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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心眼多，这叫防范于未然。”
白晓倩给了她个白眼，没好气地解释道“崔婆婆他老子名声那么狼藉，谁跟他沾上谁倒霉，要是不留个心眼，天知道将来会生什么事？做完刚才得那两件事之后，我把购房的经过和相应的防范措施，跟严主任私下里沟通了一下。
严主任做得很好，应该谨慎点。然后在他的建议下，我代表你师傅跟你们公安厅纪委赵书记汇报了一下。不仅仅是那16o万，主要是那栋豪宅。毕竟公职人员买这么贵的花园别墅太惹眼，能申报为什么不事先申报？”
姜怡乐了，一屁股坐到老板桌上问“这么一点事都没有？”
“当然，天塌下来也不管我们的事。如果你有机会调到纪委，查查领导干部的财产申报记录，就会现更新最快、申报最详细的就是你师傅。赚多少、怎么赚的、花多少、欠多少、交多少个人所得税、剩下多少……精确到分。
每月申报一次，以前是我做，现在是玲稚做这些事。
你也不想想，你师傅是干什么的？在美国，IRs（美国国税局）找不到他麻烦；在国内，纪委监察部门和税务稽查部门同样找不到他麻烦。再他不仅连工资都不要，而且前前后后给国内捐过几万，谁敢在经济问题上跟他叫板？”
“这我就放心了。”
姜怡搓了搓手，吃吃笑道“我赶快去跟夏主任一声，她这会儿肯定担心死了。”
白晓倩端起杯子催促道“去吧，让她们心里有个底，然后下班过来跟我一起等It初裁结果。你运气好，没你在身边我心里没底。”（未完待续……）
ps为了生活，这几天有点忙。
但不管怎么忙，仍争取每天一万字更新，5ooo字一章，顾不上分。等忙过这几天，恢复正常更新，请各位兄弟姐妹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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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处长归来
事太多，行程一拖再拖，一拖到周四下午才回到江城。※％，
张琳下午有实验，不能来接机。早在电话里过，韩均并不意外更不会失望。
白晓倩、施玲稚来接机很正常，夏莫青和生姜来机场也很正常，毕竟崔云海家出那么大事，“o1”虽称不上群龙无，但肯定是人心惶惶。
他怎么没想到的是，本应该跟着张爸和张妈的“宝玉”居然来了！
一个多月没见，畜生显然想他了，摇头摆尾一个劲往身上蹭，蹲下来逗了它一会儿，它才安生一些。
律师和医生其实差不多，只能治病不能救命。
这次过堂的涉案企业专门生产销售光伏产品，中央到地方几级政府给了很多优惠政策，提供了各种各样的补贴，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如假包换的倾销，只能争取少加征一些反倾销税，再好的律师也无法帮它赢得it初裁。
意料之中的事，白晓倩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但不至于因为这点失落苛责于韩大律师，而是一脸坏笑地“韩大顾问，你家‘宝玉’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的狗。”
韩均再次抚摸了下畜生的头，一边跟夏莫青点头打招呼，一边好奇地问“摊上什么事了？”
提起这件事白晓倩就想笑，忍不住踹了畜生一脚，吃吃笑道“张妈前面那栋楼里有个姑娘，养了一只很漂亮的白色博美。疼它疼得要命，亲手给它**心狗粮。三天两头给它洗澡，连睡都睡一起。”
“这跟我家‘宝玉’又有什么关系？”
“人家是只母狗。每天下午跟张妈一样把它带下楼遛弯。你家‘宝玉’耍流…氓，趁两家主人聊天的时候干坏事！姑娘前天带博美去宠物医院一检查，现博美怀孕了，气得满区追杀‘宝玉’。”
这事太荒唐了，韩大律师顿时爆笑起来。
夏莫青也感觉很好笑，忍不住问道“既然怀孕就生下来呗，至于满区追杀吗？”
姜怡强忍着笑解释道“关键不一个品种，不一个颜色，生下来的狗肯定‘四不像’。人家把博美当女儿养。真气坏了。听张妈她哭得好伤心，如果‘宝玉’再在她眼前转悠，真可能把‘宝玉’大卸八块。”
韩大律师低头看了看罪魁祸，摇头笑道“她真是的，明知道狗情，也不采取点措施。”
“她第一次养，没经验。”
“那怎么办，堕…胎？”
