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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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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地方也能找到市场。

这会儿,他先要镇住张建中,再想办法,既让他干,又要控制他。

当领导的能力是什么?

既让下面高高兴兴干活,又能控制下面不乱来。

张建中哪知道这些,见他口气那么硬,心里便忐忑不安起来,很想说几句软话,很想把口袋里那个信封掏出来,但就是做不到,妈的,人家从来就没给过你好脸色,你还想巴结他?如果,你张建中干出这种事,一辈子也别想在他面前抬头,每时每刻想起这事,自己也会鄙视自己!

“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高书记有点担心他一甩手离开了,这小子,不是没有能力,就是太不给他面子。

你一个小副镇长,还想在我面前扮清高?

(今天三更,来点鲜花鼓励鼓励吧!)

194你左右不了自己

在领导面前扮清高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得很惨。

高书记对这一点体会非常深,不同的是,现在他还狗一样地对上面人,却可以高人一等地对待下面的人,而且,非常恼怒张建中这种人,职务低比他低,还在他面前扮清高。

有时候,他就想,有机会,一定让你尝尝苦头。说老实话,他完全可以因为化肥农药的事,给你张建中一个处分,甚至把你撤了。但他也知道,边陲镇班子里,真能做事的也没几个。

“既然,你已经把话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张建中还是硬着头皮,不显低威。

“你信不信?就你这种态度,我完全可以把你撤了。”

张建中摇晃了一下。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配合我工作,你还想能坐在现在这个位置?班子不团结,不能形成合力,你以为,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

张建中说:“我没有不听你的指挥啊!你截留水利经费,我有过异议吗?我到处乱说了吗?你现在不让我搞化肥农药,我不是也不准备搞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让你搞,你这种态度,我们还谈得下去吗?”

张建中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要搞就不能让下面有意见,就不能让供销社有意见。现在情况怎么样?下面有意见,供销社有意见,县供销社的领导已经把状告到我这了,你还怎么搞?还要他们告到县领导那去吗?”

“真要这样的话,还是不搞为好。只要搞,供销社不可能没意见,我们把人家的生意抢了,人家少赚钱了,不可能没意见。”

“既然,你不搞就算了,总公司经理另换人!”高书记就不信压不住你,先认你看看跟我作对是什么结果,“你可以出去了。明天,就宣布你不再兼任经理一职。”

张建中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当就不当。二话不说,他就离开高书记办公室了,心里却暗暗庆幸,幸好汪燕没借钱给自己,否则,他那么一吼,你还不敢出去了,你还要求他了,农业局下拨的经费,用就用了,反正也是用在农业上。

“你真够英明伟大!”张建中在电话里对汪燕说。

她却阴着脸说:“你还是个小孩子,跟书记斗气?你斗得过人家吗?”

“斗不过也得斗,难道还想要我跪在他脚下啊!”

“没人要你跪,但服服输不可以吗?弯弯腰不行吗?人家官比你大,年纪也比你大,从哪方面说,你都不应该顶撞他。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他,有人这么顶撞你,你又会怎么样?他对你已经够宽容了。”

“阿Q,你这是阿Q。”

“有时候就应该阿Q。”

“我阿Q不来。”

“那你就等着死吧!先把你那经理撤了,再撤你这个副镇长。”

张建中冷笑了一声,心里想,你汪燕也太天真了,还真以为高书记那么嚷嚷就能把我张建中撤了?撤那个经理可以,又没正式编制,又不拿工资,有什么好好稀罕的?

“撤我副镇长?他还没那个能力,要县委组织部同意,要县委常委会同意。”

“你天真还是我天真?那不是一种程序,组织部还不是听他的,县委常委会还不是尊重他的意见?你是谁,你长什么模样,县委常委们也没几个认识你。”

张建中这才想起汪燕是不混官场才跑去做生意的,官场那点事,比你知道的还多,甚至还深。

“你要向他认错,如果,你还想混得像个人样的话。”汪燕说。

“我向他认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你就硬吧!顶天立地吧!吃亏的只有你自己!”汪燕把电话挂了。

这会儿,她坐在自己那张大班椅上,脸气得通红,胸脯一起一伏,这种人傻得没药医,没有死过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让他撑吧!当英雄男子汉吧!倒下去的时候你是什么?你就是泥,就是狗屎!

