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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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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父把小马扎挪挪,一屁||股坐上去,“我家志诚要是把人生大事给办了,我跟他妈。”

    戚丰正在拽鱼钩,他的手臂一抖,一不留神就被鱼钩钩破了手指。

    血珠子瞬间就冒了出来,戚丰没反应,直到张父喊了声他才回神,发现血把那根手指都染红了。

    张父摇摇头,“你想什么呢?手破了都不知道。”

    “我在想这地儿的鱼好不好钓上来,不行就到前面那个湖里去钓。”

    戚丰用纸巾按住手指上的伤口,“人生大事还是要看缘分吧,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要是没缘分,硬凑到一个锅里吃饭,那锅早晚都得摔掉。”

    张父点根烟,“说的也是。”

    他甩给戚丰一根,“你明年有什么打算?”

    戚丰摸摸几个口袋没摸到打火机,想起来自己又开始戒烟了,他就把烟还给张父,“我会到c市去。”

    张父说笑,“你要是有活儿,也给我介绍一个啊,我这小卖铺是赚不到什么钱了。”

    戚丰也笑,“好啊。”

    找到好窝,半个下午能钓好几斤,张父跟戚丰俩人鱼篓里的鱼全倒出来,满满一大澡盆。

    工人们离开后,好几个食堂都关门走人了,现在只留着一个,环境卫生很差,吃饭的人不多,都是熟人。

    食堂里的人是一个地儿的,喜欢在门口放炉子烧火来取暖,烟味刺鼻。

    戚丰不想去那儿吃,他宁愿花点时间去镇上,或者就是直接买面包泡面解决三餐。

    人钓了那么多鱼全都给家里了,自己一条没留,张父张母面子上怎么说也得把人留下来吃晚饭,关于这点,老两口达成了共识。

    戚丰求之不得。

    对他来说,鱼吃不吃无所谓,重要的是人,即便不吃,不碰,有的看也好。

    所有的鱼全放澡盆里养着,最大的要先吃,不然会闹腾。

    张母就让张父把比较大的挑出来杀了,还杀了一条青鱼,煮了一大锅,她在厨房里喊,“志诚,你谁把炉子点一下!”

    黄单找来酒精丢炉子里面,他刚拿了打火机,还没去点,打火机就被戚丰拿走,麻利的把酒精给点着了,“别烫着。”

    里屋的张瑶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她也没多想。

    等到晚饭快吃完的时候,黄单跟戚丰坐一块儿,他们之间单独形成一种氛围。

    张瑶察觉到了,她多看了两眼,还是没多想。

    饭后张瑶帮着张母收拾,张父蹲厕所抽烟,小卖铺就剩下黄单跟戚丰俩人。

    戚丰眼神示意黄单出去。

    黄单一路跟着他进了二楼的宿舍。

    换做平时,戚丰这时候已经把黄单压在门上又亲又咬,急切的把手往他外套里伸,今天新鲜了,他只是把门关上,就背过身在床上捣鼓什么东西。

    黄单伸脖子,“你给我买圣诞礼物了?”

    戚丰没回头,不讲理的命令道,“还没拿出来,不准偷看。”

    黄单哦了声说,声音里有笑意,“那我不看,你准备好了告诉我,我再看。”

    戚丰捣鼓半天,把一个裹着粉色包装纸的东西塞给黄单。

    黄单说,“我现在可以拆开吗?”

    戚丰咳一声,装作不在意的姿态,“随你。”

    黄单把包装纸拆来了,露出一个许愿瓶,里面装着很多星星,他凑近点看,“一共多少颗啊?”

    戚丰倚着墙壁,懒懒的说,“九百九十九颗。”

    他在往上查过,这个数字寓意天长地久。

    黄单发现有些星星的形状有点儿怪,“这些都是你自己折的?好厉害,我都不会。”

    没有给男人难为情的机会,他说,“明年你教我好不好?我也给你折。”

    戚丰的耳根子有点红,这小玩意儿太难折了,他的手指又粗,折起来很费劲,而且也不是折一两个。

    等他再练习练习,买个超大的许愿瓶,折上三千三百四十四颗。

    那数字更好。

    黄单无意间在那些星星里面瞥见了一点亮光,他不停摇晃着许愿瓶,那点光亮又出现了。

    戚丰的呼吸平缓,身子却出于紧绷的状态。

    一大把年纪了,头一回想学小年轻搞搞浪漫,能不紧张吗?他紧张的心跳加速,噗通噗通噗通的响,跳的太快了,有点受不住的发疼。

    黄单说,“好像有东西在里面。”

    戚丰摸鼻子,他紧张的后心出汗,喉结上下滚动,“有、有吗?”

