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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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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海及时把手机抢走,抠掉电池拿了卡。

    陈青青开门要走,说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王海把她给拉回来了,俩人拉扯之间,门也忘了关。

    隔壁房间的阿玉正在上班,完美避过这场闹事,她隔壁的赵福祥就没办法避过去了。

    赵福祥带了人回来的,事还没办完就被那鬼叫声给打断了,差点要了半条命,他穿个四角中国红的内||裤,光着膀子出来,有意冲着第一间的方向骂,“妈的,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

    陈青青正在火山口,碰都不能碰一下,她听到赵福祥的骂声,就走出来吼,“谁发神经?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赵福祥看到她鬼画符的脸,吓一跳,嘴里骂了句什么。

    一直站在房门口没进去的黄单愣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脸上的妆花了是什么样子。

    陈青青冷笑,“说啊,怎么不说了。”

    赵福祥翻白眼,“神经病。”

    “骂谁呢你!”

    陈青青要冲上去,王海跑出来把她拽进房里,门砰地砸上了。

    里面传出陈青青的叫声,“姓王的,你那么着急的关门干什么,自己在外面跟下三滥的女人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啊?”

    赵福祥听出来了名堂,“不就是找个小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咳嗽两声,喉咙里有痰,声音模糊,“成天跟个母老虎似的,大吼大叫,把人当牛马指使,还动不动就把滚和离婚挂在嘴边,摊上了这种女人,不找才怪,是吧,小兄弟。”

    黄单没往下接。

    赵福祥那屋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赵哥,还来不来啊?我这儿等着呢!”

    “来个屁啊,他大爷的,那女人贵鬼哭狼嚎的,跟他妈的要死了一样。”

    赵福祥回屋,“走走走,哥哥带你换个地儿。”

    几分钟后,赵福祥搂着可以做他女儿的**头女孩出去了。

    黄单开门进自己的房间,他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继续观察外面的情况。

    陈青青的声音没停过,王海的声音没响过。

    黄单没跟人吵过架,不太懂,他在事务所拥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和同事们接触的几乎只有公事。

    直到来了这里,黄单才在原主的办公室了解到一些他人的生活,感受了一番以前没感受过的工作环境和气氛。

    他前些天听到女同事谈起自己的情感史,得知两个人吵架,如果一个屁都不放一个,一副“你吵你的,我不说话,看着你吵”的样子,另一个会气的抓狂,气出内伤。

    王海就是屁都放不出来的那种人。

    陈青青这口气一时半会儿是咽不下去的。

    想解决问题,就得先沟通,要是不沟通,局面只会更加糟糕。

    黄单喝了一杯水,他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出去,经过次卧时低头看去,发现门缝里有亮光。

    男人在里面,却没露面,显然是对无关紧要的人不感兴趣。

    黄单抬手在门上敲两下。

    房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小子,你敲门干嘛?”

    黄单一愣,隔着门,里面的人怎么知道外面站的是谁?总不能是有透视眼吧。

    他又敲一下。

    门打开了,江淮单手撑着门框,他本来就有点卷的头发凌||乱,脸上满是不耐,“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黄单问道,“我没发出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

    江淮的眼皮一抬,“猜的。”

    黄单,“……”

    他的视线扫动,男人穿的是出门的衣着,回来后没换,连脚上的鞋子都没换,身上有很重的烟味,说明在这之前是在抽烟。

    江淮似笑非笑,“要不要我转个身?”

    黄单说,“你随意。”

    江淮要走,黄单把他拽住,“陈青青和王海在吵架,闹的很厉害。”

    “关我屁事。”

    江淮斜眼,“劝你一句,少管闲事。”

    黄单说,“我没管。”

    江淮冷笑,“阿玉的电脑出问题了,你去她的房间给她修,这不是闲事?”

    黄单奇怪,“你是怎么知道?”

    江淮把他的手拿开,“懒的跟你说。”

    黄单掩去神色说,“阿玉来找我,我才去给她修的。”

    江淮嗤了声,“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下一句就是,“那陈青青问你要蟑螂屋,你二话不说就给?”

