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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一个难题,因为失声且情况较为严重,焦翔无法上场,只好推选一位让人信服的人士代他上去做,但当他忍着喉痛,勉强主持会议时,会场却是这么一个情况:
Else:“可以用法语么?我法语比英语流利。”
Cale:“技术人员也可以上去么?如果能够帮忙我很乐意,但…”
韩裔:“我四级426分哦,刚好过了呢!”
美女熏:“这太简单了,上就上呗…”
朱圣其:“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准备好了。”
……
这些人,要么自卑得胆怯,要么自信得自负,却没人能够正视自己。
Presentation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作品本身的优质是最不可或缺的,因为这决定了演讲的价值。但是,主讲人的身体语言(body language),眼神接触(eye contact)和互动交流(munication),也是为presentation加分减分的双刃剑。做得好,引起对方共鸣,通过不在话下,关键是能够建立对彼此的信任,以后的合作自然无往不利。做不好,对方会认为你缺乏诚意,不是一个好公司,不是一个佳团队,虽然这次会和你合作,但也只能是最后一次。
而纵观这些人,在焦翔眼里,能够胜任主讲人的,竟然一个都没。Else的英语不够流利,Cale经验浅薄且气质软弱,韩裔英语烂就算了,关键是他不善于做推介,美女熏,哎,英语很不错,可惜态度嚣张,到时只怕人家一刁难她就会砸了场子。朱圣其,的确是经验丰富,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连组长都捞不着,就因为他啊,老是自命不凡,自以为是,不愿意迁就队员,缺乏团队精神。
他的目光扫了会场几回,最后落在某人身上。
此时某人正在神游太虚,最近她也很累,不仅跟着Else做策划,还要和二组的人跑业务去对方公司,所以,自认为置身事外的某人,其实正在闭目养神。
“我决定了。”焦翔在笔记本上打下这几个字,大屏幕上迅速显示出来,众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如无意外,这次推介,将会在三人中产生。要么是经验丰富的Else,要么是英语一流的美女熏,要么就是开国功臣朱圣其。
但是,焦翔只打了一个字,而这个字,令在场所有人士(正在酣睡的某人除外~)都震惊了!
雅。
。
周潇雅泪流满面地对着电脑。
半个小时前,会议频临结束时,她临危受命,被迫接过焦翔的光荣任务。
她半是懵然半是忧伤都问:“那个雅是谁?是蔡健雅还是柳翰雅?”
焦翔用电脑打字,反问:“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叫雅?”
“不~”周潇雅坚定地摇头。“其实,我的名字叫金三顺。”
“……”
推托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她不打算在这里混了。但是,别说周潇雅,就连其他人都对这个决定和安排无法服从。
尤其是美女熏和朱圣其,他们一再否决,但这里不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投票,焦翔一人的态度可以决定一切。他问:“你们信任我吗?”
两人齐刷刷地点头。
“那信任我就尊重我的决定吧。”
那没话好说了,他如此坚决,不得不令人退让。
而对这件事持观望态度的好事者对于他的安排主要分成两批,一批是美女熏朱圣其之流的,他们一致认为周潇雅不知道通过什么魅惑的手段诱惑了焦翔,把这个重任安到她身上(周潇雅:冤枉啊~),另一批是Else韩裔之流的,他们普遍觉得周潇雅肯定不知道在何时何地得罪了焦翔,以至他把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交给她(周潇雅:可怜啊~)。
可见,人的思想层次不一样,得出的结论也不一样。
周潇雅抱住Else的大腿,大哭:“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Else一脚踢开她:“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别闹了,组长亲自来‘调教’你了。”说到某个暧昧的字眼,她还加重了语气,周潇雅不由一抖。
然后Else很没义气地抛弃她,走了。
“组长,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24岁还不到啊,大好的青春年华,家里还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和一个孤独的表哥,你忍心吗?你忍心吗?”
