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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使用过度;后果非同小可;这几年因为你没什么异常表现我也忽略了;但风和允提醒了我;那一刀的后果;不在于你的功力损退;而是在于你的自制力。”
武学天才与宗师的见解当然胜于一般人眼光。
就在不久前;昨非在不明空间会见雍允;将风魔的推断说出;想听听他的意见。
顺便问下书迷的事;只是顺便哦;留在这个世界的昨非;并不想再回去;那边的妹;有雍允;也有长生殿;契约已订;难有风波;更要担心的;反而是这边这一对。
真的很想当没听到那些传闻以致一直要操劳过度;哎;司天下的哥哥;哪里容易当?
结果雍允的意见与风魔一致。
因司天下而动那一刀;也为她而落下病根。
如果再有那种情况发生;甚至于只是近似或是有那种可能的联想;那一刀引起的煞气也会冲破箍制无人能阻止。
能力越强;意志越坚;反弹也就越大。
只要二人不分离;杜绝那种致命危机;音觞便不会发作。
否则的话;只怕克制不了自己的龙王;将会是史上最强的魔神。
“音觞;你的临界点;便是你的极限了。”昨非静静地注视着他;“我刚才看到你;才明白为什么妹老是要往外跑。”
音觞仰起头;眼神凌厉如火。
他的身体;他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
那一刀之后;情绪极其激荡;在天下昏迷的那段日子;五内如焚;整个身子都如同在火炉里煎熬;气血翻滚几乎把持不住;无数心事汹涌;“你如不在;莫如天下共葬”的念头绽开妖异之花。
幸好她没离开。
她留在他身边。
那几年;身体深处的魔性似已平复;纵稍有蠢动也让他抚平。
他不需要那噬咬的空虚。
一直到成婚之夜。
太太太过的欢喜;迷乱;有点不信她完全属于他;即使是最深的结合水乳交融;还是有那种不知如何疼惜她才好的情痴;一点点地;一天比一天还要更爱着;仿佛是无止境的一直一直再深下去再沉下去。
忽然害怕了。
不是不信彼此;那种怕与信任无关。他怕保不及;怕人力之外有一天会忽然发现她消失在眼帘之内。
太过的在乎;患得患失;只有失而复得的人;才会知晓那种不知如何是好的疼爱是什么滋味。
因为太过了解;她对于命运的敬畏;一次的挑战换来千年伤心;所以再不要狂烈的牵绊;再不要那种牢牢的束缚;眼中只有彼此的二人世界;她不参一脚。
所以他控制着自己;克制着;这并不难办到;只要她在身边;安心的感觉会让他完全放松;那人啊;就在眼中;就在随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张开臂膀;便会得到满怀的软玉温香。
“很久很久之前;有人说过;妹是属于风的;不覊无绊的风之女;没有什么能束缚住她叫她再三停顿。”即使是在那身不由己穿越时空时段;也是自由自在的;直到她恋爱;她崩溃;封闭自己;由得寂寞如潮淹没她;“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了你们二人;才恢复从前的性子;她…是因为有你们;才会成为司天下的。”
没有那二人的话;妹仍是困于茧中;不愿面对现实。
可是因为他们;她有了勇气;血淋淋的过往也能拥抱;并且;摆脱了血咒;重获自由。
心的自由。
所以;再也、没有人、能够困住她、缚住她的翅膀。
“所以;一旦她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在那情之风暴将自己卷入之前便会抽身而离;不愿再度迷失;尝尽噬骨之苦。”风本无形无相;想要独占;是无可能的。
音觞明白;也懂得。
但他不能管住自己的心。
那人伴在身边时;开始会觉得只要她在身边便是平安喜乐通体舒畅再无他求;可是;一个月;二个月;爱意越来越深;轻易地起了不安;越来越想完全得到她;那种极度的渴望;几乎是想要将那人整个吞下腹;让她的血肉与自己全然融为一体再无分开的可能。
越是记得不可贪心;越是想要得更多。
甚至会悻悻叹息;为什么那人不是爱情至上以夫为天?为什么她的眼光不会围绕着他转;为什么她的心还能容纳其他人与物与事;为什么在看不到他的地方仍可以笑得灿烂如斯?
