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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山摸着女儿的后脑勺,这傻孩子,她想要什么不给她?
李蘅远回头去看萧掩。
厅里烛台上的烛光闪动,烛台摆在屏风两边。
而萧掩就站在八折的屏风前,他难得的穿的有颜色的衣服,恬淡如晴天。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笑,笑容宛若春风,能扫走人心底的阴霾和烦恼。
这一直是他招牌的笑容。
可为什么这时候还说招牌的笑,不觉得深情款款。
那种对萧掩的怀疑和犹豫又涌上心头。
李蘅远回头看着父亲。
“怎么,阿蘅有什么话要说?”
李蘅远又回头看了一眼萧掩,有些话如果跟父亲说,萧掩就麻烦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了。”
李玉山哈哈大笑:“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拉手叫着萧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先跟我出去。”
这么晚了!
萧掩:“……”
“是,伯父。”
李玉山沉下脸:“今后叫阿耶,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叫伯父,占了便宜不想认账啊?”
萧掩笑着摇头:“阿耶。”
叫的倒是痛快,李蘅远听了红了脸。
李玉山高兴的大笑,一大把抓住萧掩的胳膊:“走吧,咱们出去说。”
李蘅远出门送父亲和萧掩。
院子里灯笼都点亮了,灯火阑珊。
父亲高大的背影牵着萧掩,像是牵着一只小鸡仔。
可那种温馨和睦的感觉又会从心底渗透出来。
李蘅远忍不住笑了,真是,阿耶风风火火的,不会就是来抓她的吧?
李玉山亲自将萧掩押送回去,回到自己书房才想起了,他找闺女不是有事情要说的吗?
………………
这种时候,李娇娥的落水,在李玉山心里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
第二日刚吃过饭,他便把萧福生叫来:“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已经决定了,就是要给二郎和阿蘅订亲,你那边尽快把八字送过来,我去合一合,合完了选个好日子就下定,这亲事就定下来了,至于什么时候成亲,阿蘅年纪还小,这个我倒是不急。”
萧福生冰山一样的脸一脸急切:“国公。”
李玉山抬手打断他:“什么都不要跟我说,我并不是看你的面子,二郎和阿蘅已经抱过了,不订亲你们家想不负责任啊?就这么定了,不然你现在就卸甲归田,老子不带你了,所以你看着办。”
为了儿女婚事,竟然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都不念。
萧福生脸上沉痛难当,但到底没有说反驳的话。
李玉山看了他一眼冷笑:“好了,回去准备八字吧,这次再敢阴奉阳违,老子可真要翻脸。”
说完神色极其不耐的样子挥着手。
萧福生行了礼,静静退下去。
萧福生出了书房的门,外面阴天,抬眼一望四处灰蒙蒙一片,到比心情还要抑郁难消。
他想了想,直接从前门绕过去,到了萧园的大门。
“当当……”
只敲了两下,大门便开了,入眼的感觉是眼前一亮。
开门的少年浓眉大眼,笑起来有个酒窝,如出升的骄阳一样,满脸满身都是积极向上的气质。
“萧叔。”
萧福生认得这人,是儿子不知道哪里收来的下人,叫做岳凌风,跟儿子关系十分亲密。
萧福生沉下脸道:“小畜生呢,我昨日不让他出门,他竟然敢背着我去找三小娘子,还占人家便宜,你让他给我出来。”
岳凌风诧异的合不上嘴,萧掩占李蘅远便宜了?
昨日他去急救阿兰,根本就没在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萧叔那您这是……”
笑福生推开岳凌风,直接闯入大门,奔向正屋方向:“萧掩,你惯会阴奉阳违,真是我的好儿子,不过你们的婚事我还是不同意。”
0345 出现
萧掩就在厅里擦拭门窗,所以被萧福生堵个正着。
二人很快便争执起来。
“是我要订亲,又不是给父亲您订,自然是挑我自己愿意的,为什么要让父亲您来操控我呢?”
