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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花不弃-桩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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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衣客松了口气,走过去蹲下了身体,眉头随之皱起。不弃的脸红得极不正常。他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火炭似的。他掀开不弃盖在身上的稻草,顿时愣住了。
  湿的棉袄棉裤还穿在她身上。她的手抄在袖管里,冻得蜷缩成了一团。
  看看身上的干爽棉衣,看到火堆旁整齐烤着的衣物。吸了口空气的甜香,心中泛起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直冲眼眶,逼得他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将这股莫名的感觉压下去。
  “傻丫头!”莲衣客涩涩的说道。
  他闭着眼睛脱了不弃的棉衣棉裤,解下身上的棉袄替她穿上。
  手中的不弃像初生婴儿一般瘦弱,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她口鼻间呼出的滚烫气息烙铁一般在他心上滋啦啦烫出串串痛楚与怜意。
  他看到她脖子上挂着一枚铜钱。他的手指从铜钱上的莲花刻痕处掠过。脑子里又想起柴房中睁着明亮眼睛抬头望着他的不弃。
  莲衣客默默地放好铜钱,替不弃拢紧了棉袄。他把不弃露出外面的脚抱在了怀里,冰凉的触觉激得他深吸了口气。她陷在*两重天里,脸烧得通红,脚冷得似冰。
  莲衣客取下烤干的衣裳裹住她的腿,轻声喊道:“不弃,醒醒,喝点水。”
  不弃的眼皮动了动,没有反应。
  莲衣客端起陶盆正想喂她,突看到陶盆里水面上浮着些东西。仔细一看,像糠麸。凑到鼻间一闻,一股怪味冲鼻而来。他苦笑了笑,这丫头偷的什么碗啊?
  放下陶盆,莲衣客抱起不弃道:“不弃,我带你去找大夫。”
  隐约听到这句话,不弃挣扎着说:“不要送我回莫府。让我好了再回去。求你了。”
  她不肯彻底失去意识。她害怕烧糊涂了说胡话让莫若菲认出她来。这种害怕变成脑中最后的警惕,让她费劲地发出柔弱迷糊的声音。
  尽管不明白原因,莲衣客愣了愣仍答了句:“好。”
  不弃闭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嘟囔着:“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扔下我不管。莲衣客,我喜欢你。”说完这句话,她身体一沉,沉沉睡去。
  莲衣客顿时僵硬了身体。他看着怀里的不弃,眼里露出不信与震惊。手中的不弃犹有千斤重,让他再也无法再往前走一步。他旋风般回转,烫手山竽般将不弃扔在稻草堆中,抱起稻草盖住了她。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
  (桩是不会写口水文,灌水文的,哪怕是慢一点,也想让文更好看一点。目前保证每天两节以上的更新。不是专业写文,催文的恕桩不能照顾了。)

  谁为谁心动(3)

