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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蘅远笑道:“都没事了,不用喜极而泣,快别哭了,别哭了。”
葡萄道:“不是哭那个。”
李蘅远:“……”
难道大家不是因为她没回来难过?
盖七娘拉着李蘅远的手进到院子里,李蘅远放眼一望,家具用品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她的院子乱成难民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
李蘅远回头看向萧掩。
萧掩摊摊手,这是李玉郎搜刮过的结果,你说惊喜不惊喜?
………………
李玉郎连夜把拿了李蘅远的东西又送回去,可依然没有得到李玉山的原谅,好在李玉郎没有酿成大错,李玉山没有杀他,把人赶出去了。
不离开国公府大家都是国公府的阿郎,一离开,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尤其是李玉郎,四体不勤功名没有,他出去怎么活?
于是他苦苦哀求李玉山。
可是李玉山这次是铁了心,一定要给他分家。
李玉郎只好去求老太太。
老太太想给李玉郎求情,但是经过李玉郎“逼宫”这件事,老太太是亲眼所见的,还经历了,她求情的话说不出口。
但是希望李玉山能让李玉郎活下去。
李玉山为了照顾母亲的情绪,而且李玉郎到底是亲弟弟,弟弟犯错,他当哥哥的也有管教失职之过,所以把城里的一处房产分给了李玉郎。
李玉郎的一些外债,他也答应去帮着还清,意思就是让李玉郎轻手轻脚出去过日子,也希望他能有长进吧。
至于能不能过好,李玉山跟李玉郎说了,是最后一次放过他,之后都要靠李玉郎自己,国公府是再也不会帮他了。
李玉郎所有资源都动用了,所有情都求过了,二哥不为所动,他只好连夜准备出府了。
但是因为除了房产和一点田地,他什么都没有,所以不能带那么多人,妻子和女儿之外,只带了两个实在舍不得的小妾,外加四个护院和四个婆子,别的人再带就养不起了。
李玉郎走后,李玉山让甄氏把这些人都处理了,有实在对国公府忠心的,那就分配到别的院子里,有不愿意呆的,就放人走,剩下不忠心的,该卖了就卖了。
跟四房的处置结果一样,那晚上跟着李玉忠闹事的家丁也是这样处理,不过家丁没有忠心了,就全都卖了或者遣散了。
所以国公府这几天在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换血。
当然,这都是后话,略过不表。
第二日早晨,李玉郎已经搬走了。
李蘅远的东西被还回来,可是有破损的,还有丢失的,不可能那么齐全,所以要清点。
院子里的那些乱象晚上也没清理出来,第二日还要收拾。
下人们都在忙碌,李蘅远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月宿院,这个小姨和妹妹,始终是她的心病。
萧掩的意思是放人走,李蘅远估摸着萧掩应该也是想知道母亲的下落,所以才会提这样的提议。
但是真就这么把人放走了,那李不悔多少应该受到点惩罚吧?
李蘅远正想着,突然听见月宿院的方向传来哭嚎声。
李蘅远大惊问道:“什么事?”