    “有的。”

    黄单把许愿瓶倒过来,再摆正,反复几次,那些星星随着他的动作往不同方向分散,他目不转睛,最终看见了一枚戒指。

    与此同时,黄单也在许愿瓶的底部看见了一张粉色的小卡片,正面的小熊图案撞进了他的视野里,包括卡里上面的那一行小字——

    叔叔这一生只会认真做好一件事,就是爱你。

68。小卖铺

    戚丰生平第一次搞了一出浪漫的事; 还是求婚,对象是一个男的; 他的面上没多大情绪起伏; 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一分一秒都过的漫长。

    黄单抱着许愿瓶坐在床头; 迟迟没什么动静。

    戚丰等了又等; 他抿紧干燥的薄唇; 觉得自己被这小东西给搞的快疯了。

    是死是活给句准话啊,没看见你叔叔紧张的面部肌||肉都在抽吗?

    低骂了一声,戚丰忍不住胡乱猜测; 在戒指被发现之前; 青年都好好的,也没有一丁点不喜欢许愿瓶和星星的表现,还说明年要学了给他折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青年不想答应他的求婚?

    戚丰的呼吸一顿; 故作轻松的开起玩笑; “你干嘛呢; 半天不出一个屁。”

    床上的人还是没反应。

    戚丰的下颚线条绷紧; 周身的气息也阴沉下去; 他半搭着眼皮; 看不清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黄单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他开口说话了; 怕自己再不出声; 屁||股会出事; “戒指在星星里面,我不知道怎么把它拿出来。”

    戚丰呆滞半响,沙哑着嗓音问道,“你一动不动的,就是在想这个事?”

    黄单嗯了声,视线依旧放在许愿瓶里的戒指上面,“把装进许愿瓶里的星星倒出来,会不会不好?”

    戚丰身上的阴沉瞬间褪去,眼底翻涌的东西也同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青年认真的脸庞,“早说啊,你不说话,叔叔心里就没底,还以为你不答应求婚呢。”

    他走过去,弯下腰背捏住青年的脸摩||挲,“告诉你,要是你再不回个话,叔叔会哭的。”

    黄单心说,我也会哭,被你咬的。

    戒指是戚丰放进许愿瓶里的,放的时候很轻松,拿出来很费劲。

    黄单不想要一颗星星掉出来,戚丰看出来了,他拿着小镊子在星星里面拨戒指,“你别盯着看,叔叔怕自己一紧张,就失手把瓶子给摔地上了。”

    闻言,黄单立马就移开了目光。

    没了那道视线,戚丰手臂的肌肉都放松了许多,不多时他就取出了戒指,“戴上这个,从今往后你就是叔叔的人了。”

    黄单说,“好哦,我是你的人了。”

    戚丰爱死了青年这副乖顺的模样,他把戒指圈住青年的手指,慢慢往里面推去,尺寸果然刚刚好,不枉费他趁人睡觉偷偷摸摸量了好多次。

    黄单转着戒指,“你的呢?”

    戚丰咳一声,“等明年离开这里再戴,不然我俩戴一对戒指,傻子都能看出来我俩是相好的。”

    黄单想想也是,他一个人戴着,谁问了可以说是给自己买的,要是俩人戴一样的,找什么借口都说不过去。

    把戒指转了好几个圈,黄单问道,“那我们要结婚吗?”

    戚丰的眼睛一瞪,“不然呢?戒指刚戴上去还没热乎呢,你不会就想打退堂鼓吧?”

    黄单摇头,“没有的。”

    他说,“结婚是大事,我们要一起商量,我还要存钱,现在我的钱不多,我想尽力在结婚前存多一点。”

    戚丰愣了愣,跟不上青年的脑回路,“为什么要存钱?”