“堕…胎多难听，叫终止妊娠。张妈陪她送狗去的。承担所有费用，又贴了营养费，好话不知道了多少，搞得很尴尬。”
“太残忍了。”
韩大律师轻叹了一口气。一边牵着狗绳往机场公安局走去，一边道“艾琳飞h，跟我坐得不一个航班。下周一回来上班。初裁结果你们知道，不用多。回去后跟客户好好解释。祁教授公司上市的事，我联系了一个资深财务顾问。一个审计师事务所和一家银行。
中国人去美国不容易，美国人来中国更不容易。他们正在办签证，最快要到下个月中旬才能过来。我给他们留了律所的联系方式，接下来一段时间先协助他们做一些前期工作。”
“东华集团的事呢？”
刚刚过去的一个多星期，他和艾琳跑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开了很多次会。回来的备忘录打印出来，不会少于5ooo页。
辛苦了，肯定要好好休息几天。白晓倩干脆把要问的先问一下，回去后就不再打扰他。
韩均摸了把脸，轻描淡写地“那两个加州骗子出局了，滥用控股地位侵害公司利益，侵害其他股东权益。股东大会推选出新的e，向法院申请破产重组保护，同时起诉那两个加州骗子，不用上中国法庭，回去后一样要上美国法庭。”
美国破产法对于“保护”的定义是保证所有债权人的利益得到公平对待，保护债务人在有效资产全部清偿后，免于债务和诉讼纠缠；让债务人继续经营，将所得偿还债务。
对于那些全靠“风投”，没什么固定资产的互联企业，走到这一步的下场基本上就是“清盘”d不同于互联公司，有固定资产，可以经营。法院批准其破产重组的可能性极高。
这就意味着他们有12o天保护期，在此期间可以继续营业，并提出重组方案，包括银行在内的所有债主不能催债。不过从历史上看，申请破产后，重组成功的少，清盘的多。
东华集团有资金有产品，白晓倩沉思了片刻，低声问“这么我们有机会参与重组？”
韩均微笑着确认道“相对于我们，债主的日子最难过。他们希d能继续存活来还钱，所d申请破产保护后，他们要么追加贷款，要么继续供货。这种例子很多，比如安然公司在申请破产后，就得到了15亿美元的资金；伯利恒和宝丽莱也都拿到了一大笔钱。
可是他们现在既希d能够存活，又不愿意追加贷款或继续供货，于是我提d新决策层搞了个三方会谈，表示了我们希d能够走出困境的意愿，在李总授权范围内作出了一系列承诺。”
这些天忙着江钢的问卷调查，白晓倩真不知道具体情况，追问道“哪些承诺，结果怎么样？”
“公司可以申请破产保护，个人同样可以。起诉那两个骗子只能把他们赶出局，只能解决掉他们的股权。就算能够在短时间内赢得诉讼d也不会获得任何经济上的补偿。债主不愿意追加贷款。不愿意继续供货，这意味着东华集团是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代表东华集团以放弃起诉。再投入1ooo万美元为条件，换d公司43％股权d没意见。债主们很欢迎，然后坐下来签署了一份并购重组意向书和一份分期还款备忘录，也就是李再坤只需要花六分之一的钱，就能获d控股权。”
好好干d是可以盈利的。只要债主不催债，最多五年就能扭亏为盈。
更重要的是d六个债主是全美最大的六个服装供应商兼品牌商。东华集团入主dd，就意味着通过债务与六大债主建立了紧密联系。
还债方式多种多样，可以还现金。也可以还产品。反正他们的服装全是代工的，同等价格和质量的前提下，给谁代工不是代工？
白晓倩乐了，喜笑颜开地窃笑道“因祸得福，李总睡着了都要笑醒。公司业务开了个好头，这个案例一定要宣传宣传。”
韩均摇头笑道“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垂d的不止我们一家，只是我们占一点先机、有一点优势，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完成重组，以免夜长梦多。”
“垂涎有什么用，我们手里它把柄，不跟我们合作就起诉它。不过你得对。早完事早安生，现在太忙了，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谈完律所的事。韩均接拉开三菱警车的车门。白晓倩和施玲稚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干脆钻进路虎先走。
“处长。任命文件下来了。副巡视员，不是副厅级侦察员！”
韩均接过文件看了一眼。嘿嘿笑道“这还差不多，侦察员多难听，搞得像大头兵。”
姜怡扶着方向盘笑道“师傅，正处提副厅不是一点两点难，别人想当这个‘大头兵’还当不上呢！”