许多人自以为自己聪明,以为做人要有尊严要有人格,这些人往往死得最惨。什么是尊严和人格?尊严和人格就是要在人前过得比别人好,为了所谓尊严和人格孤芳自赏,与世隔绝,到头来,饭都吃不饱,有一天,那些为你鼓掌的人也会瞧不起你。

突然,汪燕问自己,这关你什么事?张建中是死是活与你有什么关系?紧张他干什么?充其量,你们只是普遍朋友,一个小地方的男孩子,乡下人,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为他生什么气?

“是啊!是啊!乡下人孤陋寡闻,认死理,让他去维护他的尊严,维护他的人格好了!”

汪燕站了起来,活动着双肩,像是驱赶心中的闷气。这天,她穿着一身黑色健身服,把她的曲线勾勒得一览无余,圆润的肩,显得脖子又细又长,胸很挺拔,腰很细,屁屁却翘得有点夸张,所以,总喜欢穿裙子,让别人看不清她最不满意自己的地方。

穿得那么紧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这会儿在跳健身*,跳得一身汗,张建中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把她气那胸很张扬地起伏。

“别再想那个乡下人了,还是想想自己的生意吧!”

前几天,遇到一个大客,怎么说也压不下他的价。那家伙做的是国营企业的生意,好吃的吃了,好喝的喝了,还答应给他回佣,且比市场流行的百分比还高两点,他却不动心,真不知还有什么办法能降服他?

该不会是想那个什么吧?想想又觉得不像,他从没正眼看过她一眼,总冷冷的似乎对汪燕一点兴趣也没有。

每遇到降服不了对手,汪燕就担心人家是不是想占她便宜。在生意商上拼搏,漂亮是一种优势,但也是一种劣势,仿佛总能挑起某些人图谋不轨,有的会很明显地提出来,愿意就成,不愿意就算了。有的却很隐瞒,如果,你愿意,倒像是自己送上门。

每遇到这样的客人,汪燕真想把他们杀了,你们算什么?你们以为让我赚几个钱就能得到我吗?我汪燕再贱也不会用身子交换。然而,然而,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很多事情你又左右不了自己。

“张建中,你懂吗?你就知道尊严知道人格,你知道打拼的艰辛吗?一点委屈也受不了,你又能成什么大器?”

她又想,其实,他也成不了什么大器,今天这个地位,还是歪打正着,人家以为他能做女婿才送给他的,靠他自己,现如今,也就是机关里的一个笔杆子,那一天,戴一副近视眼镜,且浓度越来越深,看资料贴得近近的,更像用鼻子嗅。

他真就是穷酸文人的气质,宁可玉碎不求瓦全。

大哥大响了起来,是那个大客的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问她能不能陪他去逛逛夜街?说珠江的夜景一定很美。

“现在已经很晚了。”

“不晚吧?才九点。”

“我这边离得远,赶去你住的酒店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

“这样啊!”似乎在等什么?好一会才说,“那就算了。”

“真不好意思,改天吧!改天一定陪你逛珠江夜景。”

“可能再没机会了。”

“什么意思?”

“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

“怎么这么急?”

“家里有事,打电话过来催了好几次,一定要我赶回去。”

“我们谈的生意呢?”

“再说吧!”

汪燕心里恨得真想把大哥大甩过去,砸他个山崩地裂。

(今天三更,有花的砸花!)

195你要不要吃奶

张建中打电话给汪燕时,心里很忐忑,“你说,我去向他认错,他会不会看不起我?”