天下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从来如是;就是要他不当独裁者;不认为一个人比全天下更重要;他全明白。
可是仍然想得到更多、更多。
只有伏在他身上倾听心跳的时候;让他有种完全掌握住不再有疑存惧的安心感。
有时候;一个掉头;看着那人迎风而立;衣袂飘扬;抬头向天;都让他恍惚地错认为她随时会御风而飞从此人间天上。
想要更多;更深;于是便不动声色地;一点点地;加剧;侵蚀她的生活;要宠她爱她直到她离不开他再无退路…
问题是;你伸出手;张开五指;合拢;紧紧抓住;能不能擒住那风呢?
“我已经试了好多方法;就是要留住她;有时成功;有时失败;天下总不肯如我意。”
撒娇也好;耍赖也罢;有意无意地张开天罗地网;捕捉生命中最最珍贵的至宝…
“音觞;没有人与她在一起而不被改变的。”昨非微微垂眸;“你难道没有留意过;妹离开的时周期;从一年十次到八次再到今年的四次么?你其实比你想像中做得更好;妹的直觉不会出错的。”音觞不是如他所说的只要一个人便足够了的任性;这几年他变了许多;成熟度不比雍允差;爱人的方式;不止是独占与保护。
有时;放手更适当。
总是如此;到了音觞不能忍耐的程度他会想要狠狠地绑住她再不松开分毫;会设下局或是以自己作饵务必占据她全部的心神。
然后;天下便会离开。
不想助长他的气势;纵容他会让他失去控制;变得不可收拾;我倒是相信龙儿的自制力越来越强了。
那是一个临界点。
可怕的临界点。
关键在于音觞的克制能力。
他不失控;便一切无事;但这是在司天下平安且融洽和美的前提下。
一旦天下有危险;或是音觞控制不住自己理智崩塌;那么这种微妙的平衡将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极限;便是妹离开的原因。”昨非悠然道;“出于某种本能;她不想你有失控的一天;所以总是在那一刻来临之前泄你的气泼冷水让你再清醒;我觉得效果还不错;最起码;她离开的次数越来越少便是证明。”
如同驯兽师一样;这飞天之龙;可不是容易调教的。
如果不是以司天下自己为药引;六年间哪会如此悄然而过无风无雾?
音觞静了片刻;略为挑起眉;“大哥此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么?”怀疑;强烈不信;如果无休止的只是如此;在事情已基本控制之中;何必多此一举;而昨非;才不是那种闲得发愁的人。
昨非眸中是看不清的深黯;褪去笑意;竟有种森寒厉色。
“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如果你不能战胜自己的欲望;那么以后;极有可能会一、无、所、有。”如果那件事是真的话;千年来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平安宁静将毁于一旦;只希望;那不是真的;妹;不能再来一次那样的选择;“音觞;不要让妹为了保护你;而重蹈覆辙。”
最后一句;说得轻柔无比;入耳却是惊天动地天崩地裂。
音觞一震;定定盯着他。
换成别的人在这样灼灼如烧亮得可怕的电击样注视下早举白旗投降落荒而逃了;可是;昨非面不改色连一丁点的波动也不兴起;目光深沉如海;寂然无波。
昨非的警示;在于未来可能来临的空前危机;一场足可与从前相提并论的惨烈决择;所以;没得出错的机会。
而那似乎与从前有关。
终于;音觞长长地吁出口气。
“我知道了。”
那些过往;他与昨非一样刻骨铭心。
有些事;不是过去了便过去了;已经发生的;就算白云苍狗岁月悠悠;也会留下痕迹。
还以为;那些惨痛再无法重复。
但;他也不会容许;再一次发生那种事!
决计不会。
“如果说咪咪是风;那么;我愿当她的翅膀。”
淡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一个保证;一个义无返顾的誓言;一个任谁也收不回的承诺。
一言;千钧;话出;无回。
昨非慢慢伸个懒腰;仿佛放下了天大的包袱;展颜一笑;“记住你说过的话。这样;音觞还要出行么?”