“那你小时候我也将你掐死闷死了好了,我供你养你长大,不是让你反过来跟我作对的。”
“父亲这话我又不认同了,养育后代,是人的天性,难道我是别人的孩子,人家就不养我供我了吗?没有父亲,我还有母亲,难道我的母亲不能给我一口吃的,倒是父亲气死了母亲,害我成了孤儿,所以我从不对父亲感恩,您又不是为了养育我而生我,您也不想生,不是自己也控制不住吗?”
“你这畜生,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来,我真是恨,当初就应该捏死你。”
“别提当初了,当初我还不该选择跟您做父子呢。”
萧福生突然大吼一声:“你是仗着有国公撑腰,现在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萧掩冷笑一声:“现在已经不是国公了,我和阿蘅昨晚由着阿耶做主,已经订亲了,以后国公就是我的阿耶,不信您自己去问。”
萧福生喘息急促:“萧掩你真是下贱的没有下限,为了攀高枝,你晚上跑去人家的闺房,还对人家图谋不轨,你简直无耻之极。”
“随您怎么说,有本事您别听阿耶的。”
“我就不听他的怎么了?我才是你父亲,他不是……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我是你父亲,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屋里顿时传来砰砰砰的响声,还有萧福生怒不可遏的叫骂。
岳凌风跟着萧福生一起上了台阶,但他没有进屋,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心去拉仗,转身一想,事情好像有些蹊跷。
萧掩跟李蘅远就订了亲了?
至始自终,他都没有感觉萧掩十分喜欢李蘅远。
但是这几天被萧福生逼迫的,萧掩很是急躁倒是真的。
所以萧掩昨晚跑去找李蘅远,二人还发生了什么事?
岳凌风眯起眼睛,怕只怕萧掩是故意的,借着李玉山的势来摆脱萧福生,如果真是这样,那萧掩挨揍,当真不怎么值得同情。
……………………
李蘅远对着镜子歪着头。
吃过早饭了,桃子给她梳妆好,这新的一天就可以开始了。
但是昨晚和萧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没心思做别的。
镜子中的人眼大脸小,鼻子高挺嘴巴小巧。
当真是很可爱。
李蘅远看见那双眼睛,眉头又蹙起来,还真是跟阿婆长得像,这就苦恼了,以后不会变成阿婆那样吧?
点了点鼻子好好看一看,嗯,其实也不错,因为跟阿耶更像,走出去都不会丢的。
这就是她。
她长这样,跟美丽的萧乙比起来,好像一点风情都没有。
她喜欢萧乙的长相。
难道萧掩瞎,不喜欢萧乙,真的喜欢她吗?
李蘅远手肘放在梳妆台上好好端详着自己,怎么看都不如萧乙胸大有味道。
萧乙的胸,别说是男人,她都想摸一摸,一定比馒头还柔软,难道萧掩没摸过。
萧掩答应阿耶时的笑容又浮现在眼前,那是君子之笑,温文尔雅,灿亮的眸子中还有一丝放心了的安心。
对,就是放心了。
李蘅远突然站起。
萧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所以阿耶出面,他就放心了,他就稳了。
他不是喜欢她。
董养浩的话又开始在耳边回想,你脚下烤着火盆,还会到处问别人你冷不冷吗?
萧掩真的喜欢自己,还用得着天天疑神疑鬼吗?
李蘅远叫着桃子:“拿我的披风来。”
桃子一直在屋里伺候着呢,见自家娘子照镜子照的义愤填膺,愣愣道:“娘子您要去哪里啊?今天不是说好了不上课的吗?”
李蘅远眸子一沉,不仅说好了不上课,萧掩临走的时候还给她使眼色,会来见她,昨天刚亲她抱她,今天总得说点什么吧?
