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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瑞笑得更深,纠正的说:“是医生哥哥!乖——告诉哥哥,你多少岁啦?”
她马上自豪地伸出张开的小手,骄傲说:“我已经五岁半!”
曲海臣听到,立即震住了——
五岁半——
那时她也是这样自豪的告诉他。
曲海臣两眼布出了水气。
巧儿——
“巧儿小妹妹,告诉哥哥,你肚子饿不饿?”
龙巧儿用力的点点头。
欧瑞回头微笑对曲海臣说道:“海臣哥哥,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曲海臣捧着粥,一口口喂着龙巧儿,本来龙巧儿是强烈要求自己吃,不过她吃着吃着可以把食物吃到四处都是,最后还是得喂她。
龙巧儿一边吞着口中香滑的米粥,一边睁着圆大的双眼好奇的望着他。
“你的粥好好吃哦,真的你煮的吗?”
曲海臣笑着点点头。
“好厉害哦!我都未吃过那么好吃的粥,妈咪呢——她都常常煮粥给我吃,但她煮得好难吃的哦——对了,你是谁啊?你为什么长了这么多胡子?我爸爸都没有胡子的——”她指了指他还未来得及剃去的胡渣子。
曲海臣摸了摸下巴,深深得看着她说:“我是海参哥哥——”
快乐
“我是海参哥哥——”
“海参哥哥?”龙巧儿定定呆看住曲海臣的脸,然后不相信的急摇头。
“骗人!”她哇哇大叫:“叔叔,你骗人!海参哥哥都不是你这样子的——他很美的,跟芭比一样美,他才没有你这么丑,他还没有胡子呢……”
曲海臣摸了摸自己憔悴而苍白的脸,苦笑说道:“是的——是的!我现在的样子真的很丑……”
龙巧儿伸大双手在他面前,画了个大弧形,说:“海参哥哥没有你这样大,也没有你那么老,你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就好骗!妈咪说,我是最聪明的孩子!”
“当然,巧儿是最聪明的孩子!”曲海臣笑了笑,抚了抚她的柔顺的头发,“只是海参哥哥已经长大了,你也长大了,巧儿已经是大人了!”
“大人?”龙巧儿呆看着他一会,然后急摇着头,“不,我不是大人,我今年五岁半……”
她小声喃喃,小嘴已经扁了起来,两只眼睛像是随时会下雨水。
曲海臣拿了一块镜子,让龙巧儿照照。
“看,我的巧儿是不是已经长大了?”
龙巧儿尖叫了声,然后哭泣起来。
“这不是巧儿,她是谁?她不是我,不是我……呜……”
曲海臣赶紧柔声安慰:“巧儿,你再看看,这真是你,你——看!她跟你一样可爱,有圆圆的眼睛,有小小的酒窝,你看看是不是?“
镜子里映着他们两人,曲海臣指着镜中的她细细说,龙巧儿对着镜子皱了皱鼻头,镜里的女孩也对着她皱了皱鼻头,她又对着镜子张了张牙,镜里的女孩也张了张牙齿。
她呜咽,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呜……“
“巧儿,别哭了——我们都长大了,长大了,海参哥哥要娶巧儿做新娘子,煮好多好吃的东西给你吃,有草莓蛋糕,有苹果奶酪,有烟薰鸡翅,还有好好吃的朱古力沙拉冰淇淋……“
龙巧儿挂着眼泪,定定地看着他,小小声说:“好像好好食的……“
曲海臣微笑说:“是啊,好好吃的,巧儿,想不想吃?“
龙巧儿点点头。
“海参哥哥长大了,海参哥哥答应过巧儿,娶巧儿做新娘,还做许多好好吃的给巧儿,是不是?”
龙巧儿又点点头,然后又带点迟疑细声说:“你真的是海参哥哥?”
曲海臣轻轻帮她抹干眼泪,然后在她还湿湿的面颊印上一个吻。
“巧儿,你不要不开心。我已经把我的快乐输送给你了……海参哥哥不高兴时,巧儿也会把快乐印送给我,不是吗?巧儿,你收到我的快乐没有?”
“收到!”龙巧儿高兴地点点头,“海参哥哥——”
曲海臣还是把龙巧儿带回万瑚岛养病。
可能在陌生的地方,曲海臣是她唯一识得的熟人,她对曲海臣的依赖越来越深,对他越来越粘得紧。
当欧瑞一准许龙巧儿下床;龙巧儿就开始蹦蹦跳跳;吓得曲海臣心惊胆跳的;她可不知道自己是不可以乱跳的啊!
