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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个小毛头……谁管他!深夜一点零六分,整个山庄已经陷入一片寂静。
电视台也没什麽好玩的节目可看,记得在学日语的时候,他好像听老师说过日本的深夜节目属於成人节目的比较多,为此他还特地在下午小睡了一会儿准备好好见识一下日本的深夜成人节目。
结果……好棒!吸吸口水。
果然够味!领教过一帮身穿水手服和比基尼的妞儿在电视上比赛胸部大小,头一次见识到F罩杯的威力。
在看到那群身上只挂了三小块布的妞儿开始集体空手跳绳後,成舟坐在电视机前就傻笑起来。
而这个节目刚刚在六分锺前结束,花了六分锺找台,不但没有找到想看的节目反而越找越心慌。
秒针一圈圈绕过,接著分针像在跟秒针赛跑一样,在他眼里打起转。
还是出去找那个小鬼吧。
否则出了什麽事又会赖到我头上。
咚!'谁?''哪一位?'疑惑的站起身往房门走去。
没有人回答。
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发现对面似乎没有任何人的气息,正准备转过身,门的对过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谁这麽晚了还在外面游荡?是那个小鬼吗?但听脚步声又不太像。
脚步声并没有在他门前停留,听声音似乎正往别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要不要看一看?就在他犹豫之间,走廊上响起了另一道更轻微的脚步声。
听起来就像有个人在蹑手蹑脚走路一样。
好奇心可以杀死猫,显然也可以杀死他。
脚步声从他门前走过,待对方走远了以後,成舟偷偷转动门把打开一条缝,闪身跟了上去。
山庄里外异常寂静。
除了门头和过道的夜灯,几乎所有的房间都看不到亮光。
虽然已经小心走路,但耳中自己的脚步声似乎比平常要响亮的多。
别院的玄关已经可以看见,接连玄关的是直通正屋的木走廊,走廊外就是山庄主人自慢的花园。
穿过玄关,轻手轻脚的越过木走廊,在接近山庄大门时猫腰走路的成舟突然身子一沈,蹲了下来。
庄外的柏油道上站了两个人,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两个人的影子奇妙的重叠到一起。
是川居和彦的助手秀明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们似乎在轻声争执什麽。
他们在说什麽?扒著门柱,头悄悄向外探去。
隐约的日语传来,一个是听不清,二再加上他有漏洞的日语听力,传入他耳中又能转换为中文的单词并不多。
而其中最多的单词就是川居和彦这个名字。
杀!……一个他熟悉的单词飞入他的耳朵。
杀?杀什麽?他们要杀谁?还是谁要杀他们?两人的争执声逐渐变大。
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在争吵什麽,但显然那两人属於对立的立场。
平时安静温和的秀明此时却情绪激动,样子像在责备对面那个男子。
食!杀!!!!……什麽?!谁?不属於那两人的另外一道声音飘入了成舟的耳朵。
沈闷的,类似呻吟的反复低喃越过耳膜直接撞击著他的大脑。
喃声中似充满了仇恨与贪婪。
像是被声音诱惑一般,眼光扫视周围开始寻找低喃的来源。
庄外的柏油路空空荡荡,除了秀明二人再无其他人的身影。
柏油路两边是稀疏的山林,再往里去就是一片林木的黑影……成舟的表情忽地僵硬,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对面林木的黑影中有一对暗红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灯下的二人。
那是……桥上的黑影……想要站起身警告秀明他们,但身体却像被绳子拴住一样一动不能动。
就连想开合嘴巴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在秀明愤怒的骂了一句脏话後,灯下争执的二人安静了下来。
甩过头,一脸气愤地秀明跨著大步向庄内的方向走来。
立时,成舟的身体就像被解了咒缚一般恢复了所有的知觉。
不想被秀明看见自己在偷看的他身体往後一退快速掩进了门柱阴影中。
