的确有十几年没事的。只是他的情况不同,治疗起来非常棘手。曾经多脏器受损,特别是肺部虚弱丝毫不能经受打击,也没有效的办法改善,无法解决源头,心脏受累就会越来越严重。更何况林哲的免疫系统几乎完全被摧毁,且不说器官源的问题,他是根本没有体质去经受心肺移植的手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情一步步的进展。偏偏他还是个门清的人,知道病情会怎样一步步地进展,知道统计学上的一切让人失望的数据。
眼见着护工就要把林哲推出去了,LINDA疾步向前赶上,拦住:“不要灰心,你是发作期,心肺功能的检查结果才难看,等你过了这个时期,就会慢慢稳定的,你会好好的,和别的人一样,怎样也能撑上十几年!”
林哲抬头,脸上神色憔悴,可还是笑了笑,“过段时间,约个右心导管检查吧。我现在晕的紧,快让我回去。”
LINDA呆住,放手。看着护工的推着他的背影,眼泪盈满了眼眶。无论什么时候,林哲都是配合的,只是这个配合不知道是积极的还只是由于他曾经是医生,无法容忍对药物的浪费和生命的放弃。
这五年,林哲过得很辛苦,以后的时光怕也不会轻松。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在他面前说出撑上十几年的话。十几年对于他是幸运,可是他如今不过30出头,即使如愿以偿,也算是早逝的年华,但对于他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结果了,真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更加如愿以偿的是,回到病房林哲是一如既往的高烧,偶尔还呓语。真是讽刺,LINDA碰到这种情形都快抓狂。
问文再次忐忑的踏入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情景。
LINDA急得团团转,林哲左右手都打上了点滴,额头上放着冰包,但是整个人还是烧得晕晕乎乎,鼻子上插着氧气,脸上通红,呼吸的也时轻时重,不太平稳,身体不时微微辗转,极不安稳。
一看到如此情景,问文也顾不上面子了,直奔床沿,只是略略碰了碰林哲的手,以前总是微梁的手是滚烫滚烫,吓得问文禁不住“哎呀”的叫了出来。
惹得LINDA一阵怒瞪。其实LINDA和问文的初相识是处得还不错,只是后来林哲数次因问文生病,而问文也数次不忿LINDA与林哲的关系,才心生芥蒂。
谁说不是呢,爱情是麻木,也是自私的。
因此此时病房气压极低,即便如此,问文还是硬着头皮问LINDA她有什么可以做的。LINDA看着这个女孩,虽然没好气,却也不藏私,认真地逐项交待注意事项,自己则转头盯着监护仪器,见情况没大变化,便起身离去。
要做的基本都做了,其实问文也没什么可做的,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拉住他的手,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让他舒服些。林哲还真是烧得糊涂了,觉得他的手边凉快,也无意识的往问文手上靠,过不多久,还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问文看着会心一笑,甚是怜惜,从来都是坚强独立的人,居然还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想象刚刚的心情,真是天渊之别。可是她宁愿他真的另有喜欢的人,也不希望真相是他躺在床上烧得迷糊,重病不起。即使如博叔说的没有生命的危险,也不愿他这般受苦,或者,LINDA还真是更适合他吧,只是始终也说服不了自己放弃。
问文很是烦恼,这个问题不时就会不受控制的冲出脑海,缠绕着她,她也知道其实不应该总是和LINDA比较,甚至是她去学医业有半数是她刺激的,她想站在他身边,配得起他。
可是,她又怎能知道,他挣扎煎熬,也是为了配得起她。
门外。
LINDA一脸嗔怪博叔的样子,怪声怪气:“你起疑了我没办法,可你不能还告诉方小姐啊,明明知道LINK不想她知道。”
博叔却只是淡淡:“可这样对阿哲最好。”
一句话,LINDA不再作声。沿着玻璃望进去,夜幕渐渐降下,暑气似乎也去了大半,皆着外面最后也是最温柔的一屡微光,问文温柔坐在床旁,细心的用蘸水的棉签,轻轻地仔细而又认真地润湿林哲因高烧而干裂的嘴唇,似乎照顾林哲就是她此刻此生的幸福。
旁边还有一瓶酒精,LINDA想起似乎出来的时候瞥到问文是刚是用过酒精擦拭林哲的身体,以求滚烫的身体能稍稍舒服,因为林哲身上管线很多,她是擦得很辛苦很仔细。
过了一会,看着林哲略为润湿的嘴唇才稍稍满意。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转身又拿了一套器具,整个人的姿势有点别扭,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的帮着林哲清理下巴上的胡荏。好不容易清理了一边,又跑到了林哲另一身侧,仔细地清理着另一边,温柔,仔细,宁静。
清理好了之后,林哲果然看起来是精神了不少。问文似乎挺满意,嘴上还是一张一合的嘟囔。