  莫若菲和云琅顺着车行的描述追查到大石桥一带后彻底失去了不弃的踪影。无可奈何之下,莫若菲匆匆赶到七王府,一五一十禀报了消息。
  七王爷暗中写了手令与京都守备元朗。守备公子元崇是世子陈煜的好友,两家关系向来不错。京都守备府于是调集了官兵封锁了大石桥一带的三坊。借口元宵灯节皇上会出宫观灯,今夜封坊肃清宵小。趁机挨家挨户搜寻不弃。
  丑时,世子陈煜和好友元崇一起回了王府,两人神情疲倦。从书房出来时遇到了放心不下前来探视七王爷的甘田二妃。
  七王爷吩咐如没有找到不弃,就不要再敲书房的门,他谁也不想见。
  陈煜对二妃略一颌首,对元崇道:“今晚有劳了。”
  他唤了个小厮送元崇出府。正要离开时,听到甘妃讽道:“王妃若是在世,定会赞世子孝顺,对王爷言听计从。”
  田妃温柔道:“世子不仅孝顺,向来对妹妹们照拂有加。”
  他望定二妃道,“长卿尊你们一声庶母,自然会照顾好妹妹们。甘母妃的柔成明年就十四岁了。赣南府尹的公子人才出众,年前来望京时见着柔成就赞个不停。长卿正琢磨着向父王建议,可以为柔成定下这门亲事。甘母妃晚上睡不着的话,不妨提前为柔成备多绣几件衣裳打发时间。”
  他的嘴唇微微一抿,扯出丝冷酷蔑视的笑来。眼睛寒冰似的从甘田二妃脸上扫过,拂袖而去。
  把柔成嫁到千里之外的赣南府?甘妃脸上血失尽失,抓着身边侍女的手抖个不停。她冲着陈煜的背影尖叫:“你怎么就肯三天两头去护着那个野种?!你难道也被她的狐媚子脸勾了魂么?”
  陈煜闻声停住脚步,缓缓转过了头。黑暗在他身后像魔鬼的羽翼,英挺的脸被怒气扭曲得几近狰狞。
  甘妃不敢和他正视,目光越过他悲愤的望向他身后紧闭着的王府书房。尽管害怕,仍挺直了背。
  灯笼的光影下,扶着侍女的甘田二妃像极了两只炸毛弓背的猫,惊恐害怕又凶猛无比的望着他。陈煜回过头,顺着甘妃的目光望去。书房灯光依旧,房门紧闭。他痴情的父王种下的因,让他的女人和儿子来吞这个果。一瞬间他想起了早逝的母亲,心里火气尽退。
  陈煜双手一辑,轻轻朗朗的对甘田二妃道:“让甘母妃受惊吓是煜儿的不是。我方才说的混话两位母妃莫要放在心上。我心里对妹妹们都极疼爱的。妹妹单纯无辜,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忍心让她们受苦。冬寒夜凉,两位母妃早歇着吧。”
  他突然赔礼致歉让甘田二妃不知所措。甘妃毕竟出自大家,不管陈煜是否说的是真心话,她也不会和他撕破脸去七王爷面前理伦。正待要说上两句圆场的话,陈煜已顺着回廓走得远了。阿石手里提的盏灯笼模糊蒙胧,黑暗中映出陈煜孤单寂寥的脚步。甘妃眼中突流露出感慨:“世子从小就失了母亲,难为他了。”
  田妃早吓得失语。这会儿缓过气来,她抚着胸低声说道:“猫找到老鼠会生吞下肚。现在不过是好奇逗来玩玩罢了。”
  莫府莫夫人又喜又忧。高兴不弃就此从眼前消失,又担心找不到人,七王爷会对莫府不利。她低声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摊上这丫头攀上七王爷,蔫知不是吞下了有毒的铒?忆山走了着险棋啊!”
  莫伯静静的侍立在侧,一语不发。十二年前灭薛府满门的情景不知为何又回到了眼前。薛菲是唯一死在外面的薛家人,现在凭空多出个花不弃。他心里有着隐隐的恐惧,薛家毕竟还是留下了血脉,花不弃留不得了。

  谁为谁心动(4)

