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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总久违了。”郑楚城握着徐阳的手，面色很是复杂，这两人是旧识，也算交情颇深，不过因为某一个事情闹翻了，多年都不来往，今日见面确实让人感到分外突然。
看着两个老头面露尴尬，杨灿也笑了笑引着他们落坐，大致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下：“我已经在南周刊备用的提案里做了几个案子，资料充足随时都可以调出来，有什么情况，你们问苏雅丽就好了，她负责沟通。。”
苏雅丽大致介绍了下，这两个星期以来杨灿让她负责的案件，是一起制药厂的案件，里面一些抽丝剥茧的细节都是杨灿之前就已经调查过的，只是让苏雅丽负责去跟，杨灿没有看错人，苏雅丽虽然当不成主持人，不过她这只小狐狸的企图心与狡猾用在采访这个过程当中确实比刘勇周浩然强的太多了。
刘勇够滑头有经验但是志气与胆识不够，而周浩然虽然勇气十足但是头脑灵活度稍显不足，加上这只小狐狸从中调解，这三人组合几乎可算是威力十足了，这次的采集几乎比得上杨灿亲自出手了，心里也是大感宽慰。
南楚卫视与南周刊的开始忙碌的工作，大伙都开始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只有郑楚城与徐阳两人都时不时的瞟向杨灿，观察着他脸上那种不符合年龄的镇定自若表情，心里泛起一阵极其古怪的想法，莫非从一开始他就料到这样的结局？事件一直都是按照他的思路来的，广电局的禁令，舆论的谴责，甚至到今天的解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中间涉及的环节之多，绝不可能一一料中，郑楚城与徐阳同时在心里摇了摇头，怎么也想不明白杨灿的未卜先知的原因，而一直没作声的马依依在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天晚上，夏檬清新的笑容在银幕上如约而至，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平心而论，这一期的《新闻现场》并没有上次的内容精彩，但是由于田国立派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担任嘉宾，加上现场连线观众对话，其激烈内容之新颖也是十分吸引眼球。
在加之之前舆论上抗议的人潮众多，群情激愤，这期节目的收视率轻松的突破了百分之4。6在创新高；引发了一系列的社会反应。
而经过这天晚上之后，那些一直默不作声的卫视台终于也妥协了，他们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杨大炮”这个人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现象了，超越了媒体的范畴，几家之前与顶尖卫视合作的包括湖南台在内的人都主动做了相关的专题报导。
最有趣的是麦伟坚的以前的那位老相好，湖南台的采片部经理秦芳，主动打电话来找麦伟坚，低声下气地请求希望麦伟坚让杨灿出面做一期专访，麦伟坚当即把秦芳约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们商谈的具体过程，但是第二天早上麦伟坚脸上的瘀青，也让大家对当晚的事情遐想不以。
江湖传言，麦伟坚当晚确实灌醉了秦芳，想哄她去酒店一温旧梦，但是两人纠缠间麦伟坚松口说出了“杨头是不可能接受采访的。”，当时秦芳猛然酒醒过来就把他踢下床。。
在风头浪尖的《新闻现场》这个栏目以火箭的速度成为了话题节目，几乎每一期的嘉宾，就会成为红人，其中尤其以哭得声泪俱下陈国涛的人气之高几乎超越了很多选秀节目的人气选手。。
广电总局那边只所以解禁了《新闻现场》也是因为，案件已经由华省公安成立的专案小组调查原委，证实了陈国涛在电视上说明的一切都是真实，那则录像带就是最强而有力的证据，市公安局副局长高鸿以渎职罪被免职，看守所所长高进，看守警员余天勤，已经参与殴打事件的，肖凡，吴京都被作为嫌疑人被拘押，等待最终的审判。