在门口打扫的妇人立即放下扫把跑出去,不多时有人回来道:“是三夫人去找姨娘了,说要找姨娘偿命。”
李蘅远明白了,李玉忠被冯微杀了,冯微自以为能脱身,却忘了李玉忠还有妻儿呢。
一种要看好戏的快感涌上李蘅远心头,她迈开脚步蹬蹬噔下了台阶,看热闹去。
她一走,其他下人听闻是三夫人和冯微打仗,也心痒的跃跃欲试。
李蘅远平日里对大家都不算太严格,只有奶娘严厉,但是也只是骂几句,这时候大家也都不管奶娘了,有几个跟着李蘅远就走,有人带头,就全都行动。
不提李蘅远带人去看热闹。
清冷的月宿院,可能一辈子都没这么吵闹过。
余氏和冯微在正房门口对峙着,余氏叉着腰口中咒骂不止。
“男人你也能杀,这小养汉老婆真是天杀的,该遭遇天谴。”
本来余氏闯入月宿院,月宿院的下人应该制止。
可是大家也都听说了,冯微把李玉忠给杀了。
在世人眼中,杀人者偿命,女人更是不能杀人,尤其不能杀男人。
所以余氏找来,月宿院的下人竟然十分敷衍,就把余氏放进来了。
而且余氏口中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冯微不得不亲自面对她。
余氏依然喋喋不休的骂,还骂人冯微跟李玉忠那些事。
冯微之所以杀李玉忠,就是不想李玉山说出她和李玉忠的事。
当然,她也没想过这次能侥幸逃脱,想取得李玉山的信任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听余氏这些话,还是不由得怒从心生。
冯微突然抬手给了余氏一巴掌。
见余氏倒地,冯微也豁出去了的骑上余氏,和余氏扭打起来。
余氏在之前就打不过分冯微,如今冯微杀了男人,余氏心有余悸,就更打不过了。
眼看余氏占了下风。
但这时候李不悔听见吵闹声从房里出来。
她见姨娘何人扭打在一起,还是平日里讨厌的三婶,于是帮着冯微去扯余氏的头发:“让你打我姨娘,我打死你,打死你。”
那稚嫩甜软的话语不断的从李不悔口中溢出,她的手也确实跟口对应,一边扯着余氏头发,一边用小脚踩余氏的脸。
这是李玉忠跟冯微的野种。
余氏虽然打不过冯微,还有些惧怕冯微,但是眼见被个小野种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怒从心中来,恶从胆边生,也不管冯微了,双手好不容易得了空隙,抓住李不悔的肩膀,狠狠就是往后面一推。
只听得李不悔哎呦一身躺在地上,之后就再没喊叫。
冯微打余氏打红了眼睛,现在见她打自己的女儿,更是生气,一边用鞋底抽余氏的脸,一边颤着声音道:“我带你一起杀了,我带你一起杀了。”
458 报应
余氏来找人的时候豁出一腔热血,可是面对冯微那嗜血的眼睛,她还是有些怕了,鼓足了气用拼死打架的劲一推冯微,冯微冷不丁被推开,余氏得了自由撒腿就跑。
李蘅远此时就在大门口,她是来看热闹的,但是若是被人发现她在,不拉架会被人笑话,所以她一直藏了。
冯微和余氏她一个都不喜欢,所以也不想帮着谁。
见余氏灰溜溜跑出来,李蘅远暗暗撇撇嘴,这个没用的东西。
就在这是,忽听院子里冯微哀嚎:“小六,小六,你醒醒。”
李蘅远眼睛一瞪,莫非李不悔怎么了?
这个热闹不能错过。
李蘅远提着裙摆往院子里。
门口处,冯微正抱着李不悔拍着李不悔的脸。
方才冯微打架打的热闹,女儿摔倒她没有顾得上,余氏跑了之后她扶起李不悔一看,李不悔正好摔在最下面石头台阶的角上了,脑后有个血包,但是没破,孩子闭着眼一声不吭。
李蘅远走过去在李不悔鼻息处探了探,还有呼吸。
她抬头看着冯微,冯微先是一愣,后知道是她来了,道:“阿蘅,快叫大夫,叫大夫,所有大夫都叫来,你不是有个好朋友大夫吗?”
