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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入目处是段玉霞红通通的一双眼睛，那一会儿他心底一颤，多了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就好像记忆中小时候惹着和他关系最要好的表姐生气大哭了一般，思绪千回百转，方浩伟涩声开口“段姐”
“恩恩，小伟你……这几天忙什么了”段玉霞略有些激动的开口询问道，本来是想问问你还好吗，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了。
点点头，方浩伟看着店里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就没再吱声，段玉霞也感觉到了店里的气氛有异，四处看了看，微微一笑“进来吧，看你急匆匆的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儿要说了”
随着段玉霞进屋之后，方浩伟伸手比划了一番“果然还是知我者，段姐是也”
被方浩伟这般做作的姿态逗得一乐，段玉霞才问道“说吧，你两次老找我可都是背负着任务来的，这一次恐怕也不是空手来的吧”
“那当然，入宝山怎么能空手而回”小小的夸了段玉霞一句，才接着说道“段姐，事儿基本是成了，不过还需要你明天配合一下”
“哦，什么事儿成了，还需要我配合”段玉霞随意说了句，紧接着她就住了嘴，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问道“你是说那件事儿”
“嗯！对，我找到了卖家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明天会过来看看”方浩伟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出来“当然了，各种条件我也都谈妥了，只要到时候一切都谈的欢，咱们甚至不需要花一分钱就可以的”
“不需要花一分钱？”段玉霞当即就愣住了，眼角肌肉踌躇不停“小伟，你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想挣钱是好的，可这手段……”
听她这么一说，方浩伟哭笑不得“段姐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我长得就不像个好人吗？”
“怎么可能”段玉霞当即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小伟你这么聪明，怎么还戏耍你段姐哪”
随后也没再扯皮，方浩伟直接一五一十的把那天与赵玉龙夫妇见面的情况都说了一通，末了还特意叮嘱道“段姐，如果事情成了，这一千只饮水机可是我的啊”
久久，段玉霞没有言语，方浩伟有些奇怪，侧身一看，段玉霞正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微微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段玉霞这才反应过来，看她这表情，方浩伟暗自偷笑，这心里总是有一种成功后的窃喜。
或者说他心里有点儿变态，让段玉霞这般美艳的妇人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也顺带着从另一个方面满足了他的怪异心理吧！
“小…小伟，我刚才听到的都是真的，你就这么的打着我的名义说了几句话，就骗了一千只饮水机”段玉霞声调慢慢高了起来。
听罢，方浩伟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段姐，那是策略，策略你懂不懂，像我这么优秀的青年才干，怎么回去做那种行骗的勾当，你也太小瞧我了”
“是、是，我小瞧了你，不花一分钱就能骗吃骗喝，末了还骗了这么多东西，你真是……不是人啊”段玉霞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眼看着再纠缠下去也不会理得清楚，方浩伟干脆直接转移了话题，说道明天的各种应对情况时，他假设了几种方案，都一一说了出来，告诉段玉霞到时候该在那么做，该怎么说，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最后还顺带着说到最好是明天余阳主任也一块儿过来，这样以来更能够增加说服力。
段玉霞这一会儿一直在思考着方浩伟之前所说的那些东西，她心里简直是容不下一点儿别的了，至于说方浩伟嘱托她的那些事情，她倒是丝毫都不担心，有这么个能人在这里，还需要去特别在意吗？
第十六章 两种眼光