也没有,到现在都有消息。
可是昨晚她想他都没睡好觉。
或许这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
她相思难当,他可以潇洒转身。
李蘅远抬头看着桃子,深沉的眸子透着一丝执拗的光:“这种猜来猜去的感觉真累,我要去做个了断。”
………………
蔚蓝的天突然就灰蒙蒙的,也不知道哪个神仙给天空装了一个面罩。
这神仙眼光还不怎么样,尘土的颜色,抬眼看老天,全是苍凉。
夹道里风急而冷
李蘅远的心情便愁闷了。
一定要更萧掩说清楚。
李蘅远急于要见到萧掩,婢女都没带,抄了近路,从西府的花园子里走。
要去花园,定然要路过宁馨苑。
宁馨苑的老太太虽然病不重,但到底是受了伤,李蘅远身为孙女,若是路过都不去探望,被人看见会传出不孝的。
她见穿堂外有两个婆子和一个少年的背影在,忙将披风帽子扣在头上,低头往前走。
突然前面有了阻碍,好像迎面撞到了人。
李蘅远抬头站直了,就见一个灰色身影向后趔趄了一下。
估摸身高还是个男的,她倒是没怎么样,把这人撞得好像不轻。
“你没事吧?”李蘅远问道。
那人连声道:“没事没事,对不住娘子,挡了娘子的道。”
他说着,深深的作揖行礼,低着头不动。
他的声音沙哑微尖,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李蘅远心中一动,眉梢顿立,这人的声音她好熟悉。
她急声道:“你抬起头来,快抬起头来。”
一张熟悉的脸缓缓在眼前浮现。
这人五官都很普通,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组合在一起,异常舒服好看。
他眼角嘴角都带着笑意,淡淡的,很是平和。
穿着灰袍,也不打眼。
整体气质温婉无害,会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李蘅远连连后退,可能只有她知道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有多可怕,这人不正是梦里的人嘛?
李蘅远看看四周没人注意自己,这人是方才两个婆子从里面送出来的人,不知道他是故意撞自己还是偶然。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攥起拳头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慌张。”
那人道:“在下楚青云,是给太君治脸的大夫,见过娘子。”
真的是楚青云,他出现了,李蘅远愣在当地。
0346 质问
李蘅远记得第一次见到萧掩的时候把他揍了一顿,那接下来,她是不是应该也要把楚青云打倒?
她的拳头在跃跃欲试。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就算她是李蘅远,也不可以随便打人,这是其一。
第二,梦是真的,但是楚青云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她自己又为什么会嫁给这个人呢?
楚青云接近李家,又有什么目的。
这些疑团还没有解开,这个人暂时可以留一留。
回过神来,李蘅远问道:“你知道我是家里的娘子,你认得我?”
楚青云抬头一愣,后笑道:“娘子穿戴不俗,在太君的门前出现,自然就是家里的娘子了,只是敢问娘子,是哪一位?”
原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那他的目标是李家,还是她。
李蘅远歪头道:“我行三。”
只见楚青云眼中的光线乍然迸发出来,精亮闪动,他平淡的嘴角,还因为激动抽搐了两下。
“您是三小娘子?”
李蘅远心想,这人是冲我来的,她笑道:“是啊,你以前听说过我,可我怎么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呢?”
楚青云忙道:“不不,没有听过,是进府之后,听太君提起过,太君说娘子没有来看她,所以在下就留了心。”
留心她不孝顺?
李蘅远微微一笑,这人说话的时候微垂着头眨眼睛,就是在撒谎。
再说了,来到范阳地界,谁没听过她李蘅远,没听过的,反而欲盖弥彰。
确定这人有问题,李蘅远拂拂袖子,转身要走。
“呃……娘子……”
李蘅远回过头来:“你还有别的事?”
楚青云想了想:“只是在下观娘子相貌,娘子好像有些隐疾。”
李蘅远脸色一僵:“什么隐疾?”
