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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威打理好宁郁,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里面有她的电话,手机你先用着,有事打电话找我,外面变了很多,别自己乱跑。”
平静的语气,满是不安的惦念。
宁郁用力抱了他一下,巴掌大的脸蛋上绽开司景威最爱的笑靥,甜甜的在司景威耳边轻语。
“真遗憾,以为能和你在床上滚几天呢,谁知你要去陪老头子,还是洋鬼子,他比我魅力大吗?”
皱皱秀气的小鼻子,三十岁的老男人了,怎么还做着小孩子似的动作,还尽显可爱。
司景威松开紧皱的眉,紧窒的气氛在宁郁的逗趣下慢慢散开。
宁郁扒着他,贴紧他,狠劲在司景威的脖子上吮出一抹深深的吻痕,痴痴的笑了。
“这是我的标志哦,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以后不许别人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只有我才可以,听见了吗?要不然,咬死你。”
宁顾龇牙咧嘴的指着自己的两颗小虎牙,威胁着。
司景威深深的盯着他,抚上那抹鲜艳的红色吻痕,忽然间笑了,就像是冰雪雕塑突然被贯入了鲜活的灵魂,美丽的让人窒息。
“不会的,从没有人,能在我身上留下印记,只有你,我的郁儿。”
宁郁心满意足的笑着,宛若一只被喂饱的猫咪,得意洋洋的就差没打饱嗝了。
“嗯嗯,这还差不多,出去吧。”
宁郁拿着手机,背上他的大包包,与司景威一起走出家门。
宁郁与罗玲约在一家咖啡厅。
罗玲赶到时,宁郁正趴在玻璃窗上,鼻子压得扁扁的,黑亮的睛子瞪得大大的,兴味十足的盯着来往的路人。
罗玲看了会儿,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怎么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还做出如此童真的举动?原以为会看见一个沧桑落拓的流浪者呢。
罗玲收拾好心情,款款生姿的推门而入,亮丽的姣好妆容赢得很高的投视率,罗玲满足的勾起妩媚的微笑,向那个死小孩走去。
坐了半晌,侍者都来了又去。
那个死小孩还死盯着窗外,就差没流口水了。
罗玲怒气冲天,暗自捏紧了拳头,不断的暗示自己,别生气,别生气,认识这死小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为长时间不见,会有变化,谁知还是如此的白痴,别生气,生气容易老了,打了人,影响形象,那个死人脸司景威也不饶了你──
不断心理暗示后,罗玲终于平静下来,没把滚烫的咖啡浇在不知情的宁郁头上。
“郁郁──”拖长了语调,娇媚的声音。
宁郁一个激灵,抖着全体起立的鸡皮疙瘩转过头来,也不看人,披头盖脸的就骂:
“谁在制造嗓音呀,吓死人呀。声带发育不见全赶紧去医院瞧医生去,不会说话不是你的错,吓到别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万一人家小孩子听了做恶梦造成心理阴影就不好了,会害人一生的呢,那个…呃?玲玲──”
流利的骂语嘎然而止,取代而至的是更谄媚更恶心更讨好的语气。
“咦,怎么断了,不说了?继续说呀?”罗玲阴森森的灿烂笑容,让宁郁整个背脊凉嗖嗖的,冷汗倒流,死死的盯着罗玲手中那杯正在汩汩冒着热气的咖啡。
“玲玲──我最美丽,最温柔,最可人,最优雅,最──最无与伦比的玲玲小姐,这么粗鲁的举动怎么会适合你呢,呵呵,你可爱的朋友从遥远的远方不远千里的赶来与你相会,不顾风吹雨打,不顾病体羸弱,不顾爱人近在咫尺,硬是先来与我美丽的红颜知己见面,你忍心残害这样可爱的我吗?”
