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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剑神?”风桃花半媚半邪地问,黑亮亮的眼,直沁人心。
“那肯定没见过。”小波摇头。
“那你怎么敢讲是他送的?”
“怡红院里的其他姊姊都这样说。”说到这,小波就敢拍胸脯保证,“桃花姑娘,剑神张大侠和你是什么关系?”
“死丫头!我要你别让她喝这么多酒,你居然还让她喝得脸红通通!”倏地一声开骂,在门外的秦嬷嬷已经飙到小波面前,捏着她腰间的肉,旋了又旋,转了又转,让小波直喊疼。
“嬷嬷饶命,我……劝不住呀!”
“没用的家伙!养你真是浪费了米。”秦嬷嬷朝小波啐了一声,转身堆满笑脸移步到风桃花跟前,“小辣子,咱刚刚左眼皮跳。”
秦嬷嬷见风桃花一双玉臂只管攀着栏杆,一双眼只管瞟着外边看着底下的舞女,完全不搭理她,竟也不生气。
她笑了一笑,挨到风桃花身边坐着,并且环着风桃花的肩,“你说这准不准,左眼跳财,右眼跳祸;我才左眼皮跳,方才洛阳王就来了呢!”
“说吧,你有什么事求我?”风桃花开门见山地通。
“够爽快!就洛阳王点你跳《绿腰》。”秦嬷嬷道。
“不要。”风桃花没二话,一口回绝。
她才不管对方是公侯将相,她的《绿腰》不是人人可看!
“你这又何必!难道《绿腰》只舞给张狂看?打六年前狂小子到华山拜师求艺,第三年回来了那一次,你舞了一曲,惊动整个京城,洛阳王无缘得见,已经连求三年啦!”秦嬷嬷软语。
“冷一杓子,热一杓了,他热我冷,就让他求。”风桃花不疾不徐地道,伸手接住自空中飘下的花瓣,凑近唇边再将之轻轻吹开。
“你以为怡红院是皇帝的储秀宫,他动不得?我们是沙子打不了墙,你再回绝下去,不只怡红院要关门大吉,也会祸及你姊姊。”若是能,秦嬷嬷也不会来求风桃花。
偏偏风桃花是个天生舞材,就算没正式学舞,终日耳濡目染之下,竟然舞艺惊人。就连瞎玩嬉闹的舞着,怡红院上上下下的姑娘也没人能比得过,连她也看得目炫神迷。
“他想看你跳舞,自然保你无事。至于桃芸,可不一定。”
“你不是说过姊姊艳名远播,难道他不想得到姊姊的芳心?”
“男人要的是女人的身体,谁会和咱们谈心?桃芸早就是他的人,面对再美的人,男人也会有玩腻的一天。小桃子,我说真的,你别让他们两人交恶,桃芸对他是动了真心。”秦老鸨为了不得罪洛阳王霍樊南,把风桃芸交代不许对风桃花说的事全盘托出。
“我没听姊姊说过这些事。”风桃花不是不知道洛阳王已是风桃芸的入幕之宾,她有所不知的是,风桃芸对一个权势如天、不可掌握的男人动了真心。
“桃芸就是不要你担心。她这么处处替你设想,你就为她一次。再说,听彩绢说,关明月前阵子收到张狂的信,他可能今天返回京城。”
“当真?”风桃花倏地站起,语气大振。
“哎哟哟,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真怀疑你这几年怎没投奔到明月楼?”秦嬷嬷见状,夸张地嚷着。
数一数指头,这风桃花今年也十八了,年纪不小,犯春心是自然的事,就不知怎会看上那个张狂。他可没领这情!