“海参哥哥,你在做什么?”
龙巧儿在厨房门口探出了半个脑袋。
“我在做玉米奶酪沙拉,等一下你就有得吃!”曲海臣应道。
“哦!”龙巧儿点点头,问道:“那我帮你好不好?”
“不,很快有得吃,你就坐在厅里等我一下哦!”
“但是巧儿想像新娘子一样会做菜……”她扁了扁嘴。
曲海臣最怕的还是她那个动作了——风雨来临的前夕啊。
“啊……巧儿,我正想要人帮我,你帮我把那些玉米洗一下好吗?”曲海臣连忙道。
于是龙巧儿很高兴捧着曲海臣给她的玉米来到厨房的洗涤盘处。
曲海臣其实很想看着她洗,但是一想到小孩子就是最不喜欢别人管着他做事,不让他们独立自主,他还是忍住不看她了。
龙巧儿想到平时妈咪在厨房里洗菜都拿出了一只箕子,她也有样学样,把玉米倒入箕子里,然后放在水笼头去冲洗,只是片刻,玉米很快就从箕子里流走了。
龙巧儿哇哇叫:“玉米不见了!不见了!”
曲海臣立即一看,真是哭笑不得,想说说她,但见她一副要哭的苦瓜脸,所有说话得吞下肚里,还得要想尽办法去安慰她。
这段日子,他得到连自己也不敢渴求的快乐,是突然而来的快乐,是上天赐予的短暂快乐,是的,是短暂……
只要巧儿恢复记忆,一切都将会结束,但他不能留住那短暂的幸福啊,可知真实的巧儿是那么的痛苦,让她尽快好起来,还是最重要的事情。
巧儿很信赖他,粘得他很紧,她那固执,冲动的性格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再加上她的孩子气,有时真让他哭笑不得,但是从所未有过的温馨欢欣尽涌入他心窝,只觉得她越来越可爱。越来越想宠爱她,虽然她有时真的很淘气——
“少爷!”
他点点头,越过向他打招呼的佣人,却见那人的脸是一脸憋红。
他越来越疑惑,周围见到他的人都是一脸古怪,有些还突然破笑,吓了他一跳。
“少爷!”迎面又见到对他露个大笑脸的。
真奇怪!
他满肚疑惑去到欧瑞那里,谁知欧瑞一见到他,便指着他的脸,毫不客气地破口大笑。
他的脸?
他立即找来了一块镜子,一看,还真吓得他要晕过去——
他怎么变成四条眉毛了?而其中两条眉毛画得又粗又弯,丑得像两条毛毛虫,还严重分叉呢!
是……是谁画的?
明明早上他还照了镜的,难道午睡时……
“哈哈……臣,这是什么化装?今年流行的吗?”欧瑞讨厌笑声特别刺耳。
曲海臣一脸尴尬,怒瞪笑得过火的欧瑞一眼后,冲去找始作人算帐。
不用想,除了她,还有谁有如此的“了得”的画功?
他到底是不是把她宠过头了?平时她在墙上画她的大作,也可当她有街头涂鸦的天分,但是也不可以在他脸上画画啊,还让那么多人见到了,真教他尴尬得要命!
不行,他怎么也要说说她,她……太顽皮了……
“巧儿……巧儿……快出来……”
那丫头到底跑到那了?
“巧儿……快出来……”
又跑得不见人影了,怎么他每天也得寻找她几会?不行,今次他一定要教导一下她,不然,她真得会越来越顽皮……
他无奈,只能出绝招了——
“巧儿,巧儿,你再不出来,那些黑森林蛋糕就没有了?”
没反映,那就不在这里了。
曲海臣再跑到另一间屋子叫道:“巧儿,巧儿,你再不出来,那些黑森林蛋糕就没有了?”
这里也没有!
“巧儿,巧儿,你再不出来,那些黑森林蛋糕就没有了?”
“咦——有蛋糕吗?”小小的声音是从后边传来的,曲海臣立即转过身,只见龙巧儿在一间小房子里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一双黑溜溜的圆眼珠正看住他。
天啊,既然跑到佣人的小厨里!怪不得到处也找不到她,她一定在佣人去主屋工作时躲了进去的。
“巧儿,你出来!”他的表情一定要严肃,语气一定要沉重,不是的话,她又以为他一定跟她玩。
“怎么了?”她还是保持那个姿态看着他,不愿出来。
“快来啊,有黑森林蛋糕吃!”