亮闪闪的黑亮眼睛,惨痛的叙述语气,正让人不忍下手,只想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呀。
“呿!”罗玲不屑的撇撇嘴,摆明了不信。
“就你?还不顾爱人,你还好意思说呀,说好十天前就回来的,人呢?嘿嘿,还一回来就赶来见我?颈子都全是红印了,亏你说话不牙疼,都在床上滚几天啦?出去那么多年,怎么还一副白痴样,用的人家的手机,还说没见面呀?恐怕要不是景威提起我,你早就把我给忘了吧,谁不知道你眼里心里只有你家的亲亲小威,别人都摆两旁。”
精确的指出漏洞百出谄媚话,酸溜溜的语气,十足十的真金,让人误会呀,活像他宁郁就是那个现代陈世美,罪名可大了去了。
这个美女还是那么不好对付呀,宁郁抹了把冷汗,重新端出正派无比,诚实可靠的君子脸,一本正经的慎重说明。
伸出一根手指头,严肃的表明自己端正不疑的立场。
“嗯?什么意思?”美女罗玲优雅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在白瓷杯沿留下淡淡的口红印,惹人!思。
“一天,我发誓,我刚回来一天。”认真无比的口气,不相信他勿宁死的壮烈表情。
“噗嗤!”罗玲差点喷出口中香淳的咖啡,搞笑的看着宁郁,“你还是那么好玩。”
放松的偎靠在沙发椅上,慵懒的享受着隔窗的温暖阳光,扭头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的开口,没有看宁郁。
“这次回来,不走了?”
宁郁收起搞笑的动作表情,软软的缩在沙发里,同样扭头看向窗外。
“你说呢?”反问回去,轻松的打起太极。
罗玲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宁郁。
“景威这十年过的不好,很不好。”
宁郁的心一瞬间被针尖锐的扎进,刺痛让他的眼眶微微的缩了下,黑黑的眼眸一下子深不见底。
细细打量着他的罗玲满意的笑了,宁郁没变,司景威仍是他扎在心头的刺,痛,却拔不掉,也舍不得拔。
“怎么了?刺探我呀,我没变,还是那个宁郁。”
宁郁舒了口气,闭上眼,再深吸一口气,慢慢让紧缩的心房缓解开,在如此了解自己的人面前没有伪装的必要,什么都被看得透透的,没有一丝逃避的理由。
“对不起。”罗玲有点不知所措,她并不是想故意刺痛他,只是,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可能这十年中看多了司景威的痛,同时也对当年一声不吭抛弃所有远走他乡的人,有丝怨恨。
“唉呀,别这样,我知道你的。”宁郁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你不知道?”罗玲大喘口气,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宁郁一惊,庆幸自己选择了一个隐敝的角落,他知道今天与罗玲见面肯定不会轻易解决。他们太了解对方了,也太理智了。
如果当年不是司景威的出现,让他就此昏了头,沉溺其中,也许他与罗玲不会分手,会是很好的一对知己爱人,呵呵,世事难料呀,司景威的出现让他疯狂,让他散失了所有的理智,甚至抛弃自己十几年的苦心设的局,只是因为司景威,他什么都可以放弃。
罗玲咬咬唇,看着宁郁巴掌大苍白的小脸,永远缺乏血色的唇,黑亮的眼睛中永远不知在转着什么脑筋,看着宽大的衬衫下掩不住的红痕,在在是激情的证明。
司景威,司景威,这个让她又恨又同情的男人,他们爱上了同一个人,却两种不同的境遇。
猛灌了口咖啡,却被冷了后益加苦涩的液体呛住了,苦苦的,是咖啡也是心。
07
宁郁冷静的招呼侍者换了杯柠檬红茶。
“我记得你喜欢茶的,怎么改喝咖啡了?咖啡不适合你。”
罗玲一恍神,再次醒来,忍不住嘲笑自己,都放弃了,何必再惺惺作态?努力绽开一朵笑,意外的发现并不困难。
宁郁放心了,罗玲,并不是个脆弱的女人,娇柔的面容下是颗坚强的心,再多的伤,她也能很快的自我康复,或许还有些痛,但已能克服。
小威就不同,虽是男人,冰冷美丽的外表下却裹着一颗敏感易碎的心,交织矛盾的特性让他无法放手,痴狂的迷恋。
两个美丽的人,怎么就偏偏都遇上了自己这个平凡的坏人呢,注定受伤。
“你当年为什么那么突然的一走了之?”