    黄单的心里震惊,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吗?他抿嘴,两件事发生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去留意对方在不在家。

    毕竟门是关着的,里面不发出很大的声响,很难确定是什么景象。

    不过,黄单蹙了蹙眉心,如果人在家,知道这两件事,那前因后果应该都清楚,干嘛还问他?

    “陈青青看我用蟑螂屋抓到了一窝蟑螂,她就说先从我这里拿一个用,有效果了再上网买,为这事,她还让王海给我送了半个西瓜。”

    江淮抱着胳膊,“陈青青和阿玉有事没事的都找你,小子,你左右逢源,心里乐坏了吧。”

    黄单的嘴角轻抽,似乎明白男人多此一举的目的了,“没有乐坏,我无所谓的。”

    江淮冷哼了声,“无所谓?陈青青跟王海闹,你比谁都上心,回来就杵门外扭着脖子看,现在跑我这儿说你无所谓?”

    黄单不易察觉的吸口气,“系统先生,偷窥者就是江淮。”

    系统,“那您是否已经确认答案?”

    黄单迟疑,“再等等。”

    他半响说,“江淮,你是不是在偷偷关注我?”

    江淮的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转瞬即逝,“别想多了,你有什么好关注的,我有那时间,还不如去关注小黑。”

    黄单说,“知道了。”

    江淮看着青年的背影,他皱皱眉头,把门一甩。

    主卧一开始也没动静,陈青青一直在闹,没有要停的意思,张姐和李爱国才出来了。

    他们是二房东,平时只管提醒该交房租了,按时收房租,确保下个月的房租能交上来,至于租客的感情问题,跟他们的利益没关系。

    但是,租客吵的厉害了,闹的天翻地覆的,可能会出事。

    李爱国敲敲门,“小妹,有什么事好好说。”

    “是啊,俩个人都到一起也是缘分,过日子哪能没有磕磕绊绊。”

    张姐拿着根香蕉,把皮剥下来,“再说了,你们结了婚,已经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啊?”

    小黑狗也出来了,黑色的脑袋仰着,尾巴左右摇摆,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俩黑漆漆的小眼珠子瞪着张姐手里的香蕉。

    张姐把尾部的一小截香蕉丢到地上。

    小黑狗准确的叼住香蕉就跑,它要藏进自己的窝里慢慢吃。

    张姐跟李爱国说了几句,房里都没有回应。

    下一刻,就有一声脆响,是玻璃杯砸地上的响动。

    张姐把香蕉皮给李爱国拿着,她去敲门。

    “陈小姐啊,你和你男人的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这里还有其他人住着呢,已经是这个点了,明儿都是要上班的呀。”

    张姐和李爱国都是农村出来的,在s市能有今天很不容易。

    李爱国穿的破旧,很邋遢,张姐不会,她虽然身材臃肿,却还是要穿专卖店的裙子,勒的腰上有好几层,呼吸难受,浑身不舒服,也不会换下来。

    张姐以前和李爱国一样,叫男租客小哥,女租客小妹,后来她改了称呼,管租客叫x先生,x小姐,她要做城里人。

    见房里没有动静了,张姐就把耳朵贴到门上。

    一门之隔,陈青青在砸东西,歇斯底里的乱吼,“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说啊,你给我说啊!”

    王海一声不吭。

    陈青青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王海,我们离婚。”

    王海扣着手指甲,“你想也别想,我不会同意的。”

    陈青青又去扇他,“你他妈的都在外面找小姐了,还装什么装啊,不离婚,是想要恶心死我吗?王海,你真不是个东西!”

    王海又不出声了。

    陈青青两只手都往王海身上挥,她打累了,手又疼又麻,“王海,睡小姐的滋味怎么样?”

    王海的嘴皮子动了动。

    陈青青拿手背去擦眼睛,边哭边说,“花了钱的,你应该会超过五分钟吧,不然多亏啊,你说呢?”

