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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像是对孩子交代,可晴斩的另一头的确是个中年女人——怎么了,他们当中一人有病不成!
“我不跑,我要等你回来,你快回来吧,我都想你了。”那边,中年女人撒着娇犹如稚儿一般。
晴斩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柔软一些,因为工作原因,他时常会对手下的人训斥,自认不是个“温柔”的男人,也不会,没有耐心哄小孩。
“好好,记住,等天黑我就回去了。现在,你在家好好玩,看到外面黑了,我就到家了,知道吗?”
那头的回音乖乖地,“好呀,我听话,哥哥也要答应我,一定回来跟我玩哟。”
晴斩苦色,点着的头充满无奈,“好的,我一定陪你。”
“哥哥,你会不会念诗呀?你回来以后我们玩诗吧,我会的哦。”
晴斩眉头皱得紧,心想,你还会念诗?不过,他愿听她说说看……
电话的那头,她果然将一首诗流畅地说出——晴斩听后,呆立的莫名神色,陡然张大的凌利目光,都在讲述他的震撼——憾得没法说。
……
半个小时后,晴斩向手下大明打了通电话,内容是,叫他立刻去查天川大学,一个叫做天使猎人的大学生,他要知道天使猎人所有信息——他的背景、家庭,他曾经过往,包括他现在的感情状况……总之与他有关的,晴斩都要获悉……
天使猎人 一一零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22 本章字数:2263
天色乌漆抹黑,季风和砂舞夕才坐着末班车回到他们家所在的小区。一边上楼,季风还不忘找她打趣,“你这几天都是在小招待所睡的吧,想想看也知道你没钱住酒店。”
砂舞夕经不得自叹:我这几天睡车站,要不要告诉你?
回到:“是呀,我是没钱,不过有招待所住已经不错了。”
“放心,来我这里不用掏钱。但是我星期一要上学校,到时你自理吧。”已到他家门口,季风打开门锁,推门进去。这里好像许久没人住似的,才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闷气,沉沉的扑鼻而来。
季风开灯后,屋子里亮堂了。这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住房,客厅内一组浅蓝沙发,茶几上面摆放着一束淡红马蹄莲的插花,国产老牌的电视、冰箱与空调机,这些都有不少几个年头了。季风解释说:“爸妈都去日本旅游了,再过十天左右才能回来。这么长时间,我也不大回家,不是因为你,我还在学校猫着呢。”
“哦,是因为我?”砂舞夕不信。
放下背包,季风栽入沙发中,立刻发出一个轻咳——太多灰了。砂舞夕挥挥空中的灰尘,皱着眉。
“放电视给你看,”打开电源,坐等。砂舞夕在山上也偶尔去别人家看看这玩艺,山上条件太差,通电也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整座山,只有那么一两家有电视——这种高档电器。
听着电视里发出声响,好像把她的回忆勾回到许多年前——她隐隐约约地记得,很久以前——久到她无从回想,那时,她与这里很近很近……
四岁之前,那场爆炸未发生之前,她是个快乐的城市女孩,她爸爸是诗人,妈妈是某个学校的武术教练,她有良好的生活环境……
可现在,她无知地像个异类!她恨,她不会放过害得她如此的罗氏!
一笑轻轻从她嘴边扫过,无视的笑,阴冷的笑!至少,她在季风面前,她的仇恨是释怀的。她向同坐的季风说:“我看过〈变形金刚〉很喜欢他们能变来变去。”
季风不以为是,应她:“哦?”
“你有意见?”
“不是,我们都不看那种幼稚的动画。”
砂舞夕心想也是,他再怎么说算个诗人嘛。她摇头,自觉多嘴了,她不该和大学生的他、诗人的他讨论任何话题,这跟自取其辱没两样。
季风从背包里摸出一袋薯片,“现在流行〈蜡笔小新〉,我们同学都爱看那个。”
砂舞夕点头,表示知晓。毕竟是诗人嘛,他的口味,山人的她哪会懂?季风问到:“你的包里有什么,拿出来看看。”
砂舞夕本能地护住背包,如同保护她最珍贵的东西。季风说罢了,看动画片。季风口中却不停地唠叨:“偶像片看韩国的,科幻片看美国的,武打片看我们的,说到动画片嘛,要看日本的了。”
“你很懂?”