  莲衣客在南下坊找到竹先生和不弃时,莫若菲正和云琅分头在东城南上坊一带寻找。月上中天一无所获。
  莫若菲脸上没有丝毫笑容。
  云琅忐忑不安,一心认定是自己激怒了不弃。他懊恼的想,这丫头性子太烈了,他被她气疯了才想扳回点气势。结果她玩一招离家出走,害得自己被表哥狠狠的骂了顿不说,大冬夜里跑出来找人累得半死。
  “表哥,你说一个小姑娘能躲到哪儿去?会不会被人掳了?”
  莫若菲冷冷的说道:“阿琅,你身为飞云堡少堡主,将来要肩挑飞云堡的重任,心胸应该开阔一些才是。”
  云琅被训蔫了。他吞吞吐吐说完和不弃在药灵庄结怨的事情后,莫若菲找到机会就训他。
  明月自云中冒出,地面凝结出清泠的银霜。传回无消息的回报让莫若菲的心情像夜色一般忧伤。在雪山初见不弃时,古灵精怪的她给了他多大的喜悦。他忘不了背了她下山时被她逗得大笑。那时的不弃狡黠聪慧。自从进了莫府,难得见她打雪仗像普通小女孩似的高兴一回,也被自己吓走了笑容。
  她心里应该是害怕与讨厌他的吧?不弃曾经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七王爷不方便带她回王府,给她安排了莫府的小姐身份。他想讨好七王爷,也认同了这个安排。所以,每个月他应该给她一份小姐的工钱。
  她把莫府小姐当成一份工。做得不高兴了,过得难受了,就想辞工不干了。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市井中的小乞丐,哪有半点把自己当成莫府的小姐呢?她是没得选择。自己以为让她安心的当莫府小姐,等着及笄后被嫁出去。在不弃的心里,她想要的也许并不是吃饱穿暖而己。
  在她眼中,如果没有七王爷这个便宜老爹,是没有人肯真正关心她爱她的。莫若菲想起了不弃拼死也不肯丢掉的陶钵,他猛然醒觉,明白了不弃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一个讨饭的破碗让她不顾性命要护着,何况是被云琅打死的癞皮狗呢?
  云琅的身份摆在面前,他有武功有力气,说不过不弃还能动手。她本来就不情愿留在莫府,被云琅一激,自尊心又强,不抱走陶钵去讨饭才不是花不弃的性格。就算找回她,不让云琅去解开这个结,她恐怕还会找机会离开的。
  莫若菲望着前方,目无表情的说道:“不弃在六岁时,养她长大的乞丐被大雪冻死了。她爬到狗窝里吃狗奶活了下来。那条狗就是被你一掌打死的黄毛癞皮狗。你知道吗?我从药灵庄林府下人嘴里听到说她是狗娘养的时,也觉得好笑。可是看到她时,她能把狗养娘的挂在嘴边坦然认之,我想,那只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罢了。剑声关她在柴房,又冷又饿的。我去看她,她连半句怨言都没有。你可知道,你想出气随意说出的话,做出的举动对她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有一种人,哪怕知道偷东西不对,是犯法的。哪怕今天被人揍了,明天带着伤,还是会去偷。生存对于世家少爷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对这种人却是每时每刻念着的,直到变成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她的自尊后面隐藏极深的卑微感。为了这点点自尊,可以拔刀拼命。”
  他阖上双目,眉心紧皱。一番话牵动了他对前世的痛苦记忆。他像一个旅者,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以后,回过头去看曾经被踩进泥地里的自己。心被记忆抽痛,莫若菲这一刻真的很想抱着不弃告诉她,他明白她的。他真的很想好好宠她,让她忘记从小到大所有经历的悲苦。
  云琅咀嚼着莫若菲的话。平平淡淡的语气道尽了不弃的悲哀。她的愤怒在眼前晃动,不弃说过的话此时像刀扎在他心上的。他脑中想象着不弃衔着癞皮狗的*吃奶的模样,他钻狗洞逃跑又算得了什么?!云琅再也忍耐不住,狠狠一鞭抽在马身上,绝尘而去。
  莫若菲没有阻挡他,只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找不回她呢?到这个陌生世界十来年了,他已经快忘记前世。为什么想到她消失不见,会有种失去亲人的感觉?头顶云层再一次遮住了月亮,莫若菲骑在马上,茕茕独立。
  云琅用力驱马在南上坊中奔驰着,一路出了坊门。站在大石桥上,四周寂静无声,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满脸悔意,突然他大吼出声:“花不弃你回来!”
  声音幽幽回荡在夜空,脚下河水无声流淌。
  云琅跃下马,呆呆的站在桥边。不弃愤怒的脸,害怕的眼神,牙尖嘴利的模样,那双闪亮的眼睛塞得他的心几乎要爆炸开来。

  谁为谁心动(5)