但是见林哲是烧得厉害,嘴唇又重新干裂,于是重复蘸着棉签,润湿。这么乏味枯燥的活儿在问文干来却那般的温和,耐心,心满意足,有滋有味。
站了许久,LINDA觉得这幅画面很美,静夜虫鸣,温柔细心的女孩,全身心的投入,照顾着病中昏迷的男子,温馨宁静,荡漾着说不出的一种平凡的,万家灯火般的,普通的幸福,怪不得林哲会喜欢她,即使他自制力极强,即使面对煎熬和矛盾,也会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这女孩子,真有她吸引人的一面。
转头,对着博叔,四目相对,微微一笑,姜还是老的辣,果然是有眼光。
第二天清晨,夏日的暑气尚未上升,外面花开鸟鸣,林哲的烧终于退了,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问文一幅乖巧的趴在他床沿熟睡的模样,迷糊地想了很久,还是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居然来了。
只是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还是瞒不过,终于还是来了。
手微微一挣,居然挣不动,才发现问文是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恍惚间想起昨日,自己似乎感到有只凉凉软软的小手,觉得甚是舒服,就无意识的贴了过去。梦中似乎还有人帮忙擦拭,让清凉舒服,安稳了不少。
一时间心念百转,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心还是乱了。静静地看着她温和的睡颜,也是一种幸福,还是放纵自己一回,看看过几日的结果再说吧。勉力抬起没有被抓的右手,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凝视。
突然,她的眉毛稍稍一跳,手却不知怎么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缩回。
问文睁开惺忪的双眼的时候,惊喜地发现,林哲嘴含笑意的看着她,她也一笑。大方的起身,很自然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真不烧了,神情更加放松了许多。
看着林哲的脸色也不再通红,只是还是手边点滴管线和鼻上的氧气管挺碍眼的,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这点点女儿家的心态被林哲尽收眼底,心里是既觉得安慰,又觉得好笑,只是还有那么一点点惆怅。
看她忙来忙去,皱眉的摸样,轻声笑着安慰:“过几日就都能拆了,不用担心。”
不说还好,一说问文的脾气就上来了:“你还说,你还说!你这个没信誉的,你干嘛瞒着我?你不是说什么都让我知道的吗?你在我面前吃药,打针都不瞒我,刺激都刺激过了,你这次想干什么?”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说了一大通,还是不解气,拉着林哲的手也一甩:“我这不是两头罪都受了,亏大了。”
林哲看着她,心里也是颇不是滋味,只是还是含笑,撑着起来,又要拉住问文的手,只是烧得浑身酸软,力气微弱,只是一动,居然都有点头晕力竭的感觉。问文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将手伸过去,整个人撑起林哲,又将护理床稍稍升起一点, 知道林哲腰部不好,怕他姿势吃力,细心的垫了个枕头,边做边嚷嚷,“别动,你别动,放着我来。”
林哲等一阵眩晕过去,抓着问文的手就是不放松,看着她一副紧张的模样,微微笑笑,抬起手来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没事,我吓唬你玩的。”
问文看了看他,将信将疑,只是他笑的模样还真是有一丝绞结狐狸的味道,也信多了几分,看着想着,忽然发飚,眼泪随之飚了出来:“吓我?你就会吓唬我,吓我好玩吗?”
林哲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知所措,只能手上使上所有的力气,将她揽在胸膛,轻声呢喃,安慰:“好了,好了,不吓你了,不吓你了,不要哭了,我错了,啊,我错了。”
良久,问文才慢慢停歇,见到自己哭到林哲胸膛一片糥湿,很不好意思,也担心水气入侵,嘟着嘴,慢慢道:“你别动,我给你拿条干毛巾。”
林哲却并不放松,手上微微使劲,还让问文躺在自己的身边:“不用,这样就很好。”
这回问文不依,使了个巧劲从林哲身上爬了起来,转身去拿毛巾,撂下狠话:“你再犟,再任性?虽然没有后面的话,可是危胁的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林哲乖乖的不做声,他是最会避重就轻的人,深知盛怒之下的人惹不得,只是装着委屈至极的顺从的神情下脸上似乎还隐含着一丝笑意。多少年了,都无拘无束,内心的深入原来是这般的冀望被人管,感觉挺好。
问文嘴上是恶狠狠的:“你以后不许再任性!不许使强,无论为了什么事情都不许不顾自己的身体,吃什么饭,至于嘛!”