“一个有名无实的官衔而已，不这些了。崔云海怎么样，他老头不会真被抓了吧？”
“真抓了。”
夏莫青暗叹了一口气，凝重地介绍道“中纪委立案调查，被带走当天下午就公布了。主要问题好像是在江城担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收受一家‘电子眼外包’公司的贿赂。”
“电子眼外包公司？”
“o5年的时候，市里启动电子警察系统建设，当时国家没有出台相关规范性文件，市里又没这笔资金，于是借鉴其他城市的成功经验，通过公开招标引入社会资金。监控是人家装的，人家肯定要收益，这个收益只能从交通违章罚款中分成。
后来公安部下《关于规范使用道路交通技术监控设备的通知》，江城市局就全面终止社会公司参与电子警察系统的建设和运行，交管局对该公司产权份额进行了细致的核算和清算，经市财政局和市经信委审批，结清了全部产权抵偿款，把他们清退了。”
韩均不无好奇地问“人家没赚到钱，人家举报了？”
夏莫青摇头苦笑道“分成比例很高，分之三十几，那家公司一年就能从罚款中拿到几千万利润，怎么可能赚不到钱。到底是谁举报的不知道，但应该不是这家公司，并且有其它问题。”
“知不知道收了多少？”
“不会低于1ooo万。”
不算特别多，同样不算少，韩均微微点了下头，又问道“崔云海现在怎么样？”
“组织上没停他职，他自己辞职了。政府不是企业，没那么快，现在对外是请假，其实是在办手续。另外昨天上午，省纪委和厅纪委来了几个人，找我们了解他在‘o1’期间的情况，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们实话实，他们好像不太信。”
平心而论，崔管家真没那么讨厌。
辞职就辞职，韩均真有些舍不得，不禁叹道“祸不及父母，罪不及妻儿。起来容易，做起来没那么容易啊！”
姜怡低声道“师傅，出这么大事。闹得沸沸扬扬，就算让他继续干。他也不会再干的。”
“这倒是，人言可畏嘛。”
韩均想了想。又问道“o1不可能没主任，他辞职，厅里有没有安排人过来？”
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可不又不行，只能欲言又止地汇报道“安排了，厅指挥中心的一位副主任，姓王，叫贤宇。现在是代主任，没正式任命。”
“怎么。不太好打交道？”
提起新主任姜怡就来气，撅着嘴嘀咕道“不是不好打交道，而是他把‘o1’当现役部队了，一来就颁布各种规定。上班打卡，下班摁指纹，今天组织政治学习，明天检查警容风纪。连内务条令都搬出来了，天天跑宿舍检查，谁被子没叠好谁就要挨批。”
韩均若无其事地笑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以理解。”
“问题他这一套不适合我们‘o1’，这么下去思维肯定会被他搞僵化。”
“嗯，你得也有道理。”
姜怡急了，拍了拍方向盘嘟囔道“一会儿可以理解他。一会我有道理。师傅，您能不能有点主见？”
“有啊，我的主见是回去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带‘宝玉’溜一圈。等你师娘下班。抱着你师娘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继续做蛋糕。起来我真没艺术天赋。想挤个花就是挤不好，失败，太失败。”
影响内部团结的话夏莫青不能，姜怡可不管那么多，一脸不快地问“师傅，您不管我们了？”
韩均逗弄着一个劲想添他脸的“宝玉”，似笑非笑地问“生姜，你想让师傅怎么管？跑过去跟他，姓王的，我一看见你就讨厌，滚蛋，给我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姜怡扑哧一笑道“当然不行，但您可以找他谈谈，告诉他‘o1’跟其它单位不一样，我们要散思维，我们的思维不能僵化。”
韩均扔下“宝玉”，毫不犹豫地敲了敲她后脑勺，一脸恨铁不成钢地“他思维僵不僵化我不知道，但你思维肯定僵化了。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也不想想，连你都明白的一个道理，厅里会不知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夏莫青猛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问“处长，您是王主任只是暂时的，不会在‘o1’呆多久？”
