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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隐约可见倒影。行歌心暗叹,好一幅临水照花图,不枉老箫仙赞不绝口啊!不禁展颜一笑,开口道:
“箫仙兄,行歌在此有礼了。”
箫仙公子——冉,自幼聪敏,钟情书画与音律,乐于游山阅水,十五岁得箫仙传承后,便是江湖中享誉的佳公子。因临州镜湖的中秋夜举世闻名,今年特来赏月。正在舫中观赏日益圆满的明月,忽闻琴音,是“离骚”独有的琴音!三年前与师父传信得知,“离骚”被一位十三少龄的小魔头得了去,那小魔头古灵精怪,无忌如风,只可惜三年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真巧了。冉当即拿过“天问”,与琴音相合,那琴音似乎有意为难,陡高促低,冉心中一乐,果然是个精怪!曲一毕就跨出舫屋,向琴音来处望去。
角亭中,盘坐一抹浅紫身影,秋风扬起飘飞的衣袂和乌发,衬一张清丽绝伦的素颜,四周水雾萦绕 ,静谧而幽远,宛若浮出水面的一朵睡莲……忽闻角亭传来清音,
“箫仙兄,行歌在此有礼了”
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呆怔住了,不由面上一窘,仓促答道:“见过琴魔贤……”;‘弟’字还没出口,突然想起师父提过小魔头其实是个女娃娃,一时不知怎么接口,更回窘迫起来。
行歌听出那边的异样,不由玩心大起。“咯咯,真的是丰神如玉,气质若仙的冉哥哥啊,今日行歌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边说边提琴掠过湖面,跃上船舫。
冉听出行歌拿师父的话捉弄自己,又见突然放大到眼前戏谑的笑颜。一阵气恼,面上更是烫红。
“冉哥哥,你是喝了小酒,还搽了胭脂膏,真是面如桃花呢!”行歌故意将脸凑近笑道。
“你,你,你这……”冉听行歌居然拿自己比女子,急气得语不成句。脚下后退着避开行歌凑过来的笑颜,行歌更是步步近逼,冉不觉退到船沿一绊,啊得一声向湖面倒去。
行歌伸臂一把拽住冉的胳膊,将人拉回船来,退身以女子礼盈盈一拜,楚楚可怜道:
“行歌是和冉兄开个小玩笑,冉兄莫要见怪,若要让老魔头知道冉兄见了行歌,高兴得差点掉到湖里,行歌要受责罚的”。
冉见行歌面色举止似有歉意,言词还是玩笑说词,不禁苦笑道:“你师父怕是要高声叫好才对吧!”
“行歌请冉兄到醉东风小酌压惊,冉兄可要赏脸呀!”,不待冉回话,行歌已向岸边掠去,冉只得回身与舫内的下人打个了招呼,提气跟了上去。
二人前后来到楼前,冉心中暗惊,这行歌小小年纪轻功竟如此之好,自己倒跟得有点面赤气喘。不由地心生敬佩。
行歌也心中暗笑,不过使出三成功力就让这小子那样,还偏要硬跟,真是个有趣的绣花枕啊!经过这么一闹心中郁结之气倒是消了大半。
并肩进了楼门,正迎上风摆柳摇的如意。
“小歌儿,来了朋友也不介紹一下,这是哪家公子,真是玉人儿!”如意对着行歌说着,眼却在冉身上打着转。
冉看那象是估价的眼神在身上游转,听言语和行歌却是极熟的样子,便一揖礼“在下……”
“冉哥哥,你是何方人氏?今年贵庚?可有婚配?家里还有什么人?……”
冉被行歌连珠炮的问话弄得一怔!
“我的如意姐姐可是醉东风的老板娘,也是临州有名的媒家,你这样品貌又是我行歌的熟人,如意姐姐必打个大折头的给你!”
冉这才明白如意的用意,当下行歌是在提点自己。便正色道:“在下还未有成亲的打算,谢过如意姐姐美意。”
如意侧身对行歌低语,“你少吃里扒外!明日就有‘花会’,带这小冉子来,二成!”又转身对冉笑道:“临州什么样的妙人儿没有,冉公子看到中意的人再打算也不迟!”
见如意不打算放手,行歌一把抓了冉的腕一边往二楼急去,一边回头说:“如意姐,我们先去吃饭,回头再说!”
冉被行歌拽着往楼上雅座,腕上传来脉脉温热,抬眼见行歌因急走扬起的发丝和小半张素颜,心头微颤,面上又是一热!想到平日温文尔雅如己,今天这是怎么了!结果是更加热浪翻滚。
行歌将冉塞进雅座,回头确认如意没追来,心里暗骂,这如意想钱疯了,以前奴役自己不算,现在看见个人都想要下手!这才回头招呼冉,见冉上面上红云密布,以为是为如意的话,便调笑道:“看你这娇滴滴的,哪有点男人的样子!”