“是呀,我懂的不止这些呀,还有那个警匪片……”
“不用说了。”砂舞夕淡漠地吐出这几字——反正她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思维跳跃地很快,一双眼神没有预兆地在她脑海浮现——无助地,盼切的……她的心中瞬间凉了。
薯片放在她手边,季风问她要不要尝尝。砂舞夕偏着头,怔看他一眼,忽然站起。“我有点事,今晚要出去一趟。”
“你不累吗?你又要干嘛?”季风惊得弹起,饶是比她多半头,也不能匹敌她的气势。
她要去找他,罗氏车内,给予她惊异,揪起她心房的那人!
“找一个人。”她就要拾起背包走人,季风扯住她包带,与她对视的眼开始变得尖锐了。“这么晚了你还出去,不知道你今天惹祸了?”
砂舞夕立着眉目,心想:我去做什么事,跟你有何相关?
“放开,立刻放开!”
“不行,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季风快要对她嘶叫,强力拉住她背包,企图抑制她接下来的行为。
她发誓,她没有耐心了!“放开你的手,你再不放,我会对你不客气的!”紧握的拳,五指正在咯咯打响。
她已出过状况,他不想她再出半点问题,所以抓紧的手,不会放。砂舞夕的怒火已升至脸面,她不能克制自己不向……
那只拳过来的时候,季风根本没看清,结实地挨上后,飞掉眼镜的同时,脑袋一阵炫晕,头重得他支撑不起,便——倒下了。
“季风!你想装死吗?”砂舞夕接着又喊了两声他的名,他安然地睡倒在地,半天没动。
糟了!砂舞夕慌了神,她本是无心对他下重手,她打昏了他!他会不会有危险,他会不会……该怎么办才能救他……
“找警察拨一一零,救护车拨一二零……”季风说过,她现在却记不清了,到底是警察拨一二零,还是救护车拨一二零?或者救护车拨一一零,警察拨一二零?
此刻,本已是昏倒的季风,似在挣脱梦魇,忽而艰难地发出一缕低微呢喃之声:“一一零,打一一零呀……”
她完全混淆了,她什么也忘了想,唯独想做的是,她要救他!
砂舞夕失神般冲出房门,在楼道中喊了一声:“有没有人在,谁帮我拨一一零行吗!”
……
天使猎人 医院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22 本章字数:1819
不多时……
警车在天川市的公路上啸叫着驶过,其后,救护车载着伤员,前往医院方向……
季风在救护车上,而砂舞夕却在警车上。
季风由救护车转向急诊室,再由急诊室转往普通病房……
可怜的砂舞夕却进入了审讯室……
他却一直未醒来,只不过被拳头揍到,忙坏了医生护士,检查他一切情况正常,医生下了结论:“他睡着了,别打扰他,转他到普通病房,让他好好睡。”
医生放弃了他!
梦中,在一片深暗的梦境中,他走向一个地方,眼前的景物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他的家,好像在很久以前,家里没有先进的家电,他看到两个男人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笑谈锁事。其中一个男人极其面熟,他是——是他的爸爸!
不见爸爸已有半个多月了,心里想得着慌,他本是要嗲嗲地喊声他亲爱的爸爸,却发现自己成了哑巴!
“爸爸——”闷在肚子里的声响久未发出,他试着朝他们靠近。
另一个男人面生,长相倒十分和蔼可亲,唯有暗暗的情境下,他看得不太清楚。哑口站在当场,周围安静极了,所以面生男人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男人伤怀地,把视线交到某个遥远的哪方,念到:“……月上柳稍晨曦尽,人若比邻何处萍。愁思一缕犹凌乱,断弦三两怎续音。忘却生前今后事,不叫苍生笑伶仃。”
季风听后,瞠目结舌,自想:是我的《西园赋》!
爸爸听那男人的诗,感慨地想哭,轻轻附上几个掌声,频频点着头,说:“好诗,你还是想她吗?”