“你不认错他更看不起你。”

“其实,其实,我也想跟他说几句软话,但一见他那副面孔,就说不出嘴。”张建中手里摆弄着那个信封,想告诉她,自己把进贡他的信封都准备好了。他不相信高书记不见钱眼开,如果,总公司赚的钱也有他一份,他还会反对吗?然而,关键的时候,你张建中就做不出那么种事,现在,他说要把撤你了,你才把信封送上去,不是更丢人吗?

“嘴硬对自己没有好处!一味的死顶只能害自己。你知道,打仗还有迂回战术吗?要想取得胜利,硬攻不行,就要迂回,甚至还需要暂时的撤退!”

“你是说,我现在需要迂回。”

“不是迂回,是撤退。把所有的清高,尊严甚至人格都甩掉。你想想,明天宣布把你的经理撤了,你还有多少尊严?哪一天,把你的副镇长撤了,你还有多少人格?别跟自己过不去!”

“我试试吧!”这么说时,张建中双腿发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站起来?

“走出这一步,你就成长了一大步,或许,离胜利就不远了。”

张建中觉得,这话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如果,你向高书记认错,再把那个信封呈上,他一定会改变对你的看法,或许,还会把你当他的人,要知道,他在边陲镇并没有根基,大家表面支持他,其实,也像对前书记那样,只要有机而趁就会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

“你在干什么?”张建中听到电话里有“呼呼”的声。

“我在开车。”

“现在还出门啊!”

“没办法,还要去见客户。”

“不会喝酒吧?”

“说不准。”

“别喝醉了。”

“你还会关心我?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汪燕在电话里笑了笑,说,“去吧!去向书记认错,认个错并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有更难的事,你还想象不到。”

“心里总有些不甘。”

“每一个人,这么做的时候,都不会心甘,但又不能不去做。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前面的路还很长。”

“是的,是的。”张建中有些信心了,就当是吃苦吧!就让是磨砺吧!他又说,“不会影响你开车吧?”

“不会。”

“你开慢一点。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你说吧!”

“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真的,如果,觉得自己是对的,从来不会向别人认错,如果,那个人不给我好脸色,我也不会正眼瞧他。”

“都一样,我也一样,但那不是小时候吗?不是涉世未深吗?如果,你发现,这个人或许能改变你,能让你产生某种飞跃,你就应该衡量得与失。”

“我不是不要尊严,不要人格,我只是为了尊严和人格才委屈成全。”

“我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我也不是叛徒。”

“怎么会是叛徒呢?叛徒是投降于自己的敌人,叛徒是出卖集体,危害同志们的生命。”

“其实,我不仅跟高书记不是敌我矛盾,我们是同一阵线,更没有危害到别人的生命。”

张建中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他敲开了高书记宿舍的门。还是第一次进他的宿舍,虽然,还是前书记住的地方,但重新装修过,所有的家具都进行了更新,所有的摆设也进行了调整,一点以前的迹象也没有。

“怎么是你?”

“我回去思考了好久。”张建中不敢看高书记的眼睛,一口气说了自己想好的话,“我认为自己的确做得不对。不尊重你,不听你指挥,很多事都自断自行。”

“进来坐吧!”高书记的声调也显得平和许多,“不会是因为,我说要撤你,才跑来向我认错吧?”

“也可以这么说。”张建中老实承认,“因为那句话刺激了我,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你是不会说那么难听的话的。”

“我对你是恨铁不成钢,你知道不知道?在边陲镇,你的素质是最高的,我也最看好你,但是,你给过我一次好脸色吗?我知道,前书记很器重你,但是,我就没有重用你吗?在边陲镇这边的边远地方,什么最重要?有工业吗?商贸成气候吗?农业是最重要的。我让你负责农业,你还看不出我用心良苦吗?那么多老资格的同志,哪一个负责农业不比你更有经验?只是你对我怎么样?好像我是你的杀父仇人,见了我,恨得一刀把我宰了。”

张建中不禁有些儿感动,原来是这样?原来高书记对自己并不薄,只是自己误会了。难怪都说怨家宜解不宜结,大家坐在一起,把话说清楚,原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其实,我也很理解你,机关下来的干部嘛,清高自命不凡,越是觉得人家越看不起自己,就越要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当然,我也承认,你还是肯动脑筋能做事的,远的不说,就说总公司的事,别人未必想得到!”