    黄单说,“结了婚,我们就会有一个家,用钱的地方会有很多很多,我不多存点,你会有很大的压力。”

    戚丰好半天才回神,他狠狠抱住青年,低头对着那两片唇压上去,急躁又热切。

    黄单的嘴唇微张,头也配合的后仰一些,只是在被咬疼了的时候蹙紧眉心,眼睛也红了,哆哆嗦嗦的说,“你轻点||咬||我,好疼。”

    戚丰听不了那哭泣的声音,唇上的力道更重,铁锈的味儿在唾液里蔓延着,越发的浓烈。

    黄单疼的哭出声,眼泪滑进俩人相依的唇||舌||之间,那股子咸味儿也加入进来,把唾液里的温度搅的更高。

    戚丰从青年的嘴里退出来,在他破了的唇上啄了好几口,就去亲他的耳廓,脖颈……

    两个多小时后,宿舍里的嘎吱嘎吱声没了。

    戚丰的烟瘾犯了,却没抽烟,只是剥了颗薄荷糖丢嘴里,他喘一口粗气,汗珠从突起的喉结上滑过,“叔叔这条老命早晚要死你手里。”

    黄单把湿||漉||漉的脸埋在被子里蹭蹭,不想跟他说话。

    戚丰用舌尖把薄荷糖裹到一边,他俯身,唇贴在青年湿热的后颈上,低哑的笑,“乖,不哭了啊。”

    黄单的耳边响着男人的声音,“叔叔一大把年纪了,过了耍流氓的阶段,现在只能认真的喜欢一个人,谈一次恋爱,结一次婚,好好过一辈子。”

    他抿嘴,“我也是。”

    戚丰没听清,“你说什么?”

    黄单吸吸鼻子,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说,我也只能认真的喜欢一个人。”

    戚丰深吸一口气,在他耳边笑,“怎么办?叔叔又想要你了。”

    黄单,“……”

    戚丰难得的有自知之明,苦恼的揉眉心,“看看,叔叔的脑子里全是肮脏的心思,你要对叔叔负责,知道吗?”

    黄单无语。

    今晚黄单不可能走出宿舍的大门。

    他缓过来,等到声音里听不出异样了就给张瑶打电话,“我晚上不回去睡了。”

    张瑶在陪着爸妈看电视,“啊?那你睡哪儿啊?”

    黄单说戚丰不舒服,可能是那次受伤后引发的头痛,“我留下来,夜里要是有什么事也能照看着呢,有的,床被都有,嗯,我晓得的。”

    当事人正在捏他戴戒指的那只手玩,还不时去亲一口。

    挂了电话,黄单垂眼看男人,“该睡觉了。”

    戚丰还激动着呢,哪儿有什么睡意,“明年六一我们去国外结婚好不好?”

    黄单说,“可以的。”

    他算了算,蹙眉道,“那我只有五个月不到的时间存钱了。”

    戚丰闷声笑起来,“傻孩子。”

    黄单的眼前被一片阴影遮盖,他推不开压上来的男人,就在心里喊系统先生给自己拿菊||花灵。

    另一边,张瑶刷牙洗脸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什么,她没有及时抓捕,“妈,你们觉没觉得哥跟戚大哥关系好好啊?”

    张母在铺床,“早发现了。”

    她把被子抖平整,就去拽底下的床单,“当初戚丰受伤住院那会儿,你妈我要是不知情,看你哥那么上心的样儿,还真以为他在外头偷偷谈了个相好的。”

    厕所里传出冲水的哗啦声音,张父把门打开,眼睛瞪着张母,“胡说八道什么呢。”

    张母说,“我那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张父没好气的说,“比方也不是那么打的!”

    他板着一张脸,黑漆漆的,“有哪个当妈的会把自己儿子跟个男的放一块儿打比方啊,你是不是晚上酒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

    张母转身去收拾桌子,“神经病。”

    张瑶瞥了眼她爸那脸,要吃了人,她赶紧说,“大晚上的,都别吵了。”

    张父冷哼,“还不是你妈自己发酒疯。”

    张母把缸子往桌面上一扔。

    那缸子晃动着倒下去,里面的水漫出来,把张父的手机给弄湿了,他拿起手机拽纸巾擦水,火爆的脾气就上来了。

    不出意料的,老两口吵的更凶。

    张瑶受不了的嘀咕,“真是的,我上回过来,你俩吵架,这回来了,你俩还吵,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有什么好吵的啊。”

    她对婚姻的认知,首先来自自己的父母,觉得吵来吵去很没意思,还不如一个人,清静多了。

    “你俩要吵就慢慢吵吧,我上楼睡觉去了。”

    张瑶说完就蹬蹬蹬上楼。

    张父跟张母互瞪一眼,就把灯一关,背对着彼此睡觉。

    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张瑶就醒了,她冲楼下喊,知道她哥没回来就拨了个电话,“哥,说好了去摘橘子,你起来没有啊?”