男人脸上看不透是痛或是悲,或者是悲痛吧。他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我……世上本来难以书写的,难以忘怀的不正是一个情字吗?”
这句话真是说到爸爸心坎里了,爸爸带过苦笑,自说:谁说不是呢……
到此,爸爸偶见季风在场怫然作色,怒朝季风喊:“季春风你干嘛,快写作业去!马上就上一年级了,还不知道用功!”
季风双目巨睁:我上一年级!
“你还愣着,快去!”爸爸又是一声暴喝,季风吓得失魂,掉头就走,却不小心拌着木凳子,翻倒在地——磕破了下巴……
从梦中惊醒,疑视四周——这里是医院,他怎么会到医院来的?哦,是砂舞夕DD了他,他昏迷了,所以进了医院……
可是,砂舞夕,她跑哪儿了?
季风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下巴——那里真有一个浅浅小小的疤痕。事情快要明白了,似乎……
“你跟他有什么仇,为什么要打昏他?”一名警察神色肃穆,向砂舞夕质问,警局的审讯室内,气氛异常冷漠。
“我不是故意的,打了他以后,我还叫人找救护车,我根本无心伤害他的!”
砂舞夕的辩解却叫警察一语驳回:“要不是居民打一一零报警,还不知道你会对他做出什么行为!”
头上如被重物击到,砂舞夕懵了片刻:原来一一零是报警的号码……
医院内。季风下了床,来医院的过道走动,老半天了还没见着砂舞夕,心里不免忐忑难安,打向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听……季风心想要坏事,那异类必是去找人了,可她究竟要找何人?砂舞夕这人怪里怪气,行为又让人捉摸不透……
偶尔听到前面一个穿西装男人与一名医生的对话。西装男人跟医生商量说:“我想现在就把人接走,你马上为我们办出院手续吧。”
“不行,他头部受伤需要观察,至少再过两天。”医生回得坚决,西装男人低声与他说:“我们老板要见他,放心,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会让你负责的……”
医生脸色一沉:“这是拿他生命安全开玩笑!他今天才出的车祸,又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他必须留在医院。你们老板要见他,就让他到医院来。”
西装男人厉声说到:“你叫罗氏的大老板亲自过来?搞错没有!”
他的恐吓并没吓到医生,医生不屑一顾扫过他两眼,司他职去了。
原来,今天罗氏车上的人也住进了这家医院呢……
天使猎人 西园赋 上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22 本章字数:1873
“你醒了?”声音是从后发出的,毫无防备的季风本能地抖了一抖,急忙回头。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正在用稀奇的目光看他。
“哦,”季风傻傻地点头应他。问他有何贵干。警察说,他在等他醒来后给他做笔录。季风诧异一阵,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吃痛地弹回了他的手,那里还肿得硬邦邦地……
去了警察局,和警察叔叔好一番口舌,这般这般解释,那般那般央求,这才把没有身份,连警察都搞不清她何许人也的砂舞夕,从警察局给保出来……
走出警局时,已是十二点多,砂舞夕晃动着酸软的脖子,又眯眼看了看身旁的天使猎人季风。他沉默,她也未开口。
季风心里想着一些事,关于《西园赋》,他觉得有必要向砂舞夕说明,他并不和降月有关,也不和周赋有关,可他只要说出他的看法后,砂舞夕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一个恶梦……停步后,季风正视砂舞夕,路灯下,她的样子十分清楚地在他面前。高挺的鼻梁,明亮有神的双眼,两道长剑般的眉毛——他从没如此细致地打量她,这时他竟发现,来路不明的砂舞夕——英气逼人。
尖削的脸形透着冷漠,砂舞夕与他对视中。“有话快说。”
“哦,”季风自拔地收回神,话入正题。
“能不能告诉我,降月、周赋是你什么人?你又来自何方?还有我最不能容忍你的化名,你得说出你的真实姓名。”期待她的回答,季风目不转睛地望她。
砂舞夕一记隐笑包含了太多的苦辣艰辛,自摇摇头,反问:“我来自哪里重要吗?”