音觞笑;龙王的笑;倾倒天下;“当然;我也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突破我的极限呢。”
而唯一能考验他的人;非天下莫属。
那个;属于风的女子;如果他想要抓牢她;那么;便与她一起飞翔吧;当她的翅膀;或者;包容风的那片天。
霜华旧约
发现那条皱纹的时候;是在花想容中。
花想容是天下闻名的首饰工艺店;各种各样的精巧奇趣的饰品只要说得出的便做得到;无论是老少男女都能找到满意的目标。
司天下是来取定制的银木发簪的。
银白色的木簪上;末端向上勾起;微微错开;有绽放的细细纹路;造型简单之极;但捏在手中;硬是给人一种似乎要脱手而飞的在感觉。
至巧之手候伯圣的每一样作品;果然都非同小可;定身度做的饰品完全能满足买家的要求。
当然也是所费不菲。
“就是这个?”宗微微变色;这支发簪就是司天下口中那费尽心机千辛万苦才想到寻到的礼物?实在不懂;送龙王的礼物;会是如此小器?再说;真要让龙王高兴;司天下少离开几次不就成了。
此时的宗;双鬓灰白;满脸沧桑;十足曾经威风过的中年豪客。
而司天下;呀;怎么说呢;那惹人注目的闪耀的银白头发变成深褐色;面上多了数点雀斑;她其实没改变多少;仍是一袭淡蓝长袍;不夸耀不低调;就是自然而然的感觉;站在柜台;来往的人无人特别注意到她;但离开时都会忍不住回头瞟一眼。
宗其实有个疑问;只是没人解答。
那就是;司天下究竟;多大了?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是武林盟主;据说;十九岁。
现在都十五年过去了;但时间仿佛对她不起作用;岁月并无在她脸上身上留下痕迹;看到她的人;从来没人怀疑她未成年或是乏人问津;简单来说;就是没人会联想起应该注意到什么。
即使是现在;此时此刻;他仍难以确定;她到底年纪有多大了。
明明就已经成婚了;却还保持着天真纯稚的眼神;尤其是某个特定时刻;只会无辜地盯着人看;笑;毫无关系的笑;特叫人心生挫败感没办法。但又不是如同那些小女孩的天真无邪;有时候;她的神情;幽远古寂;眼眸深深处;是叫人溺毙的诱惑。
年龄于她;从来就不成问题。
正如龙王;只有越来越叫人倾倒的份。
“覊空。”又来了;她看着发簪的眼神让人不安;一种抓不住无处着力的焦躁不安;明明人就在眼前;却仿佛并不存在;宗皱眉头;却听到她重复说着;“它叫覊空。”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细纹;嘴角逸出一抹笑意;“说起来;我还没真正送过龙儿什么礼物呢。”从前他送的那尊玉佛;让她转赠于朝辞了;那孩子需要宁静;比她还要需要它;可是那人便不开心了;虽然不开口;但;淡淡的一扫便让朝辞差点儿把收下的东东推回来。
好吧;东西不可以回收;那她虚心地弥补还不行吗?特地为他打造一件礼物;总可以哄他开心吧?
她一笑起来;那种叫人不安的感觉便一扫而光了;宗莫名地松了口气;他一点也不喜欢刚才那种感觉;不喜欢那偶尔崩出来的可以称之为威严气质的“司天下。”
“只要是你送的;我相信那位都很高兴。”
司在掌中把玩着发簪;抿嘴笑着;一时兴起;凑到那亮晶晶光灿灿的落地镜台前;将簪在发上比划着;呃;换个地方;也不成;不相匹配;这覊空只有在那人发间才能焕发出本身独有的光彩啊。
想想;龙儿的头发也不短了;起码到腰际;正好练练如何成功地把头发簪好;常常见到有人凭一支筷子便可以拢住头发;真是好羡慕呢
目光在镜中流转;好久没照镜子了;好像没有机会;也失去那闲情;没有必要…
目光一凝。
“啊啊”
她不敢置信地叫出声来。
宗马上紧张地绷紧身子;发生了什么事?
整个身子都要趴到镜了;细细地研究;真的吗?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揉揉眼;手指点着某一点;瞪大眼。
“宗;你过来看看……”声音都颤抖了;“你看看我这里;是不是”
满脸期待;“我是不是有皱纹了?”还特地转过身,以指点着那里,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千年下来;都不再盼望会有正常化的一天;不会这样幸运忽然便过上了所憧憬的平凡普通生活吧?