“矜持罗!”风桃花眉开眼笑地甩手肘轻轻撞了秦嬷嬷一下,那态度吊儿郎当,令人摸不透她心底到底怎么想。
“我的大姑娘,时间不多了,你要去哪里?”秦嬷嬷看风桃花终于莲步轻摇地离开卧榻,忙问道。
“换舞衣,舞《绿腰》。”风桃花回答得很干脆。
张狂要回来……纵使他可能不会看见,她也有起舞的心情。
“谢天谢地!我的姑奶奶,你总算肯了!我去告诉洛阳王这天大的好消息!小波,桃花不喜欢人家帮她更衣,等她换好,赶紧带她下来!”临走前,秦嬷嬷不忘将重责大任交给小波。
※※※※※※※※※
《绿腰》是唐、宋乐舞大曲名,属唐“软舞”类,又名《六么》、《录七》、《乐世》。
舞者必须穿长袖窄襟舞衣,动作以舞袖为主,藉着优美的身段和肢体语言,演绎刹那间芳华。此曲难在节奏慢时,舞姿要轻盈柔美似水,犹如诉不尽的衷情低回;当节奏由慢入快时,舞姿的飘逸敏捷,宛如被命运拨弄的鸿雁惊飞。
风桃花一曲舞毕,台下的人看得如痴如醉,尤其她脸上戴着面具,更添了一股浪漫神秘。
刹那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接着响起如雷掌声。“好!好呀……”全城都这么喊着。
风挑花眯笑着退下舞台,立即被心情看来非常好的秦嬷嬷拉住袖子,“小辣子,你舞得棒呆了!洛阳王要你去陪酒。”
“切,说我玉体欠安。”风桃花轻巧地挣脱秦嬷嬷的钳制。
“这……”秦嬷嬷显得为难。
“嬷嬷,她是姊姊的男人,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知道怎么做对大伙最好。”
“我要是知道怎么做就好了,他是洛阳王呀!”秦嬷嬷扬声叹道。
风桃花留下秦嬷嬷在身后叫爹叫娘,就是不理会,匆匆地快步离去。
方才她将水袖扬向天际时,见有个人影在她房里——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儿!
回至闺房,她的呼息几乎静止。
她没看走眼,张狂此时正站在她的房内,临窗伫立。
他又长高了,肤色呈现古铜,体格也更加健壮结实。但是,他那宽朗丰满的额头,飞扬的眉毛,晶亮如星的眼眸,俊挺如削的隆鼻,红润的菱角嘴,一如往昔。
如果真要说他和以往有何不同,那就是他双眸之中的神采,比过去更加清澈明亮;那纤细柔弱的气质,也因为练武的关系,变得更有男子气概,成为相貌堂堂的弱冠少年。
“回来了,也不来打招呼一声!”风桃花突地觉得心跳异快。
一别五年……不,中间他们见了一次面,从上次见面至今已两年多余。
“刚刚你在跳舞。”一句话,淡淡化开她的戏谑。
其实他现在正做的事,不就是和她打招呼?风桃花总会把不对的事,用着理所当然的态度弄成是她对,她想说这个世界是黑的,这世界便是黑的。而他,也不再介意地纠正她的语气。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和五年前并没有多大改变,变的只有外在。她身子抽高,显出婀娜的身段,《绿腰》也舞得更出神人化。
“有什么关系?就算我在洗澡,你也能闯进来。况且我跳舞、你耍剑,我们可以合一出剑舞。”风桃花不甚在意地道,依旧不改她说话的风格。
“你不要这样对我说话。”张狂微拎着眉。
“我讲的是真心话。”风桃花笑着坐下来,看来有人外表变得更高壮,心智仍是没变,还是那么在意世俗的道德标准。“你这么拘束,张狂这名字,应该给我用才是。你说,以后我要别人喊我张夫人怎么样?”
“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家,别老说些有的没的。”
“怪了,我就爱说些有的没的。”
“随你!我也管不着。”
“给你拍拍手,有自知之明。”
风桃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他要不要,张狂摇首。
“我来不是和你练舌头,是来告诉你,我已经真正成为剑神。”
这几年来,每一年他都会前去和剑神挑战,前四年他皆败,就在昨夜,他和剑神大战好几回合之后,胜负终于揭晓。依剑神输了就是输了、觉得再也担不起这个盛名的性子看来,相信过不了多久,江湖上就会盛传新的剑神是他张狂。
他不爱名,但他必须要有这个名.因为他不想欠风桃花。
这些年,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摆脱和她的牵连。只有逐一完成她三个条件,他的愿望才能达成,之后,他就能迎娶风桃芸。
风桃花噗哧笑了声,笑软了腰。
她没问张狂怎么成为剑神,那不重要;过瘾的是,那种身为女人,能把男人操控在手掌心的能力!