    王海猛地抬头。

    “看我干什么?想打我?来啊,打啊!”

    陈青青扯着早哑了的嗓子,“王海,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试试。”

    王海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陈青青莫名的感到恐惧,就在她心慌无错时,王海把头垂了下去。

    她的愤怒再次占据整个脑海,“滚出去,快滚——”

    王海开门,和门外的张姐李爱国打了个照面,他连难堪都没来得及表现出来,人就已经跑了出去。

    张姐朝里面看了眼,见陈青青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哭,她摇摇头,往主卧的方向走,“你们这些男的啊,没一个好东西,家里有,非要吃外面的。”

    李爱国的表情变了变,“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提干什么啊?”

    张姐哼了声,“怎么就不能提了,老李我跟你说吧,就这事,我到老了都会去提,我让你记着自己年轻时候有多混。”

    李爱国说,“行吧,随你的便。”

    说着,他就甩掉张姐,径自回了主卧。

    张姐追上去,“李爱国,还跟我上脸了是吧?”

    主卧传出争吵声,张姐和李爱国已经不是小夫妻了,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还是要关上门来说,俩人都压低着声音。

    黄单听不清吵的内容。

    合租房的两对夫妻都发生了矛盾,原因似乎差不多。

    黄单在阳台看到王海在桥上,往另一边去了,他带上钥匙出门。

    小区里有微弱的亮光,路灯能指引别人回家的路,也能让人迷失方向。

    黄单就在小区里转晕了。

    他手撑着膝盖喘气,“系统先生,请你把王海的位置告诉我。”

    苍蝇柜里的积分少了20,黄单在离小区后门不远的健身器材那里找到目标。

    王海石像般坐在长椅上,整个人都不动弹。

    黄单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来,拍拍他的肩膀。

    王海扭头,“是你啊。”

    “你都听到了吧,今晚我跟我老婆闹了个笑话。”

    黄单看着月色,一时没想出安慰的词句。

    这种事搁在不同的人身上,会出现不同的情况,如果男方是强势点的性格,又是个混蛋,做错了事都没有愧疚的心,俩人会吵的不可开交,以离婚收场。

    像王海这样的,看着是个“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的姿态,却比强势点的混蛋要可怕太多,因为他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他不说出来,憋着。

    黄单一丁点都看不透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江淮,另一个就是王海。

    一只野猫不合时宜的路过,大概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它又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就几个蹿步,从器材上跳跃几下,消失在夜色中。

    王海抓着头发,指甲大力抠着头皮,“你说日子怎么过的就这么难呢……”

    黄单后仰一些,姿态散漫。

    他穿越三次,经历三种人生,延续着那三个人的日子,都是从生疏到习惯,有难处,也有轻松的时候。

    哪有十全十美。

    “你老婆现在正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你再跟她好好认个错,她会原谅你的。”

    王海摆摆手,“不可能的,你不了解我老婆,她的眼里容不下沙子,这件事被她发现了,就是根刺,她不会把刺|拔||出来的,一辈子都在我们俩中间扎着。”

    黄单说,“你既然清楚她的性子,为什么还……”

    王海嘲讽,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黄单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王海放在腿上的手抓紧裤子,又缓缓松开,他如同泄气的皮球,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林乙,等你结了婚,你就会明白,婚姻太难经营了,真的太难了。”

    黄单和王海进门,就撞到陈青青拉着行李箱出来,脸上的鬼画符已经洗去,眼睛红||肿,鼻子也是红的,哭了挺长时间。

    王海惊慌的走上前,“老婆,你这是干什么啊?”