张建中似乎被提醒了,双手颤抖地掏出信封,说:“这是总公司的一些设想,还请你过目。”

高书记还是感到疑惑,接过那信封,还挺厚的,还真当是设想材料了,一点也不忌讳地抽了出来,看到是什么馅时,又推了回去。

张建中涨红着脸说:“一点心思,一点心思。”

高书记说:“你的心思怎么放在这上面?”

但一点也不严厉。

“说心里话,我还是支持你搞总公司的,你说的也对,通过这种形式,帮补财政,积累一些农业建设经费。但是呢,许多事不能做得太过。大家都有意见就不好了。”高书记觉得应该说实际问题了,“村委会干部有意见,供销社有意见,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我给你解决,但是,财目一定要清楚。今天查过总公司的帐,刚开始嘛!还是清楚的,以后呢?不规范不行。不要让别人有猜疑,以为你张建中从中得了多少利益。”

只要控制钱,你张建中再蹦得再高也在他控制范围,你张建中干再多事,赚再多钱,都是为他干,为他赚。

当然,他也不能把这笔款划入镇财政所,一则张建中会有抵触,一则自己使用也太招眼。既让张建中以为自己还可以左右这笔款,又方便自己开支,以规范财务管理为名,让自己的人看管总公司这盘帐。

张建中还稀里糊涂,高书记的外甥女就来当会计了。

总公司是一个非编制单位,高书记的外甥女属编制外人员,由总公司开工资,是总公司唯一的员工。外甥女貌似初中才毕业,长得瘦瘦小小,扎着两条细黄辫子,说话奶声奶气。

“张副镇长,我什么都不会的。”

“张副镇长,你下乡别叫我去啊!我怕太阳晒。”

“张副镇长,上班的时间,我可不可以上街?”

张建中真想问她,你要不要吃奶?永强阴阳怪气地说,总公司快成托儿所了。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干活吧!”

张建中和永强又是擦桌又是拖地,外甥女却站在一边看,指挥永强,这里还没擦干净,指挥张建中,这里还没拖呢!

永强说:“他是镇长,你敢指挥他?”

她便笑“嘻嘻”地说:“我是来当会计的,不干这种粗重活。”

镇府好些年青人跑来凑热闹,开始还兴致勃勃,一见高书记的外甥女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子,一个个都失望地离开了。

(今天三更,请读者大大砸花打赏!)

196他们啃的是硬骨头

这天下午,起了一阵风,乌云便从海那边涌了过来,天似乎一下子暗了,雨也飘飘洒洒下起来。

这是台风到来前的征兆。

台风对于边陲镇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每年都有那么三几次,防风工作做得也很到位,只是预报这次台风中心会在晚上边登陆陲镇。

吃了午饭,张建中就赶去联系点检查防风工作。他的联系点属山区村,压力并不大,但这次情况特殊,凡是有安全隐患的农户都必须妥善安排。转了两个村委会,十几条村,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路风啊雨的,身上湿得没有一块干地方,干脆就不穿雨衣了,省得顶风,骑单车更费劲。

“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张建中对两位村委会支书说。

两位支书都说:“一定,一定。”

回来的路上,张建中觉得似乎还不妥,就与同行的农办主任商量,是不是晚上驻扎到村委会来?

“你住一个村,我住一个村。如果发生什么事,也好及时处理。”他补充道,“这次特殊,还是谨慎点好。”

农办主任是位老同志,想得要多些,在村委会驻守,可以睡安稳觉。如果,海边村发生状况,需要增援,呆在家里,立马就会通知你上第一线,呆在山区村委会,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我这边不重要啊!有了什么事谁负责?”

人家便不敢叫你离岗了。

而且,在村委会值班,还可以熬鸡汤,跟村干部们喝个小酒。

“我也是这么想的。”

“回去后,你打个电话给那两个村支书记,我们吃了晚饭再过来。”

张建中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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