李不悔推她下假山,让鸟啄她眼睛,这些仇恨李蘅远感觉自己忘不掉,但见那小小的人儿闭着眼一动不动,安静而纯正,哪有一点心思歹毒的样子,她又不忍心了。
回头对下人道:“去请古郎中来。”
……………………
余氏这边挨了打,越想越气愤,她跑到三房门口,一转身又掉头回去。
不过她不是去找冯微,她是要见李玉山。
赶走李玉郎,处理李玉忠的丧事,还有那么大的家要管,李玉山今日忙的很。
好不容易找个喝水的功夫,就听下人报余氏来了。
李玉山以为她是来说李玉忠的尸体要如何处理。
他已经绝决定了,直接葬了,也不通知亲友了,谁让这小子没安好心。
不过余氏到底是李玉忠的妻子,应该让她知道。
李玉山抬抬手:“让她进来吧。”
可是余氏一进来便道:“二伯,你真的不知道冯微那贱人和三郎搞破鞋?她破坏我的家庭,夺走我丈夫对我儿子的疼爱,最后还夺走我丈夫的生命,你是真的不知道?”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李玉山见余氏披头散发,脸上抓痕无数,又是一身缟素,看着极其狼狈。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应该是遇到挫折了。
故而虽然挨了一顿数落,但是不愿意与女子计较,安慰道:“冯微我会处理,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我不回去,我就是想问问你,她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甘愿做龟奴一声不吭。”
这已经不是兴师问罪,是在侮辱人。
李玉忠气得拍案而起:“余氏,我看你是弟妹,你怎么敢对我口出恶言。”
余氏吓得一哆嗦。
然后嚎啕大哭:“这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死了丈夫,还要被大伯子欺负,老天无眼啊……”
余氏那撒泼的样子,无礼又丑陋。
李玉山气得心跳不止。
他陡然间上前,揪住余氏的衣领,道:“冯微根本就不是我的女人,我管她跟哪个男人,既然不是我的女人,更没有我受辱这一说,倒是你,我们家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李玉忠背叛你讨厌你,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赖在我们家不走?”
李玉山的力气可比冯微大的多,余氏觉得自己双脚要悬空起来,吓得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李玉山看她那狼狈样,又把她放下来。
后道:“有时候环境不好,但是也能过出好日子,日子都是人过的,你是不会懂这个道理了,本来我打算就这么葬了李玉忠,你们孤儿寡母的,还留在府上过活,可我发现你这个人三七不知四六不懂,你也不分个好赖啊,那好吧,就把亲戚都叫来,告诉大家李玉忠都干了什么事,免得别人说我李玉山欺负孤儿寡母,我相信别人都是能分清是非的,你和小二郎也不要在府上呆了,到时候就分家另过去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余氏魂都没了。
一下子跪在地上:“我错了我错了,二伯,您别赶我们走。”
是啊,谁愿意离开国公府,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感恩,却觉得他的付出是应该的呢。
其实他并不需要感恩,大哥死了,他就是长子,有义务负责家人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挑他最在乎,最痛,最忌讳东西来攻击他伤害他。
那或许就是他之前做人的方式不对。
也该改了。
余氏抓住了李玉山的袍子,李玉山下定了决心使劲抢回来,然后迈开步子走出去。
到了门**代侍卫:“不走也拖走了,今后不准她再来烦我。”
李玉忠下定了决心要把余氏也分出去。
不过余氏到底是孤儿寡母了,她请了甄氏帮忙劝说李玉山。
甄氏怕赶走余氏影响李玉山的名声,于是折了中,让余氏住在后院子的一排小房子里修行,再也不准出园子一步。
至于李庆泽,李玉忠死了,余氏不着调,李玉山怕孩子耽误了,希望甄氏养着。
甄氏有点怕李庆泽大了,记仇不好养,就先试探着养。
发现李庆泽跟李玉忠和余氏性格都不同,小孩因为父母长期争执的原因,胆子有点小,对人也不像余氏那样,十分懂礼貌和尊重人。
甄氏之后就一直养着李庆泽,吸取李庆续的教训,这个没有任其自然生长,而起请了儒家的师父为老师。
养成了一个小儒生,李庆泽长大后还中过举人,做个很小的官吏。
对甄氏也余氏都十分孝顺。
娶了门当户对的一个官家小姐,生了七个孩子。
李家的下一代,要数他家人过的最兴旺。
当然他在仕途上也没有取得大的成就,也是李家人中成就最平凡的一个。
生活百种模样,适合自己就好。