  启明星高悬夜空,一夜即将过去。云琅仍坐在大石桥出神。一枝箭突然射在他身前,他凌空翻身,已抽出马鞍旁的长剑。
  箭射在地上发出啪的声音。云琅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喝道:“什么人?”
  石桥另一头闪出一匹马来。莲衣客已换了装束,戴了顶帷帽遮住面容。他静静的说:“想找花不弃就随我来。”
  云琅大喝道:“站住,我凭什么相信你?!”
  莲衣客回头看了他一眼,纵马就走。
  云琅用剑挑起地上的箭枝,手抚摸着箭杆上的莲花刻痕,目中露出惊诧之意:“莲衣客?”他来不及多想,翻身上马,跟着追了上去。
  蹄声得得,踏碎满地银辉。莲衣客停住马,望着破草棚回头说道:“她就在里面。”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如能找到她,我飞云堡便欠下尊驾一个人情。你随时可以找我还。”云琅望着莲衣客远去的方向朗声说道。他持剑跃下马,仔细的观察了番,小心的走近了草棚。
  柴火已烧尽,冒出淡淡的烟。墙角草堆里露出不弃的脸来。云琅确认四周没有埋伏,急步走过去,抱起了不弃。
  她已陷入昏迷,身体烫得让他害怕。云琅抱起不弃迅速地走出了草棚。
  蹄声远去,街角慢慢转出莲衣客来。
  “不弃,好好做你的莫府小姐。关心你的人并不少。莫要再闯祸了。”他默默的看他们远去,身体慢慢伏倒在马背上。每呼吸一下都能扯动肩上的伤口,传来股撕心的疼痛。劳累一夜,他几乎撑不下去了。
  手中马鞭无力的抽了下坐骑,那马甚通人性,扬蹄带着他离开。
  从凌晨睡到日落,不弃像陷进了一团柔软的棉花堆里。她隐约的看到床前人影晃动。没隔多久就有人打断她的睡眠,捏开她的嘴灌下令她作呕的药汁。苦得她皱眉流泪时,又有甘甜的蜜水勾引着她张大嘴大口吞咽。
  她看到莫若菲的脸不时在眼前晃动,又看到了杀阿黄的小贼,唯独没有莲衣客。不弃惊慌的想,她是在作梦呢,还是他扔下她了?不,他答应她的,他亲口答应了的。她死死的闭上眼睛,闭紧了嘴。这一切肯定是梦,绝对是梦。
  “不弃,你醒了吗?”
  声音离她这样近,清楚得不像是梦境。她清楚的记得她求过莲衣客,他明明答应了不会送她回莫府的。他怎么可以骗她?他怎么能把她出卖得这么彻底?!他怎么能出尔反尔?!难道在他心里,她连一丁点分量都没有吗?他是武艺高强的大侠,她是什么?一个被扔在莫府的棋子罢了。早知道他要抛下她,为什么不扯下他的蒙面巾瞧个清楚?不弃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不弃?”
  不弃缓缓睁开眼睛,失神的看到坐在床前的莫若菲。
  他的眼敛下有抹暗青色,显然没有休息好。看到不弃醒来,莫若菲绽开了笑容。他拿起一个锦盒道:“瞧瞧这是什么?”
  锦盒已经换了一个,盒盖打开,里面正放着那只她从小面馆里装进去的陶碗。明明掉进了河里,怎么会在莫若菲手中?不弃沙哑的说道:“莲衣客……”
  莫若菲截口笑道:“是莲衣客救了你。若不是他指点,云琅也找不到你。这只锦盒也是他告诉云琅,我悬赏重金请人从河中捞起来的。你视为性命的陶钵找回来了,高兴么?”
  莫若菲见过两次陶钵。两只用陶土捏成的碗看上去相似,其实是不一样的,他没有看出来。他绝美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寒冬腊月下定河捞东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他只在意不弃的感受。终于有人捞起这只锦盒时,他想也没想解下了价值千金的狐裘披在了那人身上。打开锦盒看到那只陶碗时,河岸边的人都觉得莫府少爷傻了。他却宝贝似的捧了它飞马回府。仿佛从定河中捞起来的是南海最名贵的珍珠。
  “细想这只陶碗作用还真不小。雪山上用它烧化了雪水,天门关也亏得它我才有一口热水喝。不弃,既然找回来了,就别再弄丢了。嗯?”

  谁为谁心动(6)

  莫若菲把陶碗放在她手中,不弃抱着这只陶碗,眼睛一闭,泪水涔涔而下。他是冷酷无情性情暴虐从不会珍惜人情感的山哥啊,他怎么可以为她做这样的事情?他转世到富贵人家,读书转了性吗?变得温柔,变得陌生,变得让她更不敢认他。
  她珍惜陶钵,珍藏着和九叔的时光。更多的,是为了陶钵里的黑玄珠!她和他同穿到一世,走上的路何其不同。她流着泪,默默的告诉自己,永远也不要他再想起他的前世。
  “这不找回来了吗?别哭了。大夫说了,你是受了寒,好在身体结实,服药驱寒发了汗将养些天就无事了。”莫若菲伸手探了探不弃的前额,满意的发现高烧已经退了。他戏谑的往门外看了看道:“你要是再不醒,有人内疚得想撞墙了。阿琅!不弃醒了!”
  不弃闻声扭过了脑袋。
  云琅磨磨蹭蹭地走进来,伸长脖子望了眼不弃,见她转开头不看他,心里有些难过。他嚅嗫着说:“你醒了啊?醒了就好。表哥,我困了,先回去睡了。”竟一溜烟跑了。
  莫若菲失笑的说:“等你好了再罚他去!我已经骂过他了。不弃,这次是阿琅不对。他自己跑到药灵庄当贼,还打死了你的阿黄,怪得谁去?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一字没有责怪她,言语间满是对她的宠溺。不弃心里没底,转过头叫住莫若菲,一咬牙问道:“大哥,我烧糊涂时没说什么混话吧?”
  见她开口说话,莫若菲高兴的回头笑道:“你呀,一声不吭的,牙咬得死紧。连筷子都撬不开,差点灌不进药去。别想太多,大哥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七王府那里大哥自会去解释,你安心养病就好。可惜今晚你看不到望京城元宵节的花灯了。等到明年大哥一定带你去逛灯市。你身体好了,大哥带你出去玩。”
  不弃松了口气,泪光盈盈的望着莫若菲,突然想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一场。这个世界上,他原本是她最熟悉最亲近的人啊。如果他一直这样对她该有多好?
  瞅着她的泪眼,莫若菲微微笑了。他走到床前,轻轻揩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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