林哲听了,半点都不反驳,只是乖乖的点头。
话虽狠,只是手上却异常地温柔,轻轻地将毛巾垫入了林哲卫生衣内。不小心触摸了林哲的胸部的肌肤,脸上泛起红晕,想到昨日帮着他擦身子,可惜是隔着被子,都不能看到林哲的分毫,问文突然想打自己一把掌,这个时候心里居然在花痴,忍不住有种想捏捏抱抱的冲动。
突然抬首,傻乎乎的问了一句:“你这回用的是美男计?”
林哲吃了一惊,顿了顿恍然,使坏的笑笑:“是啊,怎么被你瞧出来了?想看?”
问文娇嗔:“才不!”心里可是郁闷,怎么自己这么好面子,到手的肥肉都飞了,精神头也差了点。
林哲看在眼里,还是笑笑,只是笑的有点惆怅:“傻瓜,那里不好看。”
问文觉得自己要抓住这次机会:“我爱捞偏门,越不好看的越想看。”
林哲轻轻地按下她的手,隔着衣服和毛巾,顺着胸膛,慢慢沿到腹部,轻轻地说:“真的不好看,有两条好好长的疤。”
问文听了,很难过,也很震惊,虽然她基本没有医学的知识,但是这么长的疤,还有两条,只要想到他可能经受过的苦难,她已经觉得无法忍受,两滴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掉了下来,正好滴在林哲的手上。
林哲像是毫无所觉,抓着她的手毫不放松,沿着腹部还往下滑,笑得坏坏的:“所以啊,我们去看好看的。”
问文开始还沉浸在刚刚得知信息的震惊中,直到自己的手隔着衣服,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突起,才突然醒悟过来,吓了一跳,连忙松开,红着脸瞪着林哲,一幅不敢相信的模样,这般病中、有教养的世家子弟怎么做出这种事情?只能鼓着眼睛说:“你,你。。”
林哲却是哈哈大笑,一幅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神情。只是虽然是开怀大笑,却仍带着病中的中气不足和一丝沙哑。
这般一胡搅,倒是把刚刚问文的震惊和伤感冲淡了不少。林哲还是把问文骗回床边,轻轻地握着她的柔夷,正人君子的笑脸,轻轻地咬耳朵:“怕什么,今天不看,以后也是属于你mm的。说不准你以后喜欢它甚于喜欢我呢。”
问文脸红的如同猪肝一般,憋了半天,也只能骂出一句:“亏你还人模狗样的!”
“没听过防君子不防小人啊?”
问文心里倒塌,直接翻白眼,这俗语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其实,问文是真的想骂?当然不拉。虽说有理不在声高,但是声音大怎么都占着优势的,林哲这般病弱的状态,再加上她方问文当年口才横扫千军的风光,怎么可能这般的吃鳖。只是但逢女子遇到了心仪的男子,谈起这种闺房之私,怕都占不到上风的。
林哲没再说话,只是揽紧问文,满足闻着她发髻的微香,如此韶光,如此的真实,心里朗如明镜,万千的愿望只是盼此情此景,此时此刻,能长长久久。
第64章
然而,总是有不识趣的人,严格说来这个不识趣的人还是方大小姐招来的。她是谨记昨日LINDA医生的吩咐,一见林哲清醒就按了铃。
LINDA也算是姗姗来迟了,自以为算是懂得人情世故,给了这么多时间给这对久未见面的情侣互诉衷肠。可是她进门时,还是见到他们相拥而卧的迤逦风光。
两人躺在床上,恬静安然,虽然发乎情止乎礼,却偏偏引人无数遐想。忍不住刺上一句:“我还疑惑怎么醒得这般的早,原来是美人在怀。”
问文慌忙起身,林哲到是大方,推卸:“那是你下的镇定剂量不足,一直都像有只小蜜蜂在嗡嗡,睡不着,干脆醒来。”说完还含情脉脉的看着问文:“也还好醒来,要不说就只是梦姑梦郎空一场!”
问文大窘,偷眼看他,虽然是一本正经,可是总觉得他眼带桃花,一点都不纯洁。更加想不到的是,怎么居然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