焦翔走到她跟前时,周潇雅挤着脸上的肉,使劲地眨眼睛,以求滴出几滴马尿。
可是,焦翔视若无睹,他只是静静地站立在桌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某鸭子演戏。
会议室只剩这两个人了,焦翔有口不能言,所以整个会场只有周潇雅拼命发出来的抽泣声。
抽泣着,抽泣着,渐渐地发觉,独角戏实在太无聊,她也只好收声。
周围好安静嗷!
周潇雅觉得颇尴尬,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眼球翻向上,尝试用目光偷袭他的表情。
但,周潇雅只觉得眼前忽然出现了某样东西,貌似是肢体。
接下来,她就被狠狠地shock到了。
因为,香蕉先生竟然用他的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
咔嚓!
饿滴个婶呐!
刹那间,周潇雅只觉得心脏蹦的又快又急,小心肝好像快要从身体里跳跃出来一样。四肢仿似插了电般隐隐发抖,喉头则变得十分干涸,竭力地发一个音。
“啊~”
竟然好难听。
焦翔看着她,微微一笑。
他拿起她的右手,把手掌反过来,然后另一只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就落在她手心上。
他没有用力,手指尖只是轻轻地点在她的手掌心上,又轻又柔。
他慢慢地划动,说不上痒,但小雅就觉得特别的怪异,既像是几片柔软的羽毛在搓揉着她的手掌心,又像冬日里有人对着她的手掌心呵气。
一笔一划,逐渐成字。
“你…”
“能…”
“行…”
他在她的手心上写下了三个字。
只有三个字。
你能行。
却不知道,这三个字,足以在她的生命里描绘下重重的一笔。
没有浓墨或淡彩,没有铁划或银勾,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连在空气中也捕捉不到它们的痕迹。
明明微不足道,却那么举足轻重。
因为,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如此坚定地选择她,信任她。
从来没有一个人,选择了她,信任了她,还能够如此坚持。
即使是石靖堂,王梓霄,曹玫,姚灵灵,都不能。
她抬起头,目光直射在他的脸上,他的眼里。
清秀隽雅的脸容,增添了不容置疑的坚定。狭长漂亮的眼睛,清澈得只能倒影出一个完整的她。他的手握住她的,只是握住,很简单的握住。
但,她感到了力量,一种被信任而衍生出的自我肯定在心头滋长。
。
焦翔把周潇雅拉到笔记本旁,小雅坐下,伸长脖子看。
只见屏幕写着:
“一、你的英语发音和流利程度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二、这次作品你全程参与,不用担心跟不上。三、我相信你在大学所学的本领足够你应付这个presentation。四、其他的我帮你应付。”
周潇雅看完了,她狗腿地盯着焦翔,几乎热泪盈眶。
焦翔拍拍她的头,感觉像在安抚一只小狗。
接着,他摁了一下鼠标,页面变成另一段话:
“把ppt和视频拿回去看,对照着稿件背诵,明天我再教你如何在对方面前表现自己。”
周潇雅听话地点点头,焦翔这次转为拍拍她的肩膀。
她竟然觉得好窝心。
他的每一次接触,都让她感到既温暖又甜蜜。
接着,焦翔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大叠资料,推到周潇雅面前。
“全都要背?”
焦翔边笑边点头。
周潇雅忽然觉得好挫败,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先击退她的心里防线,再攻下她的心理需求,再而把她征服。
敢问,《宫心计》是不是你编剧的?
好想眼泪鼻涕一起流…
焦翔好整以暇地,又用手摸摸她的头。她昂起头来,他对她笑得温柔至极。
虽然这是一个局,但是,对于焦翔如此设计她,周潇雅不仅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庆幸。
庆幸于他选择了她,庆幸于他信任了她,还庆幸于她能够与他一起真真正正地合作。
她只觉得浑身是劲,恨不得把所有力气都用在这次presentation上。
她的心里,忽然产生了那么一个奇怪的想法。
她希望,她可以与他并肩作战。
她还希望,有一天,她真的可以与他并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JQ慢慢来了嘛?