目送秀明走进玄关,直到确定对方已经不会再看见他,这才从门柱後再次悄悄探出头去。
一个黑影正对上他探索的双眼。
'……!'张开的嘴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迅速捂住。
'不要叫!它还没走'稚嫩的童音贴著他的耳朵低声警告道。
谁?谁还没走?外面的路灯下已经没有人踪,刚才的男人似乎离开了。
而对面的山林中……什麽也没有。
用力挣开小毛头捂著他嘴的手,成舟狠狠白了一眼小孩。
臭小鬼!你想吓死我啊!再往对面的山林中投去确认的一眼。
没有黑影,没有暗红色的眼睛,什麽都没有。
难道是我的错觉?小孩也转身看著对面的山林,脸上露出不适合孩童的冷笑。
大约十秒後,从小孩的肚皮里突然传出了咕咕的叫声。
'我饿了'小孩捂著肚子眼望成舟理所当然的申诉道。
弄了些泡面和面包给孩子吃,等孩子洗了澡睡下後,成舟脱掉外套拿著换洗的内裤走进浴室。
站在镜前,一边挤牙膏一边想刚才看见的事情。
想著想著,思想就集中到了那个神秘的黑影上面。
那到底是什麽?人?还是动物?如果是人,怎麽会有一双发出幽光的暗红色眼睛?如果是动物,那是什麽动物?就算是在山里,但东京这种现代大都市里还会有这种危险的大型动物存在吗?成舟……不知道和秀明谈话的男人会不会有危险。
如果能警告他就好了。
说不定那个凶杀案的凶手还在山中游荡,说不定那个黑影……成舟……,快逃……成舟停住刷牙的手。
浴室静悄悄的,门外的卧室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孩子似乎睡得很香甜。
这两天幻听幻觉什麽的真多。
苦笑一声,低下头加快刷牙的速度,刷完牙,把杯子冲干净放到洗面台上,手指搭上皮带扣正准备解开皮带脱下长裤。
不能让他……醒来……不能让他想起他是谁……成舟……,快逃……'谁?'成舟抬头对著浴缸上方的排气扇喝问。
没有人回答。
见鬼!暗骂一声,成舟准备不再理会自己的错觉。
解开皮带扣脱掉长裤和袜子,只穿了平角内裤的男人跨进浴缸顺手拉上了浴帘。
想想,成舟又把浴帘拉了开来。
……他在阻止我……鬼冢破开了……你放出了……哢啦!洗面台上的漱口杯裂了开来。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被砰的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一边走一边揉眼睛,小孩像没看到成舟一样迷迷糊糊的走到马桶边。
成舟呆呆的看著就这样闯进来的小孩。
'不准偷看!'小孩突然咕哝了一句。
'切!'谁要偷看你!清醒过来的成舟不屑的瞥了小毛头一眼,唰的一声拉上了浴帘。
水声与小孩的尿尿声同时在浴室中响起。
9
做了一夜噩梦的成舟直到天亮才总算沈入真正的睡眠中,这一觉一直睡到天过正午。
正在浴室中瞪著那个裂开的漱口杯时,卧室中似乎有话声传来。
走到卧室中一看,只见那个年轻的南山警官正站在门口弯腰和小孩说话。
早知是他就不出来了。
成舟後悔莫及。
刚想趁对方没注意到他重新闪回浴室,就听南山警官已经在叫他的名字。
「成先生」「有事吗?」成舟无可奈何的转回身。
仔细看,才发现门外一共站了两个人,一位是南山警官,还有一位大概是被拉来做翻译的秀明。
看到秀明,成舟就想起了昨天晚上。
「你好」秀明微笑著向他打了一个招呼。
成舟连忙回礼。
「咳,我来是想告诉你,被害者的身份已经知道了。
哦,对了,我顺便给你儿子带了麦当劳的汉堡过来,上次铃木警官答应他的」通过秀明,南山简单说明了来意。
「还有拉面」小孩在一边怕他忘记似的强调道。
下意识的觉得这次南山来似乎没有以前那麽凶巴巴的,也没有以前那麽警惕他,……为什麽?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问他。
「我儿子?你们找到他父母了吗?」「你在说什麽?成先生」南山警官皱起眉头,「为什麽我们要找他的父母?你不就是他的父亲吗?」「啥?」成舟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三天前警察还闹著到处找寻孩子的父母,怎麽到了今天孩子的父亲却变成他了?「你不会又想试图抛弃他吧?」南山靠近成舟,压低声音道。