“你在众人面前拽着男人,哪有点女人的样子!”
“你现在才知道?!嘿嘿,那最好马上把脸白回去,不然小二进来还以为我已将你生吞活剥!你的名节可就不保了!”
结果只引得冉脸上更赤!行歌故意盯着这羞红的俊颜看,忽然发现,这小子居然生了一双与老狐狸极为相似的凤目!心中郁结又起,冉哥哥,就冲这双凤目,虐你洠塘浚
这晚,推杯换盏,调笑诱哄,直把冉灌得烂醉如泥。行歌将冉扔给在楼外候了许久的下人,“有劳久候了,明日让你们公子早些起身,我带他去君山游玩!”
4。 明月逐人(下)
次日,行歌骑马来客栈寻冉,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小书倌请行歌先坐在偏厅喝茶,“我家公子已起身,正在梳洗,请公公公子。稍候”,小书倌眼见行歌一身深紫男袍,行态瀟洒,头发用一根簪扭了个奇怪的髻,却衬张似笑非笑的俏脸,说不出得诡异。一时断不定,想他是骑马过来的,应该是公子才对。
“小弟弟,去请你们公子快点,不要再涂脂抹粉了!”
这稍候,换了三壶茶、一阵小睡和一肚子不耐,大约一个时辰后,才见冉款步从楼上下来。厅里的人都对冉行注目礼,行歌只觉得眼前一亮,心想这近一个时辰的梳洗效果就是不一样!但是去君山游玩,也不用弄成这样吧!
“昨夜宿醉,用了半个多时辰才把这肿眼敷平,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候了!”冉用兰花指比划,眼中却带着星点笑意,洠в邪氲悴缓靡馑肌
行歌看着那对狐狸眼,心想故意的吧!小冉子,你今日打扮得这般美人模样,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为冉兄这等妙人,再多一个时辰也无妨!不过早间走得急,忘了件东西,冉兄与我一同去醉东风拿了东西再去君山可好?”
行歌进了醉东风,对如意使了个人给你带来的神色,转身道:“冉兄,我去楼上取东西,你随如意姐后园等我吧!”不等冉回话,抬脚楼上去了。
本朝安定近七十多年来,百业渐兴,世风也日益开化,青年男女不再拘于父母媒妁,也常通过游园集会来寻找意中人。如意的花会可是临州数得上的,这类集会以停留在花会的时间长短计票,所以参加花会男女的多寡和品质就尤其重要了。
行歌上了楼顶阁间,倚窗望见被如意连拖带哄捉进花会的冉,现在已被三两圈人围住,小子!这般招待才不枉你梳洗了一个时辰啊!
下边冉在人圈中围着,一一见过姑娘们,心想只道北地女子热辣,想不到这江南佳人也如此无拘得打量人,却不知花会本就是有意男女才会进入,交流自然不会拘于俗礼。直被瞧头上泛出薄汗。心里恼愤行歌卖友之举。
行歌在楼上吃了小点心,又小眠一觉,起身简单梳洗,如意就推门摇了进来了。
“这个冉公子真是个宝贝!今日花会银多了一倍不止,下次……!”
“下次再说,这次的先拿来。”行歌手一伸
“我如意自然说话算数,哪!二成,”
“一个时辰了,我们还要去君山,这回到这了。”行歌将银票往怀里一揣,伸个懒腰往下走。
“可別下狠招,下次还要来的啊!”如意在后面叮嘱。
湖边的亭内一圈姑娘中,冉正苦着脸应付着。突然瞧见行歌进了园门,忙把手一举,对行歌抛来‘救命’的眼波。行歌回了个诡笑,向这边过来。
“冉郞,冉郞,真的是你!”
冉只见一抹紫影从人圈外挤了进来,却听得行歌用男音叫着。脑子一哄!