呵呵呵~~~~~~~~~~~~~
十九章 瞬间的暧昧
周潇雅还记得念大学的时候,老师最喜欢让他们在专业课做presentation,天天做,课课做,做得让人想死。
因而,她们学院多了一个美称——CPU。
Crazy Presentation University。
而presentation的形式则多种多样,有group。p,有pair。p,还有personal。p。记得有一次做PP,有一个女生上去讲述故事,她的开头是这样的——
I want to tell you a story about a ghost…(我要跟你讲一个关于鬼魂的故事。)
周潇雅听到这,大为振作。鬼故事诶!竟然有人用英语讲鬼故事,实在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于是,她大感兴趣。
可是,女孩子讲述的却是关于自己的故事。从头到尾,都在讲她如何长大,如何成熟,连鬼影都没有牵扯到。
周潇雅无比郁闷,但她搞清楚后更加郁闷。
原来那女孩儿从没打算说鬼故事,只是她口语不太标准,把girl说得太像ghost,才让人产生误会。
I just want to tell you a story about a girl,not a ghost!
……
周潇雅回想起这个搞笑的瞬间,再结合自己所处的情形,只觉得阵阵无力感在体内翻腾着。
她真的好害怕明天下午在会议室里,她会像这个女生一般,让老外觉得她不知所云,然后被问——
Miss zhou,are you doing presentation or playing a role?(周小姐,你是在推介还是在演戏?)
。
香蕉指派了Else和韩裔辅导周潇雅。
韩裔是技术人员,可以从技术层面指导周潇雅,Else是经验老手,可以在推介方面指点周潇雅。
纵然如此,周潇雅还是觉得,不够!
不够啊!
Else说:“小雅你就是少了点东西。”
“哦?”她抬起头,用呆滞的目光看着Else。
“少了一种叫con的东西。”
“哇啊!”周潇雅惊讶得捂住头,大呼:“你好open啊!想不到你这么邪恶!这里是公司诶,你竟然跟我讲…”
“condom?”她忽然附在Else耳边贼兮兮地说。
“周潇雅,你去死!”“啪”的一声,Else手里的报纸就重重地落在她头上,周潇雅内牛满面。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缺乏的是——confidence,自信。
要明白,她是外行人,她才刚工作没多久,她没有任何经验和资历。忽然之间,就让她接受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即使焦翔对她万分信任,她还是没底啊。
对了,焦翔呢?
韩裔说,“老大今早请假了,下午应该会来。周潇雅你还是好好背你的稿,如果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死样子,只怕病情更会加重三分。”
Else继续说,“对啊,一个人在家病着,怪可怜的。小雅你可别枉费了组长对你的栽培啊!”
周潇雅无语,这群人,在上演苦肉计么?
不过她倒觉得有点奇怪,什么叫一个人?她亲爱的组长,不是有一位亲爱的女朋友么?她还记得那天,她看到焦翔的她和他坐在雅阁里,含情脉脉,笑靥如花呢。
“他一个人在家?他GF呢?”周潇雅小心翼翼地问着,这种奇怪的心绪和状态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她只是好奇。
但好像又不只是好奇。
Else奇怪地瞪了她一眼:“他哪来的女朋友?”
诶?
可还没等她继续发问,韩裔已经推搡着她继续背稿。
。
整个上午,周潇雅就在韩裔和Else的怨言中开展着自己的工作。期间,焦翔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写着——
Take it easy。 If you think you can; you can。
周潇雅无语。
恐怕此时,她是——I am sorry; but I think I can’t,I can’t。
下午依然是上午那两个魔鬼来对她进行培训,其实周潇雅已经把稿子背熟了,不过在模仿推介时,眼神还是有点飘忽,手脚仍然有点无措,令韩艾两人颇为窝火。
他们在会议室里模仿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能令人满意。周潇雅累得很,她想起玩网游时,每当她的人物和怪兽作战,被打得快要死时,血条就会哗啦啦地减去,直至由红变黑。
现在的自己,就在不断地向黑色迈进着。
“老大回来了,你去他办公室。”韩裔踢踢她的小腿。
“哦。”然后小雅就像机械人般爬起来,走向门口,往焦翔办公室走去。
敲敲门,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傻,焦翔已经失声了,自然不能回答。于是,小雅直接推门,走进去。
她没想到过会看到一个木乃伊的。
焦翔的脖子围着又厚又白的围巾,嗯,如若没看错,那是羊毛围巾。他上身外披一套黑色的风衣,里穿一件灰色的毛衣,虽然老妈口中拥有完美身材的他是一个衣架子,能够把这些衣服都穿得很好看,但现在已是冬末春初,这副样子出门,会吓坏人吧?