「拜托!南山警官,我上次及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都跟你们解释过,我和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试图抛弃他。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来历!」而且这小子很怪哎!不是普通的怪!性格又糟糕,且太能吃!说不定……这就是他父母抛弃他的原因。
南山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我没见过像你这麽不负责任的父亲!你怎麽可以当著孩子的面说这些话!你要知道,在日本抛弃自己的孩子可是大罪!」「我说过他不是我儿子!你听不懂吗!」成舟毛了。
「成舟,这件事我相信警察会再仔细调查的,你不要急。如果你觉得孩子跟在你身边不太方便,我可以暂时看著他,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你看如何?」秀明眼看两人的火药味开始浓重,连忙打圆场道。
成舟还想说什麽,但在看到秀明为难的样子时硬忍住。
同时他也注意到站在他身边的小鬼从刚才起就一直低著头不知在想什麽。
他……不会哭了吧?一时,莫名的罪恶感涌上心头。
成舟变得沈默。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南山见场面不对也自动转移了话题。
「什麽事?」成舟打起精神。
「昨天晚上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你在哪里?」「昨天晚上?」成舟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出事了。
南山和秀明一起看著他。
「呃,昨晚我一直在房里看电视,後来孩子回来给他弄了点吃的就睡了」「你一直没有出去?」成舟望望身边低著头的小孩,讪笑著抓抓脑袋说道:「小孩一直在外面玩到一点多还没有回来,所以我就出去找他了,那时大概一点十分左右,然後在……山庄门口找到了他,之後就把他带回来了」秀明的眼神改变。
「哦?你有没有看到什麽?」南山追问。
成舟看了一眼秀明,秀明躲开了他的眼光。
说还是不说?成舟在心中犹豫。
「咳,成先生,我想你不用隐瞒南山警官。
你看到什麽就直接和他说好了」秀明用中文向成舟说道。
「就算我说那时我看见你和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山庄外的路灯下吵架?」成舟不安的笑问。
「那你看到我回来了没有?」秀明突然很紧张的问。
成舟点点头。
感激地冲他笑了笑,秀明转头告诉南山成舟的发现。
在秀明向南山翻译的当儿,成舟见小孩仍旧低著头没有丝毫往日嚣张的模样,伸出手想摸他的头,但伸到一半,成舟又把手缩了回来。
又问了成舟几个问题後,南山和秀明开口告辞。
秀明看向小孩,对成舟说:「那就先把他放在我那儿吧」成舟心中感激异常,正准备点头同意。
「呜呜……,都没有人要我……呜呜」稚嫩的可怜兮兮的哭声冷不丁的在房中响起。
三个大人不约而同把眼光投向了揉著眼睛哭泣的可怜小孩。
「妈妈不要我……,爸爸也不要我……,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呜呜」小孩一边哭一边向门外走去。
成舟顿时感到脸上多了两道刺人的东西。
不用说,一定是南山在瞪他。
无奈的叹口气,成舟走向小孩。
「好了,不要哭了。
你刚才说你妈妈,你知道你妈妈在哪里吗?」男人尽量心平气和的柔声询问。
一听成舟问他,小孩哭的更大声。
「哇啊──!」「小朋友,你不要哭,乖,告诉叔叔,你妈妈在哪里啊?」秀明蹲下身安慰小孩。
「妈妈……妈妈……去了天国……」小孩抽抽噎噎的回答。
啊!三个大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下子心中都对小孩充满了同情。
「那你暂时和叔叔待在一起好不好?」秀明更加温柔的劝慰。
「呜呜……」小孩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一个劲的哭。
「那你爸爸呢?我是说你真正的爸爸呢?」成舟也蹲下身,略带期待的询问。
小孩抬起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用一种很幽怨的眼光看著他。
看得成舟心里直发毛。
「小朋友,你能不能告诉警察叔叔,你和你妈妈都住在哪里?」小孩不回答,只是哭。
哭得秀明和南山一起看著成舟。