“真的吗?”
这个小孩真不好拐,她实有古怪!
“是啊,快出来——”
“哦——”
他正站在客厅,对面的电视正打开着,不知道播着什么奇怪的东西,等她出来的同时也不自学眇了几眼——
“娘子——”
“相公——”
“娘子,你蛾眉淡扫,天生丽质,若再添新妆,一定娇媚如皎月,羡煞旁人。”那个穿着古装的女人听到丈夫如此说,便害羞地用长长的衣袖做了个“犹抱水袖半遮脸”。
“来,让为夫为娘子画眉,再添光彩……”
那古装女人便羞答答让丈夫画眉。
“嘻嘻,娘子你蛾眉淡扫,让为夫为娘子画眉……”龙巧儿嘻嘻哈哈的笑声传到他耳边,曲海臣愣看着电视,呆呆的。
怪不得,原来——
他立即传来看龙巧儿,又吓了一跳。
怎么……她怎么满嘴都是泡,白雪雪的把她的嘴边周围的地方都密密盖住了。
她……到底又搞什么鬼?
这时,电视继续播着——
“相公,你今天的胡茬又长新了,也让妾身为你刮刮吧!”接着古装女人便在丈夫的嘴巴的周围涂上了胡须膏,然后拿出一张锋利的剃刀,镜头立即拉紧了剃刀,画面集中映着那把剃刀,开始讲述那把剃刀的优点。
晕~原来是剃刀广告!这是什么烂广告啊?!
他立即转头盯着龙巧儿脸上的“胡须膏”,但她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剃须刀,对着他吃吃笑。
“娘子,你帮为夫剃须!”龙巧儿对着他举高了剃刀。
他立即胆跳心惊正想夺刀,谁知他还未碰到剃刀,她就把手缩回去,吃吃笑道:“不对,我都没须,我滑滑的,你才有,我帮你剃……”
那把剃刀竟然向他脸招来,他心一紧,急速夺刀,把它扔到安全的地方,然后马上拉着那个正想溜走的顽皮星。
天啊——
“你这是什么?”他见她竟然伸出舌头舔嘴上的白泡,便怀疑的伸出手指在白泡上一抹,再放入嘴角一舔。
是冰淇淋!
他额头冒出了黑线,怪不得她刚才不愿出来,原来在偷吃!
“巧儿,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不可以吃冰淇淋吗?你怎么又偷吃了?”
龙巧儿扁扁嘴,嘟囔:“我喜爱吃冰淇淋,巧儿最最最喜欢吃的就是冰淇淋,它这么好吃,我为什么不可以吃?”
曲海臣叹了口气,尽量放轻声音说:“巧儿肚里有小宝贝了,但有了小宝贝就不可以吃冰淇淋了,会对小宝贝的健康不好的。”
“……我不喜欢他……”她小小声说。
曲海臣眼神突然黯然起来。
……我怎会为你生孩子……我不要他,我讨厌他……
原来她还是那么讨厌他的孩子——
迷途
经过剃刀广告事件,曲海臣就知道一定要巧儿远离电视。
但无奈她却是个标准的电视迷,你不给她看,她定会呼天喊地,直到你受不了,点头让她看到为止。
而且她不但喜欢看,还喜欢模仿电视的人物,就如电视播过一个模仿铁达尼号那个经典的动作的果冻广告,当他带她去海外玩时,她看到了海,看到了“蓝风号”,便嚷住拉他做那个经典动作。
天啊,真恶心!
不行,让人看到,特别是欧瑞,又要笑得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为止,不干,怎样都不干,扁嘴!又扁嘴?!都说不干,就不干。做了,他定要一段日子也不用走到房门半步了……滴眼泪!人家说越宠溺小孩,他们就越任性顽劣,看她就知道,不顺她意,就用眼泪攻势,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无法无天了……怎么她一脸可怜委屈,真教人心疼……好了,好了,别哭,做就做啦,只要她别苦着脸对他就行了……唉,他总是对她无办法……
“巧儿,这首船是别人的,我们不可以随便上去的哦!”站在“蓝风号”上,不就是叫大家来参观,就算做,最起码也不要那么引人注目。
“那怎么办?巧儿想做露丝……”
做那个肉丝有什么好?