“赵老板，程姐，你们来的可真是早啊”海东工业职业学校东大门门口，方浩伟早早的从上完第二节课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等着，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请假，直接逃的课，至于可能引发的后果，他也顾不得了。
看到赵玉龙和程敏瑶之后，方浩伟直接迎了上去，二人是开着一辆五菱之光的面包车来的，但看车身上星星点点的泥斑也知道这辆车着实立下了汗马功劳。
赵玉龙神情还有些恍惚，想过了很多种可能，可是根据方浩伟所提供的地址和门牌号到了地方之后，他才发现这一切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当看到‘海东工业职业学院’的牌子时，他和老婆都质疑了很长时间，一致认为是走错了地方，还想着是不是这附近有重复的门牌号什么的。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方浩伟又是什么身份？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浩伟那张年轻的有点儿过分的脸……
一直到方浩伟上身还穿着没来得急脱下来的校服站在他们面前，一如那天框框而谈，丝毫没有言语交流上的窒碍，他们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恍如一场梦。
感情和他们做生意的竟然是个学生。
学院超市店里，段玉霞与余阳都在这里，本来余阳是不想来的，可实在是执拗不过妻子的犟劲，最终还是乖乖的呆在了这里，当问到特意找他有什么事儿的时候，段玉霞笑着摇头，并没有告诉他。
当看着丈夫因为她这般态度失去了兴致，就想着站起来走人的时候，段玉霞无奈，只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余阳目露诧异之色，看着妻子，等了半响，才重新坐了下来。
“真的，我就在这里坐一坐，一年就能挣十万块钱？”余阳略有些惊奇的问道。
到底是见得事情多了，他并没有太过于惊讶，只是对这个事情还是有点儿好奇，心里难免痒痒的，很想看一看这学校里究竟出了个什么样的学生，竟然让媳妇都这么乐意帮他。
方浩伟前头引路，带着赵玉龙和程敏瑶走进店里时，余阳飞快的扫了他一眼，心底里有了个最初的评价“平凡、精明、干练，是个苗子，但又太个性了”
自然，方浩伟是不知道这些的，想来他如果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或者搁着没有重生这档子事儿的话，他会大声的欢呼，一次来抒发自己被教委主任看重的兴奋，可此时，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也会认为是理所当然。
无论再怎么说，他也毕竟是经历过了一番风吹雨打的磨砺，掌握了一身本事的人，只不过适逢其会，碰上了重生这档子事儿，刚要大展宏图的时候，不得不面对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的现实。
“来来来、赵老板、程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一进门，方浩伟手就指向了段玉霞“这位是我姐，也是这家店的老板，这位是余阳余主任，也是我姐夫，当然了，他更是咱们学校的教委主任……”
“吓，主任哪，这得多大的官啊”赵玉龙说到底脱不了一个本分老实人的心态，即便是办起了自己的小厂子，可听到‘主任’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与官职挂钩了。
方浩伟微微一笑，也不去解释那些，他是巴不得赵玉龙能够有‘另一个层面的认识’，如此一来，他倒也可以省下不少的麻烦。
“姐、姐夫，这就是赵老板，之前我有给你们说过的那位，这一次赵老板和赵夫人过来也是为了实地考察一下咱们的实际情况，以便于为下一步的合作做一个健全的计划”方浩伟丝毫不觉得羞愧，也没有脸红，直接把余阳叫上了‘姐夫’，对于段玉霞的称呼更是直接去了那个‘段’字，外来人一听，还真分不清他和段玉霞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段玉霞看着方浩伟的一举一动，甚至包括了他对自己和丈夫的称呼都是抱着放纵的态度，什么都没有说，余阳就是想说两句话的时候，也会被妻子伸手拉一下，致使他不得不闭上了嘴巴，一脸郁闷的站在一边，而看向方浩伟的眼神却显得不怎么友善了。
不过这会儿方浩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切都是为了把事情圆满解决，至于说其他的在他个人看来，都不过是些行之所致的手段，是策略，是一些无关重要的细枝末节。
“哎呀呀，段老板，您这里真是好气派啊，能在这学校里开店，您可真是个本事人啊，前几天你弟弟去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有点儿不信的，可现在看起来……”