一场小小的案件，竟然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如此巨大的反应，这恐怕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而在镜头里悲哀绝望的陈国涛也收到了很多人士的捐款，以帮助他的家庭渡过难关。
前几天陈国涛还捧着几叠钞票，冲到南楚哭喊着：“谢谢杨经理，谢谢电视台，谢谢你们为国庆主持公道了~~”哭喊着要把自己收到的捐款全部交给杨灿手里，杨灿也是被他搞得有些哭笑不得，躲了他一个星期，让苏东他们轮流做陈国涛的工作，最后陈国涛才留下了一面“公正之剑”的锦旗，悻悻离开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间，《新闻现场》这股巨大的效应，已经隐隐超过了去年的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才播出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形成了巨大的影响力效应，不光是连带着南楚卫视的整个台的收视率疯涨，也让气质清新，模样清秀的夏檬成为了电视业的红人。
网络上甚至几个好色之徒，自以为附庸风雅的搞了个华人女主持群芳谱，夏檬这个新人竟然力压侯佩岑，朱丹，进入了前三甲，可谓一夕爆红，“长得漂亮，纯得剔透，笑容亲和力强，虽然是个现场主持人，不过比内地的其他那位娱乐美女主持人有灵气多了。”对她的评价也是极高，那夏檬这丫头有几次睡觉都不自觉会笑醒过来。。
不过比起杨灿来夏檬还差得很远，踏上电视媒体之后，他这枚“杨大炮”渐渐从网络开始走向了普通老百姓的视野，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现象级的人物，不光他网络上的“炮兵团”**们数量成几何数字增加，南楚卫视这段时间举报信箱都已经被塞爆了，甚至还有不少人登门拜访，嚷着一定要找到杨大炮主持公道，搞得南楚卫视无奈之下也只能把保安部也增加了十多名新编制…
虽然电视上模仿《新闻现场》的节目一一上档，不过根本没有一家其他媒体能与《新闻现场》比拟，用行业内的话来多，如果重现新闻现场每一期节目，任何电视台最少都要通过一个月的采集才能做到，甚至有人怀疑南楚卫视的采编资源是不是与国家台实力相似？要不他们怎么可能有拌饭做到连国家台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呢？
谁又借给他们这个胆子？能保证其每次绕过公安部门的报导，而且不出错？要知道这是个很现实的事情，全国跟着《新闻现场》模仿做的《采访现场》《新闻第一现场》《直播新闻》等等七个同类型节目中，已经因为虚构事实以及嘉宾造假等等因素被广电总局停播了四个了。。
之前杨灿的博客上，很多他们的“**”们都在为他鸣不平，说好好的一创意马上就要那些山寨者模仿烂了，强烈要求中国也要成立一个文化创意产权保护法之类的，杨灿为此只是在博客上留了一句很具挑衅性的话。
“不想死，尽管抄～”
当初也不知道引起了多少说杨大炮又装B的言论，可是事实又再次证明了，杨大炮嚣张是有道理的，除了那被停播的四个节目之外，剩下的那三个也因为自身采集跟不上，制作经费与时间不足，还没等广电局下杀手，自己就宣布停播了。。
没有版权法的保护，但是《新闻现场》在中国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北京南郊与杨灿去年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大道两旁都是枝盛叶茂的高大法国梧桐，这些法国梧桐多是民国时种植，多有七八十年的树龄，遍布这座城市的每一处角落。
“看来你对这座城市很有感情。。”
文雅的吴斌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敞开的天窗，看着夜色迷离的星空，星辰廖廖，很好奇地问杨灿。
杨灿在这座城市悲痛欢沉的生活了四年军旅生涯，有些血脉相连的感觉，之后大概与这座城市也脱不开关系，怎么没有感情？但在其他人的眼里，杨灿不过是匆匆的过客而已。
杨灿笑了笑，收敛了不应该有忧伤，回复招牌式的浅笑问吴斌：“吴老这是要拉我去哪里？你那舒服红旗车不坐，坐我这辆悍马？”
“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帮老总开车的资格都没有，第一次当司机就把军区大院的墙撞了一个大窟窿，当年被朱老总批了三天。”吴斌笑呵呵的说起往事：“可不比你现在这么气派，随便就买个军用车，还自己改装，都可以比装甲车了。”