罗玲恢复后,立刻果断的询问出自己埋藏了十年的疑问,打死她都不相信,当年疯狂的迷恋着司景威的宁郁,会突然抛下他,独自一走了之,他不是不知道司景威当时有多爱他,多依赖他,他怎么狠得下心的?
“什么呀?我一直想去流浪,你也不是不知道呀?”宁郁缩在沙发里,全然没有了在司景威面前的天真,不羁的浪荡子的形态体现无疑,总算有了点三十岁成年男人的样子。
“嘁!你当我是司景威一样好骗呀,告诉你,你的亲亲小威也是简单人物,你以为短短十年他怎么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商界的龙头人物的呀,他只是不忍心为难你,自己吞下了苦果。”
“我知道。”宁郁撩起额前垂落的浏海,喝了口茶,夸赞一声,“真香。”
开玩笑,他看中的爱人,当然不简单啦。
“你!”罗玲又差点跳起来,在宁郁轻松自如,盈满笑意的眼神中,不断提醒自己,淑女,淑女,自己不跟浪荡子计较,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庆幸自己不是宁郁的另一伴,看他一副平凡纯良无害的样子,跟他在一起,怎么被气死的都不知道。
可怜罗玲罗大美女忘了,可恨的宁郁在司景威面前可从来舍不得气他,爱他,疼他,都还来不及呢。
“唉,不管你们了,可我提醒你哦,好好待景威,别玩他了,他玩不起的,十年不是短时间,你也是男人,不可能还未你守身如玉的,你也别太为难人家了,可怜那么精明的一个孩子,却连你哪句是开玩笑哪句是真心的话都分不清,对你可真够纯够真的,你没看见,在你约定之日却没回来的那天,景威那个样子!我看了都心疼。”
劝慰的话说的再多,也要当事人能放的开。宁郁想起分手时,司景威紧紧盯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安与恐惧,可他一句也没说,就放他走,司景威的爱是无私的,大气的,知道他的风,就从不拘束他,什么苦的自己忍着,痛着,这也是当年他低估了离开对司景威的伤害的原故。有时候,语言还是必不可少的,尤其在恋人中间。
“嗯!”宁郁点头,端起茶杯,冷冷的杯壁显示出青绿色的茶水已经凉了,丝丝萦绕的茶香也冷冷的妩媚着。
想起了什么,眼神暗了暗,低着头看飘浮的茶叶,像在自语,又似乎在询问,声音低不可闻,想听可又怕听,可以想像,却偏偏又自虐的了解事实。
“小威?”欲言又止。
“嗯?”罗玲抬眉,耸肩,“你想知道景威的事吧?”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欲诉还羞,陷入回忆。
“那天,你们是约好在中央公园见面的吧,十年前的约定?”
“嗯。”宁郁点头。
“景威似乎半夜就去了,别打断我,”罗玲横眉怒视宁郁。
“我知道你小子可能会乱来,我这么多年也一直不放心景威,也定期找他喝茶,还不是你小子不省心,害我的老公到现在还以为我与景威有一腿,差点嫁不出去。”
罗玲恨恨的瞪了宁郁一眼,宁郁知趣的捂着嘴,示意她继续。
“在约定之日前两天,我就不放心景威,让我老公找人盯着他,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约定当天凌晨就出门了,傻傻的带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都是最新鲜的,他自己种的,他一直种着各式的玫瑰,很美,他知道你最喜欢玫瑰…”
宁郁没有再打断她的话,看着沈在杯底的茶叶,侧耳听着让他心底打颤的叙述,他感激罗玲这么多年一直帮他照看着司景威,或许这也是司景威能撑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景威带着花很早就到了中央公园,坐在你们常坐的那张长椅上,痴痴的盯着小路的尽头,天黑黑的,背后的竹林被风吹的沙沙响,我吓死了,还好我老公陪着我,别瞪我,都是你死小子害的。”
“他一直坐着,动都不动一下,我估计眼都没眨几下,慢慢的天亮了,慢慢的人多了,晨练的,谈情说爱的,你们那张座还真隐敝,没什么人发现,景威就这样傻傻的坐了一天,不吃不喝的,我又不敢打扰他,直在骂你这个死小子。”