宗眼角一跳;一脸黑线。
拜托;那是笑纹好不好;就算是年青人笑得太多了也会出现细细的笑纹;这司天下额上一片光洁;哪有什么皱纹?她这算是在炫耀吗?人家是越活越老;她是持久不变;连同龙王;都是不老的妖怪。
龙王也就算了;功力深厚到达反璞归真的程度的人就算到了五十岁也有可能望之如而立之年;但司天下;她有什么神奇内功青春永驻?
还好还好;她不是那种沾沾自喜自恋顾影的人;要不;能否忍受得了还真难说。
可是;宗却不知道;那永恒不老的无奈。
周围的人一个个老去;独她音容如昨的感觉;并不好受。
哥哥是根本不介意;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她却无法忽略。
只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对于容貌;好像没有自觉。
都是那二个人;让她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命运;那注定孤独的不祥。
在他们眼里;她是什么样子;根本就不是值得烦恼的问题吧。
“就算只有一条;也值得恭喜啊;宗;可惜你不懂。”司天下顺手捋下头发;啧;懂得的人;一个就足够了;她不贪心;“有没听过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听说;世间最浪漫的事;就是握着你的手;与你一起白了头发。
可是啊;我的发;早如银雪霜华了;而你;依然染不了白。
所以;才总是不变的银白;龙王的标志;那不变的色彩;便是一种无言的允诺吧。
离开花想容时,正好看到一个人闪身而入。
司天下眼角瞥到那人腰间佩带的九凤玉,不由得微微一笑。
同时回过头去,不出意外,正好见到老板眼中乍然浮起的温柔喜悦。
宗疑惑地收回眼光。
“那人身上有九凤玉,是花想容老板送给他的,真正说起来,也不是送,而是特地打造放好等某人来取。”小雨知道她最喜欢听故事,为她收集了许多过滤过的传闻,“听说,那人是个眼光特高的雅贼,下手的只会是最顶尖最珍贵的艺术品,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身份与真面目,在花想容中取走了几件极品,也不知怎的,老板居然为了见到他而布下天价诱饵,终于钓到了目标,结果,老板可是人财两失,从那之后,那人便成为花想容的座上宾了,而九凤玉便是证物。”
花想容中任何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决无二样同样的东西,那精致繁琐到极点的九凤玉当年轰动四方,乃是非卖品。
事实上可以说是特地为某人而作的礼物。
当时听到这个故事,司天下便自然会联想到暧昧的情感碰撞。
高手寂寞,是不是在老板玉样清冷的日子中偶然等来了知音,在那引饵的一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致那一位从此绝迹偷界?
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到只知其声不见其影,那之间的交流,又岂只是白日发梦一厢情愿?
无论如何,能让一个人付出极大代价而心甘情愿,肯定是不会亏本的。
那二人什么地方引起了她的感触?
宗略为想一想,便明白了,微微怅惘。
那二人,都有了白头发,面上俱是沧桑过后的安祥。
司所羡慕或是向往的,应是二个知心人能够白首相对,共同变老吧?可是,明明她与龙王还不到那个阶段,论年纪应当还未到那个程度吧,而且,银白发又不等同年华流逝的白发苍苍,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传说中天然生成的银发逃眉呢。
呃,解释一下,那是因为,某天,龙王在答问时,说了一句:“我喜欢的颜色,自然是银白色了,那也是银发逃眉的头发的颜色。”没看到没听说过他只穿银白色衣服吗?
从那之后,银发便风靡一时,尤以向银发逃眉看齐为趋向。
幸好好多人去染银发,所以要找到真正叫人惊艳不褪色的银发倒也不容易,司天下遂逃去被追逐的一难,后来也稍为改变下发色了。
司天下但笑不语,宗误会了。
银发有什么关系,她与龙儿,都不会介意的,等到龙儿白了头发的时候,她也不会由银变白呢,她只是,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曾是一夜白了满头,霜华犹重。
白首前盟,未曾赴得。
跨了一步,抬头向天,眯眼凝望,那是从前,几乎记不得时光冲刷下的细节,但,只要二个人能在一起,能互通心思,又何必一定要共同作某件事成一个模式呢?
谁先白了头,谁擦干谁的眼泪,谁入不了梦,只要知道那人依然存在,能握着手,触摸温暖肌肤,还有什么是非得要紧紧攫取不容放手的呢?
宗顺她的视线瞄了一眼,随即全身绷紧。
对面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