可对于季风,这些都有莫大的诱惑。“我想知道。”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她乃是罗氏的对头人,她将要和罗氏有难解难分的恩怨纠缠,季风不过是在校学生,他若是卷入这场是非,对他来说,也许是致命的……
“只要你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降月和周赋是谁,我就把《西园赋》的始末解释给你听。”
砂舞夕陡立眉头,凝神问到:“〈西园赋〉的始末?”这其中会不会有爸妈的音讯?
见她着实感兴趣,季风笑了:“你快说,我马上告诉你。”
砂舞夕微微皱眉,“我,只能对你说,我,从山上下来。”
“山上!”季风这辈子都没见过“山人”,于是在他的印象中,砂舞夕更加神秘了。“你占哪个山头?”季风一步跨近,细细看她。
砂舞夕有一个较无可奈何的弯嘴,回说:“寒山,离这里很远。”
寒山是个很偏僻落后的地方,难怪砂舞夕什么都不懂,看起来有点神经质呢。“你找的人又是你什么人?”
“他们是我爸的朋友……”
“不信!”
砂舞夕瞪眼后,气冲冲扔过几字:“信不信随你!”
“好,那么我们这就回警局,叫他们帮你找人?”季风说着还真打算回去报警,砂舞夕急忙喊声:“慢——”她与罗氏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仇恨,师父带她远上寒山避难,花费了他十四年光阴,正是为了隐瞒她的身份及所在,好让她平安长大成人……找爸妈的事,一但公开了,砂舞夕此人必将在罗氏的面前显山露水地赤裸相呈,不只是爸妈找不到,师父的苦心都作白费,而她与她爸妈都将要牵入十四年前未尽的余波,面临生命的危险……
她是山人没错,但她不是个愚蠢至极的人……
“我找他们的事不想别人知道,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小心——“威吓的眼神还未递交上去,季风心有余悸地退了几步,连说,你不说算了。
悻冲冲地转过身,砂舞夕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季风背后汗毛直立,心想完蛋了,她只要稍稍一用力,他铁定倒霉……
她却只不过是轻声的一问:“你说过,要告诉我〈西园赋〉的始末。”
她若是了解了〈西园赋〉的由来,必定会对他及他的家人无休无止的牵扯……他万能的上帝呀,能够摆脱该她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可砂舞夕若明白了西园赋的问题,她将继续留在天川,对他来说,无异是一场“灾难”呀……
灯光下,阴郁冷若冰霜的脸,砂舞夕总是给以他浓浓的挑衅,她那只给予他重击的拳头,此刻正在他眼前晃动着,示威地叫他快快说出他的话……
天使猎人 西园赋 下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23 本章字数:1895
拨开她的手,砂舞夕冷利的目光渐放松下来。
季风轻轻叹出,哎,和砂舞夕的一次邂逅,其间苦处只有他一人明了吧!他挑了挑眉毛,步子挪移得极缓。梦境中的画面又闪动在他脑中。
“原来,我真的干了盗用的糗事,〈西园赋〉不是我的……”季风还有接下来的话,砂舞夕已急不可奈地脱口问出:“不是你的是谁的?”
也许——她希望〈西园赋〉就是爸爸《明月诗集》中的一篇!
季风回话:“是——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砂舞夕盼切的样子,让季风难免自疑,看起来淡漠的她竟对《西园赋》有这么大的好奇,到底是为什么?他大胆地想,她与《西园赋》的作者定有特殊的关系!不然,是因何她要为此抓狂?
他淡淡地一笑,“感谢你送了我一拳,否则我还不明白呢。原来,十几年前,我见过他,那个人便是〈西园赋〉真正的作者。”
“你见过他,他是谁?”砂舞夕要知道他的身份,一刻也不能推迟!
瞟过她一眼,季风忍了忍他的烦躁,说:“十几年前我也只是个几岁大的小孩,哪能记得?是你给了我一拳,叫我昏睡过去,从前的场景在梦里浮现了,十几年前的那段事才被记起。”他确定这是十几年前的事实,下巴上那道伤疤可以证明。
她把眉目深深簇起,之间有她几乎无从考证的回忆——十几年前……
“那不是一场梦,而是小时候发生的事,只不过时间太长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