吴斌指着杨灿开车拐进了东海大学面的巷子口，东海大学西面是东海西方大学，背面是省立音乐学院，这条巷子虽然不宽阔，也陈旧破落，但是处于三所高校之间，又是盛产美女的三所高校，却是这一带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之一。
“吴老，你该不是来接什么领导的女儿吧？”
“领导的女儿？”吴斌诧异地看了杨灿一眼，不自觉笑了起来：“你觉得我这个年纪还需要做这种事情吗？”
“不不～当然不是～”杨灿连忙摆手：“我是怕您介绍什么好女生给我。。我般配不起。。”
吴斌难得哈哈大笑起来，弄得杨灿也是很尴尬，知道自己说错了，看不到这老头的意识还真是麻烦。
已经过了学生宿舍闭门的时间，学府巷清静了一些，但是仍有许多人流连忘返。车子缓缓在学府巷移动，天暖衣薄。看着车窗外时不时有身形窈窕的明艳少女经过，这座城市大概没有一处地方比这里更能挑起杨灿往事的回忆，他记得以前放假的时候，最喜欢来这种地方，聊***玩，特别是刚拥有读心术的那会，不知道骗了多少无知少女。
那时候特别无知但是也容易满足，让许多青春少女流下怨恨地泪水呢，现在都想不起那些面目模湖的面容了。
吴斌拍了拍杨灿的肩膀，在一间酒吧停了下来，杨灿也是觉得有些怪异，这位国学大师的传人竟然也出入这种新潮的场所，该不是也来泡妹妹想来个一夜*吧，不会把黄金意识能量的高人也好这一口？
这间酒吧的名字很特别叫做“WitingBar”，经过幽暗地灯光。狭仄地长厅里还有三四桌人在饮着生啤酒，暗棕桐色的吧台前坐着一名浓妆地女人，杨灿担保这个女人还不超过二十岁，浓妆与成熟的身形杨灿自动将她归入到女人一类。
一位很艳丽的女人落落站在吧台里，听着身边人的诉说着什么，看到吴斌过来也是一愣，连忙走了过来。
“吴老，您今天来的不巧，老板今天没来。”
“杨灿，这是宁乔巧，叫她小乔就可以了。”
小乔并没有正眼看杨灿一眼，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杨灿发现这里的人大多器宇不凡，均是有一定年纪，环境幽静与平常的酒吧截然不同，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这里人手里，有些人拿的是酒，有些人拿得是擦。
287，298，332，326。。杨灿看着这里这些人的意识能量，惊讶无比，一个小小的酒吧，竟然藏龙卧虎，意识能量平均在300以上，连这个叫小乔的艳丽女子吧台人员都有304的能量。
小乔属于那种算不上极美，但是气质却极为艳丽又带着娴熟的女人，皮肤很白，在幽暗的灯光时犹如卧在夜色下的初雪，如果不是刚才那段对话，杨灿难免会猜测她就是吴斌想来见的人。
小乔看来杨灿一眼，拿来三只酒杯到杨灿他们面前，也不问杨灿喝什么径直拿了一瓶12年的芝华士替他们倒上，酒是藏后房里拿出来的，看来是特别招待吴斌的。
“你很奇怪吴老这样传统的人为什么喝这种酒吗？”小乔看着杨灿愣愣的模样，突然问他。
杨灿点了点头，吴斌只是对小乔皱眉了下，小乔却不以为意地道：“那是因为吴老浪漫。”
“浪漫？”
“恩，二十多年前，这里只是一间茶庄，不知道就有多少达官显德人来人往，为的就是和老板说说话。。”
杨灿在小乔的头上看到了“林秋燕”这个名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了。。马依依的这个母亲还真是翻江倒海的人物，竟然还有这样的场景；这正是现代社会想不到的。
“那时候，老板只说了一句，谁能一口气喝三瓶洋酒她就和谁吃顿便饭，吴老当时不会喝酒，却连干了三瓶。”小乔说得时候好像很是神往那个动乱的年代，当时的洋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
“结果怎么样？你们老板出来见吴老了？”杨灿很好奇地问。
“当然没有，吴老被送医院里，躺了整整三天，差点就要动手术了。”小乔笑着道。
杨灿不由看了吴斌一眼，难得看到这位风雅之士露出一丝苦笑。
“事情还没完，精彩的还在后面，一个月后，吴老又来了，还是按照规矩。。”小乔说得眉飞色舞着。
“又干了三瓶。。”杨灿这次提前看到了小乔的意思，惊讶地望了吴斌一眼，这吴老没想到年轻的时候还是个浪漫种。。
“不止这两次”小乔给杨灿倒满上，笑说：“接下来吴老还连续来了两年，几乎每个月都来一次，直到被调离北京。。都没有和老板吃上一回饭，这么多年，每次来他都会尝试喝三瓶红酒。。。最近吴老的身体不行了，只是偶尔来试一次而已。”