李庆泽六十二岁善终。
这也是后话了。
459 求情
南窗下的榻上,李不悔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正是一天之中阳光最灿烂的时候,她那白皙的小脸此时更显得苍白。
但除了这个变化,她别的异样一点都没有,像是睡着了,十分安静。
古郎中用金针过穴,企图叫醒李不悔。
一排针插在李不悔的十指和人中上,可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人还是没醒。
古郎中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李蘅远给桃子使了个眼色,桃子给古郎中丢了没有记号的帕子。
古郎中一边道谢,一边看向一旁急的痛苦的冯微道:“头部有淤血,老夫的能力,最多把人叫醒,但是淤血老夫就无能为力了,姨娘若是有更高明的大夫,现在就可以叫来。”
这意思是他也顶不住了。
冯微看向李蘅远,忽然抓住李蘅远的手道:“阿蘅你不是有个很厉害的侍卫吗?他懂得医术,让她来救救小六好不好,好不好。”
岳凌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因为医术名声在外了。
李蘅远沉吟一下,回头看向樱桃:“问岳公子有没有事,如果他有空请他过来一下,先跟说明情况,让他有准备。”
李蘅远肯帮忙,虽然不是第一时间,但是冯微还是松了口气。
樱桃去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就带了岳凌风过来,岳凌风查看了一下李不悔的伤势,感觉头内膜外会有积血,这种积血因为是在膜外,大脑无法吸收,所以只能用手术的方法把血放出来。
不然血一直压着大脑,会把大脑压坏,影响功能,这还是其次,重的就会死了。
他能治,但是得用手环。
岳凌风给李蘅远使眼色。
李蘅远猜到结果可能会用到手环,只剩两次机会了,让她去救三番五次害她的李不悔,那是不可能的。
李蘅远趁着冯微没注意的时候,对岳凌风微微摇头。
岳凌风会意,看向冯微道;“十分抱歉,这个伤势,在下无能为力,看针灸之法能不能把血引到别处吧,在下不懂针灸。”
古郎中也没走,听了岳凌风的话摇头:“在下懂,可也没那种本事,能把淤血引到别处。”
他二人这你来我往的对话,就对于判了李不悔死刑。
冯微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李蘅远看见了也没扶,是冯微的婢女将冯微拖住。
冯微手按着婢女的肩膀,看着自己那小小的孩子,难道就真的救不活了吗?
一时间心如刀绞。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抓住李蘅远的手腕:“阿蘅,你是不是恨小姨,你恨我,所以你不愿意救小六,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岳凌风听你的。”
李蘅远用安抚的语气道:“小姨,小六是我亲妹妹,我怎么会见死不救。”
可她越是那般正定自若,冯微越觉得她有问题。
冯微哭诉道:“阿蘅,小六曾经对不起过你,我这里待她给你跪下,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说完真的跪在李蘅远脚下,磕了两个头。
李蘅远神色一凛,但是心肠去比方才还硬。
是啊,她明知道李不悔害她,她还没有兴师问罪呢。
她可能也在等,给李不悔说她错了,或者有个人出来表示对她抱歉。
但是,李不悔小不懂事,难道冯微也不懂事?
虽然这个小姨杀了三叔,但明显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自保。
当时感觉三叔要上位的时候,小姨可从来没通知过她要小心啊。
伤痛和苦难落在自己孩子身上才知道认错后悔,那别人的孩子不是孩子吗?
她也是阿耶的命。
李蘅远扶起冯微道:“小姨,古郎中都没办法,你看岳凌风那么年轻,他怎么可能有办法,你多心了,是真的救不了。”
那救不了三个字像是锋利的刀,将冯微心口划开,疼的血流不止。
他陡然间尖叫:“不,能救。”
李蘅远吁了口气没出声。
冯微意识道自己的莽撞,有拉着李蘅远的手大哭:“阿蘅,我求你我求你了,我不知你知道多少,但你相信我是身不由己。”
“这个时候,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我是为了照顾你嫁给国公,可是我也是人啊,国公心里只有你母亲,他谁都没有,谁都没有,我也是人,我需要别人知冷知热,你永远都不知道那种感受,看着别人夫妻之间有商有量,可你只有一个人,你在你的丈夫眼中,就是他女儿的安慰和奴仆而已,你不是女人,不是女人,什么都不是。”
“我迫不得已的,我曾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