“怎么样赵老板，我可没有夸大吹嘘吧”方浩伟适时说了一句。
赵玉龙忙不迭点头“对、对、对，一点儿都没有，我看啊，你还是说少了哪？这哪里是一千只饮水机就能够解决问题的啊，得，回去我再给你补上五百只，咱们一次性到位”
说完赵玉龙还特意对方浩伟眨了眨眼睛，这个突然的举动直接臊的方浩伟满脸通红，心里颇不是个滋味。
感情刚才带着对方逛了一圈下来，人家心里已经是有数了，也知道自己要那一千只饮水机是怎么回事儿了，这还真无愧了那句话，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啊。
难得程敏瑶并没有反对丈夫的提议，甚至是连连随声附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这个买卖似是，其实她心里也玲珑的很，知道能够和学校里合作的机会不多，甚至是不会再有下一次，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万中难求的发展契机。
学校那是什么地方，尤其看这海东工业职业学校还是个大学类的吧，人多啊，聚集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啊，那一排排的宿舍楼，那一间间的卧室，在他们夫妇眼里都早已经换算成了银行里的存款了。
“没错，我家老赵说的一点儿没错，咱别的不说，有余主任在这里，还会亏了咱们不成，大家愉快合作，双方共赢啊”最后程敏瑶这个所谓的‘乡下人’嘴里也跟着冒出几个漂亮的词来。
余阳听到这里更加郁闷了，他还真是应了妻子那句话，在这里坐着就行了，什么话也不用说，什么事儿也不用做，感情他就是个供人欣赏的摆设，尤其他看向方浩伟的目光中又多了几许特殊的韵味。
“这学生……不实诚，爱撒谎，市侩，欠教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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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利益分配
方浩伟不会知道余阳前后这不长的时间之内，对他产生了两种极端的看法，或者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约莫在十一点左右，余阳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方浩伟、段玉霞和赵玉龙夫妇四个人聊着，讨论着下一步的合作走向问题，偶尔也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之间的关系似乎是更近了一步，等到了快十二点的时候，段玉霞说道“赵老板，还有这位妹子，走吧，一块儿吃个饭”
“这不好吧，多麻烦啊”
“赵老板这么说可就要生分了啊，咱们以后合作的时间还长着里，一顿饭算什么麻烦，走吧”段玉霞说道“小伟你去不去，下午的课不耽误吧”
“我没事儿，上次去赵老板那里，让我吃饱喝足，这一次咱也不能矫情了不是”方浩伟大咧咧的一挥手，由段玉霞牵头，四个人去了学校附近的‘恒源祥大酒店’
说起来，这里的菜味道不错，很有自己的特色，服务也很周到，只是这里的消费对一个普通学生来说还是高了。
一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多才结束，不过事实上并没有遂了方浩伟的心愿，赵玉龙是开车来的，再加上程敏瑶并不会开车，如此情况，这酒自然就喝不成了，方浩伟心里郁闷，对着菜发泄了一通。
送走了赵玉龙和程敏瑶之后，方浩伟随着段玉霞又再次回到店里，与上午的冷清相比，此时店里买东西的人也多了不少，不过二人都无暇去关注这些，与赵玉龙的洽谈是完成了，可这也只是完成了一部分，下一步等赵玉龙那边履行约定之后，他们这边要怎么把这些水都卖出去，以求达到利益最大化，这才是最重要的，如若不然，空守着每天几百桶水的量，一千多只饮水机，那也不会变成钱财的。
对于这个，段玉玺甚至没怎么想，扭头看着方浩伟就问道“小伟，剩下的你应该又全盘年计划吧，既然这个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一手操办的，那接下来的事情我也就不插手了，你看怎么样”
“那怎么行，我可是个学生，还要上课的，哪有时间管这个”方浩伟顿时不干了，怪声怪气的说道。
“嘿”段玉霞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是个学生，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的主，坑蒙拐骗你什么不会，我看就差黄赌毒嫖了吧”