她甚至一点也不在乎他花费多少努力和辛苦才站稳今日的地位,她的脑袋相当清楚,她在乎的是自己。她自私自利,如果这个男人不能取悦于她,那她今天也没必要为他特地舞了一曲《绿腰》。
“你笑什么?”见风桃花笑得花枝乱颤,张狂心情就不好,这让他想起他们初见时,她是如何牙尖嘴利。
他依旧觉得五年前她活该讨那顿打,没人治她,她长大后,就像她方才说的,他的名字应该给她用比较适当。
“你晓得什么是练舌头?”风桃花眼神收不住笑,突然玩笑心起,娇挪至张狂身旁,一双玉臂像青蛇般环住他的颈项,娇懒地微侧着首,深情万种地用鼻尖触碰他的颊低吟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唇贴着唇,舌头伸进对方的嘴里,这才是练舌头。想不想试上一试?”
她怎能这么胆大妄为、忝不知耻?
张狂一愣的瞬间,风桃花已把唇映贴在他的唇上,结结实实地。凝神之下,她雪亮的黑瞳正对准着他如星的跟眸。
风桃花云颊快速染上一抹飞霞,她缓缓闭上眼,带着三分微醺,全凭感觉地吸吮他柔软的唇瓣,害羞而又狂野,贪恋而且鲁莽。
张狂倏地推开她,落荒而逃地消逝于黑夜之中。
风桃花扶桌撑住自己,一手捂着唇。
她吻他了!吻了剑神!
她的唇畔溢出笑,一点也不后悔这么做。
他奶奶的,真该为自己胆大妄为的勇气好好鼓掌!
※※※※※※※※※
那是他的初吻!风桃花那女人怎么可以夺走它?就算他早非童子之身,但他仍想保留它给风桃芸。
但现在没有了,不只没有,而且……太可怕了!风桃花究竟是怎样办到的?就算他的唇洗上千次,仍能感受到她的香软,让他内心一片茫然。
剑神心中不该有疑惑,剑神应该万事皆了然于心——张狂在黑夜中捻亮了灯,看着镜子里的他是否着了魔?
但他却看见风桃花在朝着他旖旎低笑……他肯定疯了!
刻苦地学武练剑那么多年,他都没走火入魔……这一切应该都是成为剑神的诅咒。
他曾经听说过,被他打败了的那个剑神是个情痴。
他也想成为情痴——为了风桃芸,但他现在脑子里的女人不是她,此时此际,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的人和风桃芸只差一个字——风桃花。
第四章
直到三更鼓响,张狂仍未入睡。
他决定去找风桃芸,他需要有个人和他说说话。
夜行中,他的轻功别说是风,就连被他足点的枝梢都没惊动,便来到怡红院花魁的房前。
说风桃芸是他的红颜知己并不为过,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也很懂他。
所谓的懂,是因为五年前他常找她说些心底话,她才慢慢了解他。此时她房间内没有人,站在房外的他也闻不到里面有人安寝的气息。
他心底正纳闷着堂堂怡红院的花魁夜里会去哪里,在尚未意识到以前,他的脚已移至风桃花的房门前。
望着门,他低首凝视着自己的脚,就像被点穴般静止,只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难道她可以陪他说说话,然后再告诉他为何要那样戏弄他?
拥有深厚内力的他,听得到里面那小手轻掬捧起水,水细细哗啦哗啦地往下滴……
她说过——就算我在洗澡,你也能闯进来。而此时,她正轻哼着歌在里面浴洗……
这个小骚货把他弄得无法安然入睡,但她却像个没事人般。
倏地,他把门一推,就算那门落了锁也无法挡住他。他堂而皇之地侵入,往屏风后面走去,一心想问清楚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也一心要让她尝尝难堪的滋味。
“谁?”屏风后,风桃花惊慌地回首,正巧迎向张狂来势汹汹的视线。
张狂料到会看见这种情形……不!也不是那么清楚,他只是满心想为自己出口气。
他不该被戏弄,尤其对象是他讨厌的风桃花。
但那个黑发漫泅在水中,因仓皇受惊而雪臂环肩、微张着红艳小嘴裸泡在木桶中的,竟是一名出水芙蓉似的、半点困脂也无的倾城容颜,如此地清新脱俗,如此地娇俏绝美!
“你是谁?”