“**不离十，彭副省长和董副厅长一个比一个狡猾，怎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韩均略作沉思了片刻，接着笑道“让这个王主任过来，一是崔云海辞职，‘o1’不能没人管；二是第一轮清查搞出点成绩，立功的立功，受奖的受奖，你们有些飘飘然，给你们上上规矩，让你们清醒清醒；更何况我现在是副巡视员，是领导组副组长，在安排谁担任主任这个问题上，他们不可能不征求我意见。”
主管“o1”的领导组副组长，怎么可能在人事上没一点言权？
夏莫青意识到这些天先是想着他能不能顺利提副厅，紧接着崔云海家又出事了。几件事凑一块儿，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一脸尴尬地苦笑道“处长，我思维也不够散，要不您也敲我两下。”
韩均忍俊不禁地笑道“我要是神仙，我肯定好好敲你们几下，把你们全敲聪明。问题我不是，敲只会把你们敲得更笨，所以不能敲。”
“那您还敲我？”
“你是我徒弟，别敲你脑袋，就算拿戒尺抽你手都是应该的。”
姜怡吐了吐舌头，对着后视镜做了一个极为夸张的鬼脸。
韩均不想欠人人情，并且不管怎么跟崔云海同事一场，相处得虽然不算特别融洽，但也没什么矛盾，至少在“o1”期间没有。
他摸了摸“宝玉”的头，若有所思地“夏主任，帮我给崔云海打个电话，就我要见见他，我要跟他吃顿饭。”
“好的，我这就给他打。”
电话很快拨通了，崔云海听韩大处长就在边上，当即提出请韩大处长接。
“处长，您回来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显得有气无力，韩均能够想象到他现在的样子肯定萎靡不振，轻拍着“宝玉”回道“刚下飞机。”
“处长，事情您都知道了，我……我……我不想什么，我现在真没心情出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墙倒众人推，您不计前嫌，您能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已经足够了。”
他就会当官，除了当官什么都不会，仕途完了，整个人就完了。
韩均暗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问“崔云海，知道我曾给你个取个绰号叫什么吗？”
崔云海在电话那头苦笑道“崔判官，我知道。”
“以为你不知道呢，知道就好，想当时你多意气风？回国以来，能被我韩均当成对手，能低一次头的就你崔判官一个。调到‘o1’之后，虽然给你改了个绰号叫崔管家，但我非常清楚你并非真服我，而是在利用我，把我哄高兴了，我破案，你拿政绩，可以我又一次被你耍了，甚至被耍得心甘情愿。”
崔云海被得很不好意思，急忙辩解道“处长，我……我确实有那么点心思，不过我真尊重您，真佩服您。”
“也许吧。”
韩均微微点了下头，接着道“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这些。老头子有可能坐牢而已，多大点事啊？如果可以换，我宁可我爸这会儿坐在牢里，也不愿意让他出那个意外。至于这个代主任，更算不上什么。
你是法学硕士，如果在美国，跟我一样是jd，是当法官、检察官或给法官和检察官当助理的人，要么赚大钱。要是赚不到钱，在律师界混不下去，还可以跟奥巴马一样去竞选总统。当警察，就是个笑话。别看我有件白衬衫，你见我穿过几次？”
崔云海岂能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心中一酸，哽咽地“处长，谢谢……谢谢……我……”
“听我完。”
韩均摸了摸鼻子，继续道“知道美国人为什么喜欢搬家吗，是因为换一个环境就能重新开始。江城呆得不如意，换个地方，中国大着呢，中国不愿意呆可以出国。我们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但我们可以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好父母。
重新开始吧，我又接了一个大业务，手头上有点闲钱，可以借16o万人民币给你。不过现在给不合适，暂时存这儿，想通了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