    黄单嗯嗯两声就把电话挂了。

    戚丰从背后抱住他的腰,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要摘橘子?你怎么没跟我说?”

    黄单压抑着哭声,“忘了。”

    戚丰不想中途再出现什么人和事打扰到他们,索性够到手机关机,把身下的人翻过来,让他面朝着自己,一下一下的亲他布满泪水的脸。

    大清早的,宿舍里就响起了嘎吱嘎吱声。

    得亏工人们各回各家,周围的宿舍里都没人住,不然里铁皮房的隔音效果,绝对会被吵醒。

    九点多,黄单慢吞吞的回到小卖铺。

    只不过是走了这么一小段路,就让他出了一身的汗,羽绒服里的秋衣都湿了,紧紧贴在皮肤上面,很不舒服。

    上午还要摘橘子,黄单抿嘴,唯一庆幸的就是屁||股不疼。

    张瑶正在扫地,她看到她哥跨过门槛的时候,手揉了揉腰,就连忙关心的走过去,“哥,你的腰怎么了?是不是扭到了?”

    黄单点头,“嗯。”

    张瑶放下手里的扫帚,“对了,有那个什么药膏,我去给你拿一副贴贴。”

    黄单说,“不用了,一会儿就能好。”

    张瑶刚要说话,就差点被一抹亮光闪瞎了眼睛,她目瞪口呆,下一刻就蹦到她哥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指着那枚戒指,“哥,这东西哪儿来的?”

    黄单说,“自己买的。”

    张瑶脸上的笑容不变,她哼了哼,“哥你骗人。”

    黄单面不改色,“没有骗你,的确是我自己给自己买的。”

    张瑶化身福尔摩斯,她摸了摸下巴,绕着她哥转圈,一连转了两三圈后停下来,“张志诚同志,请你回答我的三个问题。”

    “一,从小到大,你没戴过任何首饰,为什么突然变了性子?二,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给自己买戒指?就算是女孩子,也不会在圣诞节的晚上买戒指戴,顶多只会买苹果吃。”

    喘口气,张瑶的声音拔高,指着她哥手上的那个白圈圈,“三,这可是白金戒指,好贵的,你今年就没发什么工资,还有这闲钱?”

    黄单的嘴角抽抽。

    张瑶说完了,心里都有点佩服自己,她抱着胳膊,摆出一个“小样儿,我已经看穿你了,你就老实招了吧”的神气姿态。

    黄单本身就没有多少表情,他天生就是个适合撒谎的人。

    只要他想撒谎,很难有人能识破。

    张瑶果然没有从她哥的脸上查找出一丝破绽,她咂咂嘴,难以置信的说,“不会吧,哥,这真是你自己买的?你好好的干嘛买戒指啊?”

    黄单说,“快过年了,买个戴手上,也许能转运。”

    张瑶张大嘴巴,白金戒指能转运?这是哪儿听来的说法?她的脑子飞速运转,突然拍手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家金店的店员是个美女,你看上人家了!”

    黄单摇摇头,“你明年毕业?”

    话题转的太突兀,张瑶不明所以,“是啊,怎么了?”

    黄单摸摸她的头发,“准备毕业论文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参考参考。”

    张瑶好一会儿才搞明白,她哥是担心她毕不了业。

    她追上楼,嘴上一下子都没停,“哥,我想看看你的戒指,感觉很不错哎,买的时候没活动吗?加多少钱再送个女士的就好了,你可以给我未来的嫂子提前买好……”

    黄单下楼时,张父张母都知道了戒指的事,也从张瑶那儿听到了解释,他动动眉头,省了重复回答的环节。

    在张父张母心里,儿子的钱都是他自己赚的,想买什么都可以买。

    只是一个男的没结婚就戴戒指,还偏偏戴的无名指,让人看见了不免会有些闲言碎语,觉得对方不成熟。

    心里这么想,张父张母都没有说出来,看儿子那样子,还是别刺激他了。

    如果能把那个初恋忘掉,重新开始全新的生活,那他们老两口就是哪天有个什么事,也能走的安心些。

    这片乡下种着很多橘子树,冬天是橘子成熟的季节,只要跟那户人家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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