    陈青青不闹了,她很平静,“回家。”

    王海一手拽着她,另一只手按住行李箱的提手,“现在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打车很不安全,而且也没票了,别走了好吗?明天再说。”

    陈青青的眼里有难掩的恶心,“我不想跟你住在一个房间。”

    王海低声下气,“你睡房里,我搬个椅子在客厅睡。”

    陈青青转身回房。

    王海抹了把脸,冲着黄单苦涩的笑笑,提着行李箱进去,拿着椅子出来了。

    不管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诚意,黄单作为老乡,都应该开个口,问王海要不要到他这屋睡,他提了。

    王海摇头,说要守着门,怕他老婆夜里想不开。

    黄单听他那么说,就没再开口。

    两点十分,阿玉浓妆艳抹的回来了,她摸到墙壁的灯开关,看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王海打哈欠,“吓到你了吧,真不好意思。”

    阿玉没说什么,她眉眼间的疲意很浓,没精力去想别人的事。

    四点左右,黄单定的闹钟响了,他困的厉害,拍着脸起来,听见客厅有响动,随后是拖鞋踩着地板革的踏踏声。

    阿玉起来了。

    那踏踏踏的声音从客厅到洗手间,门关上了,最后是马桶盖子放下来的声音。

    黄单拿着水壶出去,装作是醒来渴了想喝水。

    客厅里的椅子还在,人没了,王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黄单去水龙头底下接水回房,躺床上眯了会儿,他醒来已经快六点了,洗手间里的灯是亮着的,阿玉还在。

    阿玉平时蹲厕所差不多在一小时左右,这次快两小时了,她还没出来。

    黄单站在阳台的门槛上,踮起脚,又放下来,一遍遍的重复,他在请求着夜风把自己的瞌睡虫吹跑。

    这位置离洗手间近,也能看到大阳台的一部分,但是黄单一无所获。

    客厅又一次响起开门声,赵福祥起来了。

    黄单听见脚步声停在洗手间门外,之后是拍门的声响。

    洗手间里没一点声音。

    黄单意识到不对劲,他立刻就出去了。

    赵福祥的手里拿着卫生纸,刚走到大阳台,准备上那儿解决,他突然看到黄单,心虚和慌张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黄单的眼角一抽,上次那事,应该是赵福祥干的。

    赵福祥的脸色扭了扭。

    黄单若无其事,用手捂着肚子说,“厕所里有人?”

    赵福祥似乎是松口气,他骂骂咧咧,“是啊,不知道是不是掉马桶里面了,拍门都不应一声!”

    黄单过去踹门。

    那刷了绿色油漆的门只是意思意思,震了几下后,再无别的反应。

    赵福祥把卫生纸放凳子上,“你让开,我来。”

    黄单到外面站着去,看到赵福祥退后,他两个阔步,抬起右脚大力踹在门上。

    嘭地一声,门开了。

    阿玉倒在洗手间脏湿的瓷砖上,满脸都是冷汗,脸白的吓人。

    赵福祥一懵,他回过神来说,“小兄弟,我跟这女人不熟,你自己来吧,赶快把她弄走,我快拉裤子上了。”

    黄单快步越过赵福祥,把阿玉抱出洗手间。

    阿玉是低血糖发作,她缓了缓,就没那么难受了。

    黄单把一杯糖水递过去。

    阿玉接住杯子,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谢谢。”

    黄单说,“你要买点饼干巧克力之类的零食放在家里,觉得饿了就吃两块,不然就会头晕眼花。”

    阿玉不在意的说,“没什么事。”

    黄单说,“你这次晕倒在洗手间,所以没什么事,下次要是在马路上晕倒了呢?”

    阿玉喝口糖水,“我又不是纸做的,哪儿那么容易晕倒?”

    黄单说,“我上网查过,低血糖可大可小,出现晕倒,意识接不上的情况,不能掉以轻心,一天三餐要按时吃,你的作息很乱,可以定个闹钟,吃了再睡。”

    阿玉没说话,她一点点的把糖水喝完,“林乙,你是个好人。”

    黄单,“……”

    阿玉没化妆,露着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有几分邻家女孩的清纯,“我跟你非亲非故,你都能为我考虑这么多。”

    黄单抿抿嘴,他没做什么。

    阿玉轻叹,“要是谁能成为你的家人,一定很幸福。”

    黄单的眉心拧了一下,幸福吗?他忘了问。

    第一次忘了,第二次还是忘了,第三次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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