被段玉霞说的一愣一愣的，方浩伟暗自嘀咕着“你还真是说对了，前世我黄赌毒嫖什么都干过了，曾经为了找个外国货尝尝鲜，听人介绍之后还特意跑了一趟广州来着”
不过段玉霞现在这个说法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说什么也不同意段玉霞的安排，段玉霞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两个人就这么推来推去的扯皮，一直到了最后，方浩伟才无奈拿出一套方案来。
内容不外乎以提成分配或固定工资两种方式招聘校内贫困学生或自愿生为自己工作，也就是送水，这也一来，还能够赢得一部分好评，无形中为超市增加一些人气，其实在方浩伟原来的打算中还有一种方式的，不过为了保证自身的利益最大化，方浩伟并没有说出来。
听完之后，段玉霞皱眉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语气中显得非常惊讶。
“对啊，要不你还想怎么着，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麻烦事，难不成段姐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方浩伟借机反问道。
“没有、没有”张了张嘴，段玉霞又忽然顿住了，摇头否认，接着说道“既然有两种方式，那你说说看究竟该怎么设置才算是合理哪？固定工资的是多少？直接拿分成的又是多少？总得有个章程吧”
方浩伟点了点头“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咱们不是定了贵的和便宜的两种水吗？贵的就按照六块钱的价格卖，便宜的就四块好了，这样一来咱们先就比学校里其他卖水的便宜了五毛钱，另外雇佣学生的工资结算，固定工资的话，只要他每个月能够送足了六百桶水就可以拿四百块钱的工资，至于多了的部分可以按照每桶五毛到一块钱的提成视情况给他们，如果是直接按照分成方式的雇用学生，就一桶让利一块钱吧……”
趁着方浩伟喝水的功夫，段玉霞认真想了想，最终点头同意，接着她又问道“按照你这么个说法，便宜的水咱们能有两块钱的纯利润，贵的有……”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方浩伟“贵的水有多少钱的利润来着”
摇摇头，方浩伟说道“贵的话，每桶能有三块五毛钱的利润”说完话音一顿，又继续说道“段姐，我可事先声明，你这店里的房租、水电费、存储费我都不管，咱们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利润对半分啊”
“行，看看你那小样儿，大姐我这里少不了你一分钱”段玉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便宜的水是一人一块钱对吧，贵的你就吃点儿亏，我多拿一毛钱当各种费用了”
关于这个，方浩伟没再争执，其实有一件事儿他始终没有说，当初赵玉龙说的，便宜点儿的水是四毛钱拿，贵的是六毛钱拿，不过照顾到让赵玉龙附赠一千只饮水机的问题，方浩伟也没好意思继续压价，有说定了便宜的七毛钱拿水，贵的是一块钱的，而现在段玉霞的算法是便宜的一块钱拿的，贵的是一块五拿的……
也就是说只要能够按照当初的计划卖出足够量的水，他都能够从赵玉龙那里再拿三毛或五毛的分成。自然他就不会计较这一毛钱的利润了。
这些东西都弄完之后，方浩伟又临时起草了一份招聘广告交给了段玉霞，嘱咐她最好是先和学校商议一下，就说以扶持贫困生的名义先从校贫困生中招聘自愿做这一份工作的学生，这样一来，学校势必会从其他方面给予他们补偿。
“啧啧、还真是……小伟啊，就凭你这份算计的心思，段姐我服了“段玉霞很诚挚的说道。
“得了吧，这些都不过是小门小道，拿不上台面的，段姐只不过不屑使用这些手段罢了“不着痕迹的捧了段玉霞一把，方浩伟便告辞离去。
第十八章 校内招聘
晚上，一如既往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每天都是聊天打屁，谈天说地，畅想未来，似乎这些已经是一个大学生在下课之后的全部，生活中再也容不下一点儿其他的东西了。
看着陈立鹏和另外一个宿舍的同班同学杜家强一块儿走进来，方浩伟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随着错身而过的时候给陈立鹏使了个眼色“四哥，方便吗？我有点事儿要找你商量”
“好，你等一会儿”陈立鹏答应下来，接着对滕成帅喊道“三哥，帮忙招呼招呼阿杜”
阿杜是杜家强的别称，至于说这个别称的由来却是早已经说不清楚了，嘱托完之后，陈立鹏紧跟着方浩伟走出了宿舍。
楼道里还时不时的有回音传荡，用很小的声音说话基本是听不清楚的，看看外边虽然是晚上，可月亮很圆，月光皎洁如玉照耀着大地，并不显得黑暗。
“四哥，出去走走”
“好啊，去哪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