“那我们站在海滩处,面对着海,也可以的……”
曲海臣贴着龙巧儿身后,一手握着她右手,另一只又握住她的左手,缓缓把它们举起,双臂伸直停在半空。
只觉海风微微迎面吹来,拂在脸上,倍感舒适透心,龙巧儿闭上了眼,轻叹了声。
曲海臣微笑看着她,忍不住在她闭上的眼皮上轻轻一吻。
龙巧儿感到眼皮上一热,好奇地睁开眼,看到曲海臣正对着她微笑,她也不自觉笑起来。
曲海臣放下双方的手,然后握住龙巧儿的肩头,将她转过身面对着他。
见到她笑逐颜开,两边酒窝闪动,如初盛的芙蓉般清甜可人,心头一热,感触良多,缓缓俯下头吻住她的笑容,轻轻辗转吸吮。
龙巧儿只是好奇睁着眼,然后伸出双手圈住他的颈,舌头犹豫的伸了伸,轻碰到他的唇,他身子轻震了一下,顿了顿,眼神浓烈深邃的看了她一看。须知她小小的动作,却可以引他翻起千层巨浪,更加深了吻,像忽涌的浪涛扑向了她。
浪花在他们脚边一进一退,把他们的裤角都弄湿透,但他们只倾注在那个吻上,仿如无物。
“这是亲亲吗?”
“嗯。巧儿,喜欢吗?”
她点点头,回答:“甜甜的,麻麻的。”
他笑得更深,高兴得拉着她转圈。
他笑叫道:“来啊,巧儿,我教你跳华尔滋,好不好?”
“嗯,好啊!”
他们赤脚踏着浪,踩着舞步,轻轻地数着拍子,在广阔无际的海边相拥跳着舞来。
龙巧儿笑哈哈的,在阳光明媚的照耀下,晒得两颊红彤彤的,随着曲海臣的转动,她更高兴得呼笑。
他们累着时,便坐在沙滩上互相靠着。
曲海臣抚着龙巧儿的乌发,帮她吹得糟乱的抚顺整理,又抹了抹她脸上的汗。
她笑嘻嘻说:“跳舞好好玩!”
曲海臣笑着点头。
“下次,我再教你跳。”
她坐不了多久,就开始不安份,在沙滩上挖沙拾贝壳,捉小螃蟹。
她拿起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贝壳,献宝似的捧到他前面,得意笑说:“海参哥哥,我看我拾到一只大贝壳……海参哥哥,我要把它做项链给你!”
曲海臣笑说:“这个太大了,挂不上颈上,不如我们拾些小贝壳来串项链,用这个大贝壳做风铃。”
“风铃?”
“是啊,风铃好漂亮,只要风一吹,它就如响出好听的声音,海参哥哥教你做……”
龙巧儿拾着贝壳时,又拾到一条树枝,便拿着树枝在沙子上画画,已经忘记她要做项链的任务。
那边拾贝壳的曲海臣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欣赏她的大作。
“你在画什么?”苹果?
“是心心!”
吓,是这样子的吗?她的画也太抽象了吧。
“来,巧儿,我教你写字!”
捉住她的手,便在沙上的心形旁边画起一笔一画来。
“这是我的‘臣’字……”“
他又在心的另一边画着。
“这是巧儿的‘巧’字……”
臣爱巧——
“嘻嘻……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巧儿爱海参哥哥!”
他听后,顿时震了一下,水气急涌上眼里,红着眼茫茫地看着笑嘻嘻的龙巧儿。
这不是真的,是他自己自欺欺人,但是怎么都好,请不要让他现在醒来;就当作是梦,请让他停留多一刻。
他伸手轻抚着她红润的脸颊,湿润的眼睛深深地凝望着她。
“谢谢……你。”他轻喃着,把她拥入怀中,轻叹了声,默然愣望着大海出神。
片刻后,龙巧儿已不耐烦地在他怀里乱动,曲海臣安抚地拍拍她的背,低头笑说:“巧儿,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又好玩又好漂亮的地方……”
他把龙巧儿带到海边,只看那一带都是南洋风味的海上木屋,一望无际幽蓝色的海面上就眼看盛托了一片形状各异的小木屋。
他把龙巧儿拉进其中一间小木屋里,一走进去,屋内的面积并不大,摆设不多,原始风味十足,却让人感到温馨亲切。他拉着她走到木屋窗处,然后蹲下身,在木质的地板上敲打,地板便发出“卟卟”的声音,他在地板处摸了摸,然后便从地板上拿起一块正方形的木块,顿时地板上空了一个洞。
龙巧儿看得睁大了眼,愣愣看着那个黑乎乎的空洞:“海参哥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