那声音他不会听错的!那明明就是……
“剑神怎会连我都认不出?!”风桃花一见是张狂,松了口气,随即放开遮胸的手,移靠近他身边,一双手攀在木桶边缘,抬高小脸,俏人的下颚微往旁边点着。“把旁边的浴巾拿给我。”
张狂再次上演方才在风桃花门前的静止状。这怎么可能?!风桃花一点都不丑,反而……
那张红嫣小巧的精致脸庞,有着月牙弯般的矜眉,一对似水明眸,长而卷翘的睫毛,端兰秀丽的俏鼻,鲜艳欲滴的樱唇。一对傲球雪峰似上等的王桃,两抹粉色小蕊,在水底若隐若现、若沉若浮地撩得人也随着心旌摇荡……
张狂瞬间皱起层,感到屋子里窒闷燠热。虽然极度不想,但他下体有着前所未有的飞快反应。
“唉!老祖宗说的对,求人不如求己。”风桃花见张狂看起来受惊不小,轻叹之后霍地哗啦一声破水而出,一躯光裸的娇胴便站在他面前。
风桃花轻轻跨出浴桶,张狂将她的一切尽纳眼底。
瓷器般的细颈子,丰挺的双乳,纤细的腰肢,匀称修长的双腿和腿间的黑藻……
她大方自然地走向他旁边的吊衣架,纤纤玉手原本欲拿起粗厚的浴巾,继而又移至另一端放着的薄如蝉翼的红纱。
红纱一罩上身,立即吸收她身上的水分,让她玲珑的曲线毕露。
那浑圆的雪乳、平坦的小腹、修长的玉腿……一眼就能透视,却比没穿任何衣服之前更加魅惑人心。
“我身上这是京城名缎之一软烟罗,哥哥要不要摸摸?”风桃花酥软地靠向张狂,他却侧了侧身,害她差点跌个狗吃屎。
“想拒绝我就说一声嘛!冷冰冰的要吓唬谁呀?”风桃花轻轻撇唇,稳住身子之后,走出屏风,若无其事地移向她最喜爱的卧榻,拿起榻案上的云簪将濡湿的乌发盘成螺髻,再伏在榻上。
这一来,她娇娜如女河神的身段,就显得更加明显,微挺起胸时那对饱满丰乳轻颤,圆润的翘臀骚浪地摇着,玉笋般的小腿晃着……
张狂的下腹整个紧绷,几乎到了无法克制的地步。
她将衫子撩褪至肩部,一对丰乳挤在两臂之间,小手作势地扬着前胸,“好热哪!狂哥哥觉不觉得?”
感受到一股烈火般的注视,风桃花有了身为女人的乐趣。
没错!她就是要她爱的男人这么看着她,眼神痴迷,神情陶然沉醉,让她觉得自己像只冰棒,融化在他火热的目光中。
“为什么要骗世人你是个丑八怪?”张狂把视线定在她脸上、她的颈子以上,不去看她迷人的胴体,汗水一滴滴由他英俊的额角沁出。
“狂哥哥以为我喜欢贴着那张假面皮?”风桃花捧着心表示他用“骗”字严重伤害了她。“我也很委屈呢!一切都是姊姊的主意,她怕你们男人见了我如花似玉的美貌,个个饿虎扑羊,才要我这么做的。”她轻描淡写地供出“真凶”。
姊姊,别怪她哪!这是事实,况且,姊姊是她的情敌。
“我相信桃芸这么做自有用意。”张狂自是站在风桃芸那边。
“是是是,你的桃芸做什么都是对的!就不晓得狂哥哥喜不喜欢桃花这张脸?”风桃花朝他巧笑,那媚媚的眼角,宛若会勾魂般地撒情泼娇。
“别再叫我狂哥哥,我不是你的狂哥哥!”张狂就是知道她在惺惺作态。这媚,是故意装出给他看的!
倏地,他瞄见她指间隐隐一闪的小颗药丸。“你偷我的东西?!”
“我等得都快白发苍苍,正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发现。不是偷,是刚刚在你面前光明正大拿的。”风桃花见张狂上前欲夺,飞快地把那颗药丸塞在自己的两乳间。
原来她方才闪掠过他身边,已将他腰际的神奇药丸给偷下。她听马叔说过,张狂身上这样东西能治人救命、延年益寿、养身美容!
哼,都不要他当医,他身上要这做什么?难不成是为某位姑娘特地留的?
“怡红院养不起你吗?你居然当偷儿!”张狂收势,伸回差点触上丰胸的手。
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她为何故意在他面前袒露、故意穿着撩人的红纱、故意装出骚样,她又再次晃点了他!
“都拜你五年前的建议!我灵光一闪,觉得这行业大有可为。”风桃花说得不卑不亢。她这身手是从马叔那儿学来的,学得不够炉火纯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