楚青云忙道:“娘子不要担心,就是一些小毛病,但是积小成大嘛,改日娘子有空,请召见在下,在下可以细细跟您说。”
忽然来了一阵风,卷着枯叶,周围一片尘土,让人睁不开眼睛。
李蘅远抬着袖子挡住脸,等风落下的时候,晦暗的前方,少年人背对着风,一点都没有躲避,那普普通通的眸子中,光冷如冰刀。
那是一张满是仇恨的脸,正在看着狼狈的她。
李蘅远慢慢放下袖子,对方的脸立即就变的温和,如温泉清水,让人十分舒服。
真会演戏。
李蘅远微微张开嘴,最后笑了。
这畜生是借此机会想要接近她吧?
她天天跟岳凌风在一起,有没有病岳凌风不会说?
可是如果没有岳凌风在,她担心自己的身体,就说准会见这个人了。
然后这个人有说小病来经常调理……
确实,他很聪明,又是大夫,有手段,而他的目标是她。
李蘅远想通这些之后勾唇认真的点头:“好,等我有时间,立即就召见你。”
楚青云拱了拱手:“见娘子之前行路匆匆,那就不打扰娘子了。”
看,从她行路匆匆中看出来了她有事,所以约在改天。
确实是精明人。
这种人既然对她这么感兴趣,那就过几个回合吧,到看看鹿死谁手。
李蘅远别了楚青云,去往萧掩家的脚步就更匆忙了。
很快,那干净的红砖门口和闪亮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
李蘅远刚要敲门,便想起了昨天的事,脸一下子就沉下来。
心想今日若再是那个萧乙敲门,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她轻轻拍了三下,门欠开一条缝隙,接着一个一双大眼就露出来:“嘘,你咋来了。”
开门的是岳凌风,李蘅远提起的怒气沉下去,道:“我要见萧掩。”
岳凌风把门打开,指指正房方向:“又挨骂了,萧叔叔在呢。”
李蘅远进来便听见了萧福生的声音:“你自己去把亲事退了,我绝对不会答应你……”
李蘅远脸更黑了,道:“我去后院等他,你把人叫来,我不想见到他父亲。”
岳凌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还好你来了,不然这位萧叔要住在这里看着萧掩,吵得人心很烦躁啊,我去叫他,萧叔叔不会不卖你面子,这样萧掩也能透透气。”
李蘅远眸子一闪,里面有种特殊的情绪,岳凌风没看懂,只觉得奇怪。
不过这时候他已经转身去叫萧掩,没有多话。
李蘅远坐在萧掩常年坐的躺石上,秋风带着深深的凉意,石头没有垫子,有种透过肌肤入骨的冰冷。
李蘅远又站起来,她回身看去,身后的樱花树叶子已经落尽,枝干灰突突的。
但是由于被人特意修剪过,高度都一样,枝桠斜出的方向和距离也是相同的,露出差不多的树杆,矮墩墩的,数冠却稀少,像是蹲在那里一排胖子,颇为滑稽。
李蘅远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从后墙上跳下来的,看见这片樱花林就被吸引,所以才跳下来一探究竟,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走到墙下,那里铺着红砖,没有杂草,也没有当初的梯子。
第二次来,应该是萧甲接待的她,现在萧甲也没有了。
萧甲为什么会没有了?因为她。
一种十分明了的心酸涌上心头,眼泪便再也抑制不住了。
李蘅远伸手擦了擦。
“阿蘅。”
这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清晰圆润,如山涧泉水,如月初深山,如风过竹林,是那么的动听优雅。
她仿佛听一百年也不会厌倦。
第一次见面,这声音也给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李蘅远回过头看着萧掩,可是那么美好的人,他为什么总是神神秘秘若即若离让人猜不透呢?
萧掩见亭亭玉立的少女甭着小脸,眼中有泪光闪闪。
笑问道:“这是怎么了?昨晚还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他说着就要靠近,李蘅远指着红砖地面上不存在的分割线。
“你别靠近,等我们说清楚,再靠近不迟。”
那略大沙哑的清甜声音中带着一抹疏离和冰冷,萧掩停下脚步,神色肃然起来。
“阿蘅,你到底怎么了?”
李蘅远道:“我方才见到楚青云了。”
萧掩愣了一下,后蹙起眉头:“楚青云。”
思考语气中有种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