焦翔看她进来了,笑着朝她点点头,示意她过去。
如果是以前,焦翔这般朝着她笑,以周潇雅的性格,定必又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他不怀好意了。但随着这段时间的密切接触,周潇雅已经不排斥他的笑容,甚至有那么一点喜欢,甚至还多了那么一点迷恋。
她走到他身旁,他扭头看她,再把头甩向电脑屏幕。
他在喊她看电脑,但她的注意力却落在他的眼睛上。刚刚只是一闪而过的眼神,却让她看到了他充血的眼睛和眼皮下青黑的眼袋。
他真的好辛苦,好拼命,好尽责。
她一定不能辜负他对她的信任和期望!
这样想着,袖子里的手握了一下拳头,她把注意力收回来,放到屏幕上。
。
“这是你昨晚做出来的啊?很厉害呐!我本来都觉得稿子和操作搭起来不流畅呢,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忘词时会冷场,又能够使整个过程更显畅顺。你好厉害!”周潇雅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再看着焦翔华丽地操控键盘,真诚地称赞。
焦翔浅浅一笑。
这个案子,他的确付出了许多。但事出突然,情况有变,为了配合周潇雅的水平,昨晚他熬夜弄了新的PPT和视频,以致今早病情加重不得不留在家里休养。
而这刻,能得到周潇雅这位非专业资深人士的真挚赞美,他也觉得很开心。
谁人不喜欢别人赞扬自己?
周潇雅撅着屁股半趴在他的办公桌上,眼光炯炯地看着电脑,所有心思都摆在这上面。焦翔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抿嘴,甚至想像昨天一般摸摸她的脑袋和她那柔软的长发。
但他没有,他只是把座位让给她坐,而看得入神的她也很自然地坐下来。
他走出去倒茶,回来时她还在看。
他把茶杯放下,眯了眯眼。
“我…”周潇雅看完之后收获颇深,她抬起头,正想跟焦翔分享。然而,她一看见出现在头顶上清隽的脸容时,顿时语塞。
他依旧浅笑着,修长的手指却刚好落在她的头上,轻轻一拨她的头发,一块纸屑就飘着飘着飞下来。
啊,那是刚刚在会议室里,韩裔发疯,撕掉文稿时飘落在她头上的纸屑。
纸屑扬着,飘着,离地面越来越近。她的头昂着,未曾注意到。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感觉到他的目光锁在她身上,依然清浅,却不失炽热。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感觉到她的心跳漏了好几拍,忽快忽慢,几乎要窒息。
仿佛回到十七八岁的年纪,空阔的教室里,少男少女坐在一起。
她张口打了好几个呵欠,微醺的睡意渐渐深沉。他挺起肩膀让她垫着睡觉,张开手指温柔地替她梳梳微乱的长发。
窗外青草地,盈盈叶滴翠。她轻声咏唱青涩的歌儿,他吟在嘴里浅浅的笑,午后的时光,就慢慢流逝在温暖的空气里。
。
“啊!该死的韩裔!”试图掩饰自己的困窘和不安,周潇雅满脸凶相地站起来,甩甩头发。
焦翔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他嘴唇微动,周潇雅拧眉一看,观察他的唇语。
他在问她:“明白了?”
她忽然觉得失望和挫败,他根本不打算对刚才的行为作出任何解释。对比她的反应,他是何等的淡定和自然。难道,刚刚,她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