行歌双眼泛上泪光,仍用男音道:“冉郞,昨夜‘良人楼’春榻未凉,今日就在这花会寻欢,你好狠心!”说罢一头将脸埋入冉的怀中,笑得发抖!但在众人眼中却是伤心抽泣。
冉目瞪口呆地看着怀中行歌。这‘良人楼’好象是临州有名的男娼馆吧!行歌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众人瞬间散开,仿若恶疾避之不及。
冉还在呆怔,感觉怀中人用的指戳着自己的胸口低语:“都走了吧?!你还呆着干嘛,还想在这儿现眼!快拥着我出园子。”
为防众人认出自己,行歌仍将脸埋在冉肩上。冉恍惚觉得怀中温软,鼻间若有馨香,抬眼见四周众目神色各异,顿时红潮涌至耳根,步履僵硬地携着行歌出了园子。
接着十来日,二人结伴游玩临州地界,过得逍遥自在。行歌这才发现,那日冉居然并非故意为难,这个绣花枕不是一般得讲究加挑剔,梳洗加用早膳,一个时辰还很紧张哪!不出游的日子冉便要求行歌扮出各种模样来画像,行歌惊喜发现冉的画竟极好,有张侠士图最得行歌喜欢,拿回来向如意自夸,更挂在房内最显眼的地方,以慰被老狐狸气结的心灵。
中秋日,在如意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下,行歌一身红衣在醉东风当舞娘,顺便扣了冉做乐师,行歌特地为冉设个纱帐,不必抛头露面。
冉隔着纱帘望着台中行歌初为霓裳后六么,广袖展红云,莲步摆柳腰,眸中妩媚秋波似扫过每个人,又好象只是望向远方……这行歌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倚天拔剑观沧海,斜插芙蓉醉瑶台。行歌啊行歌,那偶尔的落寞的眼神又是为了何人何事,你也有牵挂的人么?!不由唇下一颤,走了一个音。红影旋到帘前,回身做了个鬼脸,冉不禁一笑,又跑一调……
醉东风晚宴摆完,客人都到园子里赏月,楼内灯火已昏暗,冉在柜前角桌喝茶歇着,见行歌从里间跨出,身上仍着红舞裙,发上钗环尽卸,只散散披在肩上,面上的脂粉也洗净,红衣乌发中显得尤为鲜明清丽。印着明暗的灯火,让冉想到夜间寻书生的千年狐妖。行歌手里提着坛酒,另一手抱着‘离骚’,向冉招招手,“带你去个月亮最亮最圆的地方!”
行歌的马已被如意牵去使唤,二人一骑在沿湖的林间小路行进,暗尘随马,明月逐人,间着行歌清朗和冉沉沉的笑。转出一片密林,豁然见湖边一片石滩,二人下马跃上最大的一块青石,冉才发现他们已绕湖大半圈,来到醉东风隔湖对面的山脚。四周靜宓,月光泻在湖面石滩,泛着淡淡的莹光。
“以前被如意奴役得受不了,就会来这里缓口气,呵呵,洠苏业玫剑
二人盘腿坐下,行歌从怀中取出两个酒碗与冉对饮起来。
“冉哥哥,中秋是团圆之日,为何一人在临州?”
“往年无论多远,都得回家,父母叔伯,长兄幼妹一堆吵闹,早就听说江南临州的月夜之名,今年索性玩过再回家讨罚吧。”
“家人哪舍得罚,不过徒增他们挂念!”
“……歌儿往年中秋如何过得?”
冉听出行歌话中有些落寞,不想再谈自家的中秋,可这话刚说完,又觉更加不妥,懊恼!
“我啊,这几年天南海北,每年人事皆不同,常换常新啊!”
冉听得心中难过,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冉哥哥,你不是一直想听那曲《天涯行》吗?,今日清风朗月,正是应景,我们何不合奏一曲?”
琴声海艟啦テ稹
冉以前也曾奏过此曲,可今日似被魔力牵引,不能自控,仿佛合的不只是曲,而是行歌的心!眼前佳人素手抚丹琴,眼帘低垂,神似緲游,乌发红裳迎劲风飞扬,宛若几欲飘飞的嫡仙人,只想如此与之相伴,地老天荒……
冉这才惊觉,眼前人,已入了眼!入了心!
曲终,行歌久久垂目静默,冉目不转瞬地凝视着。
“歌儿,今后天涯行走,我与你作伴可好?”冉缓缓低语。
行歌不语,只侧首看向冉……忽然展颜一笑“好啊!不怕我又将你拿去抵银子!”