无奈,微微叹口气,成舟站起身伸手一揽把孩子揽进怀中。
在日本的这段时间,他就暂时算是我的责任吧。
成舟这样告诉自己。
小孩抱住成舟,放声大哭。
「爸爸──!」这下可成了定局。
成舟看著南山那肯定的表情心里也想哭。
可惜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把头埋在成舟怀里的小孩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类似於嘲笑的得意微笑。
送走南山二人,到了下午,成舟通过电视知道了中午南山为什麽来的原因。
连蒙带猜,加上屏幕上的字幕,大概可以得知御岳山在昨晚再次发生凶杀案。
说是又有一具似被野兽啃咬过的男尸在山中缆车道边被发现。
经尸体随身的证件上得知,该男子年三十五岁,经营一家私人侦探所。
「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小孩趴在他身边抬头问他。
「那种地方有什麽好看的?不去不去」心惊胆颤的成舟换了一个台。
他总觉得昨晚那个有著一双暗红色眼睛的黑影和这次凶杀案有关。
搞不好上次那个也说不定是……「去嘛,去看看嘛」小孩不依。
「我说不去就不去!」成舟难得强硬的说。
「呜……」看著看著,小孩的嘴巴就瘪了起来。
面对那个哭得红通通的小鼻头,害怕再次经历一场眼泪侵袭的成舟不甘不愿的从棉被上爬起。
「就看一眼。看了就回来!」小孩立刻变得满面笑颜。
真是的!杀人现场有什麽好看的。
奇怪的小鬼!就如电视上正在转播的一样,在离山中展望食堂不远的缆车线路旁聚集了一大群人。
有警察、有记者、也有看热闹的人。
警察似乎正在设法疏散游客,有些站在警戒绳外看起来像是当地旅馆或山庄的主人脸上皆露出了愁容。
现在是十一月初,正是观赏红叶的好时节,换句话说也是客流量比较大的一个时节,可就在此时,在这座山中竟然连续发生了两起凶杀案,而今天又消息泄露引来媒体报道,不用说,今年的御岳山肯定会迎来一个从未有过的严酷寒冬。
小孩拉著成舟挤进看热闹的人群。
就在挤进人群後,成舟感到手上一松,小孩丢下他一个人钻到前面去了。
他人小在人群中自然穿插自如,可成舟就没这麽幸福了,一边移动一边说著对不起。
「你知道吗,山中神树前的封石不见了」「神树前的封石?你是说那块传说在御狱神社建立前就存在的封石?」「是啊。
就在你去东京都内的这几天」年老的妇人深深叹息著。
「有什麽人会动那块封石?山里的人不都知道那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碰吗?尤其是那块封石」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低声道:「会不会有不懂事的小孩或游客毁坏了它?」「你是神社的社主,你会不知道封石毁坏或不见只有两种可能?如果不是人为的故意破坏,那麽……」「你是说那里面的东西……」老妇人点点头。
「毕竟已经过了那麽多年,谁也不知道那块封石到底存在了多久,就像谁也不知道那块封石里封印的到底是哪位一样。
如果往好处想,也许封印的力量已经消失,那里面的东西也随封石化为尘土永远的消失於尘世。
如果往坏处想……」老妇人脸上的愁容加深。
「能动那块封石的人,能把那块封石毁坏的人,能解开封石封印的人,不管是哪种,都是有力量的人。
如果是前两种还好,如果是後一种,这个人又不怀好心想要利用那位的力量的话……,社主,大灾难即将降临於世啊!」被称作社主的男人手中还提著出门归来的小行李包。
抹抹额头上溢出的冷汗,社主道:「我去藏里查查,看能不能查出什麽。
狄原欧巴桑,等下能请你到神树前来麽?」成舟对年老妇人说了一声对不起,从两人中间插过。
叫狄原的老妇人抬头看了成舟一眼。
「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怎麽了?他好像不是本地人,游客吗?」「听说有一个中国来的年轻人晚上曾露宿在神社下面,封石消失也是在发现他的当天。
好像就是他」两人一起抬头向成舟的背影望去。
成舟好不容易挤到人群最前面,眼光一扫,就看到小毛头趁警察不注意钻进了警戒圈中。
咦?那是……昨天晚上和秀明吵架的那个男人。
他怎麽也在这里?而且就站在黄圈之内。
我还以为今天发现的尸体就是他呢。
原来他还活著……成舟注意到那个男人带著惊惧的神色一眨不眨的看著某一处,他在看什麽?成舟顺著他的目光看去。
「喂!你给我回来!」成舟