罗玲又瞪他,宁郁苦苦的扯了一抹笑,伸手按压住抽痛的心口,咬住唇,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生病。
罗玲张口想骂,又忍住了,继续回忆。
“那天似乎过得特别的慢,又好像特别的快,一下子天又黑了,你还是没出现。玫瑰花开得依然很好,人却迅速的憔悴,你知道吗,我从没看到过一个人似乎真的像书中所写的一样,一下子老了十岁,二十岁?期盼的眼神缓缓的没有了光亮,嘴唇也干裂惨白,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就像落叶一样,一下子凋谢了,你这个家伙当时在哪呢,要你亲眼看到,非得心疼死。”
宁郁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挖着般,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罗玲看着宁郁,心疼,两边都心疼,为什么老天要让他们爱得这么辛苦呢,都是天之骄子,却偏偏受尽折磨。
“景威等到天黑,等到午夜十二点,中央公园旁边的国立图书馆的大钟敲响了十二下,黑漆漆的公园里又只剩下景威一人,你还是没有出现,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你可能会出现的信息,你知道吗,景威当就死了,心死了,哀莫大于心死呀,他没有哭,没有发疯,当时我在一旁,甚至希望他大哭一场或是喝醉了发酒疯,打架闹事,诅咒,骂你,反正什么都好,只要发泄出来就好,可是,都没有,景威他,唉,他只是静静的把带来的玫瑰花一瓣一瓣撕下来,洒在椅子上,地上,放心,他的手没有受伤,他怎么舍得让你拿着没有去除花刺的花,景威把所有的花瓣都洒了,他站在血红的花瓣中,惨白着脸,呆呆的看了会,回家了,我不放心,一路跟着他,看他进了家门,又怕他做傻事,幸好我老公聪明,装了监视器,咦,你不怪我?”
罗玲顿了顿,惊奇的发现宁郁在听到她在司景威家装监视器,不发火,定神一看,宁郁趴在桌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死死的握成拳。
唉,她叹了口气。
“剩下的你自己也看到啦,他割了脉,用当年你送他的那把瑞士小刀,切口很整齐很深,他真的撑不下去了,一直等着你,却没有出现,他是人,不是神,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你也还真狠心,明知道他不是个什么感情坚强的人,这十年来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还有,刚才与你开玩笑的,这十年来,他除了等你,什么人都没碰过,难得在这个混杂的商界,他还那么干净,你还真有福气。”
一口气说完,罗玲喝完杯中残存的柠檬红茶,看着宁郁,轻叹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宁郁身边坐下,温柔的搂过他。
“想哭就哭吧,把景威哭不出来的眼泪,你替他流了。”
宁郁趴在罗玲单薄的肩膀上,呼吸间暖暖的女人香,苦苦的眼泪没有节制,比昨日流得更凶,果然单凭想像还是不够呀,还是要让自己疼到极致才行呀,这样他就会完全不后悔自己当年的牺牲,当年的放弃,他才能完完全全的爱着司景威,回来后,以他为天,为自己以后生活的全部重心,这样才能完整呀。
这时,宁郁才想起司景威昨天甚至今早缠绵时,也一直未取下的手腕上的手表,原以为是他新养成的习惯,没想到是为了掩饰那道痛彻心扉的伤疤。
司景威一句都没说,什么苦都没诉,见到他,看到他可怜装乖,听着他牵强薄弱的解释,小威就这样原谅了他,就这样相信了他,是怎样的爱,让他如此的如此的委屈,再多的痛再多的苦就这样自己吞了?
罗玲搂着他,没有安慰,没有骂他,她也不知道在这场爱情中,孰是孰非?都是前世欠下的债呀。
“该欢喜却想要哭泣
纷纷扰扰未知明天里
动了心该怎么去延续
这一刻我相信你说
我爱你
寂寞的感受
就从那一秒起
困扰自己
放弃自由降服于你
我不愿意却不自己
再说吧我想听听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