只想冉是看出自己的落寞,出言相慰,得良友如此,心里甚是温暖。可冉听了自己调笑的话,并不与自己说笑,只含着温柔的笑凝视自己。凤目中烟波潋滟,深处闪着星点的火光。行歌对上这目光,又似不经意得将脸移开望向湖面。
“在云游四海之前,我有件事要去做,时间不会短。”不知怎么想到老狐狸,行歌黯然得低语。
冉眼神暗了暗,伸手自颈间解下一物,递给行歌,“这个给你,办完事去找临州知府,他与是我旧识,见了这个就会与我联系。”
行歌伸手接过,仔細打量着手中晶翠温润的玉坠,想必戴了有些年头!心头暖意更浓。
“冉哥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有也有不少宝贝!”说就怀里一摸索,“这是荆州开元商行大小姐的绣帕,这是襄阳昌隆钱庄二小姐的玉簪,这是番州沉香楼红袖姑娘的镯子,这是白州白庄少公子的…。这个不合适你,还有这个……”
“好了好了,谁稀罕你那些宝贝,你只须记得办完事一定要来找我!”冉哭笑不得,有些气恼地答。
“一定一定,这才是冉哥哥嘛!刚才那付要死不活的样子吓坏人!呵呵!”行歌在冉肩头击一老拳,“来来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谁?!要死不活?!昏倒!
结果仍旧是烂醉的冉,不省人事地被行歌扔回客栈。
次日再去醉东风,行歌已启程。
5。 久如
两个半月后,帝京城门口,等着入城的人长龙蚁行,行歌在马车中拥被而坐,隔着窗纱向外探望,帝京的冬天冷得早,与西苍很相似啊!靠回枕上,思绪飘回三个月前。
那日与老狐狸分手后,回到一別三年的醉东风,没耽误,径直按纸上的地址见到老人家吴婆婆竞是婉姨的乳母!老人家与婉姨感情深厚不免絮叨,行歌只捡有用的听了。
婉儿小姐自幼丧母,由吴婆婆一手带大,父亲是位书院的院长,忙于书院之事,只可算个严父而非慈父。婉儿自幼聪颖,但不愿随父从文,反而钟情于剑术,学成后巧有机綠,得了名剑“朝丹”,从此天南海北,连吴婆婆一年也难得见她几回。有一年,婉儿带回一位风度翩翩的泽公子(老狐狸风度翩翩?!)婉儿只以泽公子为良友,可在吴婆婆眼里看得出,泽公子对婉儿是极为喜爱的。后来经泽公子介紹,婉儿又识得一位澜大哥,三人结伴五湖四海!吴婆婆未见过这位澜大哥,言语之间却极为怨恨。连吴婆婆也不明白为何婉儿洠в醒≡裨蠊佣悄俏焕酱蟾纭5浜笠灰梗穸朐蠊游鹈丶遥剐馄牌拍闲小J迦蘸螅吮焕酱蟾缗衫吹暮谝氯宋ЮВ穸俺ぁ痹朐蠊樱笤蠊哟迪制缴碓福簧硭胬慈硕ァ4文晟乱蛔用健萌纭T蠊又簧泶馄牌沤纷嗄辏笫芤晃挥讶酥祭吹搅僦荨N馄牌乓簿驮诹僦莩ぷ∠吕础R彩窃诹僦荻ň雍螅馄牌挪胖劳穸趧e后的第八年已抑郁而终!死后被追封为……
行歌开始只觉是个痴男怨女的悽婉故事,可听到“生下一子名唤‘久如’”就心惊肉跳起来,再听至“死后被追封为……脑子一片空白!后面的话一字也未听到,最后跌坐在椅上才回过神来。
“婉儿小姐必是放不下小少爷的,即然泽公子请了你来,你定是个能人,连小姐的剑都给你了,就请你替婉儿照顾小少爷了!”
不,不是吧,那个小少爷比我还大好几岁,又尊贵!哪里需要行歌来照顾啊!
行歌沉默,脑中却飞转!哼哼!死后被追封为孝端皇后!老狐狸!你就是当年侠名在外只爱江湖不爱江山的十三王爷司马泽呀!澜大哥就是当今圣上,当年的太子司马澜!婉姨是独得圣眷八年的丹贵妃,也就是孝端皇后!小少爷不就是当朝的‘青王’司马久如!那小王爷要雨得雨要风得风,除了那件事,还会有什么需要帮忙?!老狐狸啊老狐狸!你明知我虽遭父亲放弃,但对祖训还是有所顾忌的!再说侯门一入深如海,有几个名臣良将能得善终?考验我作游侠的决心,犯得着用这招来试练吗?! ‘朝丹’迟早都是我的,居然用这个诱我发毒誓!老狐狸,我与你不共戴天!
吴婆婆眼见行歌脸由青变黑,牙关紧咬!似是愤怒已极,便停了口,坐在一旁等行歌开口。
行歌在心里将老狐狸骂入十八层地狱,还是得回到现实来!这账自待今后与老狐狸算,答应婉姨的事也一定会做到。
心绪渐渐平抚,行歌也冷静下来,结合世间的传闻,当今圣上必是和婉姨一同征战南彊的‘夜赤’剑侠(比那老狐狸只知风月强多了!),婉姨当时应该并不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