“吴老您该不会。。带着我来干这事的吧。？”杨灿听完转头惊讶地望着吴斌。
“也许吧。”吴斌轻轻放下了酒杯，感叹了一句：“其实我觉得后来我并不想和她吃饭了，只是想来喝酒罢了。”突然岔开了话题问：
“听说福克斯电视台来采访过你们？是依依叫来的？”
杨灿心头突然一紧，猛然意识到终于进入正题了，思考一下回答：“是的，他们来做一节目，不过被依依赶走了。”
吴斌如此地位的人，肯定是最重视国家的声誉，杨灿甚至猜测，南楚之所以能这么快的摆脱危机，就是因为南楚毅然拒绝了美国福克斯想往中国脸上抹黑的政治举动，这才让吴斌方面更加坚决的施压。
“如果依依当时没有拒绝呢？你会怎么做呢？”吴斌突然脸色一凛，无比肃穆了起来。
杨灿抓不到吴斌的心思，但是心里却在猜测他是在试探自己的心意，虽然没有什么理论根据，但是他总觉得吴斌有某种方法能分辨自己的话里是不是真诚的，当然杨灿也许可以用几种心理暗示的方式让吴斌听到他想听到的答案。
“无论如何，他也一定会阻止福克斯电视台这次的行动的。“
但是杨灿性格就是这样，嚣张中有些洒脱，对这种事情，他不屑去撒谎，只是平静地笑了笑：
“依依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她如何让福克斯电视台播出，我就让他们播出，她是我的合伙人，既然我把她拉了进来，无论她犯了什么错，我都会承担，只要她愉快，高兴，做什么我都支持，因为依依一直也是这么对我的。”
杨灿这话说得坦然，让小乔也不自觉匪夷所思地望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个与众不同，吴斌身边的人，要么是道貌岸然卫道士，要么是大男子主义泛滥纯爷们，这种类型的还真是少见。
就在杨灿等着吴斌这位儒家大师好好的批评自己狭义的意思的时候，没想到就看吴斌拿着酒杯往吧台上狠狠一拍豪爽喝了声：“好”拿着酒杯举起来：“这杯我敬你。”
杨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间，吴斌才拿手帕抹了抹自己的嘴，中气十足地说：“你难不成以为，这次是因为你赶跑的福克斯电视台事情才这么快办成的吗？”
“难道不是？”杨灿也不隐瞒猜测。
喝了酒后的吴斌倒是有几分狂士的风范，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太小看我们这些老头了，你还真以为大家都是封建守旧的老顽固，或者是文革时期不让人说话的年代吗？”
杨灿心里点着头，嘴巴上当然没敢说。
“你真以为舆论有多少力量，如果我把舆论比喻成浩荡凶猛的黄河之水，那么我们国家就该成为浩瀚汪洋，无论黄河之水如何凶猛，流入大海也不过终究会成为海洋的一部分。”
杨灿突然感觉到自己面对着吴斌，竟然有种层次相差太远的想法，这些大道理从他口里说出来，让杨灿觉得异常冲击，他原先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从来没有人如此具体的提出过，也许在手腕上吴斌不会比自己强，但是在境界上两人是有差距的。
“所以无论福克斯电视台报导不报导都没关系，美国那些想编故事就去编吧。。任他去吠～～～”吴斌微笑着，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眼里。
杨灿突然意识过来了，归根结底国家与国家的斗争在于经济与文化的昌明，媒体是在这个基础上发挥作用的，无论中国没有底蕴，媒体也吹不出一个世界强国来，朝鲜就是最鲜明的例子，而美国又是另外一个极端，他们的文化是扩展的同时，也侵略他人的利益，打着自由民主的旗号行经济利益之事，阿富汗也好，伊拉克也好，没有国家会真正的屈服于他。
当美国宣扬的文化与他的实际行动相违背的时候，那么他的形象同样会受损，自吹自擂下场也许更加难看。
而中国在国际的不争，就是争，退就是进，隐忍了这么多年，经济上的主动已经拿到了，现在是该主动发扬自己的文化，宣扬自己的文化的时候了，而这个过程急不得，而自己就是一个试金石，看看这条路能不能走得快些。
“好的任他去吠～”杨灿一拍桌子哈哈大笑，拿起酒瓶仰头直接就把那半瓶酒灌了下去，心里也是畅快无比，原来自己担忧根本就是屁都